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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慈更加伤感:“好的时候说的话全是我喜欢听的,不好了直接翻脸不认人,没个几百两的首饰衣裳是哄不回来的,真不知道她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些衣裳。”
尚书补刀:“那还用说嘛。”
丞相安慰道:“十四王爷不必太在意。戏演多了,有的是分不清戏里戏外,有的是看透了世态人心之后变得无情,戏子不都是如此吗?”
合欢在后厅静静听着这些话,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只在意那个人的想法。
伏沉知道合欢在帘后听着,他打断还要诉情史的伏慈,道:“诸位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三王爷放下茶盏:“误会?”
尚书:“封仪王难道不喜欢那戏子?”
合欢不由屏住了呼吸。
伏慈快言道:“怎么可能?那日我们在茶楼分明看见你和他一同骑马,同一匹马唉……”而且还问我要怎么追他……只不过这句话没敢说出来。
三王爷的白眼快翻到天上了。
皇上若有所思。
伏沉的视线扫过厅堂中的每一个人,缓缓开口:
“昨日府中的事,相比各位都有所耳闻了。”
一阵短暂的尴尬,这话其实是说给皇上听的。
他这话说的太直接,点得太透。皇上在封仪府中安排了眼线,大家都心知肚明。伏沉此次功高过主,皇上自然要提防。
也许,不只是皇上。
只有伏慈和三王爷一脸茫然。
伏沉看到所有人的反应,继续道:“昨日府中下人和外人串通,私放他人入府。”
伏慈注意到柱脚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道:“七哥,你昨日……杀人了?”
尚书插话道:“怎么扯到这事上去了,惩罚下人,什么杀不杀的,不提不提……七王爷,你这不是在岔开话题吗?方才问的是你喜不喜欢那个戏子。”
“不曾想此时竟让各位如此挂心,既然连皇上都知道了,伏沉也不好再用托词敷衍过去。”很明显是套话。
三王爷表情疑惑地看向伏沉。
这次只有他和伏慈二人真的是来封仪府闲聊的,其他人都各怀目的。伏沉说的越多,就越容易让他们有机会找到弱点,甚至是死穴。这种问题伏沉大可不必回答,一句“不劳各位费心”就可以挡回去,皇上也不可能太明显地难为他,至少大家表面上要演得和睦。可现在,他却要自己说出来……莫非,他是真的不在乎那戏子?伏沉一向多谋善策达观人心,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
皇上笑道:“难得封仪王愿意坦诚相言啊。”
伏沉颔首。
婢女在后厅找到合欢,小声道,“柳公子,饭菜已经备好,公子现在……”话未说完,合欢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想知道伏沉的答案。
婢女觉得奇怪,也没多问什么,看合欢的表情,觉得他仿佛在等最后通牒。
“那日在台下见到他,只是觉得顺眼,便将他收入府中。后来,看了他卸了脂粉后的模样,确是动了心,”伏沉缓缓说道,“我曾向十四弟请教过该如何讨人欢心……”
伏慈“哈”了一声:居然自己说出来了。
“‘想要什么便给什么,给到称心了为止。’他喜欢围棋,我便陪他下……”
气氛又一次沉下来,自从四王爷的独子被伏沉一子封喉之后,再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棋”这个字。
伏沉对围棋的厌恶是满朝皆知的,相对棋盘上的博弈,他喜欢的是见血的厮杀。
“……他喜欢花草水木,我便去寻……”
这、这人谁啊?!是封仪王吗?!是伏沉吗?!
“可就在昨晚……”众人注意到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
“……他要跟别人逃走……还千百般护着那个人。”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种声音的冰冷程度,简直就是杀人的前兆。
伏沉继续不紧不慢地说:“这也就罢了,可他不久才告诉我不会离开。我平生最讨厌的事,就是被骗。”
怪、怪不得说那戏子受了伤……真的还能休养好吗?
皇上道:“那为何还将他留在府上?”
自相矛盾啊……
伏沉不慌不忙,答道:“他本意就是想逃走和那人在一起,放了他,岂不是遂了他的意?人间长恨生离别,咫尺却不能相见,这才是最大的折磨。最深的伤从来都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心上。”
不在身上……那是在谁的心上?
谁的目光似烟火燃尽后黯淡冷却,扯着五脏六腑一起疼痛。
我没有骗你,只是你不信我。
对你来说,喜欢和相信,是没有关系的吗?
这就是你的答案。
伏慈:“咦?这么说,七哥你不喜欢他了?不对不对,你现在……是恨他?”
伏沉眼中闪过一丝即逝的杀意,被皇上看到了。
他不在意地托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恨?”
言外之意,岂止是恨。
合欢原本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已经变成惨白。
前厅里的人,真的是伏沉吗?说出这种话的人,真的是他吗。
骗人的吧?
“公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婢女紧张地问。
合欢张开嘴却发现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一步一步后退。
碰到了身后的栏杆,发出声响。
丞相:“是我老了吗?后厅是不是有声音?”
侍郎:“有人在听我们谈话?”
伏沉摇头道:“是猫。”
“猫?”伏慈个二愣子十分耿直,“七哥不是不喜欢猫吗?”
三王爷:好想砸他好想用茶壶砸他!你跟谁一伙的?!
