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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女子的动作停滞了,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制住。锦瑟回头看见孟樾正守着陆离布下的阵法以拖住方阵的行动,而陆离却已站在女子身后,一张黄色的符箓贴在女子的头顶。他的双手也已经结下咒印,随着咒符的最后一个字脱口,符箓闪出耀眼的金光,只是一瞬间,女子的身形便荡然无存。
锦瑟看着显出原形的怪物,不由得扬了扬嘴角,发出一声轻笑。
“原来是鹫蟒。”
灰黑色的鹫蟒吐着信子,赤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锦瑟。
“青丘九尾。”
“算你有见识,还认得我。”锦瑟轻蔑地看了它一眼,“想不到就凭你三千年的修为,居然还能和我打上几个回合。”
“莫要多管闲事。”
“本来是一件闲事,可本小姐偏偏管上了,也只好一管到底了。说吧,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还有青丘九尾不知道的事情?”鹫蟒说着将目光移到了那副棺椁上。“这个女人原是武曲星下世,所以死后千年仍能如生时一般。若是吞了她的魂魄,便能拥有两千年的道行。”
“原来如此。这座坟墓修建时,请了高人设下阵法。可惜,被那六个年轻人误打误撞破坏了,所以你才得以进入墓室。”
“没错,我还得感谢他们。”鹫蟒将目光重新落在锦瑟身上,“本来再有月余,我便可完全吞噬掉她的魂魄,没想到你们却闯了进来。”
“砸了你的如意算盘,真是抱歉啊。不过,她的魂魄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
“哼!刚才那个小子的确把她的魂魄打出了我的身体,但不代表我就失败了。”
话音刚落,鹫蟒张口朝着陆离窜去。锦瑟略一皱眉,也迅疾地追上,一把拽住了蛇头。
“很可惜,今天你运气不佳。”
说话间,一阵风席卷而过,一只九尾白狐一掌踏着鹫蟒立在陆离面前。显出原形的锦瑟,那双墨色的眸子也瞬间化作了金色。
“你……你想做什么?”
鹫蟒没有想到锦瑟会在这个时候现出原形,它挣扎着想要逃走,但锦瑟绝不会让食物从嘴边溜掉,于是毫不客气地吞下了鹫蟒。正在她满足地舔着舌头时,一只手掌正抚摸着她的雪白的毛发。锦瑟转过头,看见陆离正用双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脸上尽是好奇的表情。
鹫蟒现出原形的时候,方阵就不再移动半步,孟樾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当他转身时,看到的正是现出原形的锦瑟。
“原来你的原形是这样的啊。”
他的惊呼将锦瑟和陆离都吓了一跳。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喂!不要乱摸啊!”
锦瑟躲开孟樾伸来的手掌。
“公子都摸过了,我也要摸一下。”
一旁的陆离立时红了脸。锦瑟更是不知所措,只得赶紧回复人形。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孟樾,把赫连沐风的佩剑拿来。”
陆离强作镇定地吩咐道,一脸无趣地孟樾只得解下背上的佩剑。
“秋玉公主,请现身吧。”
陆离双手捧剑,挺身立在棺椁前,朗朗地声音在墓室里盘旋。孟樾紧张地将四周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锦瑟拽了拽他的衣袖,才将目光定格在方阵上。
那个不大的方阵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方阵前现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形,她的样貌渐渐地清晰起来。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眉宇间透着些英气的女子。她身披绛红色铠甲,腰间悬着一把有着金色纹饰的玄色长剑。一双杏眼正直视着陆离。
“当年那个得道高人帮我将沐风的魂魄附上这长剑,同时也告诉我,我和沐风杀人太多,血气太重。若想超生只有一人能帮我们做到,而这个人何时出现,要看我的劫数何时到来。”
陆离猜想秋玉公主口中的劫数,应该就是指盗墓和鹫蟒了。
“公主的意思是……”
“我在想,这个人是否就是先生。”
“不知公主所说的得道高人是谁?”
