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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吾儿愚且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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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言一愣。
  李澜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紧紧抱着,小声抽噎:“原来不是父皇要见澜儿……”
  “父皇已经好多天没有见澜儿了、澜儿……呜……”
  乐意跪在地上,低着头,悄悄地松了口气。
  果然片刻后,听到了皇帝有些局促的声音:“没有。父皇……想见澜儿的。”
  “那为、为什么父皇要……呜……要生气……”
  乐意趴得更低,以保证皇帝看不见自己,心里暗自道:果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皇帝哄儿子的声音声声入耳,又无奈又温柔,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他听着皇帝温声软语把哭得一抽一抽直打嗝的小皇子哄乖顺了,心里五味杂陈。庆幸自然是有的,又况味除了点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来。
  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由他在身侧服侍,皇帝这些年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和所有人一样觉得无计可施,也如同众人一样悄悄地悲悯皇帝。
  关于皇帝命格的流言从未断过,说皇帝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的从来不在少数。
  乐意最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流言,却是因为打心眼里觉得难过。
  可是这会儿跪在地上听着皇帝哄孩子,他心里一下子涌起了一种欣慰。
  忽然间就明白了黎平所说的,治心病的药是什么意思。


第十八章 
  六皇子受宠的事无声无息地传遍了朝野。
  先前是因为被召见得稍多了些,尤其是与他那些难得被召见的兄弟相比。
  而如今的境况更叫臣子和后妃们讶异。
  皇帝病未痊愈,连重臣都不愿见的时候,便许他日日请安留侍。
  大臣们心思各异,而外戚们则另有计较。
  宫里一向最多流言,这日花园偏僻角落,两个小太监正在躲闲磕牙,正说到刘婕妤:“听说了么?都在寻思刘婕妤是何方神圣。后来打听出来,家里一个亲人都不活着了。建安侯特地请了个有道行的先生,是正一教祖庭正传的,给那刘婕妤批命……硬得跟陛下有一拼呢!克六亲!”
  另一个小太监啧啧地道:“那样儿的命还能当娘娘?”
  先头里说话的那个便睨去不屑的一眼:“那不是咱们陛下命也硬,俩人彼此克不住么?你看看,他俩生了个儿子,命不够硬,可不就被父母克傻了吗?”
  话音才落,一阵草动声,两个小太监唬了一跳,扭头就看见草丛里跳出来一只白白软软的兔子。
  紧接着就是一声脆脆的童音:“琼琚!”
  一个小孩儿从假山后面跑出来,抓住兔子吃力地抱了起来,抬眼看着那俩小太监。
  这个孩子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的,看起来天真无邪地以至于叫人觉得他半点都不谙世事。
  小太监们松了口气,其中一个啧啧称奇:“这孩子长得真俊,就是这眼神儿,怎么好像、好像……”
  那个孩子抱着兔子看着他们,略歪了歪头。
  后头有一个尖锐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我的小祖宗诶,您在哪儿呢?”
  俩小太监隐隐觉得这个嗓音耳熟得很,一时没想起来,眼前的小孩儿忽然扭头,脆生生地喊:“乐意!”
  叫完仍旧转过头来看着这两个小太监。
  小太监们一下子白了脸,果不其然,就看见太监总管领着一群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蹲在那个小孩儿面前给他擦汗:“小祖宗诶,不是跟你说了别往偏僻地方乱跑么?”
  李澜揉着兔子撇了撇嘴:“父皇说,都可以。你不许。”
  乐意一阵头疼,也只好赔不是:“小祖宗,是奴才失言,您千万别计较,也别告诉陛下!”
  李澜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说:“累了。”
  后头跟着的那群人里,立刻有个小太监端过一个绣墩来,捡了平地放好,乐意亲手把李澜和兔子一起抱上了绣墩。
  李澜低着头坐着揉兔子,乐意这才注意到了那两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便问:“你们又是甚么人?”
