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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伪政府的大楼门口已经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南云造子站在楼上,在窗前用望远镜俯瞰楼下。
一辆汽车开来,从车上下来几个保镖,一律黑色中山装,气势颇大,把记者们拦在台阶下,为第二辆车扫清“路障”。
又一辆汽车开来,阿诚下车,替明楼打开车门,明楼缓缓走下车来。
看到明楼下车,记者们抢占不同的角度拍照,闪光灯一片。有几名身强力壮的记者一下冲进了包围圈,也有娇小玲珑的女记者“嗖”地一下蹿到阿诚和明楼的面前。阿诚有礼貌又不乏强势地替明楼挡住记者,一边跟随明楼的步伐,急而不乱,一边照应记者们的问话,有问必答。
“请问明先生,上海的金融业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元气?”
“明先生对上海的经济发展有什么展望?”
“明先生,明先生,上海的经济是否会崩溃?”
阿诚边走边答:“你们问的都是上海经济现存的实际问题,由来已久,而不是我们南京政府经济司的现行决策。”
“那么请问明先生,南京政府经济司的决策是什么?”
阿诚继续答道:“无可奉告。”
“经济司会在短时间内出台新政策吗?”
“这是政府的机密。”
“您想看见明天全上海报纸上的经济头版头条是无可奉告吗?”
阿诚让明楼进入新政府大楼,一个转身,玉树临风般站在政府大楼前,回答记者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干新闻的,如果你认为无可奉告是头条新闻,你照登好了,不用通知我,我不关心这个。”
高木走到南云造子身边,南云放下望远镜,称赞道:“这个阿诚还真是个人物。”说完,关上了窗户。
明楼在众星捧月中走来,阿诚不等回答完记者的问题便跟进了大楼。十几名秘书和机要人员拿着文件迎过来,阿诚站在走廊上随手签了几份文件,不过其中一份文件他没有签,而是递到了明楼面前:“华兴银行官股试图改为中储股份?”
“你看着办。”明楼看都没看,径直向前走去。
阿诚一边处理文件,一边跟上明楼的步伐。南云造子、高木等人站在走廊边不知已经注视多久,看到明楼走过来,南云造子问候了一声,明楼也客气地寒暄了一句,得知她是来拿上海航运的报告,明楼笑问道:“拿到了吗?”
“有了,谢谢,你们工作效率很高。”
“最近沿海水域不太安全,军用物资经常被共产党的小股游击队袭击,许多军用物资的货船都改运杭州湾了。”
“我们也是鞭长莫及。”
明楼认同地点点头,又问道:“您还有事吗?”
南云造子说道:“今天下午两点在周公馆有一个政府高层会议,明长官会去吗?”
明楼看看手表:“我这一大摊子事,我争取去。”
南云造子笑笑:“下午见。”
明楼道:“再会。”
南云造子从明楼和阿诚身边走过的时候,特意回眸看了一眼阿诚,敏感的阿诚和敏锐的明楼都在潜意识里感觉到南云造子不寻常的眼神。
“上海工商界人士等您开会。”阿诚在明楼耳边耳语道,“亲日派。”说完,走到明楼面前,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明楼面无表情,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看到明楼进来,十几位被伪政府邀请而来的亲日派上海工商界人士纷纷站起身,明楼边向中间自己的座位走去,边抬头示意大家落座,站定后说道:“尊敬的先生们,我长话短说,上海的经济如果一旦崩盘,死得难看的并非只有我们这些搞经济的,还有上海市民和各租界的经济利益……”
阿诚站在门口,关门时发现南云造子和高木还没有走,站在走廊上像是在谈论着什么。阿诚看着南云造子,四目相接,目光始终未离开南云造子,将门关上。
又一次的考核结束,王天风把成绩单往桌子上一放:“成绩不错,是时候给你配备一个生死搭档了。”
“生死搭档?”明台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感觉很新鲜,“男的?女的?”
王天风故作玄虚:“你说呢?”
“那……”明台说,“当然是女孩好。”
王天风不屑地“哼”了一声,看着王天风的表情,明台知道自己猜对了。
“漂亮吗?”明台得意地问。
“重要吗?”
“当然!关乎我的学习动力。”
“她是……”王天风顿了顿,“一个很浪漫、很有魅力的女生,足够满足你对学习环境的要求。”
“包换吗?”
“你说呢?”王天风堵了他一句,“事关生死。”
明台双眉一挑,往身后的桌沿上一靠:“可惜了。我对女人这个题目,向来做得不够专一。”
“你喜欢‘包罗万象’?”王天风语含讥讽。
“不,我喜欢‘一锤定音’。”
“那岂不是很专一?”
“因为遇不到啊。”明台俏皮地回答,而后好奇地问道,“那个女孩长什么样?有照片可以看吗?”
“当然有,入选的女生随便挑。”王天风故意撩起明台的兴趣,随即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说道,“你的生死搭档可是个百里挑一的人才,她叫于曼丽,今年刚满二十岁。”
明台接过文件,刚翻开第一页,一张女子的黑白照落了下来,照片上的女子穿着黑色的旗袍,短发,细眉眼,瘦弱,一副工愁善病的模样。
明台嚷嚷起来:“糟了,糟了。这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长头发,大眼睛,眼睛会说话的那一种。”明台只顾看着文件,也不抬头。
“她的眼睛会讲话。”
明台又盯着照片看了一眼:“是吗?”
