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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着白兰花母女两个下作,偷他的银钱,然后反过来折磨他。每三日,刘周便乔装打扮好了,来见一面雁语,给他送个点心、递给首饰的。
一来二去的,别说白家人了,就连李家村的村民都知道了,白小茶这丫头不得陈老爷宠,怀着孕还得给老爷照看得宠的小妾。
等白小茶气的动了胎气,雁语又跑过去假惺惺的安慰她,“按理,我该管你叫声姐姐,毕竟咱们都是伺候老爷的,那弟弟我也就跟你说个掏心窝子的话,你这胎啊,生了还不如不生的好。”
“你放屁!”白小茶恨不得将他打杀出去,但谁让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行动不利索,那雁语半点办法也没得。
“姐姐竟如此粗俗,怪不得不招老爷喜欢,你别不信,咱家那正房太太你也是知道的,看着心宽体胖,应该是个慈和人,心里却最是恶毒,她正发愁生不出儿子,就得容忍老爷纳妾呢。”
雁语幸灾乐祸的看了她一眼,让白小茶心里有些发寒,“姐姐肚里这孩子倒是有运到,赶在这个时候来了,可不是让咱们太太有了好主意,等你生下来了,来个去母留子,记在她名下养着,儿子有了,老爷自然就不能明目张胆的纳妾了。”
“要是太太一直生不出儿子还好,姐姐的儿子就是陈家唯一的香火,认了太太为母,日子过得美哉,要是太太生的出儿子,你们母子也能在地下团聚,那时他也享受了几年福气,不亏。”
雁语这番话可把白小茶吓着了,她一开始不想相信,但看张府的下人看见她就跟看见路边的杂草没什么分别,只关心雁语,写了信递给老爷,也收不到回信。
再加上雁语嗤笑她,“你还想着老爷会救你?张府可是被太太团团控制的,你那信啊,我看是到不了老爷手里。”
又过了三日,刘周来接雁语,“雁主子,老爷让小的带您去镇上聚一聚。”
雁语赶忙打扮的靓丽,眉眼都带着风情,上了马车直奔镇上,到了入夜才回来,还是带着新的首饰和银钱回来的。
看得白兰花眼热的不行,撺掇着白小茶想办法去见陈英才,也拿点银子回家,干吃娘家算怎么回事?
白小茶想像雁语取取经,怎么才能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她可不想一生孩子就去死,那还不如不生,可是她现在月份大了,要是流掉孩子,说不得也的送命。
雁语轻描淡写的说,“你可以回张家啊,回去养胎,让陈老太太天天守着你,谁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白小茶却没他这么乐观,那陈老太太这几个月统共就来了一回,还是露了个面就跑了,也是个靠不住的。
再求雁语,雁语便说,“帮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现在虽然进不了张府,但日子也过的不差,老爷心里头稀罕我,何必搅和进你的事儿里?”
白小茶这人无利不起早,自然也认为别人是这样的,要是雁语白白帮了她,她还得心里头骂着雁语,现在雁语要着好处,她反而诚心诚意的求着他,也是贱坯子。
于是雁语将白小茶忽悠转了,让她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都是雁语编好的。因着白小茶不识字,只会写自己的名还是个鸡爪模样,这封信是找李家村里识字的人写的,外面关于雁语是陈英才新收的小妾的言论也就传的更广了。
再有刘周的配合,镇上也不少人都知道那个喜欢逛青楼的陈老爷,又收了个小妾,据说是早就相好了,一直没过明路而已。
这传闻都传进镇长耳朵里了,还心里头对陈英才不满呢,如此贪慕美色难成大事,却也没想起来他塞给李恩白美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说法。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雁语带着白小茶的信去了镇上,刘周早就打探好陈英才今日会出门吃酒,雁语就是特意去堵他的。
见了面亲亲热热的喊老爷,还把白小茶的信拿出来,“老爷,这是白姐姐给您的信,您让雁语去照顾白姐姐,雁语可是尽了十二分的心,您可得好好疼疼雁语。”
跟陈英才一块吃酒的人,多是和他臭味相投的学子,他们没少去青楼过夜,可不是一眼就认出雁语来了,纷纷调笑道,“我道是最近怎么看不见小雁儿了,原来是被陈兄藏娇了,陈兄好福气,好福气呀,哈哈哈。”
“哟,这不是宋公子吗?您还记得雁语,可教雁语心里宽慰不少,可惜雁语已经被老爷赎了身,以后只伺候老爷一个人了呢。”雁语一个妓子出身,当然不怕被人骂不要脸。
可是陈英才怕啊,怕得要死,他们学子平时去个青楼喝喝酒吟吟诗无可厚非,那叫雅兴。就是买了一个有才有名的妓子回家做妾,那也可以说是男子风流,但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总叫人不齿,还会给他扣上沉迷美色的帽子。
他还想考进士,做大官呢,绝对不能留下这样的污点。
于是当场便说,“雁语可不是我的妾,是李三元养的,与我何干。”
甩手欲走,雁语一把拉住他,“老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连那李三元老爷都没见过面,如何就成了他的?我可是替白姐姐来给您送信的,您就是不再稀罕雁语,白姐姐肚里的孩子您总得了解一下情况,收了这信吧?”
一番话可是把陈英才放在火上烤了,别说是他那些同窗,就是周围的其他客人和店小二,看陈英才的眼神都带着异样了。
哪怕他一再解释雁语是镇长送给李三元的,别人也不信,一来李三元从来不逛烟花地,镇上认识李三元的人都说他极为疼爱夫郎,镇长怎么会故意给李三元添堵呢?