  小太监们连忙磕头:“奴才们是净扫司当差的,在这儿打扫……”
  乐意哼了一声:“这儿要什么打扫,分明是躲懒!”
  俩小太监叩头如捣蒜,连连认错。
  乐意原本不想在李澜面前发作,骂了两句就要叫他们滚。
  却是这时候,李澜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天真得不谙世事,又满是好奇。
  他揉着兔子,甜甜地笑着问:“对了乐意,什么叫命硬……克六亲?”
  乐意先是愣了愣,然后一下子变了脸色,转过身猛地拔高了音量喝道:“把这两个狗奴才拿下!”


第十九章 
  这样毁谮圣明的事出现在了宫中,乐意作为太监总管,自是要担干系。
  皇帝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天煞孤星六亲寡薄的。
  乐意抱起李澜,小声哄道:“是大不敬的话,不能说的。”
  李澜点了点头,继续扒拉兔子。
  乐意想了想,又和他说:“您知道刘婕妤是谁么?”
  李澜觉得这个称呼有些耳熟,但实在是对不上,抱着琼琚想了会儿,仍旧摇头。
  乐意一面抱着他往皇帝那里去,一面轻声告诉他:“你娘就是刘婕妤。”
  李澜仰起头看着他,认真地反驳:“我娘叫刘福妹。”
  背后有嗤嗤的吸气声,乐意回头瞪了几个用力绷着嘴角的小太监一眼,这才耐心地和这个小祖宗解释:“殿下尊讳李澜,可是奴才们不能叫殿下的名讳,只能叫殿下殿下。”
  李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才问问:“所以你们也不能叫娘的名字,只能叫她刘婕妤?”
  乐意应了一声:“是啊,我的殿下爷,就是这样。您可真聪明啊。”
  李澜向旁边伸出手,便有小太监过来帮他抱住了兔子,他伸展了一下胳膊,打了个小呵欠,搂住了乐意的脖子:“那,父皇是不是……也不叫父皇?也不叫陛下……那,他叫什么呀?”
  乐意心说原来是玩累了,眼困了,难怪今天抱他他也没说要自己走。
  乐意一边有节奏地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轻声慢语地同他说话:“陛下的名字是世上最尊贵的名字,奴才是不能说的,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直呼陛下的名字。”
  “可名字不就是……被人叫的么……”
  “这世上,总有人是和别人都不一样的。”
  李澜眼皮都耷拉了,却还是不依不饶,轻声问:“那父皇到底叫什么呀?”
  “您可以亲自去问陛下。”
  “唔……你先告诉澜儿……”
  “圣讳言。”
  “唔……”
  李澜再醒过来的时候,是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甜香味儿。
  他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似乎被盖在一条黑貂绒的大氅底下,貂绒稠密软实,在这个季候却未免热得太过了,李澜不舒服地扭了扭,想从这件貂绒大氅里挣扎出来,可是大氅对他而言太过长大,于是他打了两个滚。却越卷越紧。
  还未全醒的小皇子这才睁开眼睛,才睁开眼,就对上了另一双眼睛。
  一双轮廓隽秀,漆黑深邃,却含满笑意眼睛。
  李言把儿子从大氅底下抱了出来,搂在腿上坐了。他身上披着一件和那黑貂绒大衣一样厚实的狐裘,李澜隐约记得他娘也有一件这样的狐裘,只是毛色没有这件剔透莹白,皮子也没有这件整,连绒也不如这件厚实。
  那是他娘在落雪天才会穿的。
  他眨了眨眼睛,抬眼,看到眼前摆了一碗赤豆糯米圆子,上面飘着金色的蜜桂花,香甜得让他觉得肚饿,就扭头看他爹。
