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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黑壮汉子连忙道:“李公子,小人何虎,还望李公子不计前嫌,大人大量啊!”
“松绑!”
李信挥了挥手。
黄海和二瓤连忙过去,给何虎松了绑。
众人都以为李信要收买人心了,包括红娘子也是暗暗点头,她看何虎也是不错,稍微调教一下,就是一员冲锋陷阵的猛将。
却不料,李信随手从身边人的腰间,拨出一把佩剑,当的一声扔到何虎脚下,冷声道:“去杀了那个姓宋的,要不然你死!”
“李公子!”
何虎愕然看向了李信,眼里满满的不敢置信之色,杀县令,不就是杀官造反么?
众人也没想到李信会玩这一手,均是倒吸了口凉气,而红娘子的心里,则有一种淡淡的不舒服感,她觉得李信变得陌生了,去年的李信,可没有这样心狠手辣啊,只是她答应了交由李信全权处置,又不好插口。
“你,李伯岩,你敢!”
宋县令厉声喝斥,那声音不知是激动还是吓的,明显失了声。
李信冷冷一笑,叫何虎杀县令,一来是交投名状,二来是因为他自身威望不足,急需塑造出一种言不出二的雷厉风行形象。
他从来不信仅凭恩义就能服众,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凌厉的杀伐手段也是必不可少。
“何虎,还不快去,我数三下,真以为李某不敢杀你?”
李信不耐的催促道。
“三!”
“二!”
李信报数毫不犹豫,坚定而又有力!
就在一将出未出之时,何虎突然一声惨叫:“宋大人,何某对不住了!”随即就捡起佩剑,猛的刺入了宋县令的心口!
第四章 心狠手辣(修)
何虎呆若木鸡,额头布满了汗珠,持剑的手在剧烈颤抖,哪怕宋县令已经死透了,却仍是不知道放开。
众人相视一眼,均是暗道一个狠字,毕竟何虎亲手杀了宋县令,构成了实质上的杀官造反,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跟着李信一条道走到黑。
如此毒辣的手段,别说跟着李信的二十三人心底阵阵发寒,就是那些杆子和白莲教众也自愧不如,这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么?
反倒是邢三那浑浊的老眼里精光一闪,赞道:“李公子实乃成大事之人!”
“可以了!”
李信上前,拿下何虎手中那仍滴着血的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何班头,你莫要怨我把你逼上绝路,世上多是浑浑噩噩之辈,鲜有明事理者,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需要有人点醒,你现在怨我没关系,将来你封候拜将,或许还要感激我呢,回来罢,从此之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何虎失魂落魄,呆呆的跟着李信回到队伍。
李信又是目光一扫。
“娘的,老子堂堂正七品的总旗,宁死不从贼,身为大明的人,死为大明的鬼,想让老子随你造反,休想,来,有种冲老子这里来啊!”
这时,一名国字脸的汉子突然狂叫起来,还一口一个狗贼,骂个不停。
“想死?好,老子成全你!”
李信毫不迟疑,一剑刺入了那人胸口。
这一剑,利索凌利,又准又狠,尤其是那持剑的手法,明显是练家子,要说不是满手血腥的黑道巨掣都没人信,很多人眼睛看直了,对李信的轻视也不由收起。
红娘子却是秀眉微拧,她觉得李郎越来越陌生了,还有这熟练的杀人手法,是从哪儿学来的?
但是在今日之前,她与李信也只是一面之缘,谈不上多了解,实是没办法去摸李信的底。
正当她暗暗寻思的时候,又有一人放声叫道:“李公子,李公子,小人是百户所的小旗杨彪,愿上交投名状,随李公子共创大业!”
“好,解开!”
李信看了过去,此人约三十模样,弯腰驼背,长的有些委琐,个头也不高,打心眼里他就不喜欢这种人,不过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管什么阿猫阿狗,只要表忠心,他都收,于是哈哈笑着挥了挥手。
有两人上前,解开了杨彪的绳索。
杨彪拾起剑,直奔佐贰。
佐贰吓的大叫道:“李公子,饶命,饶命啊,本官愿从李公子,共举大义!”
杨彪不由看向了李信,眼里还有些紧张。
毕竟他已经决心跟随李信了,不管是被迫也好,真心也罢,要想获得重用,只有上交有份量的投名状,宋县令由何虎杀死,那么相当于县丞的佐贰就成了不二人选。
“呸!”
李信却是呸道:“你等狗官,平素渔肉乡里,无恶不作,我若是饶了你,恐怕老天爷也不会饶我,杀!”
“得令!”
杨彪大喜,挺剑迈上,一剑刺入了佐贰的胸口!
“手快有,手慢无,凡想活命者,都站出来!”
李信又大声道。
“李公子,我来我来!”
“我要杀了那狗官,谁都别和我抢!”
一时之间,那些被俘的皂隶、快手、机兵和卫所兵纷纷大嚷要交投名状,而那些首领,六房书吏、县学、承发、辅长及吏员哭着求饶,发誓效忠,李信也不理会,就叫人杀,甚至因人数不够杀,只能两三个杀一个。
实际上李信并不是不需要文人,能读书识字的,在哪儿都吃得开,但是文人的心思也活络,更何况滑如油的吏员?眼下他只是半强迫半恐吓搞来了一批**杆子,远远谈不上交心,自身亦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怎么可能再搞一批更难控制的文人跟在身边?
只有初步掌控了局面,他才会考虑在军中扩充些文化人。
大堂里,血流成河,惨叫声不断,那两个小妾早已吓的晕死过去,红娘子忍无可忍,正要与李信分说,邢三却摇了摇头:“班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公子亦有苦衷,再说这些狗官,哪个没有把人逼的家破人亡过,别看他们不动刀,但动笔的比动刀子的更狠呐,要照老汉说,杀的好!”
