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琅他们一向奉行不计后果,有人拦就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信条,初见此图他简直一头雾水,待花无陵开口解释才有个大致印象。
“西南王身为藩王手上有兵权,可他却按兵不动,五皇子知情后主动请令去西南,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五皇子借此机会不是为了积累战功?”
“当然不是,这就像是一局诱敌深入的棋局,平定匪患不过是个借口,现在朝中风向有变,有人说平王与太子结盟,你觉得一个宠妃的儿子与嫡子要如何争?”花无陵展开一盘棋,将白子往黑子之中推了推。
“取其臂膀,抓其弱点。。。。。。因此此举为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既能为五皇子积累战功,又能铲除百里云砚。”清琅沉声分析着。
“再者,五皇子与二皇子皆为一母所出,这兄弟二人表面虽然不和,暗地里却悄悄勾结,二皇子又是何人?西南王同窗,二人从小一个屋檐下长大,这次西南王,二皇子,五皇子相互勾结,就为了对付一个平王,将士战死沙场乃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谁也不会怀疑。”
清琅哼哼了一声:“那他还真是面子够大,要能杀了云砚,五皇子在狗皇帝心里的地位也会上升。”
“没错国师大人,反正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依照惯例我们不能干预凡人,信桢大人说有修士罔顾人伦、为虎作伥,这点我们潮笙楼可不能置之不理,西南山多,正是你我主场。”
花无陵揽上清琅的肩,两人好似年少初遇时,相识多年,没想到终于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一月之后,行军深入敌军阵地,大将军百里云砚指挥有方,仅仅领着五百定远军精兵淌过黄沙江,两军交战互相拉锯长达半月,起初定远军不了解地势布局,一度陷入险境,后得一西南本地人相助,这才转攻为守,认真商量对策。
后百里云砚将主力转向两翼,副将庞子龙与展淇分别采取迂回包抄的策略,严严实实将山匪老巢包围起来,而百里云砚亲自带兵牵制山匪主力,平王军势如猛虎,人虽不多,却极其能打,以至于山匪未能及时采取行动,其余二人的秘密行动未能及时发觉,就连最后的退路也被定远军切断,一举大破敌军,救西南王府与水火之中。
成败之举在于定远军与西南王府里应外合,眼看着敌军节节败退,百里云砚下令乘胜追击,这最终的兵权还是交于了全程没出什么力的五皇子,不就是击杀败军嘛,是个人都能下令,百里云砚这带孩子也算是带的尽心尽责,清琅与花无陵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至于他们从哪逮来这么个熟知西南的本地人,那自然是花无陵装的,他们的惯例只有“不用法术干预凡人”,倒是没提“亲力亲为接近凡人”这一点。幻术大家花无陵借此机会好生戏弄了一番百里云砚与定远军,所谓旁观者清,清琅与花无陵一路上躲在空中见证了这场战役,就连一向看人眼挑的花无陵都对百里云砚称赞不已,可见王爷是个不可多得的贤才,也就狗皇帝不知拉拢人心,这么颗好棋都被他走废了。
只是这五皇子迟迟没有动作,清琅日日夜夜盼着他能给自己一个惊喜,耐心都被消磨完了,他还没出手杀了百里云砚,真不愧是狗皇帝亲生的崽,这么多好机会都不动手。
“祝殿下与王爷马到功成,武运昌隆,小人这就先告辞了。”
花无陵自帅帐中走出,幻术之下他那双眼睛与旁人并无两样,清琅自大树上越下,跟在他身边,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密林之中。
“今晚就是最后一战了,穿过这片森林就是悍匪的老巢了,不过其实打不打都没什么所谓。。。。。。。清琅,你感觉到妖气了吗?”花无陵打了个寒颤,大热天的,森林之中却如冰窟般寒冷。
清琅道:“看月亮,今日是满月。”
空中万里无云,明月高悬,惨白的月光洒落树林之中,月黑风高,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日子。
☆、第三十八章
百里云砚送走那位本地人径直回到营帐之中,今夜是满月之夜,说起来这一仗已经打了三月左右了,答应那人少则一月就回皇城与他团聚,看来还是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前后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不熟山区作战,走了许多弯路,好在结果万事大吉,定远军并未损失太多。
“依军师之见,我们自小山路下山会比走大路更节省时间?”庞子龙神情凝重,“山路崎岖,我们这么多人,走起来怕是会有困难。”
“非也非也,就是这山匪诡计多端,这小路固然省时省力,却只能容下几十人通过,依我之见,不如让平王先行带兵去追,其余人走大路,在匪巢汇合如何?”
百里云砚不动声色,他转向五皇子:“还请殿下定夺,百里云砚一切听殿下指挥。”
五皇子面露喜色,眼看大战即将告捷,心里难免按耐不住喜悦的情绪:“我觉得,军师所言极是,我与皇兄先行带兵前去,看我们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殿下英明。”
事不宜迟,五皇子与百里云砚带领五十精卫一齐抄小路下山,作为护卫,百里云砚走在行军最前,展淇紧随其后,二人将五皇子护得好好的,生怕这金枝玉叶的贵人出个闪失。
他们离开不久,月上柳梢,林中逐渐起了雾,起初还能隐隐约约找到前行的方向,越往前走雾气愈深,甚至严重到伸手不见五指。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无故起雾?难不成老天爷存心不让他们下山去?
“保护好殿下!”百里云砚大喝一声,手中破阵子微微出鞘,在清琅身边呆的久了,就算他一点法力也没有,却也能分辨出这雾并非寻常之物,有人刻意想让他们迷失其中。
是山匪所为?
