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你,最后,还是没得到解脱……”
“啊。”谢思温耸肩,一脸无奈,半开玩笑道:“说来惭愧,中间似乎发生了点变故,我也不太记得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陈清酒伸手,谢思温毫无犹豫便将那神笔给了他,只听成钰在一旁问道:“你先前说可能因为怨念招来了妖物,可曾见过那什么妖物?”
“唔……”谢思温扶额想了想,在一旁拣了枯枝,边画边回忆着,“火刑死后,我灵魂飞出,得见了一个女人,相貌大概如此。”
成钰偏头看着,等他画完又看向了陈清酒,那人将神笔还了回去,道:“人,笔,皆不识,但猜想,恐是稷修……”
“稷修?就是《太源》所载入的四恶兽之一?不是说是一种长相丑陋的怪物吗?”
“化祖四恶兽存活时间久了,也该会幻化人形了,你见的恐怕就是稷修的人身,稷修善蛊惑人心,她,可曾让你做什么?”成钰心中想到些场景,便不敢瞧一眼陈清酒,直接问出了口。
这下谢思温有些匪夷所思了,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随后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二人是心意相通的啊,难得一见!”
成钰嘴角下意识地一阵抽搐,而后黑着脸解释道:“他是我兄长。”
谢思温一摆手,“生得都不一样。”
“她没有。”
“?”成钰同谢思温偏头,看了好半晌才道:“哥哥的意思是稷修没有蛊惑你,她有事急着脱身,只来得及将那神笔物归原主,指望着你能借此大杀四方,没想到你这人是个吃斋念佛的性子,压根就没想复仇。”
谢思温无奈,“那它不会来寻仇吧?”
“稷修不屑如此。”陈清酒道:“不过安全起见,你还是随我回柜山躲一躲……”
“柜山?”谢思温先是看向了他,而后视线又转到成钰身上,才后知后觉道:“秃头山?”
所谓秃头山,只是柜山的一个雅称,由此可知其地界如何。
谢思温道:“去了会秃头吗?我发量不太好。”
☆、第十六章
三人不急赶路,就先在边城的客栈住下了,安顿好后还未至黄昏,便已在各自房中歇息了。
成钰的房间便在陈清酒隔壁。
天色稍暗时,原本还在酣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他起身坐了片刻,便推开门,往陈清酒的房间走去。
房门未落锁,吱呀一声便被推开,榻上人还未睁眼,成钰便已近身。
陈清酒漠然看着半夜扒房、近在咫尺且一脸诡笑的人,微微倾身,“回你房睡去。”
“不要。”成钰跪在床前,握着他的手,虽一脸不满,却甜滋滋道:“哥哥,今日让我与你同榻而眠可好?”
……
榻上人许久不语,成钰便起身,直接越过他,跨进了榻内侧,动作麻利地扯开衣领,袒胸露乳,一手将被子拉开,一手拍着床榻,侧身看他,笑意甜得跟淋了蜜一样,“哥哥,往这里躺些。”
陈清酒默默地盖好了被子,闭眼不语。
内侧人猥猥琐琐地靠近,双臂环着他脖颈,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被子里的双腿还不安分地蹭了蹭,吐息温润,“哥哥,你如今怎么不听我话?还是说……”
他顿了顿,微微仰头,薄唇在他雪白的脖颈上蹭着,声色暗哑道:“哥哥怕对我欲罢不能?”
陈清酒:“……”
“呀!”成钰忽然翻身压在他身上,一手压在陈清酒的心口处,一手轻摁他的下唇,泪眼婆娑而又难以置信地惊呼着,“哥哥,我可是你名义上的弟弟啊!你这是实在是不如禽兽。”
陈清酒心中冷哼,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喜欢吗?”
