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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肖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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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逸讪讪接了药方,立刻看到两味要命的:黄连和鱼腥草,眉毛鼻子皱到一处,好似嘴里正含着口黄连汤一样。肖彧又笑了起来:”怕苦?”
  冯逸尴尬道:“真要吃黄连?有可代替的么?”
  肖彧道:”良药苦口……”
  冯逸接道:“——利于病。行吧,吃就吃了。”又笑嘻嘻问:”肖郎今日专程来给我看病?”
  肖彧:“……呃,主要是来辞行。”
  冯逸颇为讶然:”辞行?”
  肖彧在他床边坐下,淡笑道:“有这么惊讶?我记得先前跟你说过。”
  冯逸仔细回想了一番,恍然地”哦”了一声,说:“外放还是……?”
  肖彧看了看秦飞羽,秦飞羽立刻道:”你们聊,我出去逛逛。”
  秦飞羽走后,肖彧才道:“当然是外放。”
  ”你玩了什么把戏?”冯逸好奇地问,“外放何地?”
  ”你这促狭!”肖彧笑了起来,“去原州。”
  冯逸哦了一声,然后开始拼命回忆大祁各道州县舆图,肖彧一见就知他想不起来,解释道:”西北。”
  冯逸这下是结结实实的惊讶了:“凉州之北泾州之南,朔方的那个?”
  肖彧颔首:”正是。”
  冯逸呆了一呆,唏嘘道:“怎去那种鬼地方?啃沙子么!肖大人,你这是被贬吧?”
  肖彧好整以暇地点头:”封疆大吏也挺好。”
  冯逸盯着他的脸瞧了半晌。
  原州地处北疆,为陇右关喉要道,往北就是突厥各部,往西南则为吐蕃,前承凉州,背靠泾州,辖内为陆上丝绸和茶马古道必经之地,各色人种混杂,终究是受化外影响甚重,其下治县虽少,却民风彪悍实难管理,都督府下戍军不多,说到底,则是农商军政教化皆不出众,唯二出名的,一个是那条陆上丝路,二则是其乃谕旨亲封的牧监之地,天蓝地广高鸟塞原。然而话又说回来,京官当得好好的,谁愿意去塞上养马?若是武将那也罢了,想求万户侯总得往边关去,可文臣就边,当真是除了贬谪就再没有别的原因了。可看肖彧这个样子,又哪里像个突遭贬谪去国离京的人?
  冯逸眉尾挑了挑,见他不肯说实话,笑一笑也就过了。
  肖彧淡淡道:“你腹诽我不说实话?”
  冯逸一愣,笑道:”怎敢?”
  肖彧说:“我下面跟你说的,你姑且那么一听。”
  冯逸觉得他有那么点意味深长的形容,不由得也肃了脸,道:”师兄请讲。”
  肖彧问:“六部之中,主管吏部者何人?”
  冯逸不假思索道:”杨钊。等等!”冯逸福至心灵,略一思索,道:“你是说……”
  肖彧抬手止住,笑道:”你已懂了。”顿了顿,又道:“杨相的一个子侄,你可与他走得极近?我瞧今日便是他替你告了三天假。”
  冯逸想到昨夜情形,脸色绯红地点了点头。
  肖彧看了看他神情,轻轻摇头:”我此前劝过你莫要……罢了。子昂,你要时刻记住,太子在位一天,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一朝山陵得崩,这普天皇土都是他的。”
  冯逸抿唇不语。
  肖彧见他若有所思,便起身言道:“你与我不同,现下我只能退,而你可以进。往何处进,你好生想想。”
  冯逸见他转身要走,忙问道:”师兄哪日启程?我送送你!”
  肖彧摇头一笑:“用不着。对了,年少贪欢本是常事,但不可误了根基,近日切记少行房事。”
  冯逸:”……哦。”

第50章山雨(二)

  晚上门口一阵马嘶,杨沐大步流星推门而入,到床前在冯逸额前探了探:“退烧了,你感觉怎样?”
  冯逸笼着被子坐起来,握着他的手:”还好,没那么娇弱,我又不是姑娘。”
  “不娇?”杨沐笑了起来,眉目轩昂,”昨天是谁哭成那样?”
