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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说的太早了,”枣木给李奶娘安排的事情弄得心口呯呯跳。
李奶娘见他这样,直想踹一脚再骂一声没出息。
“枣木,该上车了。”马车上,车夫叫了声。
“来了,”枣木立刻应道,又对李奶娘说,“娘,我要走了,后头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年三十白天定能赶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奶娘推他,“快些上车吧。”
铁定不是亲生的,枣木愤愤想。
吕迟坐在马车上,单手杵着脸颊,垂眸懒洋洋的坐着。
这事情其实也并非完全无解,只是他并不知道褚瑜那边会怎么做罢了。吕迟将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暂还找不出头绪,只得将此事先放到一边,想等着回去以后与吕益商量商量。
没想到走到城门口时给人拦住了。
“吕公子,这是二皇子让我交给您的东西,”马车下面站着一个褚清的内侍,模样十分恭敬的递给他一封信件。
吕迟烦得不得了,只抬抬手让枣木去接。
那内侍见枣木出来,不见吕迟,于是又说一句,“殿下说进来政务繁忙,有空再去看您。”
手上跟着将东西交给了枣木。
吕迟坐在车里翻个白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褚清故意在这个时候恶心他呢。
若是摊开了讲,褚清的感情一向很隐晦,他前头又没开窍,故而难以发觉。他受了人的好,这个没法否认,如果就此一点不谈别的,吕迟甚至会有些愧疚于褚清的情绪在。毕竟他并不是不能喜欢男子,只不过没喜欢上褚清罢了。
只不过褚清如今的打算让吕迟无法忍受,什么都想抓在手中,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更别说现在还有些因为他自己而要牵扯阿芙下水的念头。
褚清明知道阿芙喜欢他喜欢的多单纯,偏要将这份感情利用了。
吕迟也没有别的好说,就连吕芙太傻也不好想了。阿芙的傻,一半是天真,一半是家里娇惯出来的,这个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缘故。
类比自己,很多时候又哪里不是蠢的很呢。
吕迟轻叹一口气,上身趴在小几上,双眼看着窗外,头一次这般无奈。
一路行到了宁康县,恰是一个早上的时间,正赶上家里吃中午饭。
下马车的时候与吕平前后脚,不知他从哪里回来。
“哥哥,”吕平见了吕迟,立刻绽出一个笑,从后头快步走到他身边,“哥哥回来的早。”
吕迟应了一声,又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问,“你又去了哪里?”
“父亲交代我办些事情。”吕平道,又问吕迟,“哥哥在京城里可有什么结果?”
话题说起来,他是知道吕迟去京城做什么的。
吕迟也不太奇怪,他出门前还让人知会了吕益一声,兴许是吕益告诉吕平的。
“没什么结果,”他顿了顿,还是将后头那半句关于褚清的话给吞了下去。
吕平点头,开口是安慰,“这结果父亲已经有所预料,你不用着急,他成竹在胸,想来解决这事不会很难。”
吕迟听到这句,面上的神色果然舒缓下来,他露出惊喜的笑意,“当真?”
两人说着一块儿进了二门里,吕平语气轻快,“当真的。”
有了这句,吕迟前头的忧心忡忡便也淡了,跟着笑道,“那就好了,”后停了停,道,“阿芙那傻子这回兴许就要怨上我了。”
“阿芙她性子直来直往,说出来的话多半不过心,可她心里对哥哥极崇敬喜欢,断不会这般就怨你的。”吕平再安慰吕迟两句,两人便站在了分叉路上,“父亲此时不在家里,哥哥若是想见他恐怕要到晚上了。”
“知道了。”吕迟摆手,与他分别。
元宝居里,两个丫头糊里糊涂,见到吕迟回来才放心下来。
昨儿个不声不响的就带着枣木出门了,又是一晚上都没回来,加之前面又不是没有这么乱跑出去过。明兰明柳不由得怀疑是又跑了。
吕迟换了便服躺在软榻上将褚清给的信件拆开,本还以为里头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反复看过两遍后也不过是说些两人从前的趣事,一半还是吕迟小时候犯的糊涂。
原来只不过是追忆往事来的。
吕迟胡乱的将那信件叠起来扔到了一边,再不想看第二眼,后自个儿上床去睡了,只说中午饭也不想吃。
等他睡着,明柳轻手轻脚的进了屋里,小心的将他睡前弄乱的东西扶正摆平了。等走到软榻边上,看见角落里的那几张信纸,她也不敢轻易给扔了,只拿过来小心的叠好,后给放到了吕迟书架下面的一只平日就放信件的小巷子里。
信纸落下去,正好和胖信鸽脚上的薄纸片叠在了一起。
不等晚上吕迟去见吕益,下午听说他已经回来的吕芙便先到了元宝居。
坐在外间一直等着吕迟睡醒,低着头不说话,难得有那般的耐心。
明兰明柳见这娇小姐的眼眶还红着,多半不想凑到她面前给自己讨没趣,只将礼数尽到了,后便远远站着不说其他。
等到吕迟醒了,吕芙便犹犹豫豫的凑上去,赶在几个丫头前面站在床边跟个小丫头似的和他说话,“哥哥……”
吕迟原本睡意朦胧,正坐着有些呆,还以为是明柳站在边上,一听见她的声音立刻转头,有些奇怪,“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只以为吕芙还是来让他不要多管的。
“我来认错的,”吕芙抬手擦擦自己的眼角,将那滚烫的泪珠子用手背拭去,后赶紧坐到床边拉住吕迟的手,有些怕又有些急,“我前面不懂事的,哥哥不要因为那个不喜欢我了。”
吕芙回去自己仔细想了,要哥哥喜欢还是要褚清喜欢?她犹豫半晌,到底还是觉得哥哥的喜欢比较打紧。是以忙不迭的要来服软,就怕吕迟厌弃她。
她到底是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吕迟又一贯很看重的,这会儿心头一软,抬手便帮着吕芙擦了擦脸颊的泪水,问,“哪里做错了?”
