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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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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来说,修行至他们两人这境界,冷暖是不知了,可儿茶好像就打心里觉得他冷,再挤了挤,顺便将油爪子摸向了他腰际。
  “你说过不动我的……”
  “啊?什么?”儿茶皱眉看他,一脸茫然,“风太大了,我听不清!”
  陈清酒面一黑,他就知道什么垂死挣扎是没用的,视线便移开,眼中之景已经有些模糊了,“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带你出来看看。”儿茶这会儿又能听到了,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
  “儿茶!”
  “别气别气,气大伤肝呦!”见陈清酒伸手掰他的五指,儿茶轻巧地躲了躲,笑道:“一会儿他们就要放天灯,坐在这里看刚好。”
  陈清酒没好气道:“我看不见。”
  儿茶在他耳边低笑一声,随后松开了他,翻身跳下来高塔,须臾后上来,手中多了一小节树枝,他从腰际卸下那匕首,随后轻巧而又熟稔地雕刻了个木簪。
  陈清酒方才沐浴过后就没整理长发,如今坐在这高处,原本微湿的墨发已经被吹干,松松散散地,儿茶绕在他身后,嘴里咬着木簪,双手拢着柔软凉适的青丝,替他挽了个简单的发式。
  “酒酒啊,我以后可能不便经常找你了……”儿茶有些惋惜,抬手揉了揉他的墨发。
  “哦。”陈清酒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声,问道:“要去做什么?”
  儿茶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半开玩笑道:“叫声相公来听听,叫了就告诉你。”
  陈清酒踹了他一脚。
  “我要入洞虚之境了,师父要求闭关。”他轻巧躲过,神色有些落寞,五指收紧,继而靠在陈清酒身上,“酒酒……”
  “方巧,我也是。”
  儿茶嘴角勾起,半晌才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天际逐渐被黑暗笼罩,陈清酒觉得眼前朦朦胧胧有数点星光,一眯眼,问道:“是他们在放天灯吗?”
  儿茶偏头,低笑:“对啊。”
  “好看吗?”
  “好看。”儿茶视线分毫不离他身上,顿了顿,又道:“没你眼睛好看。”
  陈清酒一颔首,目光茫然,身边的人也成了个模糊的轮廓,不过他像是习惯了这种感觉,在那人伸出手来摩挲到自己指尖的时候,弯眼笑了笑,“油嘴滑舌。”

  ☆、第三十一章

  
  赋剑山,幽静的竹林内,青衣少年蓦然睁开双眼,汗流浃背,他咬着唇,瞳色黯淡,“师父,弟子不能……”
  陈清酒的面前,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洞虚之力求悟‘空’,需无杂念无混浊意识,切断自我,夺回真我,天地合一。酒儿,你心事太重,于修行无益,再强行走下去恐会走火入魔,你留在这竹园里,暂时什么都不要做了。”
  陈清酒苍白的双唇抿起,他埋头跪下,五指收紧,“是弟子该死,辜负了师父的教诲。”
  老者摇头,幽幽叹息,离开了竹林。
  长叶沾衣,赋剑山下,陈清酒孤身只影,他抬指,山中结界闪过清光,只要踏出这一结界,便能去赤城山。
  陈清酒天人挣扎了好一阵子,忽而想起了什么,颤颤巍巍地垂下了手,埋头不语,盯着那层结界,直到黄昏,才一言不发地回了竹林。
  “你都站了一天了,到底进不进去?”
  少年咬牙,苦恼地挠着头,一双眼睛血丝染尽,“我,再等等。”
  “怂逼。”一旁的人瞪了他一眼,“你走火入魔,命都丢了半分,还考虑那么多做甚?”
  “鹤虱,你别吵我。”
  儿茶皱着眉头,原本清秀的眉宇间凭白生出一股怨念,鹤虱见了,面色惶恐地后退数步,连连摆手,“别,您可别在这里发疯,师父没在,小可怜我这脖子细软,不够你一下拧的。”
  儿茶面色一阵古怪,颇为不爽地哼唧着,“谁能想到洞虚之境那么难进?”