  冯逸身子一歪,枕在他大腿上,杨沐垂眼看他,冯逸摸他腰间的陌刀,握住刀柄缓缓抽出一半,白芒于刃上一闪,冯逸眯了眯眼。杨沐按住他的手:“刀快。”
  冯逸示意他没事,一手握柄,扣指在其首那对龙凤环中,另一手捏着窄刃翻转,喃喃道:”好一口杀器。”
  杨沐拍拍他的手,归刀入鞘:“这刀重,别酸了手。”
  冯逸抱住他的腰,头埋到他小腹处。
  杨沐以手为梳理着他柔亮的头发:”怎么了?”
  冯逸摇了摇头。
  杨沐道:“别腻歪,有话跟你说。”
  冯逸叹气道:”每次你有话说,都不是什么好话。”
  杨沐捻着他耳垂:“南诏王勾结吐蕃,断绝姚州粮道,破姚州杀守将。”
  冯逸:”早朝的事?”
  杨沐点了点头:“估摸是要打了。”
  冯逸”嗯”了一声,蹙眉思索起来。南诏这一战,终归是要打的。先前南诏王质子私逃归国,阁罗凤怒杀云南太守张虔陀,一伐时杨相国还是西川节度,命剑南节度鲜于仲通率兵八万出戎州、嵩州,分三路進兵征伐,直打到太和城下。南诏弹丸之地、升斗小民,那一战本是必胜的局面,却因阁罗凤暗中向吐蕃求援,中原的骑兵怎敌西南铁浮屠,这一下形势陡转,祁军腹背受敌,终于尽数折在洱海之畔,唯剩鲜于仲通逃师夜遁。可笑的是,扔下士兵独自逃生的主帅却被认作忠勇,如今正是京兆尹。自三年前那一役,南诏隐有脱离中原统治之意,而今又占姚州,则南北要冲之地被他人握于掌中,大祁怎能忍?
  冯逸唏嘘道:“多事之秋。”而后心念一动,”西南若用兵,你会不会去?”
  杨沐抚摸他的眉眼:“当然。”
  他要军功。冯逸没有来生出一股烦闷,又不想杨沐上战场,又知道他非去不可,可肖彧的话就似梗在人喉咙里的一根刺,叫他不想都不行。杨沐为什么要军功?自然是为了晋升。右相一人身领四十多职,若说还有什么他力所不及的,那便是军队。毕竟杨家起于衰微,初时全靠贵妃一人支撑,后杨钊得了皇帝青眼,杨家的势力才逐渐渗透到大祁政治的各个方面,然而唯有”兵”这一项,尤其是本朝军制,中央分南北建衙,南衙隶属六部,北衙则为太宗打天下时的元从亲军,前者讲军功战绩、将门传承,后者为内侍所掌,无论哪一个,均并非朝夕之功。而话又说回来,杨钊若真是忠良臣子,他何必要削尖了脑袋掺这一手?
  冯逸在家里养了三天,第四天不情不愿地起了个大早,迷迷糊糊由秦飞羽给他套上衣服,胡乱梳洗喝了碗粥,迷瞪着眼上朝去。
  朝堂上自然还在论南诏之事:阁罗凤断绝姚州粮道,占领大祁治下姚州城,全歼大祁守军,新任都督贾瓘被俘。那么问题来了:打不打?
  冯逸捏着笔,看朝堂上讨论得热火朝天,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应试时的卷子。与中原万千疆域相比,姚州弹丸之地、生民如蝼蚁,然而阁罗凤先在这片西南土地上燃起战火,行分疆裂土之事,中原王朝又怎可避战姑息?百姓厌战恶战,可若没有战争,哪来得太平春?然而兵战之事,却并非只凭一个强大的愿景就可掌控,天地人和缺一不可。如今的大祁已非开元之时,作惯了太平天子的帝王,空有一颗盛世不衰的心。外戚、党争、藩镇、天灾的问题尚未解决,且因一伐之败,剑南并西南其余各道州军队元气大伤,无兵无将,若要二伐,兵丁从何处来?
