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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逸怕他发散出个长篇大论来,赶紧转话头问:“先生不打算南下么?”
韦述扫了眼斋中藏书。冯逸看他那个眼神,就知道老头子这是打定主意不肯下江南了。韦家藏书之多是全大祁出了名的,多达两万余册,每一本都是韦述亲手校雠,质地之精良甚至超过皇家内府,除书册外,秉烛斋内还有不少古玩字画,是韦家几代人的收藏。这些东西用不着成精会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往那儿一放,韦述怎么舍得走?
自安承弼登基后,燕军再次开始进攻潼关。封高二人已死,皇帝不得不重新启用哥舒瀚,包括河陇勤王军和京畿府卫在内,七拼八凑出了二十万人守于潼关。二十万人,就算站在城楼上一人喷一口吐沫,那也得是一片汪洋。只要皇帝别再自毁长城,冯逸对守下潼关还是挺有信心的,当下也就不再劝,和韦述又随便说了些话,告辞离去。
回到家,木棋儿已收拾妥当,花厅里堆了几口大箱子。冯逸找了个地方下脚,问他:”都收拾好了?”木棋儿应道:“都好了,随时能装车。少爷准备什么时候走?”
冯逸想说”捡日不如撞日要不就明天吧”,话到嘴边却又忽然改了主意,摆摆手道:“再过两天。”木棋儿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留冯逸一个人对着一众木箱子发愣。他有些想郁鸿雪了。自上元节后冯逸就再没见过他,那采花贼成日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连洛阳都丢了,郁鸿雪都没过来瞧他一眼。冯逸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一会儿揣测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一会儿又觉得,少爷我几时变得这般娘兮兮?不一会儿又思忖:下次不可稀里糊涂就脱衣服上床,应当面好好问问。可转念一想,他妈我连他一面都见不到还怎么问?!
他胡思乱想了半天,最后一声长叹,随便挑了本书窝在床上看,不知多久城中远远有锣梆敲打声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更声在寂静长夜中略显清晰,侧耳一数,正是“咚!——咚!咚!”一慢两快的节奏,心中微有惊讶,朝窗外一看,天幕黑如泼墨,其上有寒星如棋,确确实实已是三更夜。冯逸微有些说不出的失望,吹了灯合衣睡去。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
到了第四天晚上,冯逸虽捧了本书却看不进去,只出了一身虚汗,身上略觉不爽利,心里又比身上更不爽了几分,忿忿地扔了书,隔着门板朝木棋儿喊了声”明天启程”,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次日醒来时天色大明,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房来,甚至能看得清屋内细微的扬尘。想到今天要下扬州去,便欲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只挺到一半,顿觉脑袋一沉,又重重砸回枕头上,再想起身时脖子上就似悬了个千斤重的秤砣。
冯逸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有气无力地喊:“木棋儿……”
木棋儿踢踢踏踏跑进来,看了看他的脸色,惊讶地问:”少爷病了?”
冯逸两颊烧得发烫,神志倒还清醒,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叫木棋儿出门请大夫去,自己躺在床上睡睡醒醒,连大夫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再醒来时窗外已是暮光四合,屋内有些昏暗,自己正被人按着头搂在怀里。冯逸以为是郁鸿雪,摸了摸身子却是杨沐。
杨沐在他额头探了探:“醒了?”
冯逸烧得嘴唇发裂:”来点水。”
“你一天没吃,”杨沐说,”起来填填肚子。”
冯逸摇了摇头,轻声道:“就要喝水。”
杨沐却是起身温了碗药,将他扶起来半靠在床头。冯逸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缓了缓神,扭头问他:”你不是跟哥舒瀚走了么?”
杨沐神情有些烦躁:“半路又被换回来了。”
”来这儿坐着。”冯逸在枕头上拍了拍,杨沐就又除了靴子上床去,冯逸倚在他肩上说:“也好,我就怕你上战场。”
杨沐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没说话。
冯逸看了他半天,忽而没头没脑地问:”你喜不喜欢我?”