伏沉盯着十四王爷的脸看了两秒,直接把伏慈眼里闪着的好奇光芒给浇灭了之后,才道:“因为有老鼠。”
哦,因为有老鼠。
好有因果联系。
三王爷:“我们不要再提七弟的伤心事了,换个话题。”
“伤心?”伏沉接道:“何谈伤心?正如方才丞相大人所说,伏沉不过是一时兴起觉得新鲜罢了。戏子无情,今日在下也算有所领教。龙阳之好终难以长久,还是女子更合适一些。况且,伏沉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不登大雅之堂的事耿耿于怀。”
本来就觉得封仪王谈情说爱这件事太难以置信,现在听本人这么说,果不其然。
谁都难免一时兴起,兴头过了也就过了。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合欢都没听进去,只是呆呆站在那里。
……
“时间不早,咱们也该走了。”皇上道。
伏沉起身欲送。
“罢了罢了,别送了,这么多人一起呢。”
伏沉听罢停住了脚步,目送众人走出华仪。
“公子,那个,饭该凉了。”婢女提醒道。
合欢回过神,轻声道:“走吧。”
伏沉拨开隔帘进入后厅时,合欢已走到通往后院的门口,听到身后的声音,只稍稍顿了脚步,并未回头。
后来,七王爷身边只剩下右侍卫。
后来,七王爷腰间那块自北夷归来后就一直挂在腰间浸有血丝的羊脂白玉不见了。
“送信去北夷之时,将这玉也一并带上,给北夷的君王。”
后来,七王爷一个月没去见那戏子,只下了一道令:
“不准柳合欢踏出锁心闼一步。”
都言封仪无情。
都言戏子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心怀鬼胎八卦团
伏慈专业坑七哥
☆、乞巧结万缘
那夜的对话,合欢记得很清楚。
'你喜欢他,是吗?'
这是黑衣人的第一句话。
'是又如何?'
'他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能知道。'
'凭什么。'
'他现在立了功劳,朝中大臣全都虎视眈眈,皇上和四王爷正在找机会给他冠上罪名以除后顾之忧。这种形势下,不允许他又任何牵念,也不允许他有软肋。'
'我会妨碍他?'
'你可想过,若皇上拿你威胁他,他该怎么办?'
'就算……我不让他知道我的心思,他就能断了情念吗?'
'相比之下,会容易割舍得多。'
'他这样的性格,求之不得到最后剩下的只有对我的恨吧。'
'……'
'等他当真断了情念,若皇上用我威胁他,那我会怎样。}
'……'
'会死吧?'
'……'
'可是……在你们看来,我的命哪有他的命重要,是吗?'
黑影不再说话,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咄咄逼人。
正常人哪个都不会愿意这么做的,这是人之常情。
一旦这么做了,无疑就是给自己今后的人生留出了最糟糕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悲凉。
可眼泪分明不是笑出来的。
他沉默地看着他的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那人说:
'你赢了。因为刚巧我也觉得,他更重要。'
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赌爱的一切,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没有逻辑可言、没有规律可循的奇迹。
它可以成为世间一切的理由。
这几乎是所有放手爱过得人达成的共识:
被爱的人最重要。
后来伏沉反复想起他将手放在合欢喉咙上的场景。
只要手指稍稍用力,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扰乱他的心思。
就这么简单,对方连反抗都不会有。
可自己就是办不到。
若是平常,他是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心在谁哪里的。
但事关自己的“情”字,他就不擅长了。
以他这么些年处世的经验来看,所有的事都应只做最坏的打算。
他不擅长的,有人擅长。
十四王爷有生以来第二次受到他七哥的拜帖,结果还是他诚惶诚恐地自行倒贴上门。
这次倒好,主人一句话都不说,就听他一个人讲情史。
从十二岁第一次看上和春苑的头牌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毫无保留,直至说到最近与安华公主纠缠暧昧的过程。
简直就是一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史书。
但七王爷不满意。
没办法,十四王爷只好开始说血泪史。
大体是——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因为她喜欢他。
“说下去。”
哦……原来七哥想听的事这种段子。
“我是很讨厌那个男人的……”
嗯,恨不得杀了他。
“但我想吧,强扭的瓜不甜,杀了他,那她肯定会恨我,而且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还是得顺着来。”
幸好没有杀……
“我就一直一直对她好,好到让她习惯我……”
怎么才能知道他有没有习惯自己……
“但后来我发现,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还是介意那个男人……”
嗤。一直都介意。
“所以,最后我放弃了。”
放弃了?七王爷皱眉:“你究竟喜不喜欢她?”
十四王爷瞬间绷紧了神经:完了,七哥不喜欢这个结局。
“结果她知道我的好就回到了我的怀抱哈哈哈哈哈……”
十四王爷还没哈哈完就被撵出了封仪府。
合欢并不知道这天是什么日子,但一直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其实也不算小的院子里实在是快闷死,经过几天的琢磨,他准备溜出去一下。因为如果自己真的失踪,不知道伏沉又会发什么疯,所以趁伏沉这几天不在府中,自己出去看一下再潜回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没人敢向伏沉告状,没人会没事给自己找罪名。
天刚黑,院子里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