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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怀璧-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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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清楚。”
  “嗻。”蒋公公重望向他。
  朦胧幽月之辉覆在平怀瑱面上,不够明晰,借着笼里烛火之光,蒋公公才总算看懂平怀瑱无声比出的唇语,心中顿时如有雷震,吓得魂不附体。
  “给朕找着他。”
  冷汗汩汩地自额角滑落,蒋公公强作镇定,拖着发软双腿诚惶诚恐地应承下来。
  平怀瑱放下车帘,再度阖上双眼,抛开万千思绪,脑中所想又全成了李清珏,不经意便忆起数年以前,两人所历之桩桩旧事。
  回忆难灭难熄。


第三章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
  夏日闷热,庭里嘶嘶蝉鸣声不绝于耳。
  文萃殿里,太子太傅手执《论语》一卷,踱步行走堂中。室外艳阳当头,凝滞空气熏得平怀瑱昏昏欲睡,支着一本书妄图掩饰自己睡意朦胧的模样,不慎仍被低垂的脑袋给揭穿所有。
  太子太傅停下脚步,侧身点他:“太子。”
  坐在旁桌的何瑾弈紧张地凝起小眉毛,悄悄地戳一下他。平怀瑱睁眼,一头雾水地把视线挪到师傅身上去。
  “太子,子曰,如之何?”
  平怀瑱一颗脑袋还未清醒,谁知子又曰了什么,只好偏头看向何瑾弈,努力地想要瞧清楚他指在书本上的字。
  “临之以庄……”何瑾弈小声提醒,这一开口,倒让太子太傅彻底注意到他这边儿来。
  “何瑾弈,你来答。”
  何瑾弈硬着头皮站起来,嗓音秀气:“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嗯。”太子太傅满意颔首,准他坐下,转而又问太子,“太子可知,此为何意?”
  还真是抓着他不肯放了。
  平怀瑱老成叹气,回想何瑾弈方才所背字句,起身解释:“回师傅,孔圣人此话是讲……为君者庄重知礼,臣民则敬之;慈善亲和,以仁为德,视民如子,臣民则尽忠……举贤者而教非贤,臣民则当相视而劝,天下皆善。”
  太子太傅看他一面绞尽脑汁思索,一面正正经经作答,摇头笑罢两声,就此放过。平怀瑱得意坐下,何瑾弈亦松了口气,生怕太子堂间打瞌睡之事传到皇上耳里,又该受责罚。
  太子太傅执卷往下说,平怀瑱醒了神,冲何瑾弈偷笑,同他好好听讲。
  文萃殿之外,御花园另一侧的秋华殿内传出幼子啼声。
  宜妃娘娘为宏宣帝诞下六皇子,宏宣帝龙颜大悦,重重嘉奖后宫。
  喜讯不出多时便传至宫外,京中承远王府里,王妃久捧茶盏逸神,好半晌道一“好”字,屏退前来传话的奴才。贴身婢女上前阖了房门,回到王妃身旁,见她心不在焉地搁下茶盏,被溢出的茶水烫了手。
  婢女急忙托住她的手掌,以手帕拭去水渍,仔细瞧瞧可有哪里烫伤。
  “无碍,”承远王妃摇头,“棠梨,明日清晨我去宫中探望宜妃娘娘,你去备两盒灵芝,与我一道进宫。”
  “是,王妃。”
  棠梨福身退去,心下犯难,不知王爷听闻王妃将要进宫之事,又当摆出怎样阴霾的脸色来。
  翌日一早,承远王妃仅携了棠梨一人随行进宫,未至辰时便赶至凤仪殿前。皇后已用罢早膳,因她来了,特令厨房又熬煮了燕窝糖水。
  承远王妃自座上起身行礼:“劳皇后娘娘如此费心,臣妾实感不安。”
  “无妨,你常来宫里与本宫说话,本宫见着你也着实高兴,倒无甚费心的,”皇后微微露笑,罢了忽而话锋一转道,“不过王妃来得越发早了,太子晨昏定省都不比你及时。”
