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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升了官,可要记得请我喝一回好酒,这酒味道太次了。”
“那有什么问题,想要什么酒随你挑。”
“什么酒都可以,只要能醉得快些。”
这时有个衣衫破败的流民快步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喜不自禁地叫着:“大人,有一个、有一个醒啦!”他自然高兴,有一个救回来了,说明他们都不必死了,还有什么比死里逃生更值得庆幸的事。
陆晋贤听了这个消息,也露出十分喜色,满面红光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朝苏青竹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便随那人去了。
苏青竹一个人看了一会儿云开日出,心想,世事无常,却总有晴时,想着想着,嘴角也微微提了起来。
这酒虽然难喝,但醉得也快。
☆、魔教再起
兵部尚书顾维安死了,死在自己的睡房之内,死时面容扭曲,极为痛苦,但浑身上下不见伤口,在外伺候的丫鬟也说当晚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皇上传书令陆晋贤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正是为了此事。
顾维安原先跟七王爷走得极近,又位高权重,突然暴毙,七王爷岂能坐视不理,当日便进宫向皇帝讨要说法,大理寺卿刘振德是七王爷的亲信,此案断不能交给他一个人独审,否则就算无罪也会平白多添一件冤案出来,但除了七王爷党羽,其他官员又是一群畏畏缩缩明哲保身的,除了这阵子呼声渐高的陆晋贤,别人竟都没有这般声名可以担当此任。
陆晋贤回京之后顾不得休息,便先去面见了皇帝,跪安之后递给他一本折子,里面正是南阳富绅行贿的名单数额,请皇帝留着,说不日用得着,皇帝也不细问,命太监收好,又说了一番客套话,便对顾维安一案的细节晓以利害。
顾维安死时,房间的地上用血画了一朵宝花纹,因着当年血灵圣教就是以繁复宝花纹作为教徽,当时邪·教暴虐,人人见之色变,虽过去了多年,总还有人识得,一见便诚惶诚恐。
但是魔教复辟,这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经查证便传播此事,只会闹得人心惶惶,因此皇帝当即下令将此案细节隐瞒下来,只有尚书府几位仆从和皇帝本人知道。
皇帝敲了敲书案上齐身高的奏折:“陆卿,你可知道朕最赏识你什么?”皇帝稍稍顿了顿,但显然并不愿意等待陆晋贤的回答,便又开口道:“不是你不畏强权,也不是你聪明无双,而是你的君子之道,君为臣纲,礼不可废,爱卿说是也不是?”
陆晋贤心思剔透,皇帝只是不着痕迹的一句话,几个词,他便心里千回百转思量出了许多种含义,也因而全身起了一些战栗的鸡皮,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兴奋,皇帝要正君威,除权臣,那毕竟与他的信义相符,他知道,皇帝重用他,也正是看中这一点,他也知道,此番才真是一场腥风血雨的真正开始。
只是这案该怎么审,皇帝却没有表态,只是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一味地赞扬陆晋贤此番功高劳苦,顺应民心,更说出许多细节,陆晋贤便知道明的暗的有不知多少双眼睛,早已把他的一举一动时时汇报给了皇帝。
皇帝把话说完,御前太监领命宣唱赏赐物件,金银布帛,名目花样不少,显然对此次陆晋贤的功勋十分满意。
