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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别人的!一定是有人害了她!”
“她被人所害,我会为她报仇的。”苏守言冷哼一声,语调有些阴沉。
陆展旗大惊失色,愣愣的朝他看去,猛然发现他和萍儿有些像,就有些呆愣。
段十六听到苏守言的话,想到前院的谢吴氏,抿嘴轻言:“苏老板,我立刻就能找到萍儿,但你不可滥杀无辜。”
“守言从来不滥杀无辜。”苏守言低垂双目,沉着脸。
“好,”段十六点点头,看着陆展旗慢慢说道:“苏老板找不到人,这是很奇怪的事情,但陆展旗不过是普通人类,却十分清楚的知道萍儿已死,所以我想,你之所这么肯定,应该是亲眼确定她死了。”
陆展旗听完有些伤心,不敢说话。
“你是萍儿生前最信任和亲近的人,如果我是萍儿,大约也只相信你。你可不可以叫她出来?”
他的话说完,陆展旗和苏守言都愣了,苏守言冷眼看过去,陆展旗却狠命摇头。
苏守言沉默片刻,上前一步:“你既然知道萍儿颠沛流离,可曾想过她还有亲人?苏某找寻她十数年,你不用提防我。”
陆展旗愣愣的看着苏守言,细细两眼终于确认,喃喃说道:“……你是萍儿什么人?她一直……她跟我说过很多次,但我一直觉得那只是她的幻想……”
段十六见他松口,手中的符咒便轻轻贴在陆展旗身上,几道光芒闪过,朝他腰间的暗色香囊延伸,那香囊突然颤动,缥缈的身影从香囊中袅袅现出身来。
果然是萍儿。
第59章 化鬼(七)
苏守言看到萍儿的身影,顿在原处。
陆展旗又惊又怕,急忙喊道:“萍儿你快藏我身后!”
萍儿听见他拳拳保护之意,红着眼点点头,却没有动。她看向苏守言,细细打量之后,眼泪滚滚而下。
“萍儿一直相信,自己有一位兄长……”
苏守言默然半晌,呢喃一般:“你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萍儿便哭起来,魂魄颤动,几乎说不出话来。
苏守言一改往日表情,目光沉痛,一字一句的说道:“陇西苏氏,第二十七代,梅州郡守苏简符之幼女,苏守羡,乳名阿璇,母亲乃陇西江氏,名佑顺,前朝丞相之孙女。阿璇,我是你的兄长,苏守言,字莫语。”
段十六沉默的看着,苏守言经历过什么他不知道,但这一刻的苏守言,郑秀清朗,书香世家的风范几乎要照亮黝黑的屋子。
想到他唇角带笑,一片片吃着猪心的样子,段十六心里略微难受。
正想着,手突然被什么划过,他低头一看,却是白泽状似无意在他手背上轻轻抚过。
妖王陛下这是要安慰人吗……?他笑了笑,收拾好心情继续旁观。
萍儿听着苏守言一字一句,再也忍不住,哭得浑身颤抖。苏守言眼中不忍,走上前去,抬起左手似乎想要触碰萍儿颤抖的魂魄,却慢慢抬起,又慢慢放下。他的右手被衣袖挡着,几乎能看到他紧紧篡着的拳头。
“阿璇,我终于找到你了。”
“兄长,”萍儿慢慢喊道:“兄长,兄长……”
她一声声哭喊,从哀伤慢慢透出喜悦来:“萍儿……不,阿璇从小就梦见自己是有父母,有兄长的人。阿璇一直都这么相信的……”她定定的看着苏守言,两人的眉目相似,面对面站着,血缘的奇妙就这样展现出来,“兄长宿年艰辛,终于成全阿璇,得见血亲一面。”
苏守言点点头:“我找到了你,也找到了父母、祖父母及各位叔伯族人,我吊唁过他们所有人的坟冢,也为他们报了血仇……我只是,没想到你也死于非命……”
萍儿颤抖一下,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苏守言深深吸气,咬牙问道:“阿璇,你是为何人所杀?”
