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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人,费思苏你可认得?”公良逸故意问道,不知他想做什么。
姜蒙微微一愣,惊讶道:“道长见到她了吗?她可安好?身在何处?”
两人直接开门见山,劈头盖脸道:
“这就要问姜大人了。”
“为何携美人?”
“为何两年后才回去?”
“为何一直不闻不问?”
……
“我何时置她不理?两年没回去,是有原因的,而且两年来,我一直给她写书信,我已告知她我会晚回,她也回信同意我了,但得到她的回信少而少之。”姜蒙紧锁眉头道。
“她死了,死了十六年了,你从来就没回去看她一眼,难道你所谓的情谊如此轻薄?”公良逸有些愠怒道,他亲眼所见那秀莹饱受相思之苦,惨死于青楼,自然不怎么相信姜蒙这口头说辞。
“怎么可能?”姜蒙脸色大变,失了血色。
似乎是接受不了秀莹的死。
“那好,姜大人随我们回糸城一趟吧。”屠钰平静道。
夜幕降临,二人端坐在姜府阴气最重的灵堂,窗上潦草的贴了几张符纸,地面上画着一个猩红的奇文怪异的圆圈,阴煞气十足——招魂阵。
阵中间站着一个人,神色没有恐慌,只是惨白的很,自从姜蒙知道秀莹死后,整个人瞬间变得惨白至极,如今亦是如此。
而在他的左右边,分别站着屠钰与公良逸。
白天时,他们争辩到最后,终是决定招出那恶魂,看她是否是那失踪的香儿,冥冥之中,他们都觉得这个恶魂是这个案的最关键点,一开始的连命案也是,如今的秀莹的枉死事件也是。
“画魂阵,招恶灵,煞鬼来……”
“若归邪,须及正,天地间……”
屠钰闭目念咒,公良逸则提剑画符阵,守阵,还有一个看似打酱油,实则是诱饵的姜蒙。
忽而,猛地一阵阴风,灵堂的烛火危危可及。
“呼”的一声,金黄的烛火恍然变成幽蓝的鬼火,阴风更愈森烈。
“来了。”
屠钰睁开双眼,入眼便是血淋淋的鬼魂飘浮在阵外,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姜蒙。
好在那姜蒙还算镇定,没有大喊大叫,乱跑乱窜,还与那浑身血的恶魂对视着。
“香儿姐,是你吗?”好一会儿,姜蒙哑声道。
“终于见到你了,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香儿喃喃道。
当年,姜蒙前往京中赴考,途中与张宁宁相遇,张宁宁对姜蒙心生好感,她又是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家里人给什么,但她偏偏得不到姜蒙。
于是她便向费思苏下手,从中截断姜蒙写给费思苏的书信,在姜蒙要回去接费思苏时,她使计,让自己替姜蒙挡刀,买通大夫,说她性命难保,心系与姜蒙,已成疾,要是他一走,不照看她,那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姜蒙被呼得一愣一愣的,最终由于愧疚,留下来照看她,留下来之前,还不忘给费思苏再写一封信,争取同意。
当然,最后还是被张宁宁派人截了下来,撰了费思苏的字迹,回了一封与姜蒙。
得到同意的姜蒙留了下来,期间依旧给远方的费思苏写信,但一直没有得到回信,姜蒙屡次三番想派人回去探望费思苏,或者将她带来时,永远都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得到费思苏的信,告诫他,一定要他亲自来云云。
姜蒙信了,信还是张宁宁撰写的。
照看了一年,姜蒙终于得以脱身,连忙奏乐带伍,前往糸城。
张宁宁自然不会让他与费思苏成功相见,便混上了队伍中,在即将到达糸城时,姑作败露身份,在姜蒙面前又演了一出好戏。
