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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狠厉看向北堂,眼里头冒着无数的火星子:“哼!公子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位北堂星君当年做了什么好事吧?”
我看向北堂,北堂死死抓住我的手腕,苍白的唇不断颤抖,他冲着仙兵们又是一阵低吼:“本星君成亲的日子你们将个来路不明的人放进来,该当何罪?!还不快把他拖下去?!”
众仙兵吓得脚底发软,一个领头的仙兵颤着声道:“星君,这人声称……声称……自己是地府阴判官的……心腹,我们……我们想着若是仔细……盘查怕会惹星君不悦……这才……这才……”
“北堂星君不用在此惺惺作态,当年你那般待我们家公子,现在又想哄骗公子同你成亲,你……休想!”小鬼截断仙兵的话,目光瞬间急转,冷成了一片冰渣子,然后在众人始料不及的目光中飞身朝着北堂而来。
“噗呲”一声,小鬼手里的短刀直接没入北堂的胸膛,外头只余半截剑柄。
“北堂?!”
我一掌拍开那小鬼,伸手去扶北堂。
鲜血一滴滴落下,顺着剑柄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砸出一朵朵血花。
北堂苦笑看我,眼中万分自责:“小六,你要记得,不论以后你发现什么,不论我曾经对你做过什么,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没变过……”北堂握住我的手,一脸的温柔,“从来,我喜欢的都是你……也……”他猛地咳了起来,鲜红的血顺着北堂的下巴滴在红色喜服上,鲜血很快浸入喜服,只在上面留下一圈深色的印记。
“北堂?!!”
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回握住北堂的手,声音慌乱:“北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先帮你疗伤!”
北堂惨白着一张脸,含笑看我,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从来……我喜欢的都是你……也……只有你……”
我也是,北堂。
忽然,北堂扯住我的手,将我往前用力一带,我的唇便贴上了他的。
冰冷的唇,没什么温度,一直凉到了心底。
我也不反抗,任由北堂抱着。
少卿,北堂含笑移开,欣慰的表情挂了一脸:“小六,我们成亲了,真好……”
笑着笑着,我便看到北堂的眸光有些涣散,我大惊失色,低吼出声:“北堂!”
捏了个仙诀就要把自己的修为渡给北堂,手刚触及北堂的手心,一股白光透过北堂的掌心猛地窜入我的身体。
光亮如昼,穿透我整个灵魂。
记忆身体来回撕扯,似要将我撕成一堆碎片。
“啊!!!”
视线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两个人影。
人影火红,美如画卷。
☆、寒嵇山
红花绿草; 蓝天白云,一条长桥弯弯,流水缓缓成河。
桥上,站了两人,身上穿得俱是大红的袍子。奇怪的是,分明是十分挑人的大红色,穿在那两人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一人美得热烈; 一人冷得惊艳。
两人手中各自握了一柄鱼竿,长长的鱼线没入河中,他们在那儿默默站着; 静待鱼儿上钩。
水波轻荡,红袖若云。
没过多久,不知是谁的鱼线晃了晃,我便听到一声满足的笑:“今日; 又是我先钓到的,云赋; 你又输了。”
被唤作云赋的那位,眉心浅皱,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不说话; 只是盯着河面。仿佛就这么盯着,就会有鱼儿上钩。
旁边钓到鱼的那位依旧含着笑意,他收了鱼线,将鱼儿收进鱼篓; 然后重新将鱼线扔回河中。
忽地,云赋的鱼线也晃了晃,看着比方才那鱼线晃得还要热烈。云赋猛地收线,便瞧见了鱼钩上的鱼。
两条鱼!!
云赋缓缓勾了勾唇,会心一笑:“云中 ,我也钓到了,而且还是两条。”
云中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形容:“好,你赢了,今晚我给你炖汤喝。”
云赋收了鱼线,心情极好:“好。”
午后的小风吹过来,两人相视一笑,缓缓转过身来。
阳光下,两个熟悉的面容呈现在我面前。
一人玉面桃花,一人冰如寒梅,一时间,我竟吃惊到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一脸冰冷,眉心带雪的人居然是我?!
我干巴巴张了张嘴,半晌,仍是没说出半句话。
一阵劲风狂扫,眨眼间面前又是另一番场景。
寒嵇山上,有座茅屋。茅屋外头的庭院中,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那人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正步履艰难扫着地上的积雪。
他的身后跟着一人,那人比他矮些,长得十分清秀。
此刻,他正一脸心疼地瞧着面前扫雪的人。
“公子,别扫了。雪下得这么大,扫了也是白扫。”
大雪夹着狂风扑面而来,那扫雪的人身形跟着颤了颤,他强行稳住身形,回头,是一脸的坚定:“不行啊昆,我要听他们的吩咐,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再次见到云中大哥。”
那扫雪的人……居然……是云赋?!
啊昆听了,热泪登时涌出了眼眶,他红着一双眼,夺过云赋手里的扫帚自己帮着扫雪,一下一下,十分用力,语气中满是心疼:“云赋公子,即使你日日在这寒嵇山上扫雪,他们也未必真的会让你见大公子。不过 ,既然公子要扫,就让啊昆帮你扫吧。”
云赋伸手去夺啊昆手中的扫帚,身后带着冷意的声音倏然响起:“怎么?扫个雪都干不了?云赋,你是个废物么?”