红娘子只得作罢,但心里终是不忍,于是眼不见心不烦,独自走了出去。
不片刻,已是伏尸处处,那些俘虏交了投名状,只能跟着李信,李信稍一甄别,让何虎和杨彪先带着卫所兵和机兵,其他人交给张全,总共有一百零八人,安排一番,就出了大堂,找到红娘子。
红娘子以审视的眼神打量着李信,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李公子?”
李信心里格登一下,他清楚自己的行事作风和红娘子心爱的那个李信完全不一样,终究还是生出了怀疑,当然了,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这倒不是说对红娘子一见钟情,即便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原主对于红娘子也没有太深的印象,他看中的是红娘子带来的一千人马,用的好,将是他的一大助翼。
李信尽量面带笑容,去拉红娘子的手,红娘子却是一缩,后退两步,瞪大眼睛死死望着李信。
“哎~~”
李信叹了口气道:“红娘可是责怪我?”
红娘子咬着牙道:“我所知道的李公子,仁义为先,心怀善念,忌恶如仇,但是今天的你,杀伐果断,狠辣无情,让我感觉很陌生,如果不是记得你的模样,我还以为救错了人呢。”
李信毫不示弱的与红娘子对视,肃容问道:“一个是腐儒书生,空谈仁义,另一个仗剑行侠,荡尽奸邪,两个李公子,你更喜欢哪一个?”
“那……那不一样的,你不叫行侠仗义,而是滥杀无辜,还自己不杀,强迫别人杀,偏你看的津津有味……“
正说着,红娘子突然俏面一红,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连忙改口道:“我哪个都不喜欢,我救你只是为了报恩。”
李信呵呵一笑,他感觉到了红娘子对自己的态度略有软化,又问道:“那你可知晓,仁有大仁小仁之分?”
“公子直说便是!”
红娘子催促道。
李信道:“小仁者,见鸟雀伤而落泪,见人落难而凄然,又为妇人之仁,大仁者,胸怀天下,视苍生如棋盘,以群雄为棋子,荡涤乾坤,扫除奸邪,使百姓安居乐业,使工商兴旺繁荣,但大仁与小仁之间又有冲突,你是想我行小仁,搏别人一声李公子真仁义的称呼,还是背负恶名,行大仁之仁?”
红娘子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跺了跺脚,不愤道:“你不就是想说我是妇人之仁,而你行的是大仁义么?呵,你们读书人果然是弯弯肚肠,那好,李公子曾做《劝赈歌》,我有幸听过,深受感动,只是不大记得了,不知李公子能否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第五章 分歧
“呃?”
李信一怔!
很明显,红娘子仍是对自己有些微的怀疑,才要委婉的验明自己的真身,果然跑江湖的没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他也不慌,他全盘接受了原主的记忆,自然有这首劝赈歌。
“年来蝗旱苦频仍,嚼啮禾苗岁不登
米价升腾增数倍,黎民处处不聊生……”
随着李信侃侃吟诵,红娘的神色明显有了动容,时而愤怒,时而悲痛,隐隐的,还带着些自责,似乎是在责怪自己没有能力去救助天下的苦难百姓。
李信暗暗摇了摇头,对红娘子的禀性大概有数了,苦笑道:“膏粱之家,并非不见贫民之苦,只是认为理所当然罢了,现在想来,当初以为作此歌便可劝得大户行善,实是太天真了。”
红娘子沉默了片刻,问道:“李公子对将来有何打算?”
李信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拉起一票人马,打天下,夺江山,灭豪强,驱建虏,红娘可愿与我一道?”
红娘子反问道:“咱们……不如去投闯王吧,听说闯王已经打下了南阳,正在招兵买马,广纳英豪,以李公子之才情,必得闯王重用,又何必自己打江山呢?”
“什么?”
李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度纳闷,原主为何非要去投李闯,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红娘子想要投奔李自成啊,而原主李信就算不愿意,也因是个文弱书生,无兵无卒,没有反对权,大概率是被红娘子裹挟到了李自成军中!
“怎么?李公子不愿意?”
红娘子又问道。
李信眉头一皱道:“你对李闯了解多少?又对其麾下诸将,如刘宗敏、李过、袁宗第、田见秀、贺锦、高一功、李来亨与赫摇旗等人了解多少?”
红娘子顿时眉梢一挑,神彩飞扬道:“闯王悲天悯人,是百姓的救星,在十三家中最为仗义,视将士如手足兄弟,在各路义军中也数闯王的军纪最好,我早就慕其大名了,刚好李公子也想为天下苍生做些事,不如和我去投奔闯王,辅佐闯王推翻腐朽残暴的明朝,以闯王的义气,必给公子封候拜将,岂不是好?”
李信驳道:“江湖口口相传,怎能尽信,我们别的不说,就以崇祯二年李闯起兵至今计算,直接或间接死于他手的百姓多达百万之众,难道感慨两句,挤两滴眼泪就是悲天悯人?
再说他李闯的军纪,尖银掳掠,样样不少,不见得比张献忠、罗汝才好到哪里,李闯起兵是因为崇祯为省那点银子裁撤驿站,他没饭吃了,只好杀大户造反,他手下的兄弟与他一路子货,既抢掠富人,也祸害贫民,所过之处断壁残垣,被百姓憎恨。
后来投了高迎祥,高迎祥马贼出身,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路烧杀,富人穷人一起祸害,甚至还因流寇千里,四处劫掠,让本来尚能勉强活着的农民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