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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也不对,你们一个是妖,一个也不是人,天虚剑阁收弟子都不看种族的吗?”
“像你这样的,不行。”
忽然车中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嗓音,花浅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对面。
沈温红一愣,这声音他清楚得很,是他那欠揍师兄的声音。他掏出怀里的玉佩,发现玉佩里散着幽幽蓝光。
“看来情况跟我们考虑的差别太大了。”
季渝的声音略有歉意,他继续与沈温红道:“此次是我不对。”
沈温红虚弱地笑出声,“你还会认错啊?”
“对不住。”
朝朝怔怔地看着蓝光,喃喃道:“霜寒剑尊。”声音虽小,但是周围几人都听得清楚。
季渝那边顿了一下,道:“你那边三个人?”
沈温红到:“我们这马车三个,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孩子。”
季渝犹豫了会,沉声道:“我跟在你们后方不远,你妖息爆发的时候我没及时救你,等我感觉不到你气息的时候,我才发觉一切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沈温红低着头,似乎在笑,却没出声,过了一会,道:“不,你没救我是对的。”
“不进虎穴,焉得虎子。”
季渝失笑,很快收住了声音,他严肃道:“马车转向了。”
沈温红与花浅皆是一惊,“转向?什么意思?”
季渝负手踩剑于半空中,他斜视着前方不远的马车,“往东边去了。”
沈温红妖瞳微闪,他低下头,嘀咕着:“转东去,不去西府,却往东边,他们要回去洛城。”
花浅闻言,抱头哀嚎道:“不是吧,我刚以为我能回家了。”
季渝沉声道:“洛城只是可能,也有可能要离开中原。”
沈温红思索,微微吸气,后道:“可能不大,这马车洛城西府两地跑,若中途变向,除非有其他的歇脚点,不然临时变更目的地,对这车队变数太大,更何况这车内不是一般货物。”
沈温红不解地问:“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变向回洛城呢?”
季渝思索一二,回:“西府不能去了?”
“不能去?西府那边有变动,所以转向回洛城,再商议下次走货。”
季渝肯定道:“极有可能。”
沈温红握紧了玉佩,冷声道:“看来他们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传信方式。”
季渝沉默了一会,雨越下越大了,瓢泼大雨。季渝周身真气撑开了一个圈子,隐藏着气息跟在马车的后头,他垂眸看着手中一道剑意,忽然低笑出声:“这也大概是一同赏雨了吧。”
马车内潮湿,沈温红正挪动身体,抱膝缩成一团抵御那阴寒气,忽然听到季渝说这一声,他低低笑了几声,“那师兄,这雨好看吗?”
季渝莞尔,“若你一同出来,这雨许是更好看了。”
沈温红沉着脸,面若冰霜,隔着一道剑意,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的表情,也道不明其中心意。沈温红觉得四周冷极了,明明有人说话,明明有温暖的躯体,可血液如冰,心寒至极。
他应该欢喜,却悲伤难过,锁魔石将他所有欢愉化作痛苦,爬满神魂的剧毒蜈蚣,走不出的泥沼深渊。
他以往将这种窃喜当做是他的努力有所回报,温柔的爱人还在耳侧与他说着山海间的趣事,所有的期望跨过时间长河变得根深蒂固,扎根于千疮百孔的心,茁壮成长,终成执念。他在孤独的岁月里,把季渝放在心上,念着他的好,将心头上的人反复回忆,虚妄与真实,皆是心心念念。
朝朝忽然握着沈温红的手,试探性地将手指往霜寒剑意的蓝光里凑,指尖微光停在了莫须有的屏障外,朝朝稚嫩的声音响起:“霜寒剑尊。”
这一声呼唤,将沈温红从混乱的思考中拖了出来,沈温红微微抬眸,不解地看向朝朝。
那方季渝疑惑,等待着小姑娘的后续。
朝朝抿着小嘴,轻声道:“两年前,您托人带剑阁的木灵精华,您还记得吗?”