  承远王妃心口微跳,听那幽幽语气似有几分别样意味,只得默不作声。然这半分异样转瞬即过,皇后已再笑开来:“本宫说笑而已,王妃可莫当真,快些坐下罢。”
  “多谢娘娘。”
  承远王妃如言落座,为免尴尬,对身后棠梨使了眼色,令她将灵芝中极品那盒献与皇后。棠梨心领神会,双手托呈灵芝躬身上前,至主座前跪下,讨巧道:“皇后娘娘,王妃前日得了两朵极品灵芝,特来献给娘娘。”
  “王妃客气。”皇后颔首,身后婢女上前接过礼盒。
  承远王妃见她喜欢,顺势接上话来:“这灵芝自海琼岛而来,极为难得,留在臣妾这儿实在浪费,娘娘凤体尊贵,理当享用。”
  “王妃如此有心,倒令本宫难为情了。”
  承远王妃抿唇浅笑,正欲再与之客套两句,忽闻廊外轻快足音,有小孩儿正跑过来。她顿时心中一动,眸光喜悦地望向堂外。
  小小的平怀瑱承着她的目光跑进屋里,离得近了才规规矩矩地收敛脚步,像模像样地行礼问安:“儿臣来给母后请安。”
  承远王妃暗自心酸。
  “快到母后身旁,”皇后怡然自得,哄平怀瑱靠近,拂顺他跑乱的鬓发,打趣道,“今日瑱儿倒还准时,不同往日那样拖拖踏踏的。”
  “嘿嘿。”平怀瑱撒娇似的同她说话,“母后,瑱儿时常准时的。”话落才发觉一女子静坐一旁,一直将那目光柔柔覆于他面上,转眸望去竟是承远王妃,顿令他惊喜地眨了眨眼,“咦,王妃来了!”
  “太子。”承远王妃起身福礼。
  平怀瑱虽不常常见着她,但每每遇上,都觉这位王妃对他亲切得不得了,因而内心喜欢,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分寸,一溜脚跟便凑到跟前去热络。
  “王妃许久不来了,这回进宫里,给我带糖子儿了么?”
  承远王妃眉目间盈着少见的雀跃,取出早便备好的桃花糖给他,一边替他打开纸包,一边笑道:“民间的糖子儿算什么好的,太子在宫里要什么没有,竟不嫌弃这个。”
  “这个好吃呀!”平怀瑱捉两颗塞进嘴里,余下的也不客气,重新包好往自个儿衣襟里揣,“我要留着,分给瑾弈吃,王妃便全都赠给我了罢。”
  “都给你。”承远王妃连连点头,怜惜看他许久,一时不忍竟问道,“太子近来功课可好?”
  身后棠梨微惊,瞟见皇后越渐不喜的神色,忙低声提醒:“王妃……”
  承远王妃如梦初醒,窘迫之色浮上脸庞,然出口问话却已收不回了。平怀瑱倒没想得那样多,只知皇后疼他,王妃也疼他,大着胆子便将昨日堂上之事给抖得干净:“功课挺好,就是老爱瞌睡,昨儿下午被师傅逮个正着,被点了问题……可我聪明啊,还是答上来了,哈哈!”
  承远王妃忍俊不禁,纤指掩口笑出声来,别话却不好再讲,安静地等着皇后开口。皇后面色稍霁,佯作批评:“瑱儿不可骄傲自大,还需勤于学习,莫教你父皇失望。”
  平怀瑱转向皇后,笑脸卖乖:“瑱儿知道,母后可不要告诉父皇。”
  皇后无奈摇头,随后两相沉默,竟与承远王妃双双说不出话来。
  平怀瑱不曾察觉气氛诡异,还是小孩儿心性,独自欢快地闹了一会儿,直算着时辰想起何瑾弈快进宫来了,这才行礼告退,高高兴兴地离开。
  承远王妃亦不再逗留,得了皇后首肯,乘肩舆往秋华殿宜妃处去。
  轿上垂帘阻隔少许清风,盛夏时节即便是清晨也倍显闷热,承远王妃只觉憋得透不过气来,胸口胀胀地泛疼。
  “棠梨。”
  “奴婢在。”
  她落寞苦笑,把声音压得极轻:“我也想……听他叫一叫‘娘亲’……”
  棠梨垂首不应,唯恐王妃情难自禁,说出更多荒唐话来,想了想,柔声哼唱起舒缓民谣,予之安抚。
  歌声浅似溪流,绕不过宫墙,仅环在肩舆一侧。
  承远王妃闭上双眼,把雾气敛回眸底深处。


第四章 
  静下来的凤仪殿中,婢女燎燃几点清神香,回到座旁替皇后揉按隐隐涨疼的额角。皇后凝着一双柳叶眉,微抬手指遣退室内闲人,同贴身婢女怨道:“雁彤……你说她来上一回,本宫这头便痛上一日,如何是好?”
