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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声脑壳碎裂和脑浆子溅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当街杀人行凶的诡异马车随后朝着黑夜中狂奔。
但也是这一动静,令那时候已在街口外的富察尔济和段鸮却听到了,还正好看到了那马车和上头的行凶者即将逃离的一幕。
“杀人了!有人……大半夜当街撞死人了!”
他俩目光的路口处,瞧着手中那面铜锣的打更的吓得跌坐在地上,望着尽头处那一地的红红白白,和那个倒在地上胸口扎着根东西的尸体惨叫了起来。
遭了。
看清楚这一切的同时,富察尔济和段鸮已经知道了这杭州官府所谓的引蛇出洞,非但没有迎来蛇,还反被蛇狠狠咬了。
这电光火石间,这马车内,隐藏身形的杀人犯若是在今夜逃了,怕是真的再难抓住了。
也是对视了一眼,这两个人,容不得说回头去看已经凶多吉少的尸体,往旁边看了眼确定这条街还有别的出口,直接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一左一右绕开杭州府的街道冲了出去——
这一刹那,后头跟着的其余官兵们都没来得及捕捉他们俩离去的身影。
因都是身手极好的人。
他俩这分头行动,又直接一往前追上去,后头本就没来得及追上的杭州府官兵们都被他俩先一步甩开了。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冷风在面颊上呼啸着。
“踏踏——”
期间,那车帘上还溅着鲜红血液的恐怖的杀人马车还不知有人在追自己。
车上人只死死抓着缰绳就向前横冲直撞着。
见状,人跑进一个深巷中,用脚踩着一面墙,借力一下就这么整个人翻过去段鸮是从右边那条街道直接穿过的。
他不断往前追逐着那马车的身形在这一刻。
就像真的只活在黑暗中的午夜鸮一般,一下劈开这杭州府街头延绵无边的长街。
而与此同时,从左边一条街道闯过来,直接一只手撑着墙面,翻墙而过的富察尔济也和段鸮一起围堵着那马车,追到了那街角的尽头处。
“踏踏——”那马车的声音依稀之间越来越接近了。
见状,用一只手掩住嘴唇,站在屋顶上往下皱眉看了一眼的富察尔济一身皂衣,一个大步抓住旁边的一根竹竿,从旁边屋顶上一跃而下,不顾后背脊背可能摔断风险,就这么重重地摔在了那马车的顶上。
这举止,既暴力冲击又无比地有破坏力。
这一下,面朝上,痛得捂着腰嘶了下的富察尔济来不及翻身就大喊了一句。
“段鸮!”
“……”
也是,他这背对着上方一喊。
另有一个身影和他一块从旁边屋顶上直接跳下,两个人,这才合力各自伸出手就要从车窗上夺过此人手中的缰绳。
见状,底下马车中的那个杀人者大喊了一身就反抗,并在这个过程中试图弃车而逃。
只可惜,未等这手染鲜血的黑影挥拳反击。
额头鼻梁上都是汗,一把夺过缰绳的富察尔济直接从上方一拳打在了这人的太阳穴。
而就在同一时刻,额头鼻梁上同样都是汗水的段鸮另从一边将这人的一只手抓住,就直接‘咯嘣’一身反手拧断,这才一把将他头上的黑色头套就这么摘了下来——
——这下,这挑在午夜时分,众目睽睽之下就预谋杀死杨人贵的真凶可算是被当场擒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以猜猜那个福建女子口中的那句话到底是啥意思~
下面还要打,这个案子真的是伤筋动骨啊,啧啧,富察的腰就这么直接着地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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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中)
人既已被抓住了; 那从二人后头,赶紧跟上的杭州府捕快们也赶紧上来一起合力将人在地上制住了。
这其实不是他们俩第一次这么配合。
但这一次,富察尔济和段鸮的配合却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方才对那凶手追逐过程中; 一路在夜色中横冲直撞的二人的心跳都快的厉害。
过于激烈高强度的追凶中; 人的精神状态也达到了一个极亢奋难以平息的程度; 令人一旦停下,脑子里都轰鸣声难以停下。
富察尔济的脑子里只觉得还是兴奋的厉害; 无法抑制的汗从鼻梁上滑落; 却也好歹摸了下鼻子是停下了。
而段鸮其实也很少情绪这么外放。
因为他不习惯让人感觉到他骨子里的凶狠。
但是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他是能够在控制范围内,将自己完全地置身于这场危险无比的追逐游戏中。
尤其; 以前他们都习惯了各走各的,是不怎么在乎旁人感受,性格也不怎么样的人; 但这一次却要比之前的许多次都要连贯利索很多。
不过,因富察尔济刚刚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时,把背给摔着了。
所以这明显摔疼了的家伙试图爬起来时,还踉跄了下; 段鸮见状在旁边拉了他一把; 这家伙只态度平静地摇摇手说了句; 死不了。
对此,知道他在正事上一贯这样。
当下这情况也容不得二人分心,所以他们就先一块辨认起了面前的犯人来。
眼前,那一条胳膊被拗断了的杀人犯被摁在地上; 黑布套掉在地上,却是个生面孔。
方才发狂奔跑的马车被迫停下,这人被一拳打翻在地。
从衙门现有的数名犯罪嫌疑人的面部结果辨认来看。
虽他身上也有那属于神秘犯罪组织的花背青蛛的纹身,但他并不属于,此前正在被全府通缉的一男两女中的任何一个。
倒是段鸮回忆了下,随后随后根据他的五官中有一下巴上的痦子辨认出了。
这人就是杨人贵此前在口供中提到过的小杨氏的干哥哥。
有关这个人的真实信息,之前衙门在杭州府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形下落网了。
“刁兴?”