陆晋贤领旨谢恩,被两个太监引导着出了宫,又有陆府的马车在宫门外等着,说是此番出行,陆老夫人日日挂念,务必见陆大人无恙才可宽心,陆晋贤纯孝,二话不说上轿去了。
陆晋贤回了家,官阶又升了两等,自是全家出迎,礼仪更重于前,陆父先叫他进了书房里,耳提面命道:“你今日立功回朝,与前次不同,又升了官,少不得许多嫉恨你的人,行·事需步步谨慎,不落错处。你性子耿直,恐怕要吃亏,记得凡事不必全说,要留几分余地。”
陆晋贤一一应了,而后陆母又拉着他细细说了一通,无外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近来有不少达官贵人送来女儿的画像和生辰八字,欲与陆家喜结良缘,让他挑上一挑。
须知陆晋贤此番一回朝,原本门可罗雀的陆府便开始拜帖不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眼下陆晋贤在短短时间内又升了官,正得皇帝恩宠,陆晋贤厌恶那些趋炎附势的嘴脸,自己的官邸一律谢绝外客,便都往陆家本家跑,正好陆老爷十分通达人情世故,来者不拒,一个个贺喜的求人的认亲戚求联姻的络绎不绝,陆家的门槛都快被踩断了。
陆母道:“我相了几个孩子,家世品行都是极好的,我寻思你又要迂回推脱,便自作主张替你择定了一个,是文渊阁大学士胡希贵胡大人家的小姐,胡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时也爱读书,应当与你志趣相投,比那些不知礼数的野丫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陆夫人说着还不忘含沙射影贬低王卉一番。
陆晋贤只当耳旁风似的吹过,又以公务繁忙推脱了一番,便堵得陆老夫人闷闷不乐却又说不出话来,陆晋贤虽然尊老重孝,但现在毕竟已是朝廷大官,身份地位不同往日,陆母不能将话说得太重,只能背地里抱怨,串掇陆父再去施压。
陆父一听便不高兴了:“这是你们妇人该操心的事,男人大丈夫言谈涉天下,问答论江山,这些小事你自去安排便是了,还要来劳烦我。”
“我要是擅自定了,你们又要怨我自作主张。”陆母委委屈屈道,“若是晋贤一直这般无心,岂不是早晚给那个王家丫头占了便宜。”
“你说的也有道理。”陆父一思量,便道,“这事你便尽快去安排吧,晋贤素来识大体,也知道我们是为了他好,不会说什么的。”
陆晋贤也只道母亲只是说说而已,若是自己不答应,也不会擅作主张,谁知道这番陆母却是打定了主意,陆晋贤前脚刚走,陆母就派丫鬟将两人的八字送去庙里合了。
却说陆晋贤刚辞了父母回到府邸,饭用到一半,忽听外面一阵惊动,是兵部左侍郎文灼酋府上的下人火急火燎地来求救,说是大理寺卿刘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文灼酋捉拿,诬陷其与魔教勾结,暗杀尚书,欲取而代之。
陆晋贤急忙召集了一队人马前去救,却被刘振德的人拦在昭狱之外,刘振德的手下一口咬定皇上将此案全权交由大理寺审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干涉,陆晋贤拿不出凭证证明皇上命他参与此案审理,便是闲杂人等。
一行人吃了闭门羹,回到府上陆晋贤将此事说起,苏青竹便道:“刘振德此人一向狐假虎威,但文大人毕竟是德高望重的元老朝臣,眼下诸多双眼睛看着,他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是皇上命你查案,明知道刘振德不会服软于你,却没有传出圣旨,也没有赐予任何信物,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
陆晋贤道:“皇上大概未曾料到刘振德会这般猖狂,有此思虑不周处有什么奇怪?”