吕芙低着头,将想了一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二皇子,他,他的确不是良配,不好嫁的,我前面犯了糊涂,还反怪了哥哥。”
吕迟低笑一声,心里仅剩下的那点隐忧也跟着消散去了。
“你说你这么傻,”吕迟道,“往后嫁给谁我能放心?”
他态度亲和,反倒让吕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然后不管不顾的就往吕迟怀里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迷惘又委屈,“我就是喜欢他,现在,你们都说不能喜欢他,不能嫁给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事情想通归想通,然而感情岂是一两句话就能割舍的下去的?
吕迟皱起眉头将吕芙紧紧抱着,仿佛回到了她才一两岁的时候,笨拙的抱着自己妹妹,轻轻地拍她的脊背,嘴里柔声安慰,“不哭,都会过去的,咱们阿芙往后见的人多了,自然就知道天底下并不是他一个人好了。”
“会吗?”吕芙懵懂的抬起头看着吕迟。
“会的。”吕迟保证。
第七十四章
自从上回在茶铺里找过吕迟一回; 薛爷就在没出过门。前后加起来到如今; 也已经有半个月的光景。眼看年节就在眼前; 一群狐朋狗友闲寂不住,没了他又多半不敢惹大事; 是以已经憋了不知多久; 不知道劝了多少遍。
好歹在廿九这日答应了要出门; 约在城里面的勾栏院里见。
只是出门归出门; 想再做起前面那些招猫逗狗的事情却不得劲。好像吕迟这样的身份都安安分分,他们倒在这里出头似的。
另外,薛爷也觉得自己同中了毒一样。半个多月过去,平日里玩惯了的那些娼妓小倌们都提不起他的精神; 脑子里想来想去就是忘不了吕迟的眉眼。
就连自己唯一得过的几个白眼和斜视,想起来都是心痒难耐。
他上了马车,躺在车里翘着腿; 晃了晃去的将吕迟的脸安在几个小倌的脸上意淫。可无论怎么肖想,吕迟那神韵却谁也学不来; 终只留下一阵烦躁。
车轮撞到一块起伏的石子; 猛一个颠簸,才将他满脑子的遐想撞走,回到清醒中来。
薛爷在里头跟着上下一抛,将后脑勺撞得生疼,不由得扶着脑袋破口大骂道,“找死不成,连马鞭子都不会挥了?”
他平日里这么骂,外头的人多半要唯唯诺诺的请罪,这会儿却离奇的听不见一点儿声响。
“哑巴了?”薛爷皱起眉头问,跟着起身将车门推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马车上的车夫竟是个从没见过的生人,此时稳稳坐着将那马鞭越挥越快,他们又哪里还行在官道上,分明是不知哪里来的一条荒野小路!
薛爷给左右摇摆的马车甩来甩去,只得狼狈的用手扶住两遍的车壁,慌张惊惶的颤声问,“怎么回事,你是谁,快将马车停下!”
那车夫却跟没听见似的,等最后一下,几乎将手里的马鞭抽断,然后起身足尖一点,竟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只留下薛爷一个在一辆飞驰的马车里头,不知要到哪里去。
薛爷吓得够呛,自己又不会骑马,好在有些武功底子,眼见着这车不知去向何方,连忙就咬牙从哪马车上跳了下来,免得撞成稀巴烂一块肉泥巴。
冲劲太大,他踉跄几步站不住,在地上连滚了十几下,中间磕到好几块石头,疼的眼泪都往外冒。等好不容易站稳了,衣服已经破了好几个口子,连着脸上都几道划伤,岂止是狼狈两个字能说的清楚的。
身上的伤是轻的,心里的惊吓却一时停不下。
薛爷站都不敢站,惊疑的四下查看,就怕不知哪个角落里跳出个高手将他砍了。
就这么一路胆战心惊的跑到官道上,足行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看见往来个别的行人。最后进了城里,这才算是暂且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这口气还不等理顺了,转头又给人一把拉到了边角的小巷子里,头上闷上个麻布袋就落下乱棍来。
他一边抱着头哀哀叫,一边听见外头的人说话,“可算找到了,一大早也不知道出城做什么!”
这么听来,竟和前头那个车夫不是一伙的。
薛爷一向风流跋扈,哪里有过这么跌面的时候,平日逞威风惯了的,此刻给人乱棍打折也没其他法子。
满嘴都是,“饶命!饶命!”
好在那些人显然就是过来给他一顿教训,约莫给了他二三十下,打的薛爷头昏脑涨之际,便随便将那木棍扔了一气儿跑出了那小巷子。
薛爷喘着粗气,将自己头上的粗布袋子抓下来,前后看去,巷子里已经只剩他一个,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才出来这么一会儿,一连给两伙人收拾了,他哪里还敢多呆,夹着尾巴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一路不敢停,给人指指点点直到进了薛家的大门,这才算是收了惊怕。
自这一回,后头连着两个月都没敢再出门,这就是后话了。
连夜的炮竹声过后,又长了一岁。
吕迟昨天夜里守岁守到一半耐不住瞌睡,就势睡了。今天一早睡得不够又早早的起来,整个人怏怏怪没精神气的。 明兰明柳里外忙活,将新制的衣服拿出来给他换上,又扶着吕迟不住往下点的脑袋给他洗脸漱口。
“一会儿去老祖宗那儿拜完年再回来睡吧,这模样怪可怜的。”明柳忍着笑意道。
吕迟含糊的恩了一声,又深深地打了个哈欠,而后揉着眼睛起身,正要往外走,忽的听见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