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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明将军所想,与吾不谋而合。常言道,利于火者,必不利于水,反之亦然。”郑泰笑呵呵的说道:“李儒深悉主公喜欢利用火攻,因此将大营布置的固若金汤,断绝了一切可引火的因素;但若是能引水以攻之,营内无半片木板的敌军,必然大乱,等到敌军军心大乱,我军乘势发起猛攻,则一战可定矣!”
郑泰的话,让马超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没错!火攻既然行不通,为何不用水攻呢?相比火攻,水攻需要足够的地理条件,战场必须是在有水流的地方,还要敌人出现的地点,恰好是水流的下游……总之,水攻是需要诸多条件的,远比发动火攻要困难的多。所以马超最喜欢的使用火攻,反而忽略了水攻的计略。
现在经过郑泰的提醒,马超醒悟了过来:李儒选择营地的地点、附近的地理位置、营中的各种布置等等,都有一个假设的前提,那就是马超会发动火攻。一旦这个假设的前提不成立了,或者是马超反其道而行之,李儒所布置的一切,非但不会起到应有的效果,反而还会将他自己置于险境之中了。
或许是马超以往依靠火攻所取得的战绩太过辉煌,以至于连足智多谋的李儒都忽略了,他所选择的安营扎寨的地点,其实是存在着很大隐患的对于水攻而言。
决定了进攻的大策略,马超也就不愿意在继续浪费时间了,现在对他而言,每一刻钟都是弥足珍贵的。
和部下众人回到大营,马超立刻命人取来沙盘,在沙盘上和大家一起推演了起来。前面说过了,火攻的条件算是比较便利的,但是水攻所需要的条件,就比较苛刻了。为了能一战解决李儒这只拦路虎,马超必须要和部下们进行反复的推演,直到敲定出万无一失的计划来,才能将计划付诸实施。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马超才和众人敲定了最终的计划。在这份作战计划中,郑泰体现出了他非同寻常的智慧,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时间节点、每一个战术转折点、每一个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他都拿捏得很是到位,方方面面考虑的也很是周全,整个作战计划,大半都是他提出来的,其他的人包括马超在内,也仅仅是查漏补缺而已。
郑泰的智慧,再次让马超感叹,在东汉末年乃至三国时期这段乱世中,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人才实在是太多了,似郑泰这样,本该是名留青史,供后人敬仰的人物,可惜却没能在原有的历史上留下太多的色彩。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马超已经在悄然之间,改变了他的命运。
有了这份规划到近乎完美的计划,马超有着足够的自信,李儒再也不能阻碍他太久了,这个眼中钉,将会在他的眼前永远消失。后世的人们将会清楚的记的,将李儒埋葬的人,叫做郑泰!
第二百零八章 水无常形
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郑泰在经过战场的磨砺之后,开始展现出他卓绝的智慧光芒,将兵书上的用兵法之道,完美的拓印到了现实中。
在郑泰的作战计划拟定之后,大量的西凉士兵们便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在李儒军营西边的那条河附近昼伏夜出,借着夜色的掩护,在背对李儒军营的那一面连夜挖掘河槽和蓄水池,用了整整四个夜晚的时间,他们才完成了这项工作。
之后,将士们又趁着夜色开堤放水,将河水中的水流,神不知鬼不觉的引入蓄水池中,足足两日两夜之后,巨大的蓄水池才被河水完全填满。
等到蓄水池蓄满了水之后,将士们又按照郑泰的指令,利用一个夜晚的时间,疯狂的挖掘河堤,在河水与李儒的军营之间,挖出了一条宽阔的水渠,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才算及时的完成了这最后的一项工作。
有了这条连接河水与李儒军营之间的隐蔽水渠,郑泰当机立断的命令留守在蓄水池旁的将士们,合力搬开了水池的水闸,将里面蓄满的水给放了出来。
碍于西高东低的地势,河水一般都是自西向东流的,这个蓄水池中储存的大量水流,在得到了宣泄之后,瞬间咆哮了起来,化为洪流争先恐后的向着缺口处倾泻了出去,从高处向低处奔涌的湍流,夹带着强劲的冲击力,将河中正在流淌的河水也都化作了洪流,顺着水渠向李儒军营的方向冲击了过去。
短短数里之遥的水渠中,洪流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劲,浪头一浪高过一浪,顺着地势的曲线,奔涌咆哮,仿佛成为了一条来自洪荒时代的水龙,向着李儒的军营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在李儒的军营中,负责值守的军士们耳中渐渐听到类似涨潮的声音,他们很是奇怪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明白这片潮水声是从何而来的,可是入目之处却只看到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一个环节,原本郑泰并没有想到,但是却在马超的计划之中,用后世的话来讲,这就叫做气象战。根据昨夜夜观星象以及对草木变化的观察,马超判断出今晨清早会起大雾,于是便借着大雾引发了洪水,冲击而出的洪水会和湿润的空气形成雾气,融合进了自然产生的雾气中,让大雾愈加朦胧了起来。
对于马超来说,这些雾气便是绝佳的障眼法,可以延缓李儒部下的将士们发现洪水的时间,他们越晚发现,所遭受的损失必定就会越大。
直到洪水冲破了雾气的遮掩,冲到距离李儒军营不足三里的地方,负责值守的李儒军将士,才惊骇欲绝的发现,在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条宽阔水渠中,如水龙般奔涌咆哮的怒流,正在张牙舞爪的向着他们袭来!
