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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特么都不想说这个吃货是他队友。
但是澹台捭阖不能独自行动,因为,寻找那个人的方法还在兰若手中。要是找不到人那他还出去个屁啊!
澹台捭阖只好舍了脸皮,走到兰若跟前道:“教育那小贼去。”
既然如此,兰若纵是千般不舍也还是毅然决然地放下了大海碗,随意的用手背抹了抹嘴巴道:“我跟你一块去。”说着,他运起灵气打了个响指,在空气中立时平白出现了一条浅白色的长长细丝。这是伽蓝禅宗修炼出的灵气,越白代表着此人修为越是精深。
两人顺着灵线一路追到了城外一处荒地,而荒地上的棺材草足足有一人多高,澹台捭阖低头看着自己一尘不染的衣服,抽搐着眼角叹气道:“飞吧。”
荒地中央有一个狭隘的破旧窝棚,里面放着一两本翻得破旧却依然整洁的《国义》,可见主人是个爱书之人。连《国义》这种近乎枯燥乏味纯粹是在讲空泛的大道理的书都能如此爱惜,也是个人才。
除此之外窝棚里还躺着一个人,唇色发白,青青紫紫的殴打痕迹从衣服的破洞里漏了出来。此人骨瘦如柴、面黄肌瘦,更兼双眼禁闭、两颊潮红。只要是个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他大概是在发烧。
澹台捭阖望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本公子!这样怎么下手!老子从来都不欺负老弱病残!于是,澹台捭阖就在兰若复杂的注视下面目狰狞地默念了十遍,医者仁心、医者仁心、医者仁心……
然后,他就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用灵力治疗这个凄惨的少年。
兰若不懂澹台捭阖到底是怎么想的,说要收拾这人的是澹台捭阖,最后却又动手救起人来的也是他自己。救一个注定短暂的凡人究竟有什么意思呢?兰氏虽以度化众生为务,却不曾将个人作为感化的目标。他撇撇嘴,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低头用轻灵法诀捧着那本《国义》,蹲在边上看了起来。
“呼……”总算是处理好了那少年身上重伤的澹台捭阖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可抬眼一看,哎呦!兰若这厮居然在悠闲地看书!这还能愉快的玩耍吗?兄弟。
“玩够了没?”兰若无聊地又翻了一页书。
澹台捭阖撇撇嘴:“……我说没有,你会打我吗?”
“……糖葫芦,二十串。”
闻言澹台捭阖顿时跳了起来,指着兰若无比严肃地说:“少年,我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很严肃的跟你说,糖葫芦吃多了,你到时候出恭很麻烦的。会,上,火!”
“……”兰若看着澹台捭阖,脸色变得异常诡异。他还能说什么?这话让他怎么接!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澹台捭阖见此景,老怀甚慰地加上了一句:“唉——果然是昆仑山上下来的神仙啊……乖,不怕,有本公子在,包治百病。”
话音未落,澹台捭阖就以最快的速度召出焚情飞了出去,再不跑留在这里挨打吗?
啧,兰若这个暴脾气。
又一次经过济北城古朴的青砖拱门,澹台捭阖回头看了一眼,兰若还在后面缀着。果然,忘谷医圣所铸的焚情就是仙中极品。反正这家伙身上没钱,也不怕他自己跑了。
正想着,澹台捭阖悠哉游哉地入了城,结果劈头就看到一群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御剑而过,月白发带迎风招展,美得不似人间。
这跟兰若绝对不是一个风格的,他们白衣上的银线绣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整只踏云白鹿在衣上飘飘欲去。澹台捭阖注意到了此白衣与彼白衣的差别,兰若是彻底的一身白,符合伽蓝要义的简朴,素净的没有任何装饰。在凡人的眼光里,这特么就是一身孝啊!再加个披头白麻,混到人家府上蹭斋饭都没有问题。
而那些人的白衣绝对就是高富帅的代名词,繁复到这种地步的刺绣已经可以作为艺术品来看待了。
白鹿登仙,凌云翘楚。
这些人想来便是淮南楚氏的子弟了,只是——不知他们来此有何贵干?毕竟,这淮南与济北可是隔着几千里地、几万重山水呢!
直到兰若追了上来,澹台捭阖这才转移视线,对着兰若挑眉摇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神色古怪地盯着从墨玉尺上落下的兰若,嘴里还啧啧有声。
“你看我干什么?”兰若这会追了一路也没气了,单纯地瞟了一眼澹台捭阖。
“你说——”澹台捭阖微笑着顿了顿,“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兰若终于感觉到了澹台捭阖话语里的意味深长,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去,顿时了然。虽说是下山没多久,但兰若一路上多多少少也听到过说书人把伽蓝禅宗和淮南楚氏拿来作比较的事,而且他师兄也总是跟他讲楚氏的繁文缛节,更何况他自小就被他师兄灌输了这样一个观念——见到楚家人,务必要教他们好好做人!特么穿白衣你就好好穿啊!这穿得跟花孔雀似的,给谁看啊!
兰若实在是忍受不了澹台捭阖揶揄的眼神,反驳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白衣!银线!蜀绣!乘风御剑,灵动白鹿,翩翩君子,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你呢!”澹台捭阖继续刺激他。
“那就是淮南一群伪君子!做男人就是要像我这样的!笑就笑个痛快,骂人就是骂人,要打架就是打架!哪里还要什么笑不露齿,高仪雅言,互拜名帖的!我师兄说了,那就是一群娘们!”
澹台捭阖忽然收敛了表情,小幅度诡异地微笑着,直看得义正辞严的兰若心里发毛。
“怎、怎么了?”
