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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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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所有坐具中唯一一把还算简洁中看的椅子上坐下来,凝眉沉思。
      外头,有人在窥视。
      明月公子除了沉思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好像这样凝坐一晚都不妨似的。那人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
      身材高大,手长脚长,容颜也称得上俊朗如玉。
      “曲畹将军?”明月公子抬起头,含笑看了他片刻,打招呼道,“——或者说,使者先生?您还是不戴面具比较好看。”
      曲畹怔了怔:“你怎么发现的?”他以为他的使者扮相应该没有破绽。
      “是啊,我为什么会发现呢?”明月公子喃喃着,嫣然一笑,该死的动人,“不如立个小小赌约,你猜三次,怎么样?三次都不中,我仍然告诉你真相,但是你要答应原谅我一次。不管我做什么,都原谅我一次。”
      多幼稚!曲畹心里冷哼,口中却已忍不住猜道,“身形?”
      明月公子摇头:“很多人身形类似,何况你穿了宽甲大袍坐于案后掩饰,也有刻意改变动作风格。”
      那么声音更不对了,他也刻意改变过声音。曲畹想了想,“气味?”
      “我又不是狗。”明月公子微笑。
      曲畹看着他笑弯弯的双眸,心中一动:“是了。是眼睛吧!”
      面具下露出来唯一的真实。是那双眼睛。
      “天底下那么多人,却找不到两双形同形状的眼睛。就算有相同形状,也不会有一样的眼神。”明月公子抚掌道,“正是眼睛。”
      曲畹牵了牵唇角:“抱歉,没让你赢赌约。”
      明月公子豁达道:“无妨,也不打什么要紧。”
      蒙蒙月色静静从窗口洒进来,烛火却烧得太过喧闹。曲畹背窗而坐,借着烛光端详着公子,徐徐问道:“你见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忘吗?”
      明月公子本来打算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模糊的事……恍恍惚惚的,捕捉不着,似久已遗忘的梦境。他改口道:“也许吧。”
      曲畹眼中掠过一丝锐光,如出鞘而渴血的刀。
      明月公子心中咯噔一下,恐怕自己哪一步已经走错了。
      曲畹一字字道:“那末,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眉娘。”
      明月公子一愕,头开始晕。他抚着额,更觉得不对。来之前他是有服过药——那是准备曲畹想真个销魂时,他忽然“上吐下泻”、“身染急性恶疾”,好叫曲畹知难而退——但不应该是这样子发作!
      曲畹也开始托起头。他们两人都醒悟:喜庐中有毒!
      毒从何来?木香味、烛蜡味都很浓。但应该不是它们。明月公子凝神一想,目光投向门口。曲畹动作更快,已经掠过去,准备揭起红毡。
      送亲者铺在庐门外的红毡,下面装了很小很小的机关,明月公子踏过去,无色无味的毒气就释放出来。
      曲畹手指刚搭上红毡,暗箭,如电光般射来。曲畹怒吼着,左足踢出,将那三支箭全数蹴落,然而又有如蝗般的弓弩暗器,都对着他发,曲畹左臂已然中招,喉口又要遭袭。千钧一发一际,明月公子纵身卷来,夭矫如龙,抱着他就地一滚,避回喜庐中,一掌击破墙角木壁,那里果然埋伏少些,两人飞射出去,打翻一层宋兵,躲到密林丛中。明月公子伸手就扯下了他腰间令牌。
      曲畹要疯了:“我的令牌!”——他的权威的象征,凭此号令三军的啊!
      明月公子扯着他的臂膀:“快走!”
      好吧,刀枪剑戟,凭他山下有三军,此时还是溜为上策,权威没有性命重要。明月公子拉他钻进树丛深处,杀声隔得很远,暂时安全了……除了右臂伤口痛得要命。事实上,他这条手臂都已经不能动了!明月公子也一身狼狈。曲畹睨着他:“这算什么苦肉计?”
      明月公子牙齿咬得咯咯响:“我跟你说过我们王是头傻驴吧?”