苏青竹又听闻陆晋贤满口维护,心中不痛快,便说:“是不是我想多了,日后自然见分晓。”
两人心中各有算计,一时间气氛也冷却下来。
苏青竹的话如同一种风雨欲来的预言,第二天便传来工部侍郎莫襄平的死讯,死状与顾维安如出一辙,房内也是一朵一模一样的百花纹,鲜红如滴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死了一个顾维安还可瞒过,现在又死了一个莫襄平,朝廷命官接连命丧黄泉,魔教复辟的传言已经在整个皇宫中不胫而走。
而害死顾维安顾大人的疑犯尚在大牢之中,凶手便又再次作案,文大人清白与否显而易见,只是这无端被冤枉的文大人,却等不来昭雪的那一天。
早朝之时,七王爷称病未至,大理寺卿刘振德站在朝堂之上,薄夏的暑气蒸得他后背的冷汗一层叠一层地出,双股不受控制地战战发抖。
“刘爱卿,你有何话说?”龙椅之上的皇帝怒声问道。
“皇上饶命,微臣手下的人自作主张将陆大人拦在外面,我可是毫不知情啊,微臣为了尽快捉拿嫌犯,一刻不敢耽误,生怕出什么篓子,便叮嘱下人不可随意打扰,也不知皇上派了其他人督查,请皇上念在臣一片忠心耿耿,饶恕臣的不敬之罪。”刘振德伏地叩首,一把鼻涕一把泪,戏演得十成十。
“让你审案,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将忠臣贤良抓捕入狱,我问你,你与文灼酋,是有家仇还是私怨,何以毫无证据就严刑逼供?”
刘振德又一五体投地一叩首:“皇上饶命,文灼酋是顾大人死前最后见到的人,确实嫌疑最大,微臣抓他合情合理,况且文大人也是朝廷命官,微臣不过是略施刑罚,断不敢上大刑伺候,请皇上明鉴。”
“略施刑罚?”皇帝威仪在上,“略施刑罚,人就已经没气了?”是的,文灼酋死了,死在昭狱里,表面上只有些皮肉伤,可昭狱里的刑罚很多都是折磨人却看不出痕迹的,待陆晋贤带人闯进去的时候,文灼酋一身染血的囚衣被粗重的铁链固定在墙上,已经没了气息。
刘振德昨晚审完文灼酋去睡的时候,这个人还好好的,怎知道今天一早一起来不仅工部侍郎莫襄平死了,连文灼酋也死了,当即吓得六神无主,派人去问七王爷的意思,结果人连王府的门都进不去。
刘振德语无伦次地求救,但这回证据确凿,七王爷又摆明了不想保他,其他人更是不愿意替他说话,皇帝理所当然地撤了他的职,流放边地,又命大理寺少卿卢飞接替了他的位置,刘振德叩首叩得顶戴乌纱落了地,也没有换来半分宽赦,终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棋局
王府之内,会客大厅,七王爷身子慵懒地半坐在白·虎皮披就的躺椅之上,一手搂着一位香·肩半露的美人,半睁着眼看下面的人争论不休,这群人里有礼部尚书杨铿、工部尚书刘叔恭以及其他一干官员大臣,每个人都是面色惶惶,接连死了两位来往密切的朝廷重臣,他们知道,下一个很有可能就会轮到自己命丧黄泉。
“王爷,不论此是是不是魔教复辟,都不可不加紧防备啊,尚书府何等防范严密,凶手都如入无人之境,如此看来必定武功高绝,王爷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杨铿见七王爷谈事都不忘携着美人,心中不忿,却不敢发作,只能恨恨地瞪着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那姬妾在众人面前衣衫不整也丝毫不以为意,无视那些朝臣异样的眼光,倒像是引以为傲似的,时不时拿芊芊玉手剥上几颗葡萄送进七王爷的嘴里,掩嘴笑道:“妾身素闻杨大人胆小怕事,今天一见,还真是这样,哪像王爷英明神武,鬼神不惧,就算是血灵圣教又如何,还能翻得过王爷的五指山吗?”
杨铿位高权重,如何能忍被一个卑贱女子这样讽刺,一张老脸气得七窍生烟,怒道:“放肆,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哎呦呦。”女人娇嗔一声,把头虚虚埋进七王爷的怀里,道,“王爷,柔光好怕,杨大人做什么对我一个弱女子这样凶?”
这位王府里最近得宠的新人柔光,正是南阳总兵郑光源的亲眷,相貌出众,又擅作小女儿的娇羞姿态,颇得王爷欢心,连带着郑氏一家也狐假虎威,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无人敢管。
七王爷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背聊作安慰,示意杨铿就此打住,揭过此话,谁知杨铿这回也是动了气,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