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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答应。可谁知自家儿子跟着了魔怔一般,对这位“老师”十分喜欢,对燕宸比对他这个亲爹还亲。
“那是因为父亲太凶了!”阿跌执宜冲父汗做了个鬼脸,然后搂着燕宸的脖子撒娇,“还是老师最好了,又漂亮又温柔。”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老师现在已经有夫人了,哪能由着你胡闹。”
“无事。”燕宸说到,“教导王子是我分内之事。”
阿跌舍尔却摇摇头,说这小子太黏糊你,得好好治治他。
我看这样吧,等哥舒安为你诞下子嗣,咱们便结个亲家,你家小丫头给我儿子当王妃怎么样!
听这话就不对劲,燕宸立刻警惕起来。他面无表情道:“燕宸高攀不起。”
“哎,哪有。你是前朝太子,身份尊贵,后人定然是龙凤之姿,咱们可是门当户对啊!”
“可惜我家没丫头。”
“就算是儿子,也不妨事。”
如此荒唐的话都能说出口,燕宸真是佩服阿跌舍尔这说瞎话的本事。可阿跌舍尔还不肯罢休,他问执宜,“执宜啊,你想要娶你老师的孩子为妻吗?”
“老师的孩子?”
“对。”阿跌舍尔笑道,“和你老师一样的谪仙之姿,博学多才,让人见之忘俗。”
“要!”想也没多想就应了下来,执宜晃着燕宸的胳膊,笑得开心,“老师,我会好好对待他的!”
“这……”虽说是童言无忌,燕宸还是黑了脸。
知晓再说下去这人必定发火,阿跌舍尔见好就收。“行了,这事先这么着。燕宸啊,当下还是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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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何处当年
一年之内,要组建一支过万精锐,来打击大凉的十万大军,实在是有点困难。可阿跌舍尔却不以为意——以燕宸你的本事,还做不成这种事情吗?
燕宸觉得阿跌舍尔真是好笑——我是人,又不是神。
“哎呀,好菩萨真是过谦了。”阿跌舍尔说,“你有大神通,都能把大凉皇帝迷得神魂颠倒的,还搞不定这些凡人?再说,破了他大凉军队,本汗才能把汉人的皇位给你啊。”
忍不住白了阿跌舍尔一眼,燕宸心中倒是真的好好思量起阿跌舍尔的话。突厥与大凉交战数次,两军实在是熟悉对方作战的套路。若是硬碰硬,只怕会两败俱伤。况且自己想要的结果,并不是谁胜谁败。再说依阿跌舍尔的性子哪会那么轻易把汉人皇位给他?今儿个还提到让执宜娶自己的孩子的事情,倒是打着如意好算盘,与虎谋皮真当小心。
不过,也是该好好盘算一下了……
揉了揉眉心,燕宸直觉得这些事烦心。想他还是大庆太子的时候,就算是帮着父皇处理朝政之事,也鲜有如此勾心斗角之时。唉,说到底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到父亲,燕宸这心就揪了起来——虽说他父亲昏庸,可毕竟是他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得不报,夺位之辱更是不得不还。
至于情之一字……情之一字……
“大人,属下把东西都采购好了。”
傲英的声音打断了燕宸的思路,他把一堆物件放到桌子上,邀功一般地说到:“今天城东来了汉人的行商,我专门买了一些汉人的东西。”
不过是一些汉人的特产,果子点心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件。可燕宸刚想起前尘,这会儿就不觉触景伤情,眼神也黯淡下来。
说了半天,却听不到一点回应,傲英见燕宸不高兴,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安静了片刻,燕宸开口道:“中秋要到了吧?”
“是啊。”傲英不知道他想问何,“大人又什么要吩咐的吗?”
“府上这么冷清,是该热闹一下了。”燕宸笑了笑,“跟大家说,今年办中秋宴。”
“燕宸怎么想着办中秋宴了?”东阁之中,梁玄靓还在捡着茶叶——这是新派给他的工作。
白徐正在一旁捣草药,听陛下这么问到,便说:“唉,怎么说他都是汉人,庆祝中秋佳节是应该的啊。”
梁玄靓冷哼了一声,说:“他现在知道他是汉人了,知道自己是汉人还帮着阿跌舍尔那个狗蹄子。”
晓得陛下心里不舒服,白徐也没接话。他用白绢把捣碎的草药包一起,然后敷到梁玄靓的右眼上,“陛下,得罪了。”
药汁渗入皮肤,钻进空洞的眼眶,蛰得生疼。梁玄靓吃痛地“嘶”了一声,然后问:“朕这眼还能治好吗?”
“这……”白徐顿了顿,“恕臣无能,陛下这伤的是眼珠子,臣现在只能先把您脸上的疤慢慢去掉。”
“嗯。”梁玄靓只是简单应了一声,然后又问:“朕之前没好好问你,太子可还好?”
“太子虽然年幼,但是已经可以独挡一面。有傅侍郎和齐中允的辅佐,太子一定平安无事。”
“哈,光是平安无事可不行,朕还等着他把突厥蛮子收拾一顿呢。”梁玄靓笑笑,“倒是辛苦你了,还得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陪朕受苦。”
这话差点没吓死白徐,他赶紧说到:“陛下真是折煞臣了。臣与傅侍郎自幼在静松大师门下学习,为的就是辅佐陛下,这是臣应做的,而且……而且……”
“而且你与燕宸情义深厚,当年悔莫及之事,你一直觉得愧疚于他,这次来,也是想解开这个心结。”梁玄靓叹了口气,“燕宸到底有什么好啊,怎么你们就那么迷恋他?”