澹台捭阖向他身后睖了一眼,示意他向转身。兰若默默地依言向后看了一眼,接着就回过头对着澹台捭阖苦笑了出来:“你故意的……”
只见一名白鹿凌云纹袍服的少年谦和有礼地站在兰若的身后,他光是这么站着就向人诠释了,何谓——白衣如画。
“久闻淮南楚氏君子之姿,今日在下算是领教了。”澹台捭阖自觉地将思考人生的兰若向后一拉,挡住了那少年表面温和实则锐利有如刀剑的审视目光。
纵然是君子,也是有敌我之分的。
“不知二位有何指教。”那少年秉持着君子之礼,先抬手握空算是行了个标准的平辈之礼。
“在下未央都区区无名小辈,白和。”澹台捭阖依样画葫芦地还礼。
兰若虽然是在以不食人间烟火著称的昆仑之巅长大的,但基本的礼仪还是齐全的,当下也是俯身一礼道:“伽蓝禅宗,兰若。”
“久仰。在下淮南君山楚氏,楚鹿泉。”少年冲着兰若颔首,澹台捭阖用的是寂寂无名的化名也未报师门,于情于理少年都应当先兰若而后澹台捭阖。是以,澹台捭阖只是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果然是恪守祖宗礼法的。
“不知几位来这济北城有何贵干?”澹台捭阖也不多话单刀直入地问道。
“前几日,山海关长城在这济北城的大散关附近出现了坍塌。”
“哦——原来是此事。”澹台捭阖恍然大悟。
楚鹿泉见他如此行状,接口问到:“二位可有何消息?”
“并无。”澹台捭阖又是一哂。
“……”
那你答个什么劲!
连不喜淮南楚氏作风的兰若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走上前缓和了语气开口解释道:“我们不过是因为替人护送妹妹来济北城成亲,今日早些到的,并不了解什么情况。”
一旁的澹台捭阖不着痕迹地觑了一眼少年的脸色,见其并无愠色,便知其楚氏为人确如书上所言实乃君子内敛,不轻易外露情绪的。
“我二人虽是小阁下几岁,但都业已出师,不知……”澹台捭阖这就是明显地求邀请的行为了。
楚鹿泉浅浅地笑了,是真的极浅极浅,如果不仔细看恐怕都不会注意到,笑不露齿,真正的笑不露齿。只见他一拂广袖,衣袍上的白银丝线熠熠生辉,朗声道:“我家长公子有请。”
兰若与澹台捭阖对视一眼,皆是毫无畏惧。自然,这俩人表面上一个是尺修,一个是杂修,都不是什么有战斗力的修仙者。但是,兰若身为江湖七宗之一的少宗主还能是个简单的角色吗?而澹台捭阖更是传说中的忘谷医圣之徒,哪怕是学了十六年的杂学,那也该是天下第一的杂学。
“请阁下带路。”澹台捭阖端的是好一番高仪雅态。
“请。”楚鹿泉也不惧他,行动间自带一种君子风度,宽袍广袖、缚带楚腰,实在是让一旁来往的凡人惊叹不已。
“……”兰若只是笑,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令人发指的事情。
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二位?公子?大爷?
第7章 君子其人
天外天不愧为济北城的最为出名的客栈,前厅大堂里人来人往十有捌九都是非富即贵的样子,好一番热闹之至的景象。
无论怎样发展,收到楚氏的邀请就代表着澹台捭阖和兰若接下来的日子都有事做了。
可是,澹台捭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子发展。
“小兄弟,你们在干什么啊,怎么站在墙根下呢?”这一群白衣少年中为首的少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依旧是笑不露齿仪态端方的翩翩君子模样,白鹿纹长袍曳地却不染尘埃,行动之间悄然无声。
看着是个高手。
“在……”总觉得无论澹台捭阖怎么回答都无法阻止这种笑面狐狸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罢了,听天由命。
“小兄弟你身上还带着剑呢。”少年由衷地赞叹道,剑眉下那一双星目轻轻地瞟了一眼澹台捭阖腰间的焚情,霎时有如流星般的厉芒划过,“真是一把好剑啊!”
“……”
不知道为什么澹台捭阖总觉得他好像在说自己好贱。
思虑再三,澹台捭阖正准备答话,却被跟那白衣少年一群的人里传来一阵清冽的少年音给生生打断。
“哥,我要跟你睡。”
“……”
听到这么萌的声音,澹台捭阖不由自主的想歪了,脸上浮现出诡秘的笑容。只可惜这张小白脸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所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效果便是——天真无邪。
“不行,你都已经这么大了。”那稍大些的少年摆出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好言好语的劝到,“你看这两个小哥哥都是自己睡的。”
澹台捭阖顺着那个年长少年修长而有剑茧的手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指得是自己和兰若两人。
“……”
少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这不是废话吗?老子不自己睡难道要和兰若睡吗?
“小兄弟,要不要跟我们一桌啊?”一旁笑眯眯的白衣少年见澹台捭阖似乎对自己的弟弟感到兴趣,便毫不犹豫的邀请他一并用膳。
澹台捭阖犹豫了三秒,就非常迅速地出现在了桌面上,仅仅次于兰若那非条件反射的瞬间移动。两人俱是温和有礼又乖巧地坐在了长长的木板凳上,脊背挺直,双腿并拢。特别是澹台捭阖,他的脸上平和慈爱的表情简直就是把自己上辈子多年的孤寡老奶奶经验都拿出来了。
“小弟弟,你好啊。”澹台捭阖微笑着冲那个刚才发出声音的小少年打了个招呼。
然而,他发现——为什么少年你坐的这么端正?为什么少年你一点表情都没有?为什么少年你……在鄙视我们?
那个小少年仅仅是抬头横扫了众人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低头研究木桌的纹理,澹台捭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