  他叹息,仰头看着这被结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赋剑山,目光深切,“也不知酒酒如何了?他那性子,怕是已入了洞虚,哎,平白无故又被人压了一头……”
  鹤虱翻了个白眼,拔着一旁的狗尾巴草咬在嘴里,“祖宗,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茶回头看他,笑容灿烂,“师父不日便要起身去西荒,我得陪他老人家走一趟,嗯……也就几年的时间,回来一切都好了。”
  “你也真是心大。”
  鹤虱叹息,儿茶伸手揽过他的肩头,将人拖拽着离开了赋剑山周围,打着口哨道:“别气别气,我带你去喝个酒怎么样?”
  鹤虱继续翻着白眼,随口嘀咕了句什么,儿茶没有听到,他目光随意落在了身后,眼中一片荒芜。
  一道结界,两相情愿。
  酒肆二楼,空坛子倒了满地,儿茶似乎喝足了,这才肯借着酒意和鹤虱说两句话。
  “鹤虱,不是我不敢放肆,我只是……”儿茶红着眼,打了个结结实实的酒嗝儿,声色沙哑,他道:“不愿毁他。”
  鹤虱是个实在人,嘴却不笨,这时不便搭话,他就抱着酒碗,儿茶抱着他,絮絮叨叨地,“他天赋虽不如我,却生对了地,日后当个仙门宗师,绰绰有余,可,可这人心险恶,不仅天妒英才,人也妒啊……我与他,若有一个是凡人,豁出命在一起,旁人就算嚼烂舌根又何妨?可偏生,偏生谁也走不了,只能原地煎熬,日后出了闲言碎语,也有人能想起我们日前交好,凭着,凭着,这,这份情谊,哈哈,这份情谊……”
  儿茶哽咽一声,手指拢着鹤虱的肩头,笑道:“就像咱俩的同门情谊,他们能诋毁谁?谁他妈知道这弯弯绕绕的情谊下藏着多少龌龊心思!”
  儿茶似乎是喝疯了,他猛地起身将手中的酒坛摔在地,又暴虐地踩了几坛尚未开封的酒。
  酒不香,很苦。
  苦到心头,便咽不下去了。
  鹤虱道:“儿茶,那不是龌龊。”
  “你喜欢他,觉得那是情,你想要他,觉得那是欲。”
  “人皆有欲,可若欲前有情,便有人觉得荒唐,你就是。”鹤虱看他,问他道:“儿茶,人若是无情,何故起欲?人若是无欲,何故有情?”
  鹤虱虽然在山上待的久,但纸上功夫足,两三句话就把儿茶说的哑口无言,儿茶说不过他,也不想认理,于是这泼皮无赖当场甩了袖子,不耐烦道:“你这弯弯绕绕的都是些什么狗道理?”