使他带着自己来到了糸城,当着费思苏的面风光了一把,当然,被猪油蒙了眼的姜蒙浑然不知。
当他到了曾经的家门前,并未见到费思苏,当时的费思苏去蹲河边了,不在家中,所以与姜蒙擦肩而过了。
张宁宁早就安排好了戏,让姜蒙得到费思苏与他人结亲的消息。
这就有了姜蒙气吐血,得心病的那件事了。
后来,张宁宁再次使手段,让姜蒙娶了自己,可他心里完全没有张宁宁,甚至有些怪罪张宁宁,延拖了他的行程,导致他没能早点回去,让费思苏跟别人跑了。
若是再来一次,他宁愿被刀捅死,也不要张宁宁挺他挡刀,至少他死后,还能化为一缕鬼魂,默默守护着费思苏,不像现在,他连费思苏的影子都见不到。
他对张宁宁一直以礼相待,有些冷漠。
直到后来,又过了两年之久,原先被张宁宁挡住的费思苏的消息,忽而,有一丝消息被姜蒙查到,姜蒙便立马动身,准备回去寻她。
这可再次燃起了张宁宁的妒忌心,让她起了杀心,得不到就毁掉。
但她没有毁姜蒙,而是毁了费思苏,她窜通了含春楼里的人,将费思苏引到含春楼,再用其迷药,迷其心智,将她杀害,所以才导致费思苏不明谁将她杀害了的。
杀了费思苏后,张宁宁还找了人,将费思苏的魂魄给灭了,但由于那日阴气过重,导致灭不了费思苏,于是只能将她困于含春楼。
等到姜蒙来到糸城,面对的已是空空荡荡的屋子,想必他也死心了,就这么过了十几年,姜蒙还是一直对费思苏不死心,一直念念不忘。
而在费思苏死后,香儿意外得知了姜蒙的新欢张宁宁,瞒着姜蒙杀害了费思苏。
香儿做了半年之久的心理挣扎,终是踏上京城的路,她还是不愿费思苏白白死去,凶手逍遥法外,姜蒙被蒙在鼓里,还与那凶手相亲相爱。
在姜府大门外,闹腾了几天的她,惊动了张宁宁,而张宁宁自然得知香儿知道了她的罪行,便令人拿下香儿,打断她的腿,将她囚禁了起来。
而姜蒙回来后,查不出香儿的行踪,毕竟张宁宁已经是作案老手,不留痕迹,但她打断香儿的腿这件事,闹得有点大,被姜蒙知道了,加上之前心中因秀莹一事对张宁宁的不满,再因为香儿的事,便撕开脸皮,与张宁宁形同陌路。
那张宁宁吃了个闭门羹。
“后来啊,那贱人将我关在了地牢里,心情不悦时,便拿我作乐,让我生不如死,我恨死她了,我不知道被她寻欢作乐了多久,只感觉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永远在于黑暗之中,有时啊,我真恨自己,恨自己多管闲事,可是啊,有时候想起秀莹,又觉得她何尝不苦,我一时居然分不清楚,这到底值不值得。”
“时间久了,我感觉自己快要与那黑暗潮湿的枷锁容为一体了,想死,却死不掉。终于啊,我终于咽气了,我没有害怕死神,反而张开双臂迎接他,如愿以偿,我解脱了。”
“但我也很不甘心,我想撕碎那个贱人,心中的怒火怨气燃烧着我,我不知道烧了多久,心中的怨恨使我来到姜府。”香儿不痛不痒的讲着,仿佛她不是里面被折磨的人儿,倒像是轻描淡写的局外人。
“姜蒙,你真失败,居然玩不过一个女人。”香儿没有接着讲下去,而是嘲讽着阵内的姜蒙。
“惭愧,对不住,香儿姐,我没想到她居然……”姜蒙攥紧拳头,悲伤与愤怒交集着,他万万没想到,凶手就在自己眼前晃了这么多年,他还浑然不知,被蒙了怎么久,想必张宁宁背后都在嘲笑他的愚蠢,简直是耻辱。
“道歉永远是最没用的东西。”香儿看了看一旁的二人,道:“多谢两位女道长招我来,让我将压着的心事说了出来,甚是畅快。”
屠钰脸一僵,女道长?好吧,他已经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女道长’了。
而公良逸就不一样了。
“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本职所能啦。”公良逸笑眯眯道。
