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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再说了,你确实是那妖女的孩子……”皇上无力地说,面色上的威严顿时消失不见,就似疲惫的老人,语气里也是满是困倦。
“妖女的孩子……”撒日阳重复,此刻,却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身体的重心忽然消失,倾倒的身体就要摔在地上。
红衣女子见状,赶忙上前扶他,但是,就在她指尖接触他身体的片刻,女子才真正明白,她果然已经不再与他一个世界,身体在他的世界里,竟然已经透明。是真的要离开了吧,就连接触,也变得这般不易。
女子思量间,云之陌从身后冲上来,一个趔趄,好不容易将就要倒下的撒日阳接住,自己,却也跌在地上,摔得屁股生疼。
她揉揉自己的胳膊,使劲儿拽拽他,口上嘟囔:“你好重呀……”
红衣女子唇角上翘,即使如此,有人照顾他,总好过无人相知。接着,眼神望一眼不远处的黑衣男子,似乎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愿望。
“这般,便好了?”男子奇怪,望着眼前的红衣女子,这与之前她请求自己,帮助她的模样,完全不同。当日的仇恨,似乎就在今日,堪破一切,不复存在。
“好了,这般,便好了……其他的,我已经无力再要求什么,顺其自然岂不是好事?”女子说着,转身便要往门外去。
“且慢。”男子喊道。
接着,他走至已经摊倒在地的撒日阳身前,拉着红衣女子,认真对他说:“你本就是妖仙后代,故,半人半妖,易被妖异侵染。三年前,你身染妖异,性命垂危,唯有忘忧蛊,方能治愈,于是,便有一人舍弃修为,历经波折,为你寻来忘忧蛊,最终却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你可要知道这人,是何人?”
撒日阳的眼中忽地变得有神,他望着男子漆黑的身影,逼问:“告诉我,这人是谁!”
“是她。”
“是她?是她……原来是她……竟然是她……”撒日阳望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心上却百感交集。似曾相识的模样,心上却除了感激,似乎还有些不知名的情愫。他能感觉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却始终看不见,摸不到,唯有难受。
“是我。”
二字出口,她干净的眼睛里,落下晶莹的泪滴,是实体。外面的风钻进来,吹起了她的红衣,吹起了她的墨丝,但是,就在这摇摆之中,整个人的身影却变得愈发得不真切起来。
“你,你怎么了?”撒日阳目中露出担忧,伸手正要抓住她的衣角,却发现那红纱,已经变得透明,虚渺。刹那,他心上惊慌起来,慌忙起身想要抱住她,却什么都抓不到,只能望见,她眸中的泪不停地落下,让人心碎。
“你莫要伤心,忘忧蛊,一颗下肚,便再也不记得情字。也好,这般,以后,你再也不会伤心,再也不会心痛,即使我不在,你依旧能够快乐,我很满足……”
女子笑着说,空气里满是她的红纱,最终化作烟雾,上升,旋转,消失不见。
此刻,撒日阳再去寻找那黑衣的男子,想要问他究竟,他却也如烟一般,消失。目中惘然,瞬间,似乎,曾经自己,做过一个悠长又不愿醒来的梦。
夏日炎炎,寒清池边,小丫头坐在池边,小小的脚丫打着水花,口中哼着小曲,小脑袋随着旋律轻轻摇晃。
“你是哪里的小丫头!这里是我母后的宫中,不能在我母后的池中玩耍!”男孩身着青衣,指着池边的女孩儿叫道。
“是吗?那,就来看看你能不能捉到我喽……”说着,她艳阳一般的笑脸展现在男孩儿的面前惹得他微微一愣。
“你,你笑什么!在这宫中,还没有人敢对我这样笑!”男孩儿说着,语气里却并无嫌弃的意思。
“对你笑,自然是喜欢你了。难道,他们都不喜欢你吗?”女孩儿问着,已经走到了男孩儿的面前。
“他们,他们都不喜欢我……”
“那,我来喜欢你好不好?”
正文 第十三章 法场劫囚
“大皇子,大皇子,大皇子不好了!皇妃,皇妃要被斩首了……”侍女从外面闯进荥阳宫,跪在悬纱的紫檀香楠木镶玉床前,垂下眼眸,满目紧张的神色。
已经被禁足,躺在床上的撒日阳,闻听此言,双目迅速睁开,马上从床上弹起,冰冷的语气夹着急切,说道:“侍候本宫穿衣。”
“是。”侍女应着,赶忙将沉香雕龙衣架上的衣袍,小心翼翼地取下,这便招手四下的侍女,伺候撒日阳穿衣。
衣毕,他面上无色,淡淡地问:“为何父皇要这般?”
“请皇子恕罪……”一众的侍女闻言,还未思量,便已经齐齐跪下。宫中的规矩谁人不懂?若是真的要说些什么事情,也要选择清楚主子才对。
撒日阳自是理解,目色一沉,心上也明白。只好摆摆手,回应道:“罢了罢了,这些,也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事情。”
说完,他提袍前行,径直走至宫门。抬眸望望空荡的大道,正要出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大皇子,还请您不要为难卑职,皇上已经下旨,您不能出宫半步……”侍卫拱手作揖,十分恭敬。
“让开。”他高贵冷傲的语气,让身前的侍卫,不得不更加弯曲自己的腰身。
“大皇子,请您还是快些回去吧,皇上说过,您……”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撒日阳脚下轻踮,纵身一跃,便直接翻出了宫门,立在远处的宫门道上。
见状,侍卫的脸色瞬间改变,慌忙叫着:“快!快拦住大皇子!”