      说倒是说过……
      “他竟然想暗杀你啊!”明月公子都要气疯了,“杀了你有什么用?我们国家被打到这种程度,不靠你带队,摩罗城王再叫其他将领上来也能灭国吧?真把你杀了,你的亲信受到这个刺激,豁出去屠城复仇怎么办!”
      “公子真是个明白人……”曲畹悄悄用那条完好的左臂向他摸去,打算把令牌偷回来。
      此时,他们是躲在一条密密的林带后头,林带那边是喜庐,林带延伸出去,是个断崖。若从断崖边往下绕,能看到大楚三军。
      追兵的声音已渐尽了。

      第十九章

      曲畹手指快要碰到他自己的令牌。
      明月公子却抢在他前面举手,卯足劲把令牌弹出去。那令牌直落在断崖口。
      追兵看到令牌,道:“瞧!他们难道从这边走的?”“糟糕,曲将军要是逃回到他那里,咱们全完了!”“这个令牌……先带上。万一明月公子控制住了他,我们拿着令牌说不定有用。”“嗐!他都吃里扒外帮人家跑了,你还信他?”“毕竟是我们的公子……我们先在崖下搜搜看?”
      追兵往断崖下较劲,林带之后暂时安全了。明月公子松口气:曲畹三军都在山下,一知道主帅遇袭,立刻会发动攻击。宋兵既拣到令牌,够聪明的话,就会先用它稳住摩罗城军。那末,宋兵也暂时安全了。
      铁臂从后箍住明月公子的肩。曲畹冷厉道:“那我的兵就任你们屠杀?”
      明月公子神色不动:“你的令牌这么狠,三军一见,就能任人屠杀?”
      曲畹踌躇一下:“他们不是傻瓜,更大的可能是原地待命,追查我下落——你快把我送回去。”
      “是哦,”明月公子反唇相讥,“我觉得送去给我们的人胁持最好。”
      说是这样说,他真的很担心依涸谷嶙古的驴子脾气,啥也不听,先杀曲畹再说,那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涸谷嶙古之亡位,已不可挽回,但明月公子希望,至少能温和的亡,而不至于被杀成千里赤地。说到底,郡王昏昧,百姓何辜?!
      星斗缓缓在空中转动。斗转星移哪……背靠着大地,望着苍穹,仿佛人世间一切都可以无关。
      然而毕竟谁能离开尘世?
      断崖那儿一无所获,追兵又原路搜了回来。曲畹一手抓住明月公子,单膝跪地。
      ——咦咦?
      哦,他不是跪明月公子,而是跪下朝着地底据说魔王在的方向,庄严道:“你救我出去,我发誓约束部下绝不在涸谷郡屠城!”
      “也不让类似事件发生,不管是何规模,你必须用尽全力去阻止。”明月公子补充。
      “是。”曲畹道,“我向魔王与曼王发誓。”
      魔王是妖魔们事实上的领袖。曼殊是他们现在的领袖,震憾力不问可知。明月公子一咬牙,引着曲畹摸到木丛后的山崖,下头就是深深幽谷,连涸谷郡的樵夫都很少入内。明月公子将藤蔓绑在曲畹腰上,帮他下去。
      说不出两人是如何到达谷底的,总之脚落实地,两人都折腾掉了半条命。曲畹身子倚靠在明月公子身上,明月公子把他推开。
      曲畹诉苦:“我走不动了!”
      伤在胳臂,痛在心哪!何况那条大筋连着腰——对,曲畹现在基本处于半身不遂状态,还有毒气未清。反观明月公子,四肢健全头脑清醒,搀扶一下战友怎么了?不带这么绝情的!