二来,雁语拿的可是陈英才小妾的信,口口声声的说他被张家赎了身,跟了陈英才,却没想到进不了张家大门,只能去照顾怀了孕住在娘家的白氏。
镇上谁不知道陈英才是个穷光蛋出身,也就是娶了张家女儿才有了闲钱,不外乎雁语说是张家赎了他,因为陈英才自己没这个钱!
这是将陈英才的脸皮剥下来,一点儿脸不给他留了。
这陈英才自然是不肯认的,但也不能阻止大家的想法,一时间没了办法,只能跑回张府,找他老丈人问计去了。
但他这一跑,更显得他做贼心虚了,再加上雁语一双美目泪眼盈盈,好不可怜,更让人唾弃陈英才,说他是个没骨的男人。
雁语做戏做了个全套,哭哭啼啼的跑了,等跑到没了人的地方,钻进一直跟着他的马车,直接出了镇子。
回了槐木村,被云梨扔进了工厂里,让小安哥帮忙照顾着,名字也暂且改做了刘语,说是刘周家里头的弟弟,跟着小安哥学做管事的。
于是当张富贵压着怒火压下去这一遭事儿,连带着养在乡下的白小茶也被接回府里养着,却找不到罪魁祸首了。
他查了又查,怎么也想不到肤白貌美、只会爬男人床的妓子雁语摇身一变,成了脸色蜡黄、身材瘦弱的刘语,正在厂子里学着管理食堂呢。
当然,他查不到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赵平安带来的五百精兵,几乎都驻守在槐木村里,他的人来了自然是什么也查不到,原路返回的。
为此,云梨特意买了十头肥猪给精兵们加个菜,答谢一二。
第150章
李恩白的学堂最后依着他的意思建在了离工厂不远的地方; 但没有工厂那么靠近后山; 大约是夹在村子住户集中的一片和工厂中间。
他一开始就说了,学堂要建的结实; 要注重实用性; 但不能往金碧辉煌的方向靠,于是学堂都是石头、泥砖合着最好最结实的木料建起来的,远远看着; 不像个学堂; 倒像个石头山。
这屋子是村里头最好的泥瓦工废了好大的心思设计的; 用料也实在; 还有李恩白的建议,真的建好了必定是十里八村都羡慕的。
光是教书先生就够让人羡慕的了,更别提学堂还发书; 但凡是学堂要学的书,都给学生发。
你说规矩多?
都能进学堂学知识了; 还敢嫌规矩多?
哪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也不用等到将来夫子教训,家里头双亲就能给你来个爆炒臀肉; 哭爹喊娘也没用!
但现在学堂还在建; 李恩白也只每日上午在打谷场授课,为此云河还特意弄了一块大大的木板刷了白,给李恩白写板书用。
底下的学生还没拿到新书呢,只是先在李恩白这听听,有不合适的; 正式开学了就不让进学堂念书了。
一个个老实的比鹌鹑都蔫吧,眼睛紧紧盯着李恩白,生怕漏了一点知识,更怕表现不好被退了学。
打谷场是个开阔地儿,李恩白也没说不允许别人旁观,有那好学的,不声不响的站在最后头,跟着那些备选学生一块听课。
左右就是上午一个时辰的功夫,谁还抽不出来时间过来听听课呢?大不了拉下的活儿其他时间补上呗。
但以后再想听秀才老爷讲学,可就难的很了。
原本只是几个人,但看李恩白压根儿不会管他们,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知道自己这叫沾光,一点儿声响都不出,也不找地儿坐下,就站着听讲。
李恩白的想法是不管爱不爱学习,会认几个字,总是好的。
他现在教的都是最最最基础的,连三字经都用不着,今天是一二三四五,每天六七□□十。
然后再挑着姓氏教一教,百家姓很没必要,一个村子就那么几个姓,教个两天就教完了。
这时候他开始随堂测验了,每天会讲一个故事,关于成语、寓言、美德、历史、地理等等,无所不包。
因为是给目不识丁的村民们讲故事,他舍弃了文绉绉的不好理解的话本风格,就用最口语化的大白话来讲。
有的时候还叫两个学生上来配合,比如他讲了三只小猪的故事,就叫了三个看着比别的孩子白点儿的上来配合,觉得小猪不好听,他干脆改成了三只小白兔。
又找了一个比别的孩子都壮一点的孩子做大灰狼,一边讲故事,一边指挥着四个学生演出来。
一开始这种方式孩子们还有些放不开,但只要厚着脸演了都会被李恩白夸奖一番,也就放开了演了,慢慢的倒是觉得这是一种游戏,乐在其中,对李恩白将的故事也记得更深刻了。
这是潜移默化的让他们学会团结,学会心往一块儿使,劲儿往一块儿用。木老三他们这帮老头子也耐不住好奇,去听过几次,每每都被李恩白轻描淡写的教会孩子们做人的道理而惊奇。
再看看周围也听的入迷的村民们,天长日久的,他们村子肯定会有大变化。
所谓人老成精,在木老三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哥儿六个回了家悄悄的喝了顿酒,喝醉了还能哈哈哈大笑,压不住嗓子的喊着能对祖宗交差了。
可把云河唬的一直守在门外头,就怕几个老头喝酒喝伤了。被木老三的媳妇看见了,问他,“大河啊,你在这儿戳着干啥呢?”
“三婶,我怕我爹他们叫我,就在这儿等着,反正也没事。”云河不敢说不吉利的话。
三婶子一眼看穿他的真实想法,听着堂屋里头吵吵嚷嚷的,还有她家老头子吹牛的声音,砸吧了两下嘴,“这个老头子,又翘尾巴了!”
说着推门进了屋,跟其他兄弟打了声招呼,直接伸手拧住木老三的耳朵,“喝喝喝,没完了是吧?也不看看时间,都后晌了,还不赶紧去醒醒酒!”
“哎呦!老太婆你撒手!”木老三喝酒喝的满脸通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