  鹤虱面色冷,灌了口热酒,不咸不淡道:“说给狗听的道理。”
  狗儿茶这会没心情与他拌嘴,自竹帘缝中遥望赋剑山水,忍不住感慨,“此去经年……”
  鹤虱犯贱,接口道:“应是绿肥红瘦。”
  儿茶眉间一跳,当时就想破口大骂,但仔细琢磨下,竟觉得鹤虱这句话还挺应景,也没吱声。
  ――――――
  幽冷的寒冰洞中,老者盘膝而坐,呼吸淡淡,看着座下弟子,平静道:“数年清心,你所领悟早已超出了赋剑山诸位师父所教导你的一切,酒儿,下山吧,赋剑山……从此再无陈清酒这一号人了。”
  陈清酒敛眉,重重地在寒冰之上磕着响头,老者合上眼,不再看他,洞中清幽,他像是缓了很久,才哀叹一声:“金鳞岂是池中之物……”
  赤城山下的小镇子里繁华一片,也不知道赶上了什么节日,甚是喧哗,陈清酒眼一抬,看着渐渐拥挤的客栈,连忙起身。
  外面哄哄闹闹进来一堆少年样的修士,勾肩搭背地往里走,惹得众人纷纷移眼,陈清酒站在柜台前等着掌柜的结账,琥珀双瞳微敛,五指蜷缩,带着旁人难察的紧张。
  店老板是个干练的女人,转身取了算盘回头,见他这模样,不由得打量了几眼,艳羡道:“公子长的真是俊俏,尤其这双眼睛,生得最好看。”
  陈清酒闻言,抬眸淡笑不语,恰在此时,门口一人转身,朗声道:“儿茶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下一秒,店老板就看着这位云淡风轻的公子哥变了脸,长睫颤抖,半晌才木讷地转过了身子。
  外面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抬手摸了摸满头汗,扛着一把长剑,唏嘘道:“师兄别逗我了,这把剑可是师父要求我一直带着。”
  先前问话的人叹了口气,“儿茶,你这身子骨不行啊,还要好好练一练。”
  陈清酒茫然地看着那个身影,脑海中仿佛一根弦断开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白,竟然腿软的没有站稳,身后店老板慌慌张张地扯了扯他的肩膀,“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他这一问,门口不少人的视线又转了过来,其中一个身影顿了顿,继而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脚底抹油地跑出了客栈。
  陈清酒眼尖的很,一咬牙便倾身追了过去,鹤虱暗道倒霉,居然能在这里碰见,头也不敢回,撒了欢的跑,但他那里是陈清酒的对手,不下百步便被抓住。
  客栈内师兄弟见鹤虱被人围住,顿时发怒,拔剑就冲了出来,鹤虱被人揪着衣领,浑身冒汗,打着乐道:“误会误会,各位师兄弟们,我们认识,认识,都收了剑,大庭广众之下算什么样子?”
  “儿茶呢?”陈清酒不理会其他人,沉声问道。
  鹤虱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一回头,就见到那微红的琥珀双瞳,叹息道:“你这不是都该猜到了吗?”
  他指了指远处懵懂无知的少年,道:“那个,赤城山儿茶。”
  陈清酒木然松开了手,嘴角扯起凄然的笑,艰难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清酒,你别自欺欺人了。”鹤虱拢了拢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儿茶他没入洞虚之境,他走火入魔了,师父去西荒时不少弟子跟着,你可以去问他们,儿茶被反噬,死了。”
  “闭嘴!”陈清酒眼角泛红,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地坐在了石阶上,咬牙切齿道:“你在撒谎,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
  “怎么会死,是吧?”鹤虱看他,眼中顿起悲凉,嗤笑道:“我们起初也不信,可是他就是死了,而且死透了。”
  “陈清酒,别抱什么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了。”鹤虱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干涩道:“那个人,回不来了。”
  那个人,回不来了。
  陈清酒木然地坐着,他喃喃自语:“怎么会……回不来了呢?”
  树林幽深,淅淅沥沥又落下了雨,陈清酒周身被打湿了一片,他颔首敛眉,琥珀双瞳里突然倒映出一点光亮,那是一株幽蓝的小草,正在缓缓舒展着自己的灵气,陈清酒看着,突然伸手将它连根拔起,讽刺道:“这个时候,你送我入这境界有何用……”
  修仙界几年间没什么变化,各大门派还是暗地里掐着没变化,赤城山依旧,赋剑山依旧,浮华一生转瞬成空,没有人知道那个叫陈清酒的少年是生是死,也不知在夜深人静时,是否真的有人会失声痛哭到肝肠寸断。
  云雾缭绕,山间寂静,院中的男子衣白衣,白衣上缀着雅致的墨竹,仿佛一幅泼墨图,他手指揉着眉心,眼前,一胖一瘦两个人跪地不起。
  “我说……”
  “师祖!”
  被生生打断了话,这位师祖挑了挑眉,好脾气地没再说话,其中一人跪着上前,那面貌与坐着的男子没什么区别,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却是扯着那人的衣摆,声嘶力竭道:“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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