      明月公子瞥他一眼,不说话,看一头野鹿来吃食,用眼神示意曲畹噤声。野鹿越走越近,明月公子口中轻轻模仿出流水的声音。
      山野中的野兽需要喝水,哪怕现在不喝,找到新泉记下来,日后难免有用。果然野鹿听到水声,就循着走过来,猛见是两个人类,大惊,撒蹄子要跑。明月公子眼明手快,一把揽住它,它奋蹄挣扎,公子抚着它的脖子,温言嘟哝一番,它逃又逃不走,感受到公子的力量与善意,不得不逐渐安静下来。明月公子用藤萝系住它,叫曲畹坐上去:“喏,现在有脚力了。”
      曲畹毫不领情,反而抱怨:“你直接背我不就完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明月公子冷哼了一声。
      两人一鹿,在林中慢慢行走,先是明月公子在前、曲畹在后,渐渐变成曲畹在前,明月公子在后。曲畹听到“卟嗵”一声。
      回头,但见明月公子已经倒在地上,双颊涨红,烧得人事不省。
      曲畹中的毒,明月公子一样吸入。但因为他先服了装病的毒,两相冲击,倒暂时克制住,明月公子又用内力强行压住,所以能比曲畹精神,但救了曲畹之后,走到这里,毕竟不中用了,压久的毒一发作出来,倒比原来更凶险。
      曲畹只好忍着痛从野鹿上下来,忍着痛把明月公子再扶上去,很担心的跟野鹿商量:“你别跑啊!是这人把你制服的,你看着,他啊……其实心眼儿还挺好的,你别闹腾啊?”
      野鹿刨了刨蹄子,还真忍受了换明月公子到它背上。曲畹看着明月公子昏迷涨红的脸,不觉叹了口气,喃喃道:“真像啊,不愧是同胞兄妹……”说着就生起气来,“明明是要兴师问罪报仇的,为什么变成照顾他?——昏迷的人会不会防备少一点?”把嘴凑到明月公子耳边,试问一句:“你还记得你的妹妹吗?”
      明月公子半晌不说话,耳垂都烧得微红,形状玲珑诱人,曲畹心旌摇荡,强自抑制,正要把嘴离开,明月公子张开烧得干裂的双唇,回答了:“我……没有妹妹。”
      “眉娘呢?!”曲畹追问。
      “呵,她……”
      “为什么让她死?!”曲畹丢出这句话,心里在盼望。盼着公子答一句:她没有死啊!那就——
      “没有选择哪。”明月公子在高烧的梦魇中,叹息着回答。
      曲畹顿时气往上冲:“凭什么?!你可知道她、她——”
      “她是我唯一心爱的女子,为了她,我不能再娶任何人,以至于被传成有断袖之癖!”这句话,在曲畹胸口冲荡,毕竟没有说出来,他咬了牙问:“她所犯何罪。”
      “她没有。”明月公子道,“有罪的是我。”
      “你让她替你顶罪吗?”曲畹一惊,“你犯了什么罪?”
      明月公子哭了起来,泪眼迷蒙:“我的出生,就是罪了吧。”
      既然认罪,那就去死好了!曲畹杀心顿起,左手抬起,去掐他的脖子。
      这样纤细的脖子,手握上去,温香暖玉,血脉在手指下别别跳动。曲畹掐不下去。他想,先宣明罪状好了!“你知不知道八年前——”
      明月公子忽然张开明眸:“你不准乱来!你中的毒比你想像的深,要靠我解。”蹦完这一串话,又眼一闭,继续昏倒了。
      曲畹呆了片刻:“你……是在诈我的吧!喂,你可知道眉娘——”
      “哎。”明月公子仍闭着眼睛,应了一声,声音娇媚无匹。
      曲畹石化片刻,又试了一声:“眉娘?”
      明月公子又应了一声,这次把脸也碰到他手上了,挨挨蹭蹭,如猫。
      曲畹手指尖都抖了:这家伙是疯了吧?……呃是烧糊涂了吧!
      如果不是烧糊涂,怎么能做得出这种事,怎么会……给他这样难得的机会。
      双胞兄妹,相貌一模一样,声音都一样呢!罢也,在这无人的森林,假凤虚鸾,且一偿夙梦。
      曲畹把手留在明月公子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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