成钰:“喜欢。”
“喜欢就滚。”
陈清酒抿唇将他掀开,他的神情肃穆而沉稳,须臾,才低声道:“让他出来。”
“啊?谁?哪个他?”身侧人揉着腰,先是装傻充愣,最后一脸不高兴地压在他胸前,闷闷不乐道:“酒酒,你干嘛那么疼他,这才几个时辰不见他罢了,我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了吗?”
陈清酒又一巴掌将他摁下去,正色道:“胡闹,你魂魄尚未聚合,怎么能随意醒来,好好待在这身体里静养。”
成钰一眼眶泪水花儿马上就要不值钱地落下,他双手捏着陈清酒的衣袖摇摇晃晃,瓮里瓮气道:“酒酒,你果然不爱茶茶了……”
陈清酒大概受不了他这番装傻卖懵,起身整理衣衫,坐的端正,叹道:“何时醒来的?”
成钰立马抱住他的臂膀,撒泼打滚地笑着,“早在酒酒去太子山时,我便感觉到了,虽然看不见听不清,但我记得你的味道。所以说,酒酒,你身上的灵力是最纯粹浓郁的,解了我封印,叫我醒来好不好,你看这混小子都惹你生气了。”
陈清酒道:“我没有生气。”
“你有。”他撇着嘴,不高兴道:“我睡着都感觉到了,就童府他冒失地进幻境找你时,要我说,你就该打死他以做惩戒!”
陈清酒难以理解他的想法,半晌才艰难地找了个说法,“儿茶,虎毒不食子。”
“你不用在意我想法,朝死里打。”他双臂环胸,气得脸都变了色,转过头时又一个笑容干净而纯粹的少年,“所以酒酒,让我留下好不好,我绝对不会气你,并且爱你,疼你,宠你,哄你开心。”
“没得商量,回去睡觉。”陈清酒躺下,将被子盖上,侧身不再理会他。
成钰嘟嘴,不死心地又同他挤在一起,同手同脚地将人锁入怀中,咬着他脖子,无理取闹道:“我不管,有本事你将他叫出来,否则这些时间就是我的,除非姓成的那个王八羔子杀了我,奶奶地,没事给他取什么名,赐什么姓,就叫王二狗这贱名多好养活!”
陈清酒无可奈何地由他抱着睡,身心疲倦。
谢思温近来发现了诡异之处。
若说成钰之前是入孝出悌,对待自家兄长事必躬亲,那他最近便是腻歪地过分,恨不得耳鬓厮磨,并且明目张胆。
两人活跟个连体婴一样。
恰如此时,谢思温余光瞥见那俩人挨坐在一起,成钰一双眼睛都能将人盯死,而后者则心无旁骛地吃着饭。
成钰看引不起他多余心思,献殷勤地给他夹菜,还顺手在人胸前摸了一把,光是面上就如此,谁知道桌子下面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动作……
谢思温咬了咬牙,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先行上了路。
柜山一地,他略有耳闻,只知道那是个穷疯了的地方,万没想到里面以前居然住着一个人,现下那人还收了个‘贤弟’。
还真是人穷辈分高。
谢思温虽先行,却并未与两人有太多的距离,眯眼往去,还能看到远处交叠的人影,逆光而行。
在他看不清的地方,成钰已经苍白了脸,额头的汗水止不住地留,就算如此,他也不肯停下脚步,双臂环着陈清酒的胳膊,紧拽住他的衣袖。
“若实在撑不住,换他出来吧……”
“我不。”他咬着牙,看了陈清酒一眼,虚弱笑道:“只要能与酒酒待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
陈清酒往远处看了看,他很快收回了目光,扶着成钰坐在树下纳凉,“此地灵脉稀薄,你又苏醒数日,为了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不要命?儿茶,你若真要如此,回了柜山,我便加固你身上的封印。”
成钰迅速抓住他的手,却无半点紧张,刮着他鼻子笑道:“你现在就欺我没办法……”
他顿了顿,手指指腹在陈清酒掌心里打转,眼神溜进他衣袖中,又讨好道:“酒酒,你能不能先吹一曲子给我宁神。”
掌心的酥麻之意传来,那人的手指还在里面打转,陈清酒反手将他一折,从衣袖中取出一支玉笛,薄唇轻凑。
成钰立刻竖耳倾听,只是陈清酒一曲未罢,他便先抬手夺下那支笛子,把玩片刻,掐着语气道:“兄长,你这宝贵笛子是谁送的?”
