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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宝这才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拉着张福海要他先坐下。
那女子转过身来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张福海微微看了一眼,是个打扮朴素却天生媚态的美人胚子,个子相当高挑,不过年纪应该不轻了。她毫不避讳地对着张福海笑笑,然后低头打趣魏元宝说:“原来我们小元宝还认识这么俊俏的公子呀,从来没听你跟迎姐说过呢。”
“他是我的恩人。”魏元宝看了看张福海,才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原来还是个好心肠的英俊人物,失敬失敬。”女子说话的时候带着很豪爽的感觉,有点不像是桑灵城里的人:“妾身在边上开了一家医馆,这位公子要是需要的话不妨就去我家。”
张福海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迎绿姐慢走,也帮我跟安绿姐问好。”
“晓得啦。”
魏元宝把这女子送出门,又跑回张福海面前。张福海忍不住问道这女子是什么人,魏元宝有些慌乱地解释说这位姐姐姓寇,前些日子在旁边开了家医馆,这几天一直来照顾吴妈的生意。
解释了半天,魏元宝小声问了张福海一句:“你是不是觉得迎绿姐很好看?”
还没等赵福海回答,吴妈就走过来了,她一张嘴就开始夸起魏元宝来:“公子真是给我送来一个宝贝,元宝来了这些日子我不知道省了多少心,客人们也都夸他机灵呢。”
“吴妈……”魏元宝红着脸叫了吴妈一声儿,这些天他被养得稍微胖了一些,不过看着还是瘦瘦小小的。
“你这孩子,公子肯定也担心着你呐,吴妈夸夸你还要害羞呀?”吴妈说:“公子今天要不要尝尝元宝做的面呀?最近天热,元宝他居然想到把面浸在冷水里,用酱料拌了来吃,爽口极啦。最近客人们都喜欢点元宝想的这个面呢!”
好像被吴妈夸得很不好意思了,魏元宝连忙摆着手跟张福海说:“只是娘亲以前是这么做给我的,才不是我想出来了的。”
“嗯,那就麻烦了。”
吴妈开开心心回了厨房,魏元宝就坐在张福海对面,一副有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的样子。
“我没有那么想。”
“啊?”
“我没觉得那位姑娘很好看。”
“哦……”魏元宝僵着肩膀笑了笑:“原来你听到了呀……”
张福海想想刚才离开的那位女子,她对魏元宝的态度很亲昵的样子,就像认识了很久一般。
“那你觉得她好看吗?”
“哈,迎绿姐她,是好看的吧……”没想到张福海会反问回来,魏元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寇迎绿确实长相美艳,魏元宝没办法说她不好看,可心里比较起来,他觉得还是张福海要更加好看。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样。”张福海听见魏元宝说他觉得那个寇迎绿好看,突然就不想去她开的医馆了。
“那你最近呢,一切都还好吗?”魏元宝鼓着勇气问张福海。
最近?最近并不好啊,张福海想着宫中一堆烦乱的事情,但他还是点点头:“尚且可以。”
“我也好。吴妈每天里都会跟我说很多的事情,除了做面之外,她还教了我很多别的菜式。迎绿姐还说要我去跟安绿姐学抓药呢。”魏元宝胡乱讲着吴妈和寇家姐妹的事情,仿佛一切都顺利,想念张福海的事情,想要做东西给他吃的事情,所有人里面他还是最喜欢跟张福海在一起的事情,一件都没有说。
张福海听魏元宝说着,心里觉得他也许已经适应了吴妈这里的生活吧。这样就好,张福海可以不理会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吴妈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寂寞,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人说;如果你先要去医馆……”
魏元宝本来还算开心地在说着,他听到张福海这么说,突然眼睛里面就含着泪低声嘟囔着:“你一个人难道就不会寂寞吗?我不想让你寂寞啊。”
乱了,完全乱了。
现在无论是魏元宝还是张福海,脑袋里面都是一团乱麻了。
第二十六章
在宋映辉的心中,太皇太后可算不上是什么亲人,从小时候开始她就不从疼爱他,对皇姐倒是要好上很多,不过那能不能算是疼爱呢。皇姐一直是个又坚强又倔强的人,虽然皇祖母对她好,但她对这些好意向来是不理不睬的,也许还有几分不堪忍受,在怀山长公主看来太皇太后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深不可测的目的。宋映辉在太皇太后的眼睛里肯定是比不过怀山长公主的,但他对皇祖母反而没有什么厌恶。
虽然皇祖母从来都不喜爱他,可她对谁也不喜爱啊。
这不是很真实吗?宋映辉虽然与太皇太后不亲近,心里却对这个人很敬佩,甚至他都怀疑过根本不是皇祖母不喜欢别人,而是因为她太过厉害了才会只能让人心生敬畏,完全不敢去亲近。
自大昭国被迫南迁桑灵,算上宋映辉也只有四任皇帝在位,太皇太后一个人却也已经历经四朝,替两朝皇帝垂帘执政。这些故事宋映辉虽然早就知道,但直到最近才觉得皇祖母做得比他和父亲都要出色得多,虽然大昭至今也没能让万千百姓都过上安泰日子,还可以说是个有些贫弱的国家,却远比南迁初期民不聊生的样子要强上许多了。
贺稳为宋映辉讲述如何治国之时,常常说太皇太后做了什么些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水利、驿道是她兴修而起的,削弱封国实力和查处贪官污吏她也做得来,还懂得还利于民和养兵。贺稳曾经跟宋映辉称赞过若是没有太皇太后坐镇,大昭如今至少要分给外敌半壁江山。
“凭皇祖母的才智都尚且无法实现国泰民安,难道我就可以吗?”宋映辉这么问过贺稳。
当时贺稳难得笑着对他说:“我们可以试试,况且陛下也有陛下的好处,太皇太后所做的这些事情我们只取她好的地方,那些做过头了的事情之后再讲也不迟。”