陆离心中已有了猜测,但又不敢肯定。
“他叫桑榆。”
这个名字从秋玉公主口中吐出,却将陆离心中仅剩的一丝怀疑都打消了。桑榆是陆离的师父,更是将他抚养长大之人。掐指算来,自己从幼时跟随桑榆至今,已有十六年了。三年前师父突然失踪,陆离便再也没见过他。
“果然是家师的作风。”
陆离笑道。
“可是之前那几个年轻人破坏了阵法,带走了沐风。我一时乱了方寸,被那只鹫蟒趁虚而入。如今杀业更重。”
秋玉公主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若是公主信得过在下,不妨让在下试试。”
“你想怎么做?”
“公主可有什么贴身之物?”
“我自幼不喜珠宝玉器,唯有这柄佩剑是我的最爱。”秋玉公主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佩剑,“先生是想把我的魂魄也放入这佩剑中?”
陆离点点头道。
“公主和赫连将军都是上阵杀敌的人,虽然是为了国家和一方百姓,但毕竟杀人就是杀人,如此重的杀业我陆离是化解不了的。唯有佛祖可以。不若将公主的魂魄寄于佩剑中,同赫连将军的佩剑一同送往佛寺。”
“一切但凭先生作主。”
秋玉公主闻言,纠结的眉宇终于舒缓,抬手朝着陆离行礼
“公子,那王祥和张家老三怎么办?”
“不用担心,他们的病本来就是因为掘了秋玉公主的坟墓,而被乱了方寸的公主的怨气所扰,加上那只鹫蟒作祟所致。如今鹫蟒已经灭了,而公主和赫连将军的魂魄也已经送到般若寺,这会儿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孟樾半信半疑地回头望了望般若寺的山门,送他们离开的方丈还站在门口双手合十。
“公子,那只鹫蟒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樾驾着马车,朗声问道。
“是八荒的妖兽,但和那些上古妖兽相比,不过就是虫蚁罢了。”
不待陆离开口,锦瑟忽然说道。
“想不到连鹫蟒这样的妖兽都可以渡过四海来到九州,那其他的……”
陆离不敢再往下想,转过头朝向窗外。锦瑟的目光落在陆离忧郁的侧脸上,眼神不觉柔和了许多。
“说起来,当初在八荒、四海和九州设下结界的那个仙人,似乎就叫桑榆。”
锦瑟看见陆离握琴的手愈发的紧了,感觉那琴就要被捏碎了似的。锦瑟下意识地握住那双骨节发白的双手。感觉到异样温暖的陆离,转过脸来,眼睛正对上锦瑟墨色的眸子。
“公子,到家了。”
孟樾跳下车,猛地一掀帘子,朝着车内喊道。锦瑟迅速收回手,率先下了马车。陆离只感觉到锦瑟的衣袂从自己的手背上滑过,伸手想要抓住却什么也没握住。
“下车吧。”
正想离开的锦瑟,忽然转身朝着陆离伸出手。那只有着修长手指而白皙的手,正静静地横在陆离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似乎害怕这只手如同他的师父一样,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消失了踪影。
第5章 璎珞
东离州,霖江城
霖江城在东离州东南,即使隆冬时节,也鲜少有积雪。如今不过初冬,气候似乎依旧停留在深秋。这座东离州最大的商贸之城,向来是人流如织,灯火经夜不熄。除了来往频繁的商人,也不乏文人墨客。这些学识渊博的才子们,最爱去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霖江城南的慈恩寺,一个是霖江城北的阅江楼。城南的慈恩寺里有一位得道高僧,法号慧慈,年已八十,却身体矍铄。有些佛学造诣的文人,十分乐意同他谈佛法,因此慈恩寺也声名远播。城北的阅江楼建在珑月山顶,登楼便可一览霖江风景。