“这……”纵使白徐再巧言善辩,听梁玄靓这么说也不敢再回什么了,只得鞠躬道:“臣是希望您和燕郎君,都好好的。”
梁玄靓却是跟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都好好的?朕与他可是敌人,怎么都好好的。他好,朕就不好。朕不好,他也休想好过。”
白徐就只能心里叹气——这帝王家的人啊,就是如此口是心非。
到了傍晚,白徐去前院给燕宸诊脉,就瞅见哥舒安满脸泪水的跑了出去。这可把他看得一愣,虽说他早就察觉出来燕宸与这位“夫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好,可燕宸的休养是极好的,定不会让女子受委屈,怎么这克伯夫人就这么委屈的跑走了?
“你想知道?”把手放在软垫上,燕宸笑道:“等你娶了妻,自然就明白个中道理了。”
白徐把手指搭在燕宸的腕上,“那还是算了。我啊,宁可孤独一生。”
“那白神医你可就没人养老送终了。”
“捡个儿子不就成了。”白徐说,“再不行,就让傅云亭那个冤大头养我呗。”
燕宸一笑,说:“那我可真得可怜一下傅侍郎了,你可是个大麻烦啊。”
白徐瞥了他一眼,而后半阖双目——这段时间他每日都会给燕宸诊脉,却发现燕宸的脉象好生奇怪。时而虚浮无力,时而沉稳强劲,更有时寻不到,如死人一般。
看这耳后的朱砂痣也没了,悔莫及的毒应该是解了,可这脉象如此乖张,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蛊也和药一样,以物克物。忽乞的蛊,能治得了悔莫及,让你如健康人一般。可这脉象却日渐衰弱,显然是要折寿的。”
“突厥的蛊,如同诅咒一般,我想要解毒,自然要用生命来换。”燕宸叹了口气,“前朝余孽而已,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唉,这可不像你啊。”白徐啧啧嘴,说:“怕什么,有我在呢!等我回去把忽乞那死老头给你的药研究透了,一定配出来解药。”
“当真?”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作为一个医者尊严所在!”白徐也叹了口气,“不过倒也奇怪了,着眼看着到中秋了,你和陛下都伤感起来了,连你家夫人也哭的梨花带雨的。”
听到梁玄靓的名字,燕宸心中一动。“梁玄靓……他有什么好伤感的,莫不是嫌给他的活还少?”
“我哪知道啊,帝王之心不可度。”
“帝王之心不可度……”
是啊,帝王之心不可度,他与梁玄靓都是一样的。正是因为一样,他才动了一丝恻隐之心,甚至那点愧疚之中还带着些许爱意。可那爱意只不过是对方玩弄他的手段,随着真相浮出水面,让他溃不成军。
也许,从一开始他中的毒就不是悔莫及,而是对梁玄靓动了心。
看着一轮明月当空,燕宸的愁绪便涌上心头——他与梁玄靓的一切,都是从中秋开始。二十五年前中秋宴上他射瞎梁玄靓的左眼,十年前他与梁玄靓又在中秋宴上交锋,七年前一场大火更是将自己与梁玄靓那一点情义都烧成了灰烬。
为什么呢?有时候燕宸也会这样想,他与梁玄靓,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孽缘。然而答案早已在他的心中,就如同他手中的飞燕短刀,就算血迹被抹尽,也抹不去那冰冷的寒意。
情悠悠,月幽幽,孤心照明月,冷暖唯自知。
可燕宸不晓得,此时梁玄靓正与他望着同一轮明月,想着同样的事情。
到底是谁负了谁,又是谁动了心?
中秋佳节,燕府上下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难得大克伯准许全府上下都热闹一番,这张灯结彩的,倒是比突厥人过节还热闹。傲英把从汉商手里采购的吃食交给了厨房,做了许多美食,分给府上的人。燕宸更是把后园埋的好酒取出来,与众人共饮。燕宸待下人们一直很好,让他们不拘礼数,突厥人本来就豪放,听燕宸这么一说也就放开来。举酒碰杯,开怀畅饮,甚至高歌起来。
这可是难为了白徐,他来突厥不过才几个月,对当地的风土人情还不能完全适应,被一个女子邀着跳舞的时完全乱了阵脚,只能尴尬地比划。然而他这笨拙的样子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女子。突厥女子比汉人女子要开放,时不时说着“这位公子真好看”“白郎中果然很白啊”“白公子有婚配了吗?笃玛可以吗?”白徐虽然只是听得个大概字眼,却还是红了脸,求助地看向燕宸。燕宸却是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带杯中酒空,一旁的婢女就紧着斟满。燕宸见她眼熟,“你是……哥舒安的婢女?”
那婢女手一抖,差点把酒洒了。“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吉娜。”
“哥舒安呢,怎么没来?”
“夫人身体不适。”
“这样……”思及前几日哥舒安哭着从他那里跑出去,燕宸便觉得哥舒安可能是闹脾气了。也是,不过十八岁的小姑娘,被夫君这么“欺负”,肯定是要生气的啊。
不过又能怎样,谁叫她是阿跌舍尔的人,我虽然有君子之礼,却不想被阿跌舍尔再进一步牵制。我已经失去太多了,不能再失去了。
“唉。”燕宸叹了口气,又把杯中酒饮尽,“让她好好休息吧。”
“是。”吉娜又准备给燕宸斟满酒杯,却被站在一旁的傲英拦了下来。吉娜又是一怔,只听傲英对燕宸说到:“你不能再喝了。”
“我不过喝了三杯。”
“我担心你的身子。”
“死不了的。”从吉娜手中拿过酒盏,燕宸给自己满上,“千金难买一醉。”
见他如此,傲英也不再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说是马厩的马受了惊,怎么也安抚不了。傲英便嘱咐吉娜好好照顾大人,自己去马厩了。
这大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