杨沐哑然失笑。
冯逸道:“说话啊,哑巴了?”
”喜欢。”杨沐道,“问这干嘛?”
冯逸:”……你别管。”
杨沐轻轻摸着他脸颊:“这些天你就光琢磨这个了?”
冯逸大囧:”也没……”
杨沐打趣道:“怪不得大夫说你思虑过重,我本来还在纳闷。”
冯逸手探到他胯间,一下子摸上要紧处,埋在他胸口病怏怏地说:”本来想回扬州的,你一来,我又不想走了。”
杨沐把他作怪的手拿开:“那就别走,跟着我,总归护得了你。”
冯逸:”别动啊,让我摸摸。”
杨沐:“……你还病着呢。”
冯逸有些羞赧,手放在他胯间,小声说:”不想分开……”
杨沐呼吸有些不顺畅,却没继续拦着,冯逸看他耳尖渐渐发红,自己脸上也有些烧得慌,好在本来就发烧,当下只厚脸皮地装作不知,鼓起勇气手钻到他裤内去,杨沐双目盯着他,冯逸慌张道:“我……我……”
杨沐:”想要?”
冯逸咬着唇,先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不行。”杨沐断然拒绝,”你病着。”
冯逸涨红了脸,难堪道:“那算了。”不敢再看他,朝被子里一钻。杨沐也跟着躺下,冯逸心砰砰直跳,一动不动地闭眼假寐。不一会儿,手却被拉住按到一根昂扬巨物上,冯逸立刻睁开眼。
杨沐面无表情道:”潼关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冯逸反应了好一会儿,讷讷道:“二十万人,家底都掏光了,能守住吧。”
杨沐握着他的手在胯下撸动,不置可否道:”难说。”
冯逸反而警觉起来,问他:“什么意思?”
杨沐又不肯说了。
冯逸恼怒起来,拎着他领口一阵喝问,杨沐才肯吐了四个字:哥杨交恶。冯逸骂了句娘,用力把手抽了回来。杨沐似逗小猫小狗般在他下巴挠了挠,漫不经心地问:”怎的?”
冯逸拧了拧眉,低喝道:“虫豸!”
第74章兵变(四)
杨沐胯下那根东西尚直挺挺硬邦邦地戳着,复去牵他的手,冯逸避开,杨沐啧了一声,不明所以地:“嗯?”冯逸看他那副精虫上脑样,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朽木为官,狗彘缙绅!泱泱一国之庙堂,尽是误国的贼子、弄权的奸究!姓杨的尤其混蛋!”
杨沐叹了口气:“又与我置气……”
”与你置气怎么?”冯逸冷笑道,“我竟是恼你不得了?”
杨沐无奈地望着他:”冯大人掌御史台许久,应知刚正严明的意思,为何轮到我就总被无端牵连?”
冯逸窒了一窒,登时说不出话。他也明白是自己无理取闹,前些时在宫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无处撒,正巧杨沐送上门来,被自己揪着乱吼,当下眨了眨眼,悻悻道:“还不是杨家生事……”
杨沐看了看他神情,心里一松,却绷起面皮作冰冷状:”一张嘴噼里啪啦跟爆竹似的,我瞧你也不是个怎样的病号,活泼得紧。”
冯逸心里虚,掀了眼皮瞧,杨沐就冷着脸由他看。冯逸心里一个咯噔,想起他素来的好处,觉得自己无端骂他实是混账,主动伸手握住了那条阳鞭,随手捏了几把,讨好般撅起嘴:“来,亲一个。”这招他往日只用在郁鸿雪身上,只因那采花贼是个吃软不吃硬半邪半正的角色,说软话讨巧既是情趣又是手段。而杨沐就不同了。当下冯逸这么一撒娇,杨沐竟是一愣,脸上表情顿时端不住。冯逸见他那个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手上重重一捏,肩膀抖得厉害。
杨沐一个翻身把他压倒,声音暗哑道:”想要?”