陈清酒颔首低眉,成钰显而易见地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挑衅……
“前面客栈休息,我马上走。”
问也不许问,小气鬼。
成钰撇嘴,起身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这两人几次歇脚,谢思温也见惯不怪,虽说柜山是个‘秃头山’,可沿路风景却能入眼。
休息两日,打点好一切,今日用过饭,谢思温便同陈清酒坐在楼下,成钰则上了楼收拾东西。
下楼时,成钰将玉笛给他带上了。
其实三人都是两袖清风,就连陈清酒那宝贵玉笛也是因为被之前那人揉捏了几天,今日才由成钰交还。
先前那人有个坏毛病,睡觉喜欢咬东西,陈清酒晚上没多少睡意,身边人一个动静,就能惊醒,几夜被人咬的烦了,他便吸取经验教训,趁人睡熟时,顺手就将笛子塞在那人牙齿间,反正第二日也发现不了。
咬什么不是咬了?
谢思温又吃了口热气腾腾的茶,这才将钱结了,同两人上路。
三人前脚刚踏出客栈门,身后一行人便也鬼鬼祟祟的跟上,直到出了城。
林子里,寂静无声。
数辆马车原地不动,为首的车夫掀开了帘子,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下,那车夫颔首,有些紧张道:“老爷,人不见了。”
中年男子眉头皱起,忽而叹息:“罢了,一切皆缘,我们强求不得。”
说完,他便转身掀帘欲走,正在此时,成钰从暗处现身,笑问道:“不知阁下跟踪我等一路,所谓何事?”
中年人动作一顿,回头只见那三人站在远处,而先前问话的人虽不掩笑意,却十分警惕。
他并未看向成钰,而是望向了成钰身后的人。
只见那中年人俯身一拜,目光却丝毫不离陈清酒,眉宇间竟带着些近乡情怯的惶恐之意,颤声道:“敢问先生是否姓颜?”
成钰挑了挑眉,先对此人明目张胆的无视表示不爽,而后又皱着眉头想:套近乎也得聪明点,这里谁姓颜了?
他没有答话,身后的陈清酒却是薄唇掀动,“你是何人?”
中年人道:“在下姓柳,名青,字逢春。”
“我姓柳名岸,字别枝。”
一个清润的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记忆中的那个人依旧带着温和似玉的笑。
陈清酒问道:“柳……别枝是你什么人?”
“那是先祖。”柳青道:“我辈蒙祖上荫庇,自先祖至今已有三十六代人,先祖离世前曾留有画像一幅,并教诲一条,世世流传,若后辈有缘得见画中人便需归还一物,敢问那人可是先生?”
成钰回头看着他,便见陈清酒抿着唇,微微颔首。
柳青回头,后面马车上接着下来一白衣男子,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衣衫若雪,气质温雅,手捧着木盒。
见陈清酒看着他,柳青引荐道:“这是犬子柳生。”
“柳生。”陈清酒默念那名字,神色茫然,许久才艰涩道:“他与柳……别枝相貌颇为相似。”
柳青略微一愣,随后坦然笑道:“那是犬子荣幸。”
他接过那木盒,走至陈清酒面前,恭敬奉上。
陈清酒将那盒子打开,成钰靠着树干,颇为闹心地瞥了一眼,只见那盒子里躺着一枚与那玉笛成色相当的墨绿色螭纹玉佩。
成钰丧心病狂地想:那什么柳折枝就是兄长心心念念的故人吗?景沐月是他儿子?我……也是他儿子,然后这么推算下来,我和景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