  他爹伸出苍白但修长好看的手指,在他额上弹了一下。
  李澜委委屈屈地捂住了额头,就听李言摇头笑道:“小馋猫,想吃就吃罢。


第二十章 
  李澜低头扒拉着那碗赤豆元宵,赤豆绵密香甜,糯米圆子软糯黏牙,藕粉勾的甜汤浓稠里透出一种清透来,和赤豆沙一起从舌尖滑过去,桂花的香渗透其中又凌驾其上,十分动人。
  李澜吃了半碗,停下来,转头看着李言。
  把那个鎏金边的碗也捧了起来,一边舔唇上的甜汤一边说:“父皇,好吃。”
  李言笑着揉揉他软软的头毛,说:“那就再吃一点。”
  李言曾经也非常喜欢吃甜食,在他的潜邸旧宅后院里有一棵几百年的桂树,花奇香,又开得极多,每年开花时他都叫仆妇采下来,用蜜糖浸上,好做各色甜食糖水吃。
  那么多甜汤里,他也是最爱吃赤豆元宵的。
  李言用手指捏了捏儿子柔软的耳廓,李澜怕痒,缩了缩脖子,咯咯地笑,缩起来的脖子夹住了他的手。李澜忽然不笑了,苦了哭脸,觉得自己用脖子夹住了一块冰。
  他放下碗,转头抱住李言的手,一边搓一边呵气。
  李言当年喝了那半杯毒酒后,身子骨一直是虚弱的,之后明争暗斗杀兄弑弟,就越发见不好。太医说他筋脉不通,气血难行,如今天才凉下来,他已经畏寒得需披毛皮裘袄了。
  李澜将他的手捧起来用力地搓弄呵气,直到他爹苍白的手指上都泛起了奇异的玫红色泽,他才松开了,又转过头去端起那半碗赤豆元宵,要他爹喝些热的甜汤暖暖身子。
  乐意在旁边苦着脸想,这小皇子爱把吃剩的东西拿去喂皇上的毛病,也不知还教不教得好了。
  李言倒是面色微沉。
  被捂暖了的手上那股热气正在指尖萦绕着,往四下一点点发散开去,半点没有归属于之的意思。
  碗里的赤豆元宵是皇后千方百计辗转呈上。
  皇后,也就是李言的发妻元妃,带着李言唯一的嫡子——四皇子李源——去年去相国寺礼佛回来的时候,去了潜邸,叫李源亲手采了那株老树上的当年开的桂花,蜜成了之后又送了这碗赤豆元宵来。
  李言怎么都看不出妻儿的心意,只觉得满满都是处心积虑的算计,觉得嫌恶,动也不想动。
  何况他登基后自苦惯了,久戒甜食,便与了李澜吃。
  李澜却不懂这一碗甜汤背后的百计千方心思九转,不知道他除了娘以外还有一个尊贵的嫡母和几个他素未谋面的兄弟,他只知道自己冷的时候,娘总让他喝热汤热水。
  李言轻轻摇了摇头,李澜却不肯罢休,从李言膝上挣下来,舀了一勺赤豆元宵就往他爹嘴边递。
  还踮了踮脚。
  乐意简直要给他跪下了,唯恐他翻皇帝一身赤豆甜汤,回头这龙袍可就又洗不出来了。
  李言倒被逗笑了,冰消雪融,焕然生色,引得侍立的宫女悄悄抬头来看,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李澜手举得都酸了,看到他爹笑个不停,满脸委屈。
  李言终于低下头来,启唇含住了汤匙。
  浓稠绵密的甜香直沁入心肺里去,李言眯了眯眼,伸手接过了李澜手里的碗,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他果然还是嗜甜的,且更喜欢这丝丝入扣的甜蜜里那暖融融的心意。
  李澜的心意。
  大皇子:李泾
  二皇子:李汤【殇】
  三皇子:李沦
  四皇子:李源
  五皇子:【幼殇】
  六皇子:李澜


第二十一章 
  冬至才过,刘婕妤抱恙。
  重华宫因为有李澜的缘故,一直都是后宫里皇帝唯一上心的地方,这事自然很快就上达天听,李言听完太医的回禀,抬眼问:“查不出她是什么病?”
  太医余嵩擦了擦额角的汗,说:“看着像是偶然风寒,但细处又有些症状上的出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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