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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看了敕若好一会儿,他身上的伤口仍在不断加深,尽管速度已经被地藏费尽心思延缓了,但仍然看得出来。
花子夭站起身来,俯下身隔着气泡郑重地在敕若额上虚落下一吻。
“傻和尚,等我回来。”
说罢,他谢过地藏谢过谛听,便迅速转身离开。
踏出虚空,催动体内的白玉簪,一个恍惚,再睁眼时,入目已是故人阁中竹生居的青色床帘。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花子夭神色一黯。
叶安走进来,见他醒来,大喜,“阁主,可是成功了?”
花子夭摇头,“去将放置那朵白莲的椿木箱子搬来。”
叶安不解,但也照做。
放置白莲的椿木箱子并不大,毕竟一朵花也大不了哪儿去,他带上箱子,命人备了快马,离开了故人阁。
他要去常罗山找引鹤,只有他知道佛心怎么炼制。
沿路水灾十分严重,大雨倾盆而下,花子夭知道这都是归墟之力无故被释放,导致归墟无序的错。
如今天上地下都焦头烂额,他却管不得那么多了。
他只求能够将敕若救回。
常罗山回复了以前郁郁葱葱的模样,不再以结界藏起。
花子夭才走到半山腰,便见从山上冲下来一个小孩。
“坏人!”
他一把抱住小练,将他抱起来,小孩儿也紧紧搂着他脖子,不停地喊着,“坏人!不带爹爹回来就算了,坏人你也不来了!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喊着喊着,小孩儿便埋在他肩上大哭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干净一般,不顾花子夭对他的安抚,一直从半山腰哭到了山顶。
进了屋,也要赖在花子夭身上不肯下来。
引鹤从里屋走出,见到是他,有些惊讶,又赶紧往后面看了看,没看到人,有些疑惑。
花子夭不愿多说,只道:“出了点事,需要一个新的佛心,我有在魔族修佛的白莲,你告诉我怎么炼制就好。”
这是本在外面救人的长罗感觉到有人进了常罗山,便赶紧回来,看到是花子夭,也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敕若,心下便有几分了然。
“新的佛心?”引鹤皱眉,“敕若怎么了?”
花子夭沉默,长罗想了想问道:“归墟之力?”
见花子夭不答,长罗心中明了,“那日他被归墟之力缠住,我就猜到,却不想上岸之后却是丝毫伤痕也无,我只道是灵体有别,不想他的障眼法竟将我也骗了去。”
“只是,”长罗顿了顿,又道,“我记得魔界修佛的白莲极为难得,只生一朵,你哪里又来这么一朵?”
花子夭觉得有些奇怪,“这是当初为魔尊红莲办事,他许诺给我的,也就这么一朵,何来两朵?”
引鹤觉得不太对劲,拿过花子夭手中的椿木箱子,“千年椿木,你好东西倒是多得很。”
“能用的却只有这么一两样。”
众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能够救敕若的只有这么两样,如若不能救人,再多再好的东西也无济于事。
花子夭轻轻拍着大哭之后开始打起哭嗝儿的小孩儿的背,看着引鹤将箱子打开。
一朵白莲端正正地置于箱中。
引鹤微微睁大眼,正欲拿起来细看。
里屋突然想起一阵哭声。
“夏鹤归醒了,等等啊!”引鹤将白莲放回去,又去安抚醒来后没看到熟悉的人而大哭不止的夏鹤归。
引鹤始终叫他全名,似乎这样能减少他对小孩儿的爱,抑或不去正视“鹤归”两个字里饱含的深情。
长罗拿起那朵白莲,“我也能分辨啊,我看过的。”
他看看那朵白莲,又看看花子夭,准确地说是在看花子夭怀里的小孩儿。
小孩儿此刻被极为熟悉的人抱着,十分安心,一边打着嗝,一边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尽管他爹爹还没回来,但他知道只要坏人在,他的爹爹就一定不会有事。
最可怕的是,坏人也消失了。
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里,虽然大家对他也都很好,但他还是很想很想他的爹爹,然后再算上坏人。
他每天都在院子口的那块石头上撑着伞等。
当他在山上看到一个红色影子时,他伞也不要了,冲了下去,果然是坏人,这么多天的委屈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花子夭亦是如此,当看到小孩儿向自己飞奔过来扑到自己怀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化成了一滩水。
抱着小孩儿小而软的身子,听着他声音软糯的控诉,突然有些懂了为人父母的心软。
长罗看了一会儿,仍然喃喃道:“真是,怎么会有两朵呢?”
花子夭听他念了好几遍,正欲问到底从何而来的两朵,他分明只有这么一朵白莲。
引鹤从里屋走出来,拿过长罗手上的白莲。
“你没见过真正的白莲,我可对着它整整四十九天,”引鹤看向花子夭,“不是有两朵,而是有一朵是假的。”
“假的那朵在我手上。”引鹤说道。
花子夭一时脸色难看,他没有想到魔尊红莲会骗他,“魔尊红莲!”
眼看着就要去找他算账的样子。
长罗连忙道:“他倒是没有骗你!”
“这是假的!”花子夭简直要暴出青筋来。
“所以,我才说你怎么会有两朵嘛。”但是长罗支支吾吾,不肯再说出另一朵在哪里。
引鹤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啊!”