当时宋映辉很沉浸在和贺稳共同进退的喜悦之中,所以有些早就该知道的事情他却要到很久之后才愿意相信。
自从太皇太后身边多了一个叫做张炉的天师,宫里宫外皆是风浪四起,任谁都说不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也搞不懂太皇太后接下来到底要有什么大动作。这位天师倒也没有一般天师该有的什么神秘的架子,整天带着个装着茶水的葫芦在御花园里打瞌睡,来来往往的宫人侍卫都有见过他,虽然心里奇怪,但也不敢得罪这位平步青云的人物。
宋映辉整日里除了跟着贺稳学习,私下里也在偷偷用功,生怕自己配不上贺稳的教导。所以宋映辉几乎没有什么空闲在御花园里整日闲逛,唯有精神好的时候还会半夜爬起来看看满天繁星,但也只是匆匆看一会儿,就像是只敢吃一小块腻嘴的蜜饯一样,也不奇怪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位张天师。
第一次见到张炉,宋映辉就觉得自己被这个人完完全全瞧不起了。本来被太皇太后突然叫去身边就有些奇怪,更是没想到还有一个张炉,这个张炉见到宋映辉之后就只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哦”,然后全然不再理睬,还是等太皇太后说“请大师稍作歇息”之后才又瞥了宋映辉一眼,然后就走掉了。
天师是不是都是这种傲慢的家伙呢,宋映辉不太喜欢张炉那种一眼就将别人否定的样子,仿佛世人在他眼中都像些蝼蚁似的。偏偏皇祖母对这个张炉都可以称得上是恭敬有加了,宋映辉也不会傻到去触这霉头,他就老老实实地等着皇祖母问话。
太皇太后总是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似乎左右两边的额发都像是要对称起来才可以,她的脸上从来不做过多的情绪,宋映辉觉得有时皇祖母和小福子真是非常相像,至少总是面无表情这点像极了,若不是小福子长得太过不像是大昭人,宋映辉都要以为他是尹家的人了。
即便是在软榻上,太皇太后也坐得很端正,她叫身边的女官为宋映辉搬了张椅子到她面前去,接着屏退四周只留宋映辉一个人在。
这样面对面的跟皇祖母单独在一起,宋映辉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当太皇太后将手轻轻贴在他脸上的时候,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转眼之间,你居然已经这么大了。”太皇太后的手并没在宋映辉的脸上停留很久就放回了自己的膝上。
宋映辉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前些天晋兰来过哀家这,她小的时候就总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后来嫁给了先帝,倒是收敛了几分。可等釆兰和先帝接连去了,她就又成了那副样子,半点不懂隐忍。”太皇太后就像是在说家常话一样,可宋映辉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祖母,“釆兰是个温柔的孩子,陛下是她重要的孩子。只是她去得太早太委屈了,不然如今一定是个仁慈无能的贤德太后,哀家也就不必费心了。”
母后那些人的事情,从来没人讲给宋映辉听过,他不自觉地就用目光祈求太皇太后多讲一些。
或许是因为太皇太后也没有跟儿孙这样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说过话,她似乎也愿意多说一些:“我知道你和享原都不喜欢晋兰和沉婴,尤其是晋兰总是做些错事,哀家总因为她之前受过太多的罪,所以哪怕她害了很多人哀家都不忍心责罚她。”
“那……”宋映辉的心砰砰跳起来,他怕听到接下来的话。
“再说沉婴那孩子,他的心肠虽然不比晋兰好,但好在他的坏心肠都被浩初锁起来了。”
“浩初?”宋映辉忍不住问道,这个名字他一时之间并不能想出是谁来。
太皇太后难得失神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到她本来该说的话上:“都没人跟你们讲过他们吧,浩初就是你的四皇叔。”
“四皇叔,他和舅父相识?”
“看不出?不过这也难怪,本来知道的人就只有几个,浩初死后沉婴不许别人提这件事情,他还深深怨恨着我们呢。”
宋映辉想起四皇叔临死之前曾经说过,是太皇太后逼他造反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皇祖母。而太皇太后今日也是太过反常,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去了,这样的神态,宋映辉就只见过一次,就是四皇叔死去的时候。
“可浩初他……罢了,这些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了。晋兰她是不知道沉婴的,别说是她,就算是釆兰和哀家都看不透沉婴,若是他有心作乱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可晋兰她就是不知深浅,还以为自己把沉婴掌握了在手心中了呢。”
太后和尹沉婴之间居然有嫌隙?宋映辉手脚都有些发抖,这些事情恐怕就连贺稳都不清楚,若不是皇祖母今日说出了口,谁都会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二人和太皇太后是分立的两派,要联手搞出什么风浪来。
“晋兰她亲手杀了浩初啊,你叫沉婴怎么能不恨她。哀家又一直护着晋兰,你叫沉婴怎么能对哀家没有怨言。”太皇太后脸上还是一派平静,但她的眼睛已经露出了倦意:“但哀家老了,哀家也累了,哀家已经不能再护着她了。不仅沉婴会怪哀家,阳舒也会怪哀家的,哀家要怎么去见他。”
宋阳舒这个名字宋映辉有许多年没有听人说过,但他绝对不会忘记,这是他父皇的名字啊。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宋映辉怕听到皇祖母隐隐哀伤的声音。
“她也害了釆兰啊。”
咚。
咚。
咚。
好想把自己完全浸在水中,听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