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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暴怒,微红着一张脸脸,还是低声糯糯道:“你一毛绒玩具,耍什流氓!”
待最后将对方的衣角褶皱处抚平,菱荇道:“沉醉,跟我回家吧。”
唉,沉醉微微呆愣,家?
“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小新娘了,现在还想反悔?”见不着对方的回答,兔子闷闷道。
也是,他一答应做他的新娘了,是该随着对方回家去了。沉醉心中这般想着,问道:“你家离这里远么?”
“不远,不远,就在附近。”兔子的眼变得雪亮雪亮。它患得患失将它的小新娘再次搂入怀中,朝着星星亮起的方向奔去。
沉醉,沉醉,沉醉,吾可爱的小新娘。
眼前的风景倒转开来,清风洋洋洒洒扑面而来,沉醉的眼一直注视着兔子毛绒饿的侧脸,有一瞬间,他似乎从这张尤显好笑的脸上看得一俊美男子的侧颜。于是,他问:
“白日祭祀中的那个人,便是你修成人后的模样?”
兔子点了点,道:“只是我的法力尚且还不能长久的维持人形。”
忽而,菱荇转换了话题:“沉醉,可否答应我,千万不要弄丢了我的传家宝?”里面可是有我们交换婚契的证明。
沉醉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却不知看不得的地方,兔子的脸上溢出了开心中夹杂着的扭曲笑意,视野再移转,沉醉被更加小心的搂着,向着未知的前方而去。而兔子的身后,不断有血色的花开在夜色之中。
当终于见着熟悉的竹林时,兔子停了下来,眼前开始拢上漆黑,倒下之时它还呢喃道:“马上就到了。”
马上就到了,马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沉醉!
巨大的兔子一头栽进了竹林之间,化为了常时般大小,到此时它的手还不愿放开它手心中的宝贝。因着倒下的角度,沉醉终于看清兔子身后的模样,瞳孔暮然紧缩。这一刻,他才知道,他的兔子,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就着的昏鸦夜色,沉醉费了好些力才在四周找到几位止血植株,但这些人族的药草似乎对妖族并不怎么管用,随着夜色加深,待在对方的伤口再裹几层撕碎的衣物、稍加将血给止住后,沉醉终抱着兔子,朝着竹林奔去。
这里的夜晚并不安全,直觉告诉沉醉,前面有暂时的庇护之所。
一晚,一晚而已,只要能安然度过了今夜一晚,沉醉便可永远与他的兔子在一起。
果不其然,竹林深处沿途出现了无数低矮的竹屋,透过轰隆的雷光,门匾之间的字隐约可见:迷、攻、守、贪……,精致的、破败的应有皆有,而沉醉的眼光稍稍撇过之后便继续向前,未多有半分停,直到在一处站定。
眼前的竹屋较之之前所见的并无二样,门匾之间隐约可见一“止”字,相较与周边其他的屋子显得更为低矮朴素了点,在沉醉打量之时,那匾额中的字化为碧色兽瞳转了转,对上沉醉,而沉醉眯了眯眼,在那只眼化为一线缝之时掀开眼前的门帘进入。而那只眼便睁开咕溜溜地转了转,便化为字样静止开来。
甫一进入,幽暗的竹屋便被透明的结界护住,外界的一切均被挡在门外。
低矮的竹屋只容纳两人的大小,将昏迷的兔子安放好,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借着一闪而过的雷光,沉醉的看到了尤尧遍布蛇鳞的面庞。
果然,还是被被蛊惑了,尤尧!
