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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始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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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每个人心里也都明白,这怕是有人怕太子难堪,早给泄了题,又早早给出了应对。
  萧染浑然不觉地笑着点头,赏了太子一对蟠桃碧玺玉如意。
  见大人物开了头下面也就不拘着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对道:月生东方,引人入胜。
  又有人借着皇上一个‘明’字接着对:日月同辉,春和景明。
  萧染一一恩赏,笑着扫了席下一眼,一眼就看见萧怀剑在那该吃吃该喝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即说道:“怀剑,你来对一个。”
  萧怀剑一口蜜饯差点噎死,好不容易咽下去才苦着脸站起来,“父皇,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要不我给你耍一段断魂枪吧?”
  适逢佳节萧染也没跟他置气,指着他笑了笑:“你呀。”
  席下跟着一通哄笑。
  萧染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游离出神的宁琅身上:“宁小将军可有什么佳对?”
  大楚国重文轻武,靠近帝席的皆是文官,大家循着萧染目光一路往下看过去,但见那少年将军着一身与月色同辉的青袍,一副绝尘拔俗的超然气质,与周围喧嚣闹腾的宴会场合格格不入。
  宁琅愣了一愣,他年龄尚小但毕竟是一军主帅,众人称呼他皆为宁将军,萧染如今当着众臣的面喊他宁小将军,实则有轻视之意。
  宁琅回神起身,冲萧染拱手见礼,这才看了一眼一旁的锦帛,略一思忖,看着天边一轮圆月,缓缓道来:“其月澹澹,良人可期。”
  席间寂静一片,原本觉着这征战沙场的将军肚子里没点墨水,该不会参与他们这些文人之事,或者像九皇子那般插科打诨混过去便是了,即便要对,也该是边疆塞外血染黄沙之类的内容,断没想到是如此风雅之词。
  “良人可期……”萧染缓缓念到,眼底罕见露出了伤痛神色,赏了宁琅一副银辉铠甲便没再继续让人对下去。
  席下见皇帝赏了方纷纷附和:
  “宁小将军看不出还是一风雅之人。”
  “宁小将军好学识。”
  “宁小将军可有良人,老夫家有一女年方二八……”
  皆都变成了宁小将军。


第14章 千里婵娟
  宴席到一半,萧染便说自己乏了,让太子代为款待众臣,自己早早离了席。
  行至乾清宫,忽闻远处席上传来袅袅古琴韵,不是别的,恰是一首应景的春江花月夜。
  萧染停了步子,静听了一会儿,遥看着远处问道:“这是谁人奏的?”
  秦让上前回话:“这次御宴的歌舞皆由长乐教坊筹备,据说新来了几个舞姬家世底子都干净。”
  萧染点头:“这《春江花月夜》奏的甚合朕意,一会儿散了席让人过来给朕单独再弹一段。”
  秦让笑着拱手称是,心里琢磨着这宫里又该添一位新贵人了。
  对着皓月当空,再看自己冷清的乾清宫,萧染忽的就不想进去了。远处余音缭绕,恰至中间仄声霰韵,扬抑回旋,起承转合皆妙,那将那一副缥渺悠逸的春江花月之景跃然眼前。再一转平声尤韵,丝丝入扣,宛转谐美,却唤起一股不绝如缕的思念之情。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啊!”萧染长叹一声,再一想刚刚宁琅那句“其月澹澹,良人可期”,顿觉心中一口气憋闷着,心头酸涩的紧。
  “小束那边今夜可有什么恩赐?”萧染忽问。
  “这……”秦让愣了一愣,“中秋之夜的赏赐向来都是皇上您在席上便赏了,小主子这行动不便,无法出席,这赏赐也便……”