冯逸脸一红,鉴于自己先时邀欢不成被折了脸面,自然不肯轻易随了他的意,便说:“我生病,还发烧。”
杨沐道:”哪那么娇气,我瞧着挺精神。”
冯逸一派宝相庄严:“将士为国而战,帝京向东一片焦土,你我身为人臣,不应还想着鱼水欢娱……”原只是随口一说,却不由得真情流露,想到潼关战事,低叹一声,面上带了丝忧虑:”将相不和,则将往往受掣,令难行饷不足,只盼你叔父万事以国为重、而哥舒瀚坚毅果敢,不使当真到长安倾城一战的地步……”
“若潼关,”杨沐吻上他的唇,”真到那一步,你就跟着我罢。”
“真到那一步……”冯逸有些失神:潼关若破,则十八万燕军直捣国都,到那时整个北方不知会是何等黍离惨状。好在杨沐半路上被勒令回城,否则他此刻人已到了关城,往后不知又要生多少波折?也罢,也罢,左右已是白身,偷得一日算一日。想到此处,再看杨沐已是满心温存,冯逸搂上他精壮有力的腰背,轻声道:”我不回扬州了,跟你们一处。”
杨沐吻了下来,冯逸半张了唇,被他轻易地挑开齿关,舌头探入口腔,交换了一个绵长温热的湿吻。冯逸有些轻喘,杨沐抵了抵他额头,神色犹豫,冯逸知道他顾念自己,便紧紧抱住不肯他下去,红着脸呢喃:“我要……给我……”
杨沐似鸟啄木般亲吻他颈项,安抚般道:”给你,都给你……”
冯逸还发着烧,身上热得像个小火炉,杨沐的舔吻带了不少水汽,叫他格外舒服。不一会儿,杨沐直起身垂眼看他,冯逸衣衫凌乱地躺在他身下,胸口和肩头好几枚红痕,衣襟松松垮垮歪到一边,恰好叫胸前那颗早已挺立的红豆半遮半掩。冯逸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看着,心中既羞怯又欢喜,伸手解了衣带,杨沐一手托起他臀部,一手将那亵裤也除去,冯逸立刻就想盘上他的腰。
“不急,”杨沐说,”我还没好好看过你。”
冯逸羞赧到了极致,蚊子般哼哼两声:“有什么好看的……”
杨沐却端起个烛台,凑近了,一寸一寸仔细地观察,仿佛书肆里匠人裱画那般细致。冯逸被那烛焰晃得眼晕,又因他视奸般的端详而万分羞怯,不禁闭上了眼,睫毛却依旧紧张地轻轻颤动。有温热的呼吸洒在唇上,他故作镇定地闭着眼问:”我脸上有什么?”
杨沐低笑起来:“有小绒毛。”
冯逸”哦”了一声:“我长胡子了?”
”不是,”杨沐笑道,“就是绒毛,小孩子才长,幼齿。”
冯逸没好气道:”我及冠了。”
温热的呼气缓缓下移,冯逸觉出杨沐在看他胸腹,紧张地都不敢喘气了。杨沐的手指点上他脐下三寸,那里已十分靠近阳根,冯逸不由得轻哼出声。
杨沐说:“这有一颗痣。”
冯逸被他摸得意动,忍不住动了动腰:”是么,我不知道……”
杨沐没说话,把烛台放到一旁去,腾出两手摸上他腿根,膝盖朝当中一顶,叫他两腿再合不上,然后左右一掰。冯逸“啊”地一声低呼,连忙睁开双眼,杨沐正将他两腿极大地掰开,微拖起冯逸腰臀,打量他柔滑细腻的秘处。哄地一下血涌上脑门,冯逸臊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别、别看……悦之……别这么看……”
其实这处另二人都层用赤裸裸的目光探扫过,冯逸没觉得有什么,这回却被杨沐看得万分难堪,直叫他恨不得变个泥鳅一头扎进地里去。
杨沐指尖在他穴口按了按,感慨般道:“此处这般小,如何能吞进两根巨物……”
冯逸分不清他这是不是个问句,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