百里云砚顿觉杀气自身后传来,利剑出鞘扫出,只见一道黑影掠过,消失在了迷雾之中,他本想去追,念及五皇子那个拖油瓶不敢擅自追上去,只得默默往回走。
他早就觉得这次西南匪患有人借此大做手脚,他派线人去查,那西南王有兵不出,养兵千日,这次匪患不过是他与二皇子相互勾结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目的就是要让百里云砚深入虎穴,借战死沙场为由除掉他。
养兵过大是患,西南王与二皇子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情,消息被百里云砚一手压下,就等着回京找个机会与刘尚书喝杯茶当作饭后闲聊谈起来了,届时皇帝纠察起来,西南王与二皇子都脱不开关系。
至于这五皇子,他假意与二皇子交恶,故意引诱百里云砚与定远军来此龙潭虎穴,一是为了战功,二是为了除掉他,百里云砚顾念大局尚未对他出手,既然他兄弟二人有意杀他,不如反其道行之,战死沙场之人会是他五皇子。
五皇子死在西南王封地,世人会认为西南王拥兵不出实际上却是假借匪患除掉五皇子,兄弟相残,追根溯源也要坐实二皇子的谋逆之心,一箭三鸟。
“皇兄,这迷雾重重,我们该如何是好。。。。。。”五皇子紧紧抓着百里云砚的手,“这样,我们先去探路,一会原路返回。”
百里云砚点点头,跟着他往前走去。
定远军一片混乱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笛音,时而短促,时而悠长,那笛声毫无美感,韵律不齐,吹笛人仿佛要断气了似的,一口气吹的那叫一个难听。
吹了半天,声调一降,吹走音了。
百里云砚额头青筋暴起,这笛子能吹得如此难听也就只有一人,传闻中歌唱的好听,毫无音感的木行宗师,他的夫人,破魔手清琅君。
“嗯?哪来的笛声?”五皇子皱眉,百里云砚眼尖瞧着他放在腰间的手松开来,想必方才这皇子要向他动手,被清琅这笛音断了念头。
这是个脱身的好时机,百里云砚当机立断道:“殿下,想必这吹笛人在迷雾之外,顺着笛音寻过去定能突破迷雾阵。”
“若是有诈?”五皇子愁眉不展,在原地踌躇不决。
“无妨,我们人多势众,料那人本事再大也不敢拿我定远军如何。”百里云砚神色严肃,与五皇子对视片刻,五皇子咽了口口水,全军下令,跟着笛音走。
百里云砚听着这笛音又气又甜,甜在险境之中清琅能够出手相助,恼就恼在这战场无情,他怎么敢只身前来,不把自己安危当一回事。
“这笛子怎么这么难听,太难听了吧,还是大将军吹的好。”
展淇小声问道:“大将军,这笛音与那日在军营听到的有几分相似。莫非是王妃。。。。。。”
百里云砚脸色更黑了,他示意展淇不要声张:“是他没错,不知怎么寻到这战场上来了,当自己命硬得很。”
大军一路跟着清琅的指引走出了迷雾笼罩的丛林,他们如获新生,才松一口气就见皎洁的月光之下,洁白无瑕如同仙人下凡之人,手持竹笛,大大的兜帽遮去了眉眼,身旁微风轻拂,站在大军不远处,好似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位侠士,多谢。。。。。。”五皇子正想迎上去,清琅抬起手不耐烦地打断他,“那边躲在角落的家伙,给我出来。”
五皇子神色一变,拔剑就要去砍他,清琅眼中凶光闪过,擒住五皇子的手将他摁在地上,一脚踹上去,一字一句命令道:“你给我在这老实待着。”
风吹草动,云起翻涌,乌云遮去了圆圆的月亮,大军之中走出一位黑衣男子,脸上刻着图案不明的刺青,双方对峙。
清琅漠然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不惜违反惯例也要为虎作伥,这里与其他定远军五百余人,你都想一并带走不成?”
刺青男子咬着牙咧嘴咯咯笑了起来:“与你何干?”
清琅脚下地面撕裂一道大口,一团黑影自其中扑棱而出,体格之大占据了半座山林,方一出来那黑漆漆的大手冲着定远军拍去,清琅拔剑闪身至人前,用力一扫,抵御住这强劲的攻击。
强大的妖气。。。。。。庞大的身躯。。。。。。是魔!
清琅甩开大魔的黑手,在地上滚了几圈展开法印,口中吟唱起上古术式,天地精气汇聚于他手下,还未成行,大魔的其他身躯化为几道布条般的模样对着他拍下来,清琅一时分神,手中法力如羽毛散开。
他再想念上古术式之时,大魔的攻击比之前更加强力,更加迅猛,他光是想往哪躲就废了不少心思,哪还能集中在上古术式之上,清琅一味被大魔压着打,十分被动。
那刺青男人趁他不备,展开法印,一道火焰直奔清琅后背,生生把他从天上击落下来,大魔化为人形,手中使力,擒住清琅的脖子全力将他往地上一撞,平坦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大的土坑。
清琅吃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刺青男人嬉笑着向他走来,指着大魔大笑起来:“我就猜到会是你,清琅君。使不出来术式的感觉如何?没事,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放。。。。。。屁。。。。。。。”清琅啐了口血,手上用劲,却被大魔掐得更紧。
“你与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干掉他。。。。。。子斐?”
月色照耀之下,清琅的影子形状突变,从中伸出几根影鞭,缠绕着大魔的四肢,以防他再进一步。
清琅模糊之中听见大魔的低语,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的视觉被人封闭,触觉与听觉被无限放大,黑影抚摸着他的脸颊,靠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
“小少爷,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