空气瞬时安静下来,陆展旗抹着眼泪看她,见她颤动得更加厉害,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她看着苏守言,满脸悲伤:“兄长…我……”
她说着,仿佛马上就要说出一个名字,但奇异的平静突然浮现在她脸上,又摇摇头:“阿璇滞留人间,只因夙愿未了,如今心愿已达成,就此与兄长道别,愿兄长幸福安康。”
苏守言一听,眼里几乎涌出血色来,她又向陆展旗一拜:“你待阿璇亦有兄长之情,多年维护之恩,阿璇来生再报。”
“慢着!”苏守言终于还是伸手抓住她,她却一刹那吃痛,只好急忙又放手,厉声问道:“是不是谢吴氏!”
萍儿变了脸色,连忙摇头:“不!不是!”
她看着苏守言,万分焦急,又要哭出来:“兄长,是我自己……我做了坏事,我太想知道家人的下落……我被迷了心窍,将谢敏置于死地……所以我因内疚而死,非他人之过……求兄长信我!”
苏守言见此,牙都要咬碎,最终却点点头:“好,我信你。”
萍儿颤抖起来,带着泪痕轻轻问道:“兄长答应阿璇,不要再想报仇的事情,好好活下去,好吗?”
“我答应你。”苏守言想也没想点头保证。
萍儿便笑了,她的魂魄透出淡淡金光,眼泪也停下来:“见到血亲,阿璇夙愿已了,在此别过,兄长请保重。”说着,她笑着冲苏守言和陆展旗鞠了一躬,消失在淡淡的金光里。
段十六看着苏守言一动不动,目送妹妹逐渐消失,眼里升起晦暗的颜色。
直到室内寂静一片,陆展旗傻愣愣的把所有人看了好几遍,苏守言才打破沉寂。他看着陆展旗,从袖口拿出一张银票,恭恭敬敬的说道:“舍妹承蒙你护佑,这五千两是苏某的一点心意,请不要推辞。”
陆展旗被五千两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有的,我、我……萍儿啊不…是令妹一直在照顾我,不用谢的。”
苏守言微笑着将银票塞到他手里,也不容他拒绝,只是塞完钱,便半推半引的将他拉到门边:“今天让你受惊了,还请尽早回去休息吧。”说着,他招来小厮,将懵懵懂懂的陆展旗丢出门外。
门一关,他转身就说道:“段先生,谢吴氏就拜托你了。”
果然,他对萍儿的保证是假的,不过是想要她没有牵挂罢了。
他叹口气:“苏老板,令妹都亲口说了不要报仇,这件事情,能否不要再执着了。”
“苏某曾立誓,绝无反悔的余地。”
段十六皱皱眉,心知此事无法挽回,脑中想着回旋之法,就看到老鸨匆匆跑来:“老板,谢吴氏已经喝了茶,睡倒了。”
“好。”
苏守言点头说完,却看着段十六,嘴角露出笑意:“走吧,去看看。”
第60章 化鬼(八)
走到前院的包间,果然看到谢吴氏倒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她似乎在樟州城中游荡,身上带着许多香囊,看上去像是有意散落。”苏守言说着,拿出一个包袱打开来,里面是大大小小男女各式的香囊十几个,全都是崭新的。
段十六走过去略微一看,便知道这些香囊和他们在莫府拿到的一样,只是看包袱的大小能放几十个香囊,她想要做什么?
“去年冬天谢敏死后,谢氏裁缝铺就断断续续的不再营业。三个月前,快要立春的时候,彻底歇业了。”苏守言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那段时间正好是莫府小姐死亡、我妹妹失踪……不,应该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苏守言说完就等在那,段十六早已知道,最开始所有的事情是围绕着奎二、萍儿在追查,现在,他们需要更深的往前追溯,通过谢敏和莫府小姐的故事来找到萍儿的死因。
他没有用对待奎二的方法对谢吴氏,而是拿出红尘珠放在她的额头里。
画面瞬时在房间里铺展来开,繁华热闹的城西集市出现在眼前,谢吴氏站在收拾整齐的裁缝铺里,茫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段十六冲老太太的灵魂轻轻喊两声:“谢吴氏,谢吴氏!”
