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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着他们刚打完一架,耗费了不少法力,立刻冲上前去与他们打作一团。
近身搏斗我不擅长,更何况以一敌众。我很快便处于下风了,但我不在乎。这场打斗只是我心血来潮加的一场戏罢了,这场戏的结果不影响整体胜负,不过是让我发泄一下而已。打人,自然是舒心的;被打,也觉得不赖。
我被人一掌打出,卧倒在地上。我笑笑,用衣袖掩嘴轻咳几声,雪白的衣袖上染上几点梅红。
我特地穿上了一袭白衣,白衣染血,最是美得惊人。
一场好戏,就得讲究这些细节。
那些人站在我对面望着我,接着那云岚掌门便持剑刺向我。我不躲不闪。
刺吧,免得要我自己动手。这一剑刺下,好戏便要开始了。
我等着那一剑,那一剑却没有落下,半空中便被拦住了,熹微手执青霜挡下了那一剑。
熹微没再出手,对方也没再出手。我呆在原地,我从未想过熹微会出现。
熹微没理会我,对那些人说:“我不知道如今是何情况,但也知晓各位兴师动众前来不过为一条命,如今,我这条命,给你们好了。”他边说着,边执青霜划过了脖子,然后他转过身,对向我,一笑。青霜上的血顺着剑身滴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我这才反应过来,狠命站起来跑过去,一手抱住他,一手按住他脖子上的伤口。可血还是在流,他就是不停下来!它透过我的手染上我的白衣。熹微的血染红我的白衣。我只觉得浑身灼烧起来。
熹微把头我微微倾向我,凑到我的耳边跟我说话。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再没有力气去说得更大声了一样。
他说:“看在我的份上,就此算了吧。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吧,往后轻松地的活着……我不是因为你,我没了眼睛,成了个废人,勉强苟活着而已。如今我也累了,我们都算了吧……”
然后他把青霜塞到我手里:“青霜,以后替我保护你,你若受伤遇难,青霜必定及时出现护你周全。”他在跟我说话,又像是在给青霜下命令。
说完,熹微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听得见他的呼吸声,他呼吸的气流就打在我的脖子上。我任他靠在我身上,渐渐没了呼吸。
我微微仰起头。天空灰蒙蒙的,一团絮云半天没动一下。
我回过头看向那群惊愕在原地的人,喃喃自语般的地声道:“糟了,哭不出来。”
没人回答我。只有一阵风,吹落了几片树叶。
那边沉寂了片刻,有人突然喊道:“他那样伤了空尘大师,又害了那么多人死伤,不会就想这样算了吧!”他喊得义愤填膺。
一呼百应。
我冷冷扫了他们一圈,吵声小了些。
我开口道:“萧然,我在山上布好了献血祭的法阵。你若不信,可以四处查看一下。即使你再不了解世间禁术,也该知道血祭吧!”
萧然面色一变,马上去查看了。
血祭,以命为代价布阵,献祭者发动法阵,便会入魔怔,嗜血杀人。目所能及之处,再无活人。昙花一现,便就此陨落。
曾经,巫嵬有一位魔修大能用此阵屠尽天下大半自称正道之人,令修仙界十分狼狈。之后,与血祭相关的法阵便成了修仙界中口口相传的噩梦。
萧然不多时便回来了,对那云岚掌门耳语一番。两人均是面色凝重。
我见状,横抱起熹微,走上山去。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快滚!趁我还没后悔!”
云岚掌门迟疑着几番开口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带着那些人离开了。
萧然胆子颇大,独自留下对我道:“前几日,那个节骨眼,你偏下山。我们以为你是因为熹微的事赌气,与魔族联手了。”
夏虫不可语冰,蟪蛄不知春秋。我没功夫理会他,自顾自地抱着熹微上了山。
屋里,熹微躺在床上,我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
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干了,我不敢擦去那些血块,生怕那鲜红又会流出。熹微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我总觉得他只是睡着了,可把头贴在他胸口,却怎么也听不到心跳声。
好歹做点什么,我这样告诉自己,却也实在不知道可以做点什么。
茫然地四处看着,床边散落着几本书,墙上挂着我不敢再拿近身的青霜,再过去挂着那张惨白的面具,去鬼市用的面具。
鬼市……
我该去鬼市!
巫嵬附近别的不多,蠢蠢欲动的魔修不少,我随手抓了一个,那人开口竟说:“你敢动我!?我师父可是巫嵬的无名前辈!”
他说得就像是真的一样。我摘下面具,露出我的脸,虽然我觉得他并不认识“巫嵬的无名前辈”。
“小子,我就是你说的那前辈。既然你称我一声前辈,不妨告诉我,鬼市该往哪里走。”
那人迟疑着,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翻手取出匕首,压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匕首一划,他便再没有回答的机会了。
这次他回答得很干脆,连说带比划,很快给我讲了路线。
☆、金风玉露一相逢(九)
我进到鬼市里,繁华,但诡谲。
我在各个商铺打听着,可没有人理会我,他们都自顾自地做着生意。
我心内愈发恼了,恨不得掀了他们的摊子,将他们千刀万剐。
就在我即将暴发之际,一个佝偻老头凑了上来:“阁下不妨去归去阁打听打听,听阁下的情况,恐怕只有归去阁的老板有办法了。”
那老头说完,更是主动提出带我去归去阁。
他热情得过于诡异了。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那老头停在了鬼市深处一家简陋的小店前,小店挂着一个半破的牌匾,龙飞凤舞写着“归去阁”三个大字。
老头见我停在门口,示意我过去。我咬牙走了进去,若那老头是与这黑店联手骗我,我便毁了这店,杀了那老头。
店里空荡荡的,见不到人影。我径直往里走,最里边的屋子里终于找到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袍,袍子上金线勾边,又戴着一个半镂空的金镶面具,遮住半张脸,坐在书案前,看着一卷破旧的竹简。
他见我来,合上竹简,站起,走出来。
“阁下前来,所为无非执念。执念即心魔,害人不浅。行迷未远,何不归去?”
