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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花子夭此话,杜篆荷生出几分欢喜,也多了几分戒心,他试探道:“不知有何需要公子相救?”
花子夭轻笑,“杜小公子睁着眼睛,自己学着看。”
杜篆荷噎住,他心知强辩不过,但也不想将来路不明的人迎进府中,更不想让生人见到他的大哥,但是大哥的确非常不好,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不好,而是……杜篆荷略一沉吟,死马当作活马医罢!
杜篆荷拱手,“此事对杜家来说非同小可,在下做不了主,还要问过家父,还请公子暂且住下,过几日家父归家,必能给公子一个答复。”
“那就有劳杜小公子了。”花子夭道。
言罢,杜篆荷才如想起什么似的,面上有些尴尬,“在下实是礼数不周,至今未知公子尊姓大名。”
花子夭眉眼微挑,杜篆荷怔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听到一声,“花子夭。”
“少子早夭的‘子夭’”
敕若皱了皱眉,花子夭的声音就这么擦着他的耳朵飘过。
少子早夭?
杜篆荷心下暗道,哪里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名字,可真不吉利,这花公子也是个怪人,怪之必有高处,或许大哥有救了。
“花公子,”杜篆荷揖了一礼,随后向下人吩咐道,“将滕苑收拾出来,带二位客人前去歇息罢。”
“江梓呢?”敕若问道。
杜篆荷道:“那小乞儿此番前去,不花个把天的功夫是回不来的,二位先歇下,在下还需将此事告知家父。”
“那有劳杜小公子了。”敕若道。
杜篆荷摆手,“小师父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小字麒澄,叫麒澄就好。”
“脐橙?”敕若有些困惑,但还是说道,“那你也叫贫僧敕若罢。”
杜篆荷点点头,下人赶紧上前,“二位,这边请。”
看得出杜家老爷也算是个雅致的人,府中处处藏景,景景别致,多有趣味。
转过一处长廊,竟是一片梅林,寒梅盛放,红妆点雪,竟是美如仙境,“真美,”敕若眼带笑意,回过头,看向花子夭,“阁中那片桃花林若是也到了花季,定是很美的。”
“比这儿如何?”花子夭挑眉。
敕若摇摇头,“怎么能比,春天和冬天是不一样的。”
“杜老爷定是个风雅之人。”敕若道。
花子夭嗤笑一声。
一旁的下人笑道,“小师父有所不知,这片梅林还是当年大少爷十五岁时手植,十年已过,长势也越发喜人。”
“杜公子有心了。”敕若这么说道,心中也有了几分结交的心思。
下人却又叹了口气,“但这十年间也有七八年是小少爷在管着这片林子,大少爷是有心无力了。”
“此话怎讲?”花子夭接口道。
问及此,下人自知多言,不肯再说,只是拐过梅林,躬身敬道:“便是此了,二位先歇着,小的去去就来。”
滕苑已经被打扫干净,里有两间厢房,倒也算齐整,来去的小侍十分机灵,这一点深得花子夭的心。
再看敕若,低垂着眉眼,神情莫名。
“在想什么?”花子夭摸了摸他的光头问道。
敕若抬眼,“在想贫僧是否还要与施主同行。”
“为何不?”
敕若摇头,却是不肯再说,他不会撒谎,却也不愿说,只好闭口不言。
花子夭也不强迫,大七现身,将置办好的衣物和一些零碎收拾进屋中。花子夭牵着敕若,“来看看这儿,可还满意?我们大抵是要在这儿住上一月余了。”
“小僧可以提前离开,”敕若道,“到瑞城去。”
“然后呢?”花子夭坐下来,摆弄着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清茶,虽比不上阁中好茶,但略一解渴还是可以的。
“然后,找到阿赖施主,”敕若顿了顿,“或许和他一起也能找到白玉簪主人的下落说不定。”
“和谁在一起都可以,那为什么非得是阿赖?”花子夭一口将茶饮尽,“和我在这人世间走走,说不定还更容易找到玉簪的主人。”
“这,这不一样。”敕若道,可是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来。
“那我的佛心呢?”自从出了故人阁,花子夭自称的语气便变了,但却依然高高在上。
敕若眼神一黯,“我不会食言。”
“那你说要度我上西天,”花子夭继续懒洋洋道,“你走了,我又如何拉你下地狱?”
敕若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这模样,可是同意了?”花子夭轻声笑,像是撒娇一般,“你留下来嘛,这么几个月都见着我,一时不见,你不想吗?”
像是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一般,敕若皱着眉头看向他,有些茫然。
花子夭一笑,留他一人兀自沉思。
……
翌日,江梓便提人来见了。
杜篆荷有些惊讶他壮士断腕的决心,毕竟一个小乞丐能带着些人也不容易,人数首先是个问题,其次还要有心,现在他竟然能将不守德行的兄弟报上官府,绝不偏帮,这一点杜篆荷心中甚是佩服,对江梓的偏颇看法也是大有转改。
他心中如何如何,面上却依然是无表露,冷眼看着江梓骂骂咧咧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四五个一串被连着绑缚的乞丐,杜篆荷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才是真正偷不义钱的人。
脚步虚浮,神情慌乱,肿大的眼泡,一脸不甘。
“就这些老鼠屎坏了老子的汤,”江梓骂道,说着又踢了一脚离得最近的人,一脚下去,人便倒了,后面的人一串串跟着倒下去,半天爬不起来,江梓冷眼相向,嘴里却不饶人,“我说杜小公子,现在人老子也给你抓来了,再找老子麻烦,老子可就不像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敕若匆匆赶来时,江梓正发表着关于销金窟的长篇大论,“老子是把他们从销金窟提溜出来的,窑姐还缠着不肯放……”
眼角一瞥,瞥见了一旁的敕若,江梓瞬间眉开眼笑凑上去,“小师父,知道啥是销金窟吗?”