这声音如此熟悉,让我一时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他温柔的声音,他浅笑的声音,他惊慌的声音,这些我都听过,只是……唯独没有听过他这般嫌弃厌烦的声音。
云赋僵着身子回头,面上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模样:“北堂星君不是说只要我按你们说的做就会让我见大哥一面么?如今,你们让我做的我也都做了,那我大哥他现下身在何处?”
北堂冷笑一声,缓步踱到云赋跟前,一双指骨分明的手随意捏上云赋的下巴,狠狠捏了下惹得云赋眉心一皱:“云赋,你作为天庭众仙意欲除之而后快的大罪人,你……凭什么同我谈条件?”
啊昆瞧着自家公子受苦,一时间急了眼,撒腿就要往前冲。北堂一个仙诀扔出去,啊昆登时被弹出老远,紧接着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啊昆!”云赋低吼一声作势要走,无奈人被北堂禁锢着动弹不得。
云赋回头,冷冷盯着北堂:“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啊昆!”
北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冷笑不止,半晌,他低头,眼神冰冷,手上猛地用力,云赋眉心一皱,一道细长的血渍自云赋嘴角流出。
“云赋,你记住,你是天庭的罪人。和我谈条件,你……不配!”说罢,北堂将云赋甩在地上,一脸嫌弃道,“想要见云中,就给我乖乖听话。”
雪下得很大,云赋身上很快被大雪盖住。他弓着腰一下一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上,眉毛上,睫毛上全是冻住的大雪。
啊昆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云赋身边,他搀着云赋艰难站起身来,一脸的心疼:“公子,你没事吧?”
云赋摇了摇头:“没事。”
北堂转身走出段距离,然后止住步子,话里话外全是嘲讽没有半分人情:“云赋,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刚走出一步,云赋在他身后笑了起来,一声一声笑得狂傲:“哈哈!北堂!好你个人面兽心的小人。我命由我不由你,想要掌控我,休想!”
“是么?”北堂再次转过头来,眼底的冷意迅速凝成一股子冰渣子,“云赋,话不要说得太满,我倒要看看你这条贱命到底有多硬?”
话刚说完,北堂朝着云赋连续扔出了十几个仙诀。云赋招架不住,直接被打成重伤,一口一口的污血从嘴中大口吐出。
“哼!实话告诉你吧,云赋,你的云中大哥早就去地府报道了。想要见你大哥,那你恐怕只能去地府见了。”
“什么?!”云赋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他望着北堂半晌,面上悲伤愤怒的表情来回转换。然后,他忽地仰天一声长笑,“北堂,你去死吧。”
然后,两人的法术激烈碰撞在一处,一下一下,惊心动魄,发出冲天的巨响。
地上被法术砸出一个个漆黑的窟窿,像极了地府的地鬼炼狱。
最后的最后,一人终于倒下。
鲜红的血自那人身下流出,染红了他身下的万千白雪,红白交错,委实渗人,
那人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分外清冷,英俊的眉毛渐渐没了生气。
“公子!!”啊昆的声音穿透风雪传进耳中,是那狂风中的羽毛,又轻又远,渐渐散开。
最后阖上眼睛之前,我只听到啊昆的一声怒吼:“北堂,拿命来!!”
☆、地鬼(惊恐!)
“小六; 你怎么了?”
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声音很是虚弱,我知道那是北堂的声音:“小六,你怎么了?”
我终于回过神来,对上北堂的视线,眼底一股子冷意油然而生:“松手。”
北堂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怔了怔; 那只手慢慢松开:“小六,之前的事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我推开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向啊昆。
啊昆瞧我朝他走了过来; 面上再次浮现出先前的那种欣喜与激动:“云赋公子,你都记起来了?”
我对着啊昆微微一笑:“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公子,你可还记得,有一日你去了个废弃的院子?”
我点头; 荒废的院子我自是记得。那是北堂派人去地府下彩礼的那日,那日我逛到一个荒废的院子; 还在院子里看到一双清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便是啊昆吧。
“既然你在地府待着,为何不去找我?”
啊昆低下头,有些惭愧:“我好不容易从阴魂洞中逃出来,一直小心翼翼躲在地府; 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抓住,所以,一直没能有机会寻到公子的踪迹。那日,我在那荒院中瞧着那人同公子有七八分相似; 但一时又不敢认,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说的也是,啊昆好不容易从阴魂洞中逃出来,自然要小心谨慎些好:“那我们是如何到的地府,此事你可还记得?”
啊昆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日公子走后,我和北堂拼了个你死我活,后来,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阴魂洞中了。”
同样被困在阴魂洞中,啊昆居然没有发现我的踪迹,看来是有人故意掩盖了我的踪迹。
“无妨,你没事就好。”我扶着啊昆站起来,径直往天云台下走去。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只有玉帝一脸的淡定,似乎这所有的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地府判官阴小六,你就是当年那个祸害天庭的云赋吧?”
本来安静的人群在一瞬间炸锅,他们纷纷拿敌视的目光看向我,当值的仙兵仙将已经拔剑而出。好像在等玉帝一声令下,就要一股脑冲上来。
我喜袍一挥,冷笑出声:“怎的?想拦我?就凭你们?”
众人听罢,纷纷后退,约摸是想起了当年我和云中血战长苏山的场景。
给啊昆递了个眼色,我和啊昆一前一后走下天云台。
“站住!”威慑性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玉帝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云赋,你既然恢复了记忆,本君又岂会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