“当然,我向你保证。至于头发什么的,可以养起来。”
明台不以为然地笑笑:“你说养就能养起来?”
“就她了。”王天风从明台手上夺过文件,“啪”地一声合上扉页。
明台不松手:“再看看别的……”
“都一样。”王天风截断道。
“不一样。”明台说着就要翻开下一页。
“这个没商量!”王天风制止他,把文件夹一合,说:“你以为菜市场挑白菜啊!”
谁知明台手一抬,那张于曼丽的黑白照被他拿住了,明台拿腔作调地怪叫道:“这个妹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天风嗔怒地拿着文件就要打他,明台就势一躲,边躲边嚷道:“嗨,我真见过!”
操场水池边,于曼丽拧干毛巾擦脸。一名男学员走过来,挨着于曼丽把脸盆放在了水池后,把手伸到她的发际,故意撩拨着她耳边的头发。于曼丽把手里的毛巾往脸盆里一扔,溅起的水珠溅到男学员的脸上,同时只听“咔”的一声,男学员的手臂脱了臼。于曼丽一松手,把男学员推了出去。
“你鬼上身啊!你是不是有病啊,神经病啊!”男学员拖着手臂叫骂着。
于曼丽不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向男学员又近了一步,男学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只听又是“咔”的一声,男学员一声惨叫。于曼丽放开手,僵硬着表情说道:“对不起。”
男学员活动了活动胳膊,傻傻地看着于曼丽洗着手里的毛巾。
明台走过来,像没事人一样走到于曼丽身边,也不看她,嘴里哼着歌曲用脸盆接水。
突然,水停了。
明台生气地嘀咕了一句,拿手使劲地拍打了一下水龙头,还是没反应。于曼丽叹口气,明台这才注意到她,向她伸出手……于曼丽刚要有激烈反应,却看见明台递过来的是一条拧干净的毛巾。
“擦擦。”
于曼丽瞥了一眼明台,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毛巾,冷冷道:“谢谢,不用。”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王天风的声音:“认识了?”
两人立刻转身立正,这才发现水池旁边的其他学员们早已是立正,直挺挺的军姿站在原地。
“互相介绍一下。”王天风说。
“我叫明台。明月的明,楼台的台。”明台伸出手,只见于曼丽伸出的竟是拳头,又立即握手成拳,两人拳对拳地碰了一下。
“于曼丽。”
认识后,王天风把于曼丽叫到了一边,独留明台一人站在水池边。明台看着操场角落里相对而站的两人,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只看到王天风不停地说着话,于曼丽专注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任务都清楚了?”王天风问。
于曼丽点点头。
“你过去做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要做什么。”
于曼丽犹疑道:“我,我不能改变从前的自己。”
“我帮不了你,你得自救。”
于曼丽沉默不语,再一次点了点头。
“运用你的特长,拿成绩赚性命。我了解你,一旦打定主意,心毒手辣,所向披靡。”
于曼丽紧咬着嘴唇。
“你跟谁较劲呢?你得放松,懂吗?放松。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让男人碰了。”王天风上下打量着她,“你自然点,身体也会放轻松,明白吗?”
于曼丽“嗯”了一声。
“别自己折磨自己,在这个军校里,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王天风说,“……乐观点。”
“他知道我吗?”于曼丽许久才开口问道。
“只知其一。”
“我觉得他有权知道。”
“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至于什么时候让他知道,我说了算。这是命令。”
于曼丽:“是。”
远处,明台看着王天风和于曼丽,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叫于曼丽的女孩儿跟其他的女孩子略有不同。
周佛海公馆门口人来人往,汽车停在门口,阿诚和明楼先后下了车,公馆门口的接待人员恭敬地鞠了一躬,示意明楼进去。
“明先生,周先生正在等您。”
“南云课长来了吗?”
“来了。特高课对此次汪主席的和平大会非常重视,您请……”
明楼走进公馆,阿诚紧随其后。
看到明楼走了进来,南云造子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明楼客气地抱歉道:“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半个钟头。南云课长谈完了?”
“谈完了,正好有事情想跟你商量。你先去周先生的会议室吧,我在小客厅等你。”
明楼应道:“好,回头见。”
说完,明楼侧身上楼,走到楼梯口处时,阿诚被拦了下来,明楼和阿诚相互对视了一眼,阿诚会意,止步。
南云造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一笑,正中下怀。
从会议室出来,明楼径直向旁边的小套房走了进去,套房是居家模样的陈设。南云造子站起来,请明楼坐下。明楼客气地环视了一圈后坐了下来。
“我想就汪先生召开‘和平大会’的安保事宜,跟明先生达成一份具体的合作计划。”南云造子开门见山道。
“不瞒南云课长,我现在首要任务是稳定经济,防止上海的经济崩溃。”明楼微微蹙了蹙眉,“我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我不到火烧眉毛,也不会这么急地来找你商量。”
“我负责的特务工作是详尽地安排各省要员前来参会的时间表,你知道,这个工作量很大,汪主席执意要召开这个‘和平大会’,其目的就是要对全国人民发表一个声明,与会者的身份个个都很重要,不仅重要还很敏感,我觉得我同样需要南云课长来分担。”
南云造子笑起来:“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