“在哪里?”花子夭问道。
引鹤反应过来了,也支支吾吾不肯说。
最后还是长罗闭上眼睛,含含糊糊说道:“真的那朵就在,就在你怀里抱着。”
小练抬起头,还泪眼汪汪,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好像提到了自己,他看向花子夭,软软糯糯的,“坏人……”
花子夭将小练放下,额上青筋暴出,双目赤红,走到外面,“魔尊红莲,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停地从很久以前挖人出来。。
☆、第八十五章
屋内的两人对望了一眼,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狂妄的笑声。
引鹤蹲下,看着小练,“小练进屋帮叔叔看着夏鹤归,他醒了就告诉叔叔好不好?”
小练乖觉地点点头,进了里屋。
两人走出去,只见花子夭正和一人对峙着,那人额间红莲火纹,一双赤瞳显得妖冶艳丽。
“花阁主,可喜欢本座送你的惊喜?”
花子夭不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这次魔尊又要委托什么?”
魔尊红莲倒是爽快,“花阁主是个聪明人。”
花子夭眯了眯眼,“要本尊说出杜家大公子的行踪,你可是又要以一朵白莲来交换?”
魔尊红莲说道:“白莲尚未长成,不过本座有其余办法,倒还可替你省了炼制佛心的时间。”
“说!”
魔尊红莲缓缓说道:“言臻身体里种下的那佛心一息……”
花子夭一愣,皱眉,“可是杜行荷……”
“什么时候花阁主也如此看重生命了?”魔尊红莲笑道,“本座自有让他活下去的办法,你只需告知我他在何处,取出佛心一息便是。”
花子夭神情冷戾,“不知道堂堂魔尊又有何折磨人的法子使得人离不开你。”
魔尊红莲一哽,“区区凡人休要胡言乱语,本座,本座舍不得的。”
花子夭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本尊再相信你一次。”
他吹了吹口哨,一只毛色奇特的老鹰突然飞过来,盘旋了几圈落了下来。
花子夭写好纸条,绑在鹰腿上,只听鹰叫三声,破空而去。
“等着罢!”
老鹰会去找到一直跟随着杜行荷一行人的大七,传来他们的位置。
这时长罗才开口喊道:“魔尊红莲。”
魔尊红莲看了他一眼,不认识,又转过头继续望着天空,希望下一秒就有只鸟飞回来了。
长罗:“……”
“魔尊红莲。”长罗又喊了一声。
“叫什么叫啊!”魔尊红莲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向这个他不认识,但看上去似乎很厉害的人。
长罗也没打算介绍自己,直接问道:“你父亲的辟上刀呢?”
魔尊红莲没有想到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有人记得自己的父亲,还记得那把刀。
“跟着他一起灰飞烟灭了。”他看着天空,随口道。
“辟上刀乃上古之刀,”对方似乎不信,“不会轻易神形消散的。”
魔尊红莲终于转过头来正眼看向这个人,“你谁啊?”
“长罗。”
“长罗?”
魔尊红莲愣了愣,“是本座所知道的那个长罗?”
“或许是吧。”长罗也不确定他知道的是哪个。
“还有哪个,跟神佛大战最后被关进归墟的天底下也只有你一个吧!”魔尊红莲突然有些激动地站起来。
“本座从小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
长罗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上神,你问那把刀作甚?”魔尊红莲凑在长罗身边,“你要提着这把刀去找诸天神佛报仇吗?”
“……不是”
“上神,他们说归墟之力就是因为你而被放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长罗温声道,“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魔尊红莲还想问些什么,长罗却打断他,“我问你辟上刀是想问你刀灵何在?”
“哦,”魔尊红莲撇撇嘴,“在刀里面睡着呢,老的死了后,他就不肯出来了。”
引鹤看了半天,“那敕若背上的伤……”
一听与敕若有关,一旁事不关己的花子夭走过来,“怎么?”
长罗说道:“敕若背上的七道伤是受辟上刀所伤,刀灵戾气过重,刀伤久久不愈就是因着戾气附加于上,佛心可将其安抚,但也并不能根治,终究不是长远之法。”
“若是刀灵能够收回上面的戾气,刀伤自然就会按常理愈合,”引鹤接过话,“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根治方法。”
魔尊红莲这时有些得意,转头看向花子夭,“看来这还只有让本座点头了。”
他指指花子夭,“这样吧,本座也不想拿什么与你交换了,只要你跪下求本座一句,本座就点头。”
话音刚落,就见花子夭直挺挺跪下去,言辞恳切,“求魔尊赐刀!”
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不假思索,这么扑通一跪倒还让众人愣住了,魔尊红莲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道:好好,本座自会说话算话。
“那就多谢魔尊了!”花子夭又干净利落地站起身来,丝毫没有方才下跪求人的屈辱,反倒是面上又多了几分轻松。
和尚的伤又能多好一些了。
算是傍晚时分,雨稍小了些,从天边飞来一只白鹰,落在窗棂上,锐利的眼看向屋内干等着的几人。
长罗最先发现这只鹰,拆开鹰腿上的纸条,魔尊红莲将其抢了过去。
“大莱山东!”他举着纸条,“我们马上出发!”
花子夭也是救人心切,马上站起来就要走,小练在一旁扒着他的衣角,含着一泡泪水要落不落,甚是可怜。
他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朵在魔界修佛的白莲,心志之坚,是用来炼制佛心的最好原材。
据魔尊红莲的说法,当初他促使白莲转化人形,本来是来诱惑花子夭,奈何白莲修为不够,只能变成小孩子模样,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给还是一片空白的小孩儿讲花子夭是他的爹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