  大臣们接连论了好几日,以右相为首的一派自然是铁了心要打,毕竟一伐之败已成他官场生涯中一道醒目的污迹,急需一场大捷来洗刷,而太子对此态度暧昧,自三庶之祸后他愈发谨言慎行,只要不是皇帝点名,便只尽心装聋作哑。终于,天子大怒,群斥朝臣,下诏拜剑南留守李宓为将,兼领姚州都督职,于京畿河南河北广征十万兵勇并十万辎重。
  简言三个字:伐南诏。
  天子动动嘴皮子,三省六部却要忙坏了。兵部调兵遣将,向吏部打条子求人事任职,兵部计算所需粮草辎重上报,户部忙给募兵造册、备饷征粮,工部准备攻城器具辎重,包括整修驰道,所有这一切经层层议事批复再报往兵部,兵部分派统筹各军,便又是件繁杂事项,其间还要被御史台各种参。
  尚书六部忙得四脚朝天,向其他两省借调官吏,冯逸脑袋灵做事快笔头也勤,先被户部拉过去帮忙,等诸事转了一圈又回到兵部时,便又叫兵部给借调走,居然还有了个职,敕授职方司员外郎,正六品上衔,协掌天下地图及城隍镇戍、烽堠之数,辨邦图都鄙远近。冯逸哭笑不得地领了职,于从六品跳了两级到正六上,也算小发了笔战争财,自此每日去兵部当差,处理备战事宜。
  二伐南诏,大祁欲征兵十万。
  北方人风闻南诏为蛮荒之地、瘴气袭人,历来去者无还,青壮者纷纷逃避兵役。
  杨相国自知剑南八万军士丧命于一伐南诏之中,剑南道无兵可发,便令于京洛一带强征百姓入伍,不从者铐送兵部征兵所,京畿要冲、王朝腹地,尽皆人心惶惶。街头道旁一时间俱是生离情景,时人有感于此,拟古乐府作诗一篇——“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一首《兵车行》,由京洛传至大祁各地,却被那道巍峨宫墙阻挡在大明宫外。

第51章山雨(三)

  五月初,南风吹至长安城。江淮正是梅子青黄,雨云似乎被风吹得过江而来,长安近日也淫雨霏霏。
  秦飞羽一声清喝,背起冯逸似飞鸾泛月般飞檐走壁,不一会儿道:“到了。”冯逸从他背后探出头来,长安城南门大开,南门下被京城武卫用枪戟隔出一条通路,两侧则人头攒动,从城内往外延伸出去,左右望不到边。秦飞羽又在人家屋顶上跳来跳去,直寻到视野最开阔的一处,放他下来,两人手牵着手,踩在人家屋脊上向城外望去。
  征人披甲持枪列于城郊,左右望不到边,好似一片巨大的黑云压在城外。
  ”那姓杨的在哪?”秦飞羽问。
  冯逸手撘凉棚,望了半天,兴高采烈道:“那!那!看到了没!”
  秦飞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杨沐一身雪亮盔甲站在前列,轻轻勒着缰绳,马旁挂着一杆银枪,胯下绝尘不耐地前后小踏几步,秦飞羽酸溜溜地说:”我穿甲比他好看,你没见过。”
  冯逸捏着他手心,上下打量一番,歪头一笑:“你也好看。”
  秦飞羽把他拉到怀里搂着,醋气翻天地说:”若不是念在那厮今日出征,昨夜我才不会让他。打回仗就要独占你一晚,忒无耻了。”
  冯逸好笑道:“醋什么,他不是就要走了么。”
  秦飞羽又高兴起来,握拳道:”只有咱俩,你是我的。”
  太子一身黑衣衮冕,腰玄天子剑,头戴白珠九旒。先以大礼祝祷先祖,随后步出太庙,当阶于南。李宓一身文山甲胄,跪时铁甲哗啦作响。
  李亨手持节钺,朗声道:“请将军承制!”
  李宓单膝跪地,喝道:”谨诺!”又俯身一拜:“得圣上垂命,乃敢将!”
  太子大声道:”与!”
  李宓直起身,接过象征天子的节钺,俯身再拜:“臣奉!”
  军阵里”咚咚”一通擂鼓,声声直击人心,隆隆好似破阵。
  高台上主帅站起身,将节钺高高举起,一派傲然风采。
  太子李亨已转立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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