季渝一顿,两年前他途径一遗迹时,偶遇了刚出土的木灵,又想着剑阁的小辈刚好正值铸剑期,便了人将木灵精华给带回去,给小辈做铸剑的材料,这本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事情,为何这马车里的小姑娘知道一二?
朝朝轻声道:“我是朝灵。”
“朝灵?”季渝惊讶说道,“那小子也来了洛城?”
沈温红不解地问:“什么?”
季渝沉声道:“朝灵,更具体来说是朝灵剑,生于天虚剑阁的剑。”
沈温红一愣,侧着头看朝朝,“这孩子,是剑灵?”
季渝似叹气地“啊”了一声,随后说道:“朝灵剑,于箜的剑。”
剑朝心,故桃木生灵。
作者有话要说: 2。13打卡!
☆、与你求欢
于箜?
沈温红知道这人,虽有短暂的交集,但他依旧记得这个自持老成的少年。要说起来,于箜是摇光峰的弟子,师从摇光峰云瑶真人,也算是他沈温红的师侄。云瑶是当年摇光峰的小师妹,沈温红还在摇光峰时,便经常逗她。
时过境迁,他沈温红没成摇光峰的峰主,倒是那柔弱的小师妹担了大任。
摇光峰小霸王沈温红,天生天灵体,于木火两道上极有天赋,本也是个随摇光峰传统,修习摇光医道,却误打误撞自悟了花醉剑法,从此逍遥剑道,仗剑天涯。于箜与沈温红,同身出摇光峰,在悟道之路,很是相似。
沈温红逍遥肆意,随遇而安,本学着那悬壶济世的歧黄之术,却一日灵光清明,得见剑道辉光,从而火生剑花,飞花剑影,自成花醉。
于箜木灵力超脱,年纪轻轻自习剑法,曾以桃木剑在玉衡峰一招比武中闻名,那恰若秋光,又似春风拂面的剑法,令人印象深刻,也叫见之青睐。
沈温红恍然记起,几年前他还附身于那一隅傀儡地,曾见于箜的剑,那本该软弱的桃木剑,自他手中生生不息,木之极刚。剑道之上,每一个修剑人对剑的痴迷,不分彼此。沈温红也欣赏于箜的剑,这一小小少年才十二岁时,便悟剑极深,如今只几年过去,未及十八,剑生剑灵。
记忆里的好多年前,季渝难得有一次与他一同喝酒,喝的也是埋在长生树下的花酿。那时候玉衡峰的老峰主还未飞升,却早已闭关多年。老峰主不在时,玉衡阁就成了季渝与沈温红常去的地方,阁外有长生树,坐在一隅木板上,支起简易的小桌,可望去天虚七峰,云里剑山。
季渝不喝酒,一喝总有说不尽的话。
他话也不是唠叨,总是想得长远。
两人谈及这一辈天虚剑阁的弟子,谈及往后天虚一脉的去向。
沈温红记得他这么说道:“师尊若是飞升,天虚剑阁再无永生境强者,往后多年,可还会有今日的盛况。”
沈温红酌酒,道:“可师伯走了,还有其他的师伯师叔在,师兄也莫要太担心了。”
季渝冷寂的眼神看向云里高峰,“红红还会与我一同在天虚剑阁吗?”
沈温红笑道:“怎么不会?师兄与我说好,若将来天虚剑阁更任,师兄成了那玉衡峰主,我接了摇光的担子,我们就一起再守三千年,这三千年走完,门下弟子能担大任,师兄与我做那闲散仙人,再走一遍山海。”
季渝失笑,“这山海走了多少回了。”
沈温红莞尔,与季渝碰杯,“修仙一途漫漫,可凡间百年则千变,同样的地方,早上走,晚上走都有不同之处,更何况间隔数年,再走上一回?”
