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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对颜棋道:“颜相,我一个妇人家,也不知道您到底要怎样,事已至此,丈夫已去,我自然不会苟活于世,只求您一件事,希望您能把我婆婆,好好安葬,柳家的祖坟不知还留不留得下来?呵……呵呵……颜相真是……呜……”
颜棋身边的亲信握了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柳夫人的胸膛,速度极快,银白色的剑刃上甚至没有沾染上丝毫的血迹,颜棋看着她道:“柳夫人的性子我倒是很喜欢,至于你刚刚说的事,我已经成全了你一件,你不会苟活于世,我便帮你一把,柳老夫人安葬的事情……可就不牢你操心了。”
“本相,可还要看看……柳家的小公子会不会因为这个回来呢。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让人迫不及待啊!”猖狂地甩了衣袖,大笑着离开,柳夫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似乎从没想过这人会无耻冷血到如此境地,最终,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没了呼吸。
“把这些尸体收拾了吧,动作快点!”那亲信按着先前颜棋给的吩咐,在颜棋走后开始善后,地上血迹那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原先灵堂里的安神香,散出一种极纷杂的味道。而那数十具仆人的尸体,似乎并没有人去善后,只静静地横陈着,身上白色的孝衣已经完全被血液染红。
那亲信似乎犹嫌不够,只是又动不了柳老夫人的尸首,竟动手扯了灵堂里挂着的丧幡,裹了地上的血迹又挂回原处,很是满意地看着眼前这有些可怖的景象。转身又安排了人在这里守着免得柳清言什么时候回来,才收拾一番回了颜棋的府上去复命了。
而柳胤筳与柳夫人的尸首,被那士兵抬着,一个扔在了盛京北边的乱葬岗,一个扔在了盛京靠南边的乱葬岗,颜棋似乎并不觉得费事,只想着如何处置这两人能让自己更加快意一点。
你们要一处死,便成全你们。可你们死了之后呢?也不会让你们的尸首在一起,要做鸳鸯,便在阴曹地府里去做吧。
柳府,不过只过了两个时辰,彻底……死寂下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今日阴了一整日的天气,终于落了一场大雨下来,夹杂着有些寒凉的风,打在人身上却是有些难耐地冰冷,空气中那浓重的血腥气,似乎渐渐地凉薄开来。
柳清言与程穆之在一个时辰之前便赶到了暗翎。只是这一个时辰里并没有见着病重的花先生,柳清言有些奇怪地被程穆之带着,在暂时没人住的林安佑的房里坐了半个时辰。
柳清言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殿下,花先生到底怎么样了?为何来了这里,您又不让臣去见花先生呢?”
程穆之没有说话,他该如何回答柳清言的话?只怕自己一开口便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可阿言,又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事情呢……犹犹豫豫,终究是考虑太多,他如何能舍得阿言承受这些……
恰是此时,平日里都不会在暗翎呆着的,在与高玄在一起以后更不会出现在他自己房里的林安佑,却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拉着程穆之便道:“哎呦喂,我□□着主子您什么时候能过来呢,今天便听前面的人说您过来了,您快去管管那个花老头吧,估计咱们暗翎就您能压得住他了,这老头都快把厨房搬空了……”
空气里一时安静下来。
第49章 第四十五章
林安佑犹不自知,继续说道:“那花老头不知又从哪里领来了两只小野猫,他那院子里都快成猫窝了,自己养不起便整天去大厨房倒腾东西……”
柳清言并不言语,只静静地看着程穆之,程穆之此时亦无法,也罢也罢,这件事情始终是瞒不了多久的。不如便说了吧……
待林安佑唠唠叨叨结束了,柳清言开口问道:“花先生身体尚可?”
林安佑有些奇怪地看向柳清言,“花老头身体一向好得很啊,小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祸害留千年,那老头再怎么说也要再活个二十年。”
这时的林安佑似乎终于意识到气氛有些奇怪。
抬头看了一眼程穆之,嘴唇动了两下似乎想要问清楚,却见程穆之摇了摇头,神色也不对劲,自己终于反应过来应该是柳家那边出事了,不然主子不至于这么突然地把小先生带到暗翎这里,还是用这么个理由。
识相地退了下去,交代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去柳府打探一下情况,有些担心地看了里屋一眼,这么突然,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窗外的雨被风刮进屋子,斜斜地打在人身上,柳清言感觉到自己脸上仿佛有了些湿意,抬眸看向程穆之,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什么一样,想问……可生怕问出来的东西便是自己猜到的东西……
程穆之有些艰难地张开嘴,“阿言……”又怕说出的话将他刺激到了,伸出手去抓了他的臂膀,“阿言……这件事我并非有意瞒你。”
“不过是今天早上在朝上刚刚发生的事,柳尚书被人诬陷说是贪污受贿……我下了朝本想赶去通知一下他,却半途上被通知了说是左相已经带着人过去了……”
事情原委似乎都不知从何说起,程穆之说了几句便停了下来,不敢再开口。
柳清言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
猛地将柳清言拉进自己的怀里,被他这个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吓到,揽着柳清言的手臂越发用力,自己都是颤着声音安慰他。
“阿言……你不要这个样子,若是难受便哭一哭,尚且……尚且还不知道左相会对柳尚书做什么,先往好了想……不管怎么样,我都在呢……”
这样的话说出来程穆之自己都不信,颜棋,是带兵去柳府的啊,而是又是宿敌,还能往什么好了想?