  “罢了,”萧染摆摆手,“移驾澍兰苑,朕过去一并赏了罢。”
  知道今夜宫里设宴,白束反倒安心下来,想着今夜定是无人过来了。
  宁琅给的那串冰糖葫芦鲜艳欲滴,比院子里火红的海棠果尚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白束没舍得吃,反倒是找了个白瓷瓶插了起来,往书桌前一摆,恰如一丛花蕊初绽,红红火火的好生娇艳。
  入了夜,月至中天,便教瑛姑把房里的灯熄了,搬张躺椅正对着门口,月光洋洋洒进来,也当是赏月了。
  听着远处丝竹阵阵,院里还有秋虫啼鸣,窸窸窣窣,此起彼伏,不几时竟有了丝丝睡意。
  萧染到时正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以月光为被,睡得恬静安然,纤长的睫毛被月光打下一片阴影。忽觉周遭一瞬寂静,眼里只余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不自觉竟抬手去碰了碰白束脸上那嫣红的泪痣。
  小人儿睫毛蝶翼般颤了两下,慢慢轻启,看清来人后一双眼睛倏忽张大了。
  “皇,皇上……”急忙从躺椅上起来,恭恭敬敬给萧染行礼。
  萧染皱了皱眉。自从那日锁了他,这人便再没喊过他舅舅,见面更是次次礼数周全,他虽挑不出毛病但总觉得一种生疏之感,这人反倒不如刚刚睡着了乖巧。
  “怎的睡在这,着凉了怎么办?”萧染嗔怪,“房里怎么也不点灯?”
  白束猛的心头一滞。
  宁琅那支冰糖葫芦还插在书桌上!
  这东西宫里没有,若是被发现肯定要被诘问。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却是宁琅带进来的,萧染疑心太重,免不了会多想。
  见人不为所动萧染不禁眉头更深些,月色下倒是看不出人脸色惨白,只道是刚睡醒还没回过神来,遂自己开口:“瑛姑,掌灯。”
  瑛姑这才端着蜡烛将房里的灯一一点上。
  白束只觉窗口那一串红扎的眼睛发疼,险些就要站不住。
  萧染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白束这房里一应布置摆设皆素净,这一点红像是点缀,尤其显眼。
  萧染慢慢往桌前移去,白束只觉后背冷汗滚落,一双手紧紧撑着身后的门框,眼看着萧染抓起了桌上的白瓷瓶,凝眉看着。
  只听萧染叹了口气:“是朕对不住你。”
  再定眼一看,那串红已不是当初宁琅那串冰糖葫芦,而是一串火红的海棠果。
  白束转头看向瑛姑,只见人对他安慰一般会心一笑。
  “中秋佳节本是团圆的日子,朕没早些过来看你,是朕疏忽了,”冲白束招招手,“过来,朕有话问你。”
  白束慢慢走过去,才见桌上除了换了海棠果,连他平日里看的书也换了,平白多出来一副不知什么时候抄的《妙法莲华经》。
  “这是你写的?”萧染问。
  白束点头。
  “怎的想起来抄这个?”
  只见白束温顺垂眸:“平日里闲着也是无聊,抄点佛经为皇上祈福。”
  萧染笑着点头:“倒是写得一手好字,难得你有这份心,御宴上的人朕都赏了,你想要点什么赏赐?”
  “读书写字都是宁将军教的,我本不敢奢要什么恩赐,”话头一转,“但皇上要赏,我便借宁将军个人情,问皇上要一方砚台罢。”
  “恩,宁琅把你教的倒好,没有之前那些戾气了,看来朕今晚赏他一套银甲倒是赏的少了,”略一微笑:“告诉朕,怎的想要砚台了?”
  白束垂眸拱手:“当初母妃那方歙砚被我砸了,如今想来很是后悔,想再问皇上讨一方,来日抄经也能顺手些。”
  “好好,”萧染把白束拉过来,对秦让道:“把朕御书房里那套徽州进贡的文房四宝赏给小束,再把那套百鸟朝凤的屏风搬过来,”低头看着白束:“你这房里也太素了,插几颗海棠果都算得上一景了。”
  白束低头:“谢皇上。”
  “来,坐,”萧染抱着人在腿上坐下,白束愣了愣,还是跟着坐下来,只听萧染接着道:“你母妃以前也爱摆弄这些字画,不过她尤爱东晋王羲之的行楷,朕给她寻了大半个楚国,寻回来了也不舍得挂,就照着描摹,你房里这些都是婵儿之前写的,”叹一口气:“她出嫁前却把那些字画又还给了朕,她还是怪朕啊。”
  看着白束:“伯颜律待她可好?”