传说霖江的名字源于一个名叫秦雨霖的术士,当时的霖江城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城,当地百姓以农业为生,谁知某年大旱竟持续了小半年,百姓们流离失所。而这个叫秦雨霖的术士不过是凑巧路过,便在霖江城内设坛求雨。那一日,雨水滂沱,整整下了一个月。这些雨水不仅拯救了干涸的土地,甚至汇聚成了一条大江。百姓为了感谢这位求雨的术士,便将这条大江称为霖江。
实际上霖江的源头在东离州西南的梅岭,自梅岭而下,经过东离州的王城,穿过霖江城而入东海。奔腾不息的霖江,造就了霖江城的繁盛。而这座阅江楼也成了那些文人骚客的最爱之一,整座阅江楼不过三层,但每一根柱子,每一面墙上都留下了文人们的诗词歌赋。
这一日,一位从王城而来的公子,踏着山道上的落叶,一路衣袂飘然地来到了阅江楼。此时已近黄昏,看着余辉在楼阁之后散出橘红色的光,他不禁看得有些呆了。拾级而上,缓步来到楼内,那些题在阅江楼上的诗词,更是让他流连忘返。直到他登上楼顶,看到了奔腾的霖江,这才意识到天色已晚。他向四处瞧了瞧,心想着此时下山似有不妥,干脆就在楼内歇了。
在阅江楼宿夜的人,这位公子绝不是第一个。甚至有很多人是有意选在这个时间登楼。为的是可以在月夜下,听着江声入眠。也有人会自带酒水,呼朋唤友或者独自酌饮。只可惜,今晚这位独自前来的公子,只是临时起意,这一下只能盘坐在楼顶,看着滔滔江水入眠了。
歇宿到半夜,悠悠地从睡梦中醒转,他似乎听到了歌声。
“滔滔江水尽东流,妾在江楼思君归,君知否。芸芸众生何所求,妾在慈恩祈君安,君知否。”
歌声婉转,词调凄美。公子细细听来,不觉神往。循着声音,终于在另一端见到了歌者。
素白衣裙上绣着浅粉的缠枝莲,广袖随着衣袂在夜风中飞舞,墨色长发被风吹起,露出姣好的面容。柳叶眉,桃花眼,一点樱唇轻启。那女子就这样迎着月光,立在阅江楼楼顶的栏杆上,迎风而唱。
站在她身后的公子,似乎听得有些痴了,竟也站上栏杆,与她并肩而立。那女子转首看向公子,脸上露出微笑。她伸出手抱住那公子,口中喃喃地说了什么,那公子竟点了头。女子笑了,那笑容在银白的月光下显得如此诡秘。与此同时,一只有力的臂膀忽然从后面探出,牢牢地抓住公子的手臂,一个发力将他拉下了栏杆。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那女子有些错愕,她猛地转身看向袭击者。此时,云层正遮过圆月,阴影中她只辨识出那是一个男人。当月光重新照射下来时,她终于看清了那男人的相貌。
绛红色的长发,猩红的双眼,青白色的束袖衣袍,纤薄的唇扬起轻蔑的笑。殷丹露一手抱着犹有些迷离的公子,一手早已亮出了自己的武器——赤乌——一根数米长的猩红色长鞭。
“哼!”
从鼻子里发出了一记轻蔑的声音,殷丹露毫不犹疑地挥出手中的长鞭,一击即中女子的面门,女子变得狰狞的脸上立刻显出一道如同烧伤的疤痕。随着她惨烈的嘶吼,她的身体也因失去平衡而掉落。
“月荧,拿些水来。”
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一袭青衣,梳着少女的发髻,脸上的表情淡淡地,双手递上一个皮质水袋。殷丹露笑看着月荧那万年不变的冷淡表情,接过水袋喝了一大口含住,朝着尚且迷离的公子猛喷了一口。那公子似乎受到了冷水的刺激,大叫着跳了起来,一阵慌乱后才意识到眼前还站了两个人。
“你们是……?”
“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殷丹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