“呃……香儿姑娘,你的魂是被捆绑住了?”屠钰道,他余光撇见了香儿血淋淋身下的符文,似乎是专门捆绑鬼魂的符咒,若是这样,那么她为何三个月才出现一次就有原因了。
果然。
“张宁宁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死后,她自然亏心事做多了,害怕得紧,就同她将秀莹的魂困在了含春楼一样困着我,要是能灭,她绝不会留。”香儿冷冷道。
接下来,她就算不说,屠钰与公良逸都能猜出来,当然,姜蒙这个不懂行的,猜不到。
香儿死后,张宁宁同样请来了人,想将香儿的魂给灭了,谁知香儿的煞气极其重,不仅灭不了,而且还比费思苏难对付,难以困住她。
张宁宁害怕香儿寻她报仇,费尽了物力人力才将香儿困住,但并没有完全控制住,每隔一段时间,香儿便会冲破咒符一次,出来找张宁宁索命,可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自然将自己要承受的,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这才让姜府出现了连命案,而屠钰第一天进来时,留了个心眼。
一般疯了的人指控的事,有些真有些假,那张宁宁过于平静,让屠钰心生怀疑,若说她平静倒没什么,只是过于平静,像是习惯了。
她看待小洛的眼神,像是看个死人一样。
于是,屠钰说她面上有阴气,她才有了动容,她是在害怕什么找上门。
其实屠钰给她的符,也不是什么防身的符,是专门制造她害怕的事发生的幻境,如果她心里没鬼,自然没事,有的话,那她就……
“张宁宁!”姜蒙眼里冒着怒火,跑出阵法,直直往某个方向跑去。
“我靠近不了她。”香儿望着姜蒙的背影,喃喃道。
“姑娘,先别走,我帮你把这符咒解开吧。”公良逸道,如果不解,难免张宁宁见事情败露,说不定又对香儿做出些什么,她已经丧心病狂了。
随即,转身与屠钰对视一眼。
屠钰便直直追姜蒙去了,姜蒙太冲动了,谁知道张宁宁是不是已经布好局,就等他往里撞。
姜蒙果真是姜‘蒙’,当之无愧。
好在不擅长运动的中年大叔姜蒙,跑得慢,屠钰一出门就看到他迎风奔跑的背影。
暗自扶额,便拔腿追上,年轻就是好,腿长体力足,两三步并一步,不一会儿,就追上前方的姜蒙。
“姜大人。”屠钰追上姜蒙,与他肩并肩。
姜蒙束起来的发,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了下来,发冠也不知哪去了,他并没有回答屠钰的话。
屠钰凝眉,他觉得姜蒙似乎变高了一点,而且好像瘦了,衣裳也变了样。
黑夜之中,难免会看走眼,他心中一咯噔,他认错人了好像。
‘姜蒙’忽而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屠钰:“啊……你在叫我吗?”
一张残缺不全的脸映入眼帘,深凹的眼窝,不停的渗出黑色的液体,干得似枯枝的白唇,裂张开来……
“呃……呀!晚上好,你跑步的姿势很帅,请你继续帅下去,打扰了,告辞。”屠钰下意识打着哈哈笑道,扭头就想走。
心中泛着嘀咕:果然跟着师兄久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跨了两步后,他突然无语道:“我不是道士吗?那我为什么要跑?完犊子,傻了。”
随即,一转身,那男子早就跑没影了,哪里还有他刚才慢慢跑的样子,风中还夹着他的话:“先行一步,后会无期。”
屠钰:……
“所以姜大人呢?”屠钰哑言,看了看这除了他,就空无一人的长廊。
方才那男子应是鬼魂才对,看他的穿着打扮,像是个暗卫,那么是不是死去的几个鬼魂回来了?
那可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