敕若摇头,花子夭一把抱过敕若,强硬地转过他的脑袋,冷冷看了江梓一眼。
江梓嘿嘿笑了两声,正欲高声说出来,却觉喉头一紧,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看向往里走的花子夭,入目却只是艳红的背影,那年轻俊秀的和尚埋在他的怀里,步伐有些踉跄。
待花子夭坐下,敕若挣开他,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江梓这才说得出话,一张小脸已经涨得通红。
这番下来他自是知道这几人里,谁才是真正的主权者,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盘算了几番,江梓觉得还是不要无故触了忌讳。
他转过眼,杜篆荷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江梓撇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是用脚尖踢了踢倒在地上挣扎不起的几人,“人老子带来了,你若是教不好,老子来教。”
杜篆荷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开口道:“你打算一辈子就在城门口当个混混头儿?”
江梓转了几个心眼,点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敕若走过来,温声道,“江施主,无论做什么,切莫再要行那不义之事,无端端生出许多麻烦。”
看和尚一本正经的样子,江梓心中又不免增了几分调笑之意,“我说,你这和尚怎么生个桃花眼,天生就该来勾人。”
听罢,敕若也不恼,“若是能让江施主转而行善,便是勾人也无妨,贫僧倒还幸得这双桃花眼了。”
江梓一愣,若不是看敕若眼中一片清明,他几乎以为这是不修上道的伪秃驴了,但正也是这番话,或许眼前这和尚真有修佛之姿。
花子夭却站起来,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冷言冷语朝敕若道:“你倒是想得开,想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内容提要(这章有奇怪的情绪)主要是因为不知道当初奇怪情绪的梗在哪里了。。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堂中气氛一下冷凝起来。
敕若却似毫无所感般,继续道:“还望江施主日后好好行善,广结善缘。”
“若是他不呢?”花子夭走过来,嘴唇贴着敕若的耳畔,呼吸温热,“你要勾他上床,度他成佛吗?”
这般亲昵的姿态,使在场二人心中都颇觉怪异,只是敕若一脸正直的样子,又像没个什么,但江梓心中仍是不舒服,忍不住开口挑衅,“说得好,老子还真不,等着他来……”
一股无形的力突然掀起江梓,眼看着他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敕若想走过去看看,却被花子夭死死拉着,眼中媚意分外妖娆,“怎么,你还真想去?”
敕若皱眉,“施主你莫要无理取闹。”
花子夭气闷,“你少说话。”
敕若看了他一眼,挣脱他,向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江梓走去。杜篆荷立在一旁,宛然一石化的雕像。
他迎进门的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敕若扶起江梓,说了声抱歉,江梓摆摆手,“无妨,只是老子没想到你们还真是老子想的那样。”
敕若不知他想的哪样,只不答话。
他不答话,仿若默认般,江梓一脸纠结,甩开他,闷闷道:“老子自己站得起来。”
说罢,便自己扶着腰,慢慢走了出去。
敕若看了花子夭一眼,似乎有些无奈,他不知道江梓怎么又惹到喜怒无常的花子夭了。
一下人便匆匆跑进来,“少爷,老爷回来了,现已快到城外了!”
敕若已经转身离开,对身后老爷是否回来并不关心,花子夭喊道:“主人回来,我们作为客人不去迎接不好吧?”
敕若转过头,“所以小僧现在回去换一身衣服,才算是礼数周全。”
花子夭:“……”
杜篆荷本来是想说就让花子夭他们在家待着,这样他好在回来路上把他们的来历和目的讲给父亲听,有些不好当面说的话,便在路上说了,但现在花子夭又这么开口了,他也不好说“你不要去,我要跟我父亲说你们的事,这么做当然也是因为怀疑你们之类的话”,只好道:“花公子也要去换身衣服吗?”
花子夭咬牙,但面上不显,眉里眼里都是笑,“当然,不用啊!”
敕若已经拐过回廊,看不见影儿了。
花子夭摆了摆手,隐在暗处的大七见了,知道这是阁主在让他跟着和尚,他犹豫了一下,转身朝敕若的方向跟去。
从杜府到城门口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杜篆荷想着要不要坐轿子过去,花子夭已经走到了街口。为了赶时间,杜篆荷走上前,领着一众人穿梭于小巷子里,说是这样比较近。
花子夭倒没有丝毫的埋怨,跟在最后,施施然走着,但是看得出心情不佳,想来还是因为敕若的原因。
想到他二人的关系,杜篆荷心中一沉,现下好男风并不是件稀奇事儿,只是不管怎么说,总还是要受点白眼的,更何况,此二人奇怪得紧,一人男生女相,一身红衣妩媚妖艳得很,一人清心寡欲,开口闭口阿弥陀佛是个和尚!
他倒不是瞧不起好男风的,换两个人来,他或许还能笑着调侃两句,眼下这二人,他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他开始想,让那花子夭说几句他能救自己哥哥的话就相信了的自己是不是太过轻信他人了。
他是个很单纯的人吗?
等到杜家老爷出现在城门口时,杜篆荷迎上去,“爹,此去一路可还安好?”
杜家老爷点头。
“爹,”杜篆荷想了想,“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