青瓷一交响,君子之言。
“以后如何,也说不定。”
沈温红看向远方,忽然笑开,“什么不一定,若师兄担心天虚剑阁后继无人,那师兄就要改了这沉闷性子,好好教导弟子,天虚一脉自上古流传下来,千万年未曾衰败,更何况如今弟子有建树,强者无数的天虚剑阁呢?天虚剑阁的底蕴有多深,师兄还不清楚?”
沈温红一杯饮尽,“我倒不担忧,能入天虚剑阁的人,绝非凡人,这天虚剑阁还能走得更长远。师兄是因师伯飞升在即,而生忧虑罢了。修真人的路向来都是走出来的,命数谁也说不定,所以逆天改命修仙者居多。”
沈温红道:“我门下弟子,师兄的弟子,师弟师妹的弟子,我天虚剑阁一脉,从不是弱者。”
“那将来,我们真的能成那闲散仙人了。”
“那是自然。”
千年只一瞬,后辈悟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车厢内片刻安静,花浅理不清这几个人其中纠葛,朝灵把来历说明了便不再说话,徒留沈温红与季渝两人,各有各的思量。
季渝问道:“那于箜,在何处?”
朝灵抓着沈温红的袖子,指头在上头打着转,“他还在洛城,我做饵,他在钓鱼。”
季渝不赞同地道:“于箜是下山游历?你们怎么掺和到这个地方来。”
朝灵哑口,垂着头不知道作何解释。
沈温红低笑一声,似有怀念地说:“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
季渝失声,略有不解。
沈温红小孩模样,倚靠在车厢壁上,脸色苍白,却如老者怀念旧事一般,将往事徐徐道来。花浅皱着眉,藏于发中的猫耳动了动,目光不离沈温红。
沈温红伸手按在朝灵的脑袋上,顺着她细丝黑发缓缓滑下,“其实修炼至师兄这样的境界,强者尚在尘世间磨砺不下千年,更何况修为低微的修士。我与师兄年少时期也曾一同游历,也似少年人一样无畏艰难,只身冒险。后来修为上去,经验与能力也上去了,少年时鲁莽或意料之外的事,已鲜少出现。”
“如今考虑不周进了陷阱,意外的,于箜也掺和进来。师兄你说,这样,算不算大意?”
季渝不解:“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沈温红笑着,声音透过剑意直达季渝的识海里,“许是乱了,疯言疯语。”
季渝一愣,话到口中却难以启齿,他犹豫了好些,才道:“先前我与你说。”
沈温红问:“说?”
季渝轻声道:“说对不住。”
霜寒剑尊立于万千细线里,周围雨声不知闻,他目光深邃,却饱含歉意地看着手中的幽蓝剑意,“我此先心有疑惑,对你偏见居多。其实你并无错,身为妖你善良明理,也有常人心性,而这些不该因多余考量而误解。”
“你很好,是我先前不对。”
沈温红一怔,不知道如何表达心情,却想多说些话,虽面上镇静,心里已乱了,他赶忙说道:“师兄多说这些作甚,我……”
季渝笑道:“我希望你更为活泼一点,与我小打小闹也好,莫要自认疯人,于我眼里,你同于箜一样,还是个少年人。”
沈温红一愣,“少年人?师兄当我是晚辈?”
季渝回道:“不是吗?”
沈温红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苍白唇角微微扬起,话语张扬肆意:“不是,霜寒剑尊是我道侣,也是我爱人,你此时不记得也不要紧,我可以重新与你……”
季渝愣是差点没反应过来:“与我?”
沈温红义正言辞地说:“与你求欢。”
季渝身似天雷劈过,骂不行,笑也不行,一会也没回话。
沈温红怕季渝不懂,还解释道:“求欢,与你求欢好,我想欢喜与你行双修之好……”沈温红话未说完,那幽蓝剑光一下子熄灭了,徒留一块朴实玉佩。
沈温红一愣,后心喜地笑了。
花浅与朝灵一旁围观了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