“若能归去,便不会来此处。人生在世,不就该有个执念才有意思吗?”
他打量了我一番:“所为何事?”
“敢问老板,可有起死回生之术?”
“有是有,”他坐在了茶桌前,倒了两杯茶,自己饮了一杯,“不过麻烦,价格也贵,不知阁下是否买得起?”
我冷笑一声,取出匕首,飞快地横在他的颈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的命,你要是不要?”
“我敢说世上只有我一人能做到起死回生。我的命,你敢要吗?”他盯着我,仿佛已经看透了我,“阁下不如坐下,喝杯茶,我们好好聊聊生意。”
我终是放下了匕首,坐了下来,将那茶一口饮尽:“你要多少钱?”
“我上来不要钱。钱这种东西,我不缺。你还能给我什么?”
他不缺钱,可我连钱都没有,我还有什么可给他呢?我想了许久,道:“我这一身修为,送给你如何?还有一本古书,记载禁术的。”
见他有了些兴致,我忙从怀里取出贴身带着的古书。
他翻了翻,满意地合上:“阁下该是巫嵬那位吧?”他也没想我回答,立马便又道:“手,给我。”
我伸出手,他号住我的脉搏:“啧啧,这一身修为,你可真舍得,还贴上这样一本好书。”
他坐正了,正色道:“这种报酬,只有你舍得给,也只有你给得起。生意可以做了,此后,你便是我天字阁的客人。可以说,你的天字阁给的报酬是我建阁以来最高的。”
我没什么反应。
“现在我告诉你你要做的。你先要找些草药,草药蛮多,我可以帮你找,但有十株仙草你得自己去找。这十株仙草,是不能摘的。每摘一株,身上便会附上一道阿鼻地狱的封印。这十株仙草没用,但你得在身上留下那十道封印。这样你才可以阴阳两界通道开启之时混进去,然后鱼目混珠,让你要救的人回来。听清楚了吧?这是等价交换,用你的命,换那个人的命。”
“嗯,”我立即答应了,又问,“那个人之前眼睛伤了,救活他之后,他的眼睛会好吗?”
“会,当然会。救活他之后,他便如同重生。除身体,模样,修为外一切回到最原始的样子,身上所有的伤都会愈合。当然,记忆也就没了。”
“……没记忆了?……那更好。免得他痛苦。”我喃喃道,又问,“还有什么,你一起说吧!”
“……成功与否不能保证。你是第一个做这种生意的人,没有前例。不过,这书我现在拿走,你的修为在救人之前也得给我,否则你带着这一身修为死了也是浪费。也就是说,不管结果如何,报酬你都照给。当然,我也肯定是会尽全力帮你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老板,你挺实诚的……但也是真黑心……”我吐槽道。
他笑笑,又摆出奸商的嘴脸:“还有一件事,那十株仙草,你要了也没用,不如送给我?”
我嫌弃的撇撇嘴,点头同意了。
他顿时眉开眼笑:“就凭你这份报酬,我就算没命了,也得帮你把事办成,我可不舍得这么一笔快到手的报酬飞了。”又道:“现在带我去见那人吧。做好各种准备起码需要几年时间,人放在我这儿,我有办法使他尸身不腐。”
于是我带他去往巫嵬。
走出归去阁时,门口那个老头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没怎么在意,径自领着老板走了。
巫嵬山上,一群不入流的魔修聚集着攻击我临走前设下的结界。两层结界,他们已经破坏了一层,正在拼命攻击里面那层结界。
众多魔修中,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我下山时抓住的那个魔修正吵嚷着催促其他人快点。
我还没反应过来,老板便已出手。
顷刻,那些魔修便都重伤,落荒而逃了。我拦住之前那个魔修,把他绑在了一棵树上。
他惊恐地大叫着辩解,我压根不去理会,只对他说:“敢逃,就真的要了你的命了,懂?”
他立刻点头,却在我们转身刚走了几步后,便挣扎着想逃。
我还没出手,老板便手一挥,一根冰棱插在了那人的脖颈旁。那人顿时僵住了,讨好地冲我们笑笑,不敢再动。
老板冲我笑道:“算是送你的,我并不是斤斤计较的奸商。”
你是狡猾的奸商!我心里暗骂。你这样说,不是显得我斤斤计较吗?
屋门口,那草人正看守着。我挥手他退下,带着老板进了木屋。
房内,熹微躺在床上,一言不发。老板看了看熹微,并未多问,只道:“我带他先走?”
我点头,老板又嘱咐道:“我带他去的地方不能告诉你。你要找我便去归去阁。有时候,我可能不在归去阁。你告诉别人,你是天字阁的客人,自然会有人立即告知我。等会你完事了,便去归去阁,我告诉你那些仙草的信息。”
我应了。老板便直接带着熹微走了,毫不拖泥带水。我则到山上把之前布下的献血祭的法阵改了一改,然后带着青霜下山去找那倒霉的魔修。
他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