呼吸微顿,抬眼,沉醉望着屋顶。
“咚”,有什么东西不断掉在屋顶,发成沉闷的撞击声,接着闪烁的雷光,顺着屋檐紧紧着攀爬的黑影倒影在沉醉眼中,丑陋的璞掌紧贴着薄薄的竹片,压缩着,妄图掀开脆弱的门帘。
“大人,放奴等进来,奴等手中有药。”
“您身边的那位大人,需要我族的秘药。”
这可不是送药的正确方式,这屋子,会庇护入内之人,带有杀心的东西,从开都不会被放进来,除非,屋内的人自己走出去,亦或者破坏这里的“门”。
攀贴着竹屋,早已化为原形的尤尧不断的抓挠着,妄图突破眼前的桎梏,刺耳的“吱吱”之声不断传来。但与沉醉而眼。眼前这般妖魔之象早已是司徒见惯,它们骗不了他。而眼见蛊惑不了沉醉,屋外的东西开始暴躁开来。
“大人,放奴等进来。”
尤尧,确已疯狂,是因为的诅咒松懈的原因,所以才将他当成了救命的蛛丝,么。
沉醉的嘴边挂上了一丝冷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真是无礼,快退下!”呵斥声传来,焦躁的尤尧纷纷退去。
已化为人形的祭师恭敬地行礼,道:“大人,请原谅奴等的无礼。”
恢复人形的祭师站在屋外的空地,冷静的斥退族人后,便向沉醉恭敬地表达了歉意,接着便陈述了被盈虚刺中的利害。
“大人,您不信任奴等是为正常,但那位大人的伤势拖不得”,祭师接着道,“您大可不必掀开门帘,只要将窗户拉开一丝缝隙,奴将药递进来即可。”
沉醉依是不理,小心地将梳理着腰腹处的毛,轻轻的清理着周边已结痂血块。
“大人,盈虚乃是咒诅之刃,一旦被刺中,可是,会化为奴等同族!”
应验着祭师的的话,昏迷的中的兔子不断抽搐着身体,大片毛发开始脱落,身体渐覆盖上一层浅薄鱼鳞,但当这鳞片覆盖到伤口之时,却像遇到了煞星一般,迟迟不敢“前进”;沉醉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但,看着覆盖着伤口丝巾再次血迹斑驳时,他回应了尤尧。
“你将药从窗子递给我”,祭师伸出紧握的璞爪缓缓靠近,沉醉再道,“站住,不要靠近窗,将之扔进来即可!”
话毕,沉醉将窗户推开一点小小的缝隙,祭师亦依言,一蓝色的小瓶被扔了过来,匾额之上,碧色竖瞳突现,不过瞬间,保护着这间房子的结界便将瓶子劈得个粉碎,怒视着来者不善的尤尧。虽传药失败,但粉制的微白药末还是有少许漂浮进来,惨光之下,这些许药末在沉醉眼前漂浮而过,轻快的跃入兔子的伤口,周边带血新鲜的伤口瞬间结出了血痂,这药的确有效。
接着,那只带着药瓶的璞爪再三试图药瓶扔进竹窗中,但均被结界击得个粉碎,碧色的兽瞳愈发愤怒。再三少许药末涌入后,兔子的血也勉强制住,整个妖似乎恢复了些许活力,眼皮不动的颤动着,似乎马上就就会醒来。
“沉醉大人,这是奴手中最后一瓶药!”沟壑年迈的祭师将最后一瓶药呈前,诱惑着笼中之鸟。
再次,当窗边再次出现那只蓝色的药瓶时,沉醉犹豫了,最终,他主动伸出了手,碧色的兽瞳四向转动着,急切想要表达着什么,尤尧的嘴边悬上了一抹得逞的弧度。
第十六章
祭师将药瓶扔出,沉醉接住,但尤尧的动作比他更快,当握住药瓶的瞬间,一只布满蛇鳞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尤尧粗鄙的声音传进了:
“大人,这次,是您自己愿意出来的哟!”