“这宫中的温度,竟已经寒至这般,哼……”说着,撒日阳冷哼一声,如今,还没有清楚那红衣的女子到底是谁,现在,他决不允许,因为他的事情搭上任何一条性命。
纵身一跃,直接从疆场方才归来的军队里,夺出一批红鬃马,骑在其背。绚丽的马鞭在他手中飞舞,冲过还未反应的队伍,直接闯出了宫门。
此刻,法场之上,云之陌身上的华衣已然不见,洁白的囚衣,被不知名的灰污染得肮脏。双手被夹板夹住,双膝跪地,目中疑惑,就在太监宣旨之后,依旧不能相信,自己是有罪之人。
周围的百姓,听闻皇子亲选的皇妃就要处以死刑,皆蜂拥着围上来,似乎此事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顶好的饭后茶资。身份不同的众多百姓,挤上前来。其中,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拿着纸笔,还有的,直接将自己的摊子拉过来,市场这种东西,果然在哪里都有。
刹那之间,耳边由寂静无声,逐渐变得嘈杂,那些????的讨论声,在瞬间被放大,就像烧开的水壶一般,沸腾不已。云之陌垂眸,望着膝盖下陈旧的地板,这样的情景,竟然在自己的心中有些似曾相识。
想着,眸中充满悲伤。此刻,若是真的走了,莫说是去天玄山拜师,就是回岐山,恐怕也是再也回不去。真是想不到,当初与锦儿说着,一定会回去看她,现在竟是一语成箴。思量到这般,心上便也隐隐痛着。
昨夜之事,她虽是听得,只是心上却并无其他意愿。皇室的事情,与她何干?只为一把忘忧剑竟是就要赌上性命,这买卖太不划算了。如今,寒月不知去向,难不成,此事,只是被天玄山的怀御仙尊,与苏岩真人耍了?
想到这里,她稍稍干净的额上皱起疙瘩,即便是此刻就要交出性命,她的魂魄,也要飘向那天玄山,问个清楚!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随着监斩官严峻的声音出口,一道令牌扔下,人群中也传来了一阵愈来愈清晰有力的马蹄声。
“吁——”随着撒日阳手上的缰绳被拉直,身边的众人也早已快速散开,站在距离马身两米远的地方,生怕受到伤害。
扬起大刀,就要砍下的刽子手,正要行刑,被远远赶来的大皇子惊到,手上明晃晃的利刃停在空中,毕竟是人命,生怕生出什么变数,便也没有顺势落下。臃肿肥胖的身体立在台上,将地上跪着的云之陌衬得更加柔弱。
见此情景,撒日阳微微蹙眉,大步一跨,衣衫翻飞,便已经来到了台上。对上云之陌无助的眼神,他心上疼惜,正欲将她扶起,监斩官却赶忙行着礼,躬身走了出来。
“大皇子千岁。下官不知大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皇子不要怪罪。”他细声细气地说,鼠目柳眉,两颊深陷,一副奸佞之态,令人看着着实不舒服。
撒日阳转身,负手在前,镇定说道:“父皇有旨,赦免云之陌不敬之罪。”
“啊?哦……即是这般,那皇子可否有圣旨?”监斩官依旧行礼,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有。这是父皇的口谕。”他冷静,目光就似磐石一般,坚硬无比。说完,继续将地上的云之陌扶起,揽进怀里。
“大皇子,请恕下官不能听从您之言,若是没有皇上的印鉴,下官是无法做出回应的,还望,大皇子回宫再请一道圣旨,莫要下官为难。”他的稍稍直起腰身,依旧将双手放在胸前,连连行礼,语气恳切。
“此事这般简单,难不成父皇的口谕,现在都不管用了吗?”撒日阳锋利的目光射向身边的监斩官,若是此刻他抬眸,定然已经吓地慌忙跪地。
良久,监斩官依旧躬身站着,不抬头,也不言语。一时台下便开始议论起来,嘈杂冗乱的人群里,传出阵阵的议论声。
“皇上的儿媳妇,只是因为不敬便要处以死刑,还真是伴君如伴虎……”
“谁说不是,当儿媳妇也要提着脑袋,为什么非要往皇族里钻呢?我看这姑娘长得也挺水灵的,就是找个贵族,也是不在话下呀……”
“自古红颜多薄命,大娘,您这就不懂了,这越是漂亮的女子,便越是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呢!”
“哼,这一家子皇族,整天闹什么,跟我们老百祥一样,好好过日子不就可以了?不敬,不敬就教育呀,把人家杀了,人家的父母可怎么办?”
“你以为皇上真的舍得杀他的儿媳妇啊?不过是做做样子,你看,现在这不是要皇子来下旨,接回宫了?”
“说的也是,毕竟是皇族的女人,哪能这般轻易的死掉……”
皇族的女人!监斩官忽然眼前一亮,之前的固执消失不见,慌忙换上一副讨好嬉笑的模样,对眼前一脸怒色的撒日阳说:“大皇子,嘿嘿嘿,之前是下官没有听明白,说起来,对长辈不敬确实是小辈的不对,但是这死刑,着实是太重了。既然皇上已然回心转意,下官也不再执著于那张白纸了,现在,下官马上就让人将皇妃的手铐脚镣解开……”
说完,他赶忙招手,旁边的师爷赶紧从自己的袖中取出钥匙,两步并作一步上前,紧张发抖的双手,匆匆给她卸下了手铐脚镣。
如白纸一样的手腕上,清晰地能够看到红色的印记,想来这手铐也是让人受罪。撒日阳执起她的手,好生打量一阵,温和问道:“可是疼?”
“不,不疼……”她慌忙抽回去,使劲儿摇头。
见她这般,他也不敢再去碰她,引她上马,见宫中的人还没有追来,赶紧跃上马背,长鞭再次挥起,没有再去多看一眼行刑台上的监斩官,调转马头决然离去。
见他们离去,监斩官摸着稀少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