老人有些愣愣的,仿佛听到遥远的声音,带着疑惑点点头,段十六便问:“你还记得莫府那位小姐吗?”
“莫小姐……”老太太无声呢喃,有些恐惧。
“她和谢敏的认识、故事,你一定都看在眼里。”
谢吴氏迷茫的点点头,她的记忆便向画一样铺开来,一片金光中,阳光明媚的下午慢慢显现在狭小的包间里。
那一天,她张罗着铺子,突然听到有人进来,回头就看到莫府的萍儿领着一个人走进来。那人穿长袍,用外袍的帽子盖着头,是位小姐。萍儿这两年经常买衣服,嘴甜性格好,谢吴氏心里很喜爱她。
“阿婆好!”萍儿乖巧的打着招呼,谢吴氏更加笑得开怀:“萍儿你怎么来了?可是为了之前那件衣服啊?袖口领子的花样都要翻新,这还没到取衣服的日子呢。”
谢吴氏打着招呼,看到另一个姑娘将帽子取下,露出明媚的笑脸。
“阿婆啊,这是我家小姐。”萍儿笑着跟她介绍,果然是莫府小姐莫倾红,莫倾红一福身子,老太太急忙伸手阻止:“不敢当不敢当,不知小姐特地过来,可是有要紧事啊?”
莫倾红点点头,萍儿便开了口:“之前那件衣服是我家小姐及笄要穿的,所以想先来看看补得怎么样了。”
“好呀好呀,”谢吴氏笑呵呵的应着,莫倾红又补充道:“打扰您老人家了,樟州只有您老人家会那样的刺花手艺,我不该叨扰,只是那件衣服是亡母当年所穿,事关长辈遗物,我还是有些担心。”
“小姐孝心可鉴……”谢吴氏慈爱的说道:“小姐放心,现在只是把旧的线换了,还未做改动,您随我来。”
谢吴氏引着莫倾红往内院走去,穿过短短的过道拐进走廊,工作间里,改到一半的礼服端端正正的挂着,小姐步伐轻巧,丫鬟和老太太也谨慎对待,三人走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未发出。
到了房门口,老人推开门,就看到刺满金线花纹的靛蓝礼服因对流的风,整个飞扬起来,眼看要落到地上,礼服后却响起一声低呼,一双手臂从礼服后张开来,好好的抱住了。
房里有人?
三人呆立门口,谢吴氏急忙挡住莫倾红,紧张的问:“你不是去拿货了吗?”
“还没……阿娘你别突然开门,这两天风很大……”
听到男子的声音,莫倾红急忙退一步,萍儿却进一步,将她挡了个严实。
那男子正是谢敏,他还未看到门口的人,一边整理着礼服继续念:“我突然想着,如果用金线半嵌,穿着是否会更好些,但是这样的话内侧要多缝一层衬,我试了好几个料子都不够软……”
“好了好了,”老太太急忙打断儿子,有些惶恐的将他抓出来往门外推搡,谢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挣扎下,这才看到门口两个人,杏色短裙的姑娘瞪着大眼睛,挡着身后的同伴,盯着他出去,一步步让了进来。她身后的那位则更加紧张,戴着帽子垂着头,一只手抓着她腰间,谢敏在混乱中瞥到那手背上有一小块红色的印记,像一片振翅的蝶尾,脸上一热,埋头跑出去了。
老太太关上门便跪下来连声道歉,莫倾红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敢再把帽子摘下来。萍儿有些意外的嗔道:“阿婆你怎么不说一声?”
“实在万分抱歉,老身中午就让小儿出去取东西,不想他还在家里……”
萍儿撇撇嘴:“吓死了…”又回头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