段鸮这句语调极为冷静的问话,那浑身一抖又被摁在地上的凶徒似乎是喘着粗气又想反抗。
“果然是你。”
这话落下,人在前头的段鸮从正前方反手绞住他的两条胳膊,而容不得多等的富察尔济则身子直接从窗口探进去,又搜查了一圈内部。
内部黑洞洞的马车里,除了车辕上固定着拴好的缰绳。
就只有一包用绳子和纸扎好,写着一个茶字的‘陈茶叶’和一些充作包袱行李的杂物。
那包‘陈茶叶’打开来,确实是纯度极高的麻叶制品。
这人方才应该就是用这个吸引了瘾君子杨人贵的注意,以此引诱对方完成二人在街头的短暂交易,并下了杀手。
此外,富察尔济在这马车里一阵翻找,还找到了除了这包现成的麻叶外,这人放在马车包袱里的三张大额银票,两本名为《九章算术》的印刷物,一封已拆开的信和没来得及封口的信件,以及被压在最底下的算盘。
那银票和信件摆明了就是给同伙的了,因富察尔济随后拆开后,也见对方信中用一行行书写了两句话。
“将所有‘包袱’都毁了,莫要留下。”
所谓的将‘包袱’都毁了,怕是‘上家’给予这杀人犯的指示,因此,在下方的回信中也写了两句回话,分别是“知道,”‘没事’。
这两个暗号一般的来信和回信。
之前也曾出现在福建商客证词中那个福建女子曾经对外界发出的求救信号中。
但不得不说,那把车内唯独留下的一把奇怪的算盘却令富察尔济不由得多注意了两眼。
而一把抓起来拨弄着辨认了下,富察尔济只见那些珠子从第一颗‘一’开始,赫然着‘二’‘三’‘五’‘七’四个数字。
“二,三,五,七?”
口中不由得重复了下,不知为何,富察尔济总觉得想起了什么。
到此,也明白这该是重要的物证了,人仰躺在这马车里头想了下的富察尔济没耽误事,又一个翻身撑着马车顶跳了下来先去找段鸮回合了。
也是二人这一块下来的功夫,方才杨人贵街角的地方也有动静传来了。
“——让开!都让一让!快点想办法先救人!”
这声音,他俩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妙。
案子还在查,谁也不得放松,所以就先一起回官府了。
丑时。
围拢着大量起夜围观的百姓的街头,当街被利器刺穿胸口,又被马车碾压而过的杨人贵被连夜送往了医馆。
一路上,所有人都试图用最快速度救下这瘾君子的命,只可惜,未等到及时送医,这脑壳碎裂,胸口也一下子被利器扎穿的瘾君子就死了。
说来很不可思议。
那杀人犯方才一下刺穿杨人贵胸口的并非是什么尖刀匕首。
而是一根空心的竹管。
在那根被丢弃在现场的竹管中,随后赶来抢救病人的郎中在检查之后才发现注入了残留的一点麻药。
这麻药纯度极高,放在平时是救人治病的东西。
但因杨人贵本就身患癌症,肺部凹陷,这一扎下去肺膜破裂,心跳过快。
浓度极高的麻药回流注入胸腔,流动过快的血液涌上头颅,当即就不治而亡了。
加上,那马车车轮碾过他的身体和头颅时,直接将最后一线生机也掐灭了,这杨人贵到此到底是不明不白地咽了气。
当杭州府的众人亲眼目睹杨人贵死前狰狞的样子和这残忍至极的杀人方式,也是集体沉默了。
杨人贵死了。
除了现在也半死不活的小杨氏,和明空村那个半封闭的村庄,再没有人能揭发这麻叶案背后隐藏的真相了。
眼下,唯一指的庆幸的就是那个被抓住的杀人凶手了。
夜半,升堂的锣鼓敲得四面八方震耳欲聋地响。
衙门内的一根根火把点的通红。
被富察尔济和段鸮在街上合力追凶才拿下的那个杀人犯,一路就这么被捕快们扭送回了衙门,一路上,这脑袋被摘下黑头套的男子都古怪地低着头。
他最终没有能跑得掉,相反,还被富察尔济和段鸮给一起在逃跑的路上给抓住了。
这人脑门和嘴角上的伤口,都是方才和富段二人动手时留下。
眼下,人已经抓回来了,就是走流程的审问了。
囚牢中,那杀人犯的身上的一件破落单衣在极混乱下被扯得七零八落,一双手上也残留着方才杀人时留下的鲜血证据。
只是抓住了这个人,也未必就能说这案子到此就是告破了。
因为很显然,这人并不像是主使者,相反,从他接下来一系列的行为举止,此人倒更像个被当枪使了的卒子。
按理说,杀了人都不会说一点都不慌张。
这人的脸色一眼看过去也很是不好,一直呆呆地望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肢体行为也是反馈了他完全没准备好的内心。
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行凶的老手。
加上,据线索中只知他叫小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