  被唤雁彤的婢女指心挪一挪,往皇后扶着的地方揉按,话里小心宽慰着:“奴婢以为,娘娘当放宽心。”话落见皇后并无不悦之色,才又大着胆子接道,“太子永远都只能是娘娘的孩子,那些个事,即便是皇上也绝不允谁摆到明面上来。况且正因如此,王妃才是自己人,为了太子绝不会有二心。”
  “是啊……”皇后懂她话间道理,受了几分安抚,眉头却还锁着,缓缓叹出口气,“本宫也不是不明白,她从本宫这儿抢不走瑱儿。这宫里危机四伏,如今更连六皇子也出生了,瑱儿能多个人疼爱保护自是好事……可本宫心里总是过不去,每每见着她那眼神,好像时刻都在提醒着本宫,瑱儿身子里淌的是她的血,本宫难受得紧……”
  “娘娘切莫这样说,娘娘只管记着,太子的生母早便没了,世上没那个人。”
  皇后沉吟不已,良久点了点头。
  “好,那本宫就当她没了。”
  雁彤不再接话,静静地为她纾解头痛。
  话里承远王妃不知此处皇后心思,方随肩舆赶至秋华殿门,临入殿前才知宏宣帝竟也在此,一时进退两难,踌躇半晌迈进房中,故作平静地上前行礼。
  “臣妾拜见皇上,贸然前来,不慎冲撞圣颜,请皇上恕罪。”
  “王妃不必多礼,”宏宣帝免了她的礼,自宜妃床畔站起身来,坐至窗边榻椅上去,“来人,给王妃赐座。”
  房里小太监忙搬来紫檀灯挂椅,放置于宜妃床脚处。承远王妃福礼谢过圣恩,再问一声宜妃的安,从容落座后含笑关切道:“昨日听闻娘娘喜讯,今日便想来道声恭喜,娘娘不会嫌我唐突吧?”
  宜妃尚在月中,半卧在床,产后并无虚弱之色,不过一日便已面色红润,不难瞧出君恩之盛。此刻听承远王妃这般说话,又有皇上在旁,忙温婉应道:“王妃前来探望,我感激还怕不及,又怎会嫌你呢?”
  承远王妃表情浅淡,言语亲近,神态却始终不冷不热,侧身从棠梨手中接来雕花木盒。
  “娘娘如今正是补身子的时候,想来殿里也不缺什么,我不知拿什么才好,只好寻了这朵上品灵芝来。”
  “王妃好生客气,”宜妃示意婢女上前去接,收了人家的礼,自当回敬一二,“萱月,今晨厨房不是做了金玉枣泥羹么,快盛来一碗给王妃品尝。”
  “是,娘娘。”
  承远王妃先前才在皇后那儿吃了半碗燕窝糖水,此刻却不好推拒,只好向宜妃道谢。等待时候,宜妃又与她闲谈,方为人母,总爱说起幼子,道六皇子尚在乳娘那儿,不巧还未送来房里,没能给王妃看看。
  承远王妃弯唇摇头,也不知说与谁听:“机会良多,下回来总能见着。娘娘福厚,六皇子定十分聪明伶俐……我也曾做过母亲,知道娘娘心头能有多甜。”
  宏宣帝在旁沉了眼神,宜妃未察觉微妙之处,听了这话只想起承远王妃幼子早夭,出生不到一日便没了,不禁心软道:“王妃这样年轻,往后定多子多福。”
  “承娘娘吉言了。”
  屋外萱月归来,将一碗香甜枣泥羹呈给她。
  承远王妃了无胃口,方才的糖水有些腻人,实在吃不下去,然而碍于情面,仍拿小勺舀一口喂到嘴边。怎知这一入口,胃里顿时翻江倒海,禁不住搁下羹碗,以帕掩口干呕两下,顿时羞愧无比,起身致歉。
  宜妃看她如此表现并无不快,想了想笑道:“王妃这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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