  白束咬了咬唇,轻声道:“苍狼族人一生只结一个可敦,取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萧染默念:“朕终是给不了她。”
  白束身子猛地一僵。
  “你可知你母妃闺名?”
  没待白束作答又接着道:“萧婵,便是千里共婵娟那个婵,朕如今想同她千里共婵娟却也成了痴念。”
  “皇上……”白束只觉后背冰凉一片,指尖竟止不住颤抖起来。
  “她不是朕的亲妹妹,而是十六皇叔的孩子。”萧染只道:“当年十六皇叔早逝,皇嫂伤心过度,不出数月也跟着去了,婵儿送进宫时不过五岁,柳叶眉芙蓉面,由父皇牵着站在御花园里,比那牡丹芍药尚不逊色。”
  “幼时便喜欢缠在朕身后皇兄皇兄的叫着,朕那么多妹妹,却唯独对她没脾气,那双眼睛一瞪朕便拿她没办法了。”
  只觉眼前这人与那旧日容颜重合一处,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倔强。
  忽的抬手抚上白束脸颊,指尖柔情,眼神眷恋。
  “皇上!”白束腾地站起。


第15章 同床共枕
  下一刻只见白束伏首跪地:“白束今日身体不适,怕惊扰了圣驾,皇上请回吧。”
  萧染只觉手上余温尚存,柔嫩滑腻的触感,尚未来的及回味便被打消散了。
  指尖僵硬回缩,眯眼打量着伏在地上的人。
  白束慢慢觉得针扎般的刺痛沿着膝盖爬上来,背脊僵硬,咬牙撑了一会儿,身子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萧染终是在白束撑不住之前起身走了。
  白束脱力一般瘫坐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肩上一暖,只见瑛姑拿了件薄衫过来给他覆在了肩头。
  “瑛姑,”白束试着站起来,只觉膝间一酸又差点跌坐下去。
  瑛姑急忙上前扶着,眼里满是关切神色。
  “我没事,”白束借着瑛姑站起来,在之前萧染坐过的椅子上坐定,看着那串海棠果出神。
  过了不知多久,白束忽然道:“瑛姑,我教你写字罢?”
  瑛姑一愣。
  “我们得出去,不能困在这里一辈子,”房里点了灯院里只觉更加黑暗,只听白束缓缓道:“我教你写字,外面的事我需要你帮忙,你可以写字告诉我,我们一起出去。”
  瑛姑凝眉看着白束,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及至亥时夜宴方才散场,宁琅出宫前又到澍兰苑探了一头。
  只见白束坐在窗前,对着夜幕发呆,他都走到近前了白束还没反应,只能在肩头轻拍一下。
  白束立即弹跳而起,椅子登时倒地。
  看清来人白束一双眼里惊恐的神色才慢慢平息下去,轻声道:“师父怎的又过来了?御宴散了?”
  这才注意到远处弦乐早已停了。
  “怎么了?”宁琅皱眉问,“皇上来过了?”
  白束收了眼底的瑟缩,呆坐在椅子上:“师父怎么知道?”
  “皇上一早离席我便觉着不对,不放心你遂过来看看。”
  “师父……”白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轻轻抱着宁琅腰身,埋头在宁琅身上。
  不只是因为宁琅身上的冷香,还是宁琅本身,白束只觉顿时心安,慢慢把心头的余悸也抚平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漫过头顶的悲伤。
  宁琅今日穿的是件薄缎单衣,过了一会便觉腰间点点冰凉,也无从安慰,只能静静顺着白束后背,等人哭够了再询问。
  白束大概哭了有半柱香的时辰才止了泪,从宁琅身上抬起头了,带着鼻音不好意思道:“平白给师父弄脏了一身衣服。”
  “不妨事。”宁琅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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