天空中猛地一道惊雷,白亮的闪电余光照在柳清言有些惨白的脸上,程穆之听得耳边柳清言道:“殿下,您将臣拥得太紧了,先放开臣可好?”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润,甚至是带着笑意,手上加了些力气推开程穆之,“殿下,让臣回柳府吧,这边既然花先生无碍,臣也该回去了,毕竟臣还在孝期内。”
程穆之没有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柳清言的脸上,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然而柳清言脸上的表情与平时无异。
平常得让程穆之开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刚刚和他说的事情。
“殿下,臣先回去了。”柳清言转过身想要离开,却被程穆之一把拉了回来,有些担心地道:“外面还在下雨……”
“臣知道。”
“阿言,你到底听没听到我刚刚在跟你说什么?”
“臣听到了。”柳清言拿开他擒在自己腕上的手,淡淡地道。
“现在就要回去?等雨停了可好?”程穆之还是担心他的状态,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这个样子……
“殿下,臣该回去了。”还是刚刚那句话。
“我陪你一起。”说完拉了他的手便往外走。
柳清言有一瞬的愣神,紧接着似乎释然了一样,穆之他……不让他去的话,他也依旧会跟过去,那便,一起吧。
因为不放心而一直站在外面等着的林安佑突然见房里的两人急匆匆出来,连忙唤了一声,“主子,小先生,外面这么大的雨呢,你们去哪儿?”
“给我多派些暗翎的人去柳府,不管那里有多少人,也不管是左相的人还是谁的人,今夜,柳府我希望不会看见除了暗翎以外的人。”
程穆之将柳清言的手握得愈发的紧,以一种林安佑从未听过的语气,命令他。
林安佑单膝下跪,左手握拳大拇指朝内,正对着暗翎那处纹饰,恭恭敬敬地应下命令来,“是,主子,今天晚上属下会和高玄,亲自带人过去。”
“主子,属下给您和柳小先生备了马车,这般大雨若是冒雨赶路,恐要冻坏了身子,请您以大局为重。”
程穆之点头,“阿言,再等一会儿可好?我们坐马车过去,柳府那边的闲杂人等,先由林安佑与高玄处理了,免得你看见了该心烦,可好?”
竟是哄孩子一般的口气。
柳清言应了他,与他一并坐了马车,稍慢些往柳府赶。
而林安佑与高玄,则是带着数十个暗翎的精英,换了一身普通的黑衣,毕竟还不到暗翎完全暴露在官府面前的时候。
而原先派去柳府打探情况的人已是传了信回来,大致说明了柳府里有多少人在进行看守,以及哪些暗处还藏了些人,自然都是要弄清楚的。
处理这些人,对于林安佑他们来说自然不是难事,待程穆之和柳清言的马车到了柳府时,已经是把人都清了。
颜棋纵然事事都考虑到,也的确在柳府留了不少人,就是在等着柳清言回来,好将他也抓了,能用便用,不能用便也处理了。
然而并未料到程穆之手里还有暗翎这样的存在。此时早已是心情颇为愉悦地在家中把玩着一柄象牙如意了。
雨还未停,只是比之前要稍稍小些。先前那一场暴雨裹着风洗刷了不少血腥味,然而程穆之一下马车,便闻见了这股空气中蕴着的淡淡的血腥气。
有些担心地看向柳清言,却见他已经是迈进了柳府的门,衣襟已经被雨打湿了,林安佑和高玄看向程穆之,对他点了点头,“主子,已经将人处理好了,做得很干净,应该没有人发现。”
程穆之点头,也没接高玄手里的伞,跟在柳清言的身后,小跑着追上他。
“阿言……”然而初一迈入柳府的门,他自己也未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噗通——”一声,是柳清言踩到了一处水洼,溅起了鲜红色的水花,脏污了原本极干净的衣服。
第50章 第四十六章
却是暴雨冲刷的血迹,平坦的地面上已经地消散开,而低洼的地面上,聚起了几处小水塘。
柳清言稍稍顿了脚步,看向原本应该是素白一片的灵堂,那里的灵幡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迹,未干的血迹滴答滴答地淌到地上。本该肃穆的正厅,此时除了鼻尖散不开的血腥气,似乎便只剩下这满眼触目惊心的血色。
雨还未停。
天色苍苍……
柳清言在地上横陈着的尸体中寻找着什么。
“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三。”一共十三具尸体。柳家所有下人的尸体,都在这里了。
却独不见自己的双亲。
柳清言踉跄了脚步,看向灵堂正中央摆着的棺木。祖母可还在?
双腿一软跪倒在祖母的棺前,指尖用力地抓上棺材的边缘,伸出头去看,在的……依旧平和安详的脸。
那父亲与母亲呢?哦……他大概懂了,祖母的尸体是放在这里来引他的,父亲与母亲的尸体怕是早就被处理了。
这件事是谁所做?刚刚穆之说了,左相带兵而来,原是与他父亲多年的宿敌了,倒也能理解……只是未想过左相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思绪有些杂乱。
柳清言干脆直接靠坐在了棺材上,手肘撑着,阖上了眼睛。真是世事无常啊,没想到父亲与母亲连自己成人都未等到……
程穆之站在一旁,脸上一阵湿意。滚烫的泪水混着冰凉的雨水一起滑下来。他看着柳清言在找自己的父母的尸身,看着他自己确认祖母尸身是否还在,看着他身子一软直接跪在祖母的灵前……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
一种深深的冷堕感似乎在狠狠地昭告着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无能为力。
自己还曾经设想过在阿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