兽瞳疯魔一般转动,后颓然渐枯干败坏,只要屋中被庇护之人将“出去”这两字付诸与实践,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便是彻底被“出去”。
“大人,只要拿到你的心,我族便可以解脱了。”
尤尧发出阵阵狂嚎:所以,大人,请将您的心给我吧。
梁先王珍视的幼子,虽非天生的异子,但自死地生出的两颗心脏,汇聚了世间恩泽、异倪,是福亦是祸,是比异子心脏更为珍贵稀有的存在。
尤尧尖利的指甲直刺入骨,一声疼啸从沉醉的嘴中发出,尖利的风刃直接切断了尤尧的手,但顺带着,珠帘也应风而落,碧色的兽瞳闭上了血丝满布的眼,保护屋子的结界越发虚弱趋与消散。
在结界彻底消散前,沉醉将药粉涂在沉菱荇伤口上。随后,又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轰隆的雷电沉寂下来,一切变得模糊。越来越多的手深屋内,只当笼中之鸟泄力、无尽挣扎化为瘙痒之时,名为死亡利刃方准备就绪。
沉醉被困住了,眼见着就要被拽出屋外,一只带血的锋利尖爪劈断了桎梏,尤尧的断臂尤自爬到着转瞬便化为了飞灰。
沉默中的兔子爆发出无比的怪力,夹带着沉醉滚到了屋子的角落。
尤尧不甘地嘶嚎,雨终于夹杂着雷霆之势落了下来。
兔子的伤口再次崩开了,血涌如注。即使再多的布也掩不住,而沉醉能做的,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兔子的生命力再次流失。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黑云压沉,瓢泼的大雨打了下来,兔子小心翼翼的捧着它的小新娘,道:“我来时的路上见到了一株蓝莲,沉醉,帮我将它取过来吧,那是我真正的救命药。”
尤尧的攻击愈猛,小小的竹屋从地基开始松动。
“沉醉,会没事的,相信我!”兔子红红的眼睛似乎带着某种醉人的魔力,沉醉似乎从中看到了艳丽的茶蘼,以无比魅惑之姿蛊惑着一切来者。
如醉饮一般,沉醉冲进了雨帘之间,想象中的大雨并没有泼了下来,他快速的朝着兔子所述的方向掠去,早已癫狂的尤尧顺势而上,却被从天而降的花雨困在了原地。
雨水组成的茶蘼开满遍野,“啪”,触碰在地表的瞬间,四分五裂,宛如碎骨。
兔子见着沉醉消失于雨帘,扬起的嘴角终于沉了下来,看也不看再次攻上尤尧,只一抬手,再次妄图追逐沉醉的祭师被被击晕在地,看着昏迷的祭师,他心中默默一动,瞬间,一个沉睡着的“沉醉”取代了祭祀原来的位置。
随手一挥,两人出现在破败竹屋中,而这次站立着的是菱荇,他一动不动的注视“沉醉”的睡颜,当茶蘼散,菱荇走出了门外,毫不意外,他看见的老妖和少年。
梁国现任国师荆斐,与三殿下梁觞。
“触碰了禁忌的罪人,尔等现在还敢出现在这里。”
荆斐嗤笑开来禁忌,什么是禁忌?
“你我是同样的人,何来五十步笑百步。”
菱荇莞尔,天地的一切开始出现定格。
“尔等软弱之物,岂能与吾并肩!”
四散的水花再次飞溅,沉醉在黑暗之间疾行着,黑色的瞳孔中被洁白的茶蘼占领,沉声一遍又一遍重重复兔子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黑暗中,终有好奇的声音询问着狂奔中的行者:“你将要去到哪里?”
脚步依旧不歇,他道:“蓝莲所在。”
“可是,那花不一直,开在你身边么!”
沉醉的身形一顿,停下脚步,眼中茶蘼之姿尽散,抬眼,果真,八瓣蓝色的幽莲静静的盛开前方,心中一喜,他加快了奔跑的脚步。
但越是用尽全力追逐,黑暗中的火蝶愈是不能抵达目的。
“汝,被惑住了双眼。”
沉醉困顿。
那声音继续道:“心之所望,或之所在。”
杨柳依依,垂钓在叶尖的雨滴打下,恰好落在沉醉的额心。脑中最后一丝焦灼褪去,围困在身边的黑暗尽数散去,眼前清明一片,沉醉彻底清醒过来。再抬头,蓝莲竟盛放于面前。
悦耳的鸟鸣响彻其间,低低的笑意如风一般消散在黑暗中。
是了,蓝莲一直都在,他一直视而不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身在此山不知云深罢了。
不死幽莲,千年一开花,是为百药,兔子要寻的伤药便是这个了,沉醉伸手,毫不犹豫地从暗水中折断其茎,将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