“戒备!戒备!有洪水袭营!”值守的军士们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用惊慌到走音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呼喊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报警声,立刻惊动了附近的将士们,大批将士攀登到高处向外张望,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的腿软,差点没从高墙上跌落下来。
震耳欲聋的潮水声,越来越清晰,宛如龙吟。令越来越多的李儒军将士们,心中蔓延着无边的恐慌,无法遏制,一张张的脸上,满是一片惨白。
从中军大帐走出来的李儒,脸色阴沉到铁青。他已经听到了部下将士们的呼喊,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防着马超玩火,可马超却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不玩火反而玩起水来了!
用带着苦涩的目光快速在营地内扫视了一圈,李儒发现自己的各种布置,完全把自己陷入了绝境之中,整个营地内,连块逃生的木板都找不到!在这一刻,李儒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简直是作茧自缚!
思量了片刻,李儒一把拉过身边的传令官,大声呼喝道:“速去传令,全军向后营撤退!除了随身武器什么都不要带,从后营门撤出营地,寻找地势高的地方组织防御!快去!”
传令官惊慌失措的点了点头,刚要去传令,又被李儒给叫住了:“站住!告诉不会水的军士,将营中盛水的木桶清空,拎上木桶再撤!”
第二百零九章 李儒授首
奔腾汹涌的怒流,从黎明开始,一直泛滥到正午左近,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李儒自以为固若金汤的营寨,在洪水的冲刷下,只剩下了一些支离破碎的零碎,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湖泊”,出现在了地势相对低洼的地带,每个“湖泊”上,都漂浮着溺死的尸体和马匹。
远远看去,这里就像是人间地狱,漂浮在水面上的人畜尸身,不计其数。大把大把的粮食混杂在尸体附近的水面上,随着阵阵微风吹过,忽高忽低的飘动着。在这个世道,比铜钱还要珍贵的粮食,此刻却无人问津。
李儒在这场洪水中侥幸活了下来,他聚拢起数千残部,逃到了附近的一座山头上,得以苟延残喘。但是李儒自己也清楚,今天,他恐怕是在劫难逃了,这座山头孤立无援,虽然暂时得以保命,但其实就是一处死地,马超只要派兵将四面围困住,等洪水彻底消退之后,就能将他活活困死在这座山上。
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李儒四下环顾,试图找到一条逃生之路,可最后,他却无奈甚至绝望的发现,根本就没有那样一条路。
在和李儒所处的山头隔着数里的距离之外,马超也在一座山头上观望着。
看着满地的死尸,马超心中略有不忍。他并不想多造杀戮,可有的时候,却容不得对敌人仁慈。因为,这里是战场!在战场上,不是生,就是死,没有其他的选择。
轻轻叹了一口气,马超知道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抬起右手,虚空一指,口中低沉的说道:“云长,公明,你们去分头清理战场吧。至于李儒……枭首示众!”
关羽和徐晃双双应诺,各自转身而去,整点兵马,前往战场进行清缴工作了。
被洪水冲击过后,能侥幸活下来的人,已经算是命大了,他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死里逃生的,此刻哪里还有力气去应对关羽、徐晃两部人马的剿杀?面对关羽和徐晃锋利的刀锋,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头颅被割下,甚至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力气说出来了。
战场清理的很快,沿着洪水退去的痕迹,关羽和徐晃兵分两路,一路无情的斩杀着未曾开口请降的敌军,也不去管他们是究竟不愿意投降,还是没有力气投降。在鲜血迸溅中,关羽和徐晃这两支部队中,人人的武器上都沾染上了血迹,在李儒所落脚的山下会和,将这座山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到关羽和徐晃这两员大将左右合围,李儒心中最后的一点生机,也破灭了。
在感受到死亡迫近的这一刻,李儒反而豁达了起来,伸手拔出腰间的佩剑,仰天大笑了起来:“如此大好头颅,看究竟为谁所斩?来吧,来啊!”
李儒本是文士,他腰间的佩剑也是文人用来进行妆饰的剑,并非是军士们手中用来杀人的利刃,但是李儒此时仗剑狂笑,倒是颇有几分武人的豪迈之气,浑不见文人身上特有的酸腐。
不得不说,李儒确实是个人物,只可惜,他认错了主子,投错了阵营。若是投在其他人的阵营中,必定能获得更高、更瞩目的成就。可惜,历史不能重写,李儒也没有了再一次选择的机会至少,马超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董卓作恶太多,他部下的人,或出于本性,或为董卓所迫,早已在人们的认知中,被烙印下了残暴的直观印象,董卓部下的任何一个人,马超都是不会再重新启用的。当然,已经投效到马超麾下的张辽和高顺,严格来说并不算是董卓的部下,他们以前只听命于吕布,并非直接遵从董卓的命令,相对其他人来说,他们手上所染的无辜之血近乎没有,和董卓其他的部下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似乎是被李儒的豪迈感染了,又似乎是感觉到已经没有了退路,站在他身边的数千残兵败将,在李儒拔剑狂笑的这一刻,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向着快速逼近的西凉军们怒目而视,摆出了拼死一搏的姿态。
“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众将士,随吾前往杀敌!”李儒高声怒吼着,甩开身形,率先向山下杀去!数千名残兵,也不顾手里有没有武器可以杀敌,身上有没有铠甲可以护身,纷纷发出一声声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