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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再次袭来,将傅庭秋方才立起的衣领吹倒,露出他失了血色的唇,谢焉低叹了声,抬手碰了碰他冰凉的脸颊,将衣领拉好。
谢焉:“若是你我都回来了,你想听什么,我便说什么,好不好?”
尾音柔和的不像话,透着几分宠溺,几乎将傅庭秋的清明掏空。
傅庭秋张了张口,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他想,素日里的能言善辩去了哪?满腔的不可描述又去了哪?为何谢焉简单清淡的一句话能将他哄的晕头转向?
莫非,这便是祸水?
谢焉:“回罢,冷了。”
傅庭秋跟着谢焉掉头往小院走,他道:“绅叔已入塞外,过几日便有消息。”
谢焉:“不用担心,凡事有我。”
傅庭秋唇角带笑,调侃道:“是,谢楼主一个能顶天。”
谢焉缄默,只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的傅庭秋心惊胆战,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面皮红了个彻底。
谢焉轻笑,觉得傅庭秋有时面皮薄的紧,但有时这人又无耻流氓的让人咬牙切齿。
这一趟瞎溜达,几乎是一无所获,却无端平稳了傅庭秋的心,让他倍感安全。
次日天才微微亮,几人再次踏上路途,柳雪裳目送一行人远去,心中默默祈祷,祈祷众人活着回来,她在寒江镇长大,从小到大听过许多塞外谣传,明白他们不可能毫发无伤,只能祈求活着。
柳雪裳的祈祷,赶赴塞外面对未知地界的几人尚不得知。
马车内本是傅庭秋与梁天阙,如今又多了个婳祎。
婳祎合欢派的身份,让她在傅庭秋面前有些抬不起脸,但面对梁天阙时,却自然生动许多。
可梁天阙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面对美人的搭讪,格外冷漠,冷漠的他似喜欢男子。
傅庭秋目睹婳祎三番五次想与梁天阙聊天,次次被梁天阙一语断送,不能自已的轻笑出声。
婳祎心有尴尬,面上勉强过得去:“少庄主看戏看的可还开心?”
傅庭秋:“姑娘不必迁怒我,梁公子便是这般性情。”
婳祎:“我见他是塞外之人,有心多照顾他一些,奈何他不领情。”
傅庭秋:“你不理他,便是最好的照顾。”
这话一出,婳祎俏脸一黑,有怒不敢言:“少庄主对我有微言?”
傅庭秋好言解释:“不是,姑娘误会了。”
婳祎冷哼一声,暂且揭过这茬。
傅庭秋:“上次同姑娘说,争取将揽光铃还给贵派的一事,有些眉目了。姑娘可要听听?”
婳祎回过头,“愿闻其详。”
傅庭秋:“可以倒是可以。”
婳祎面上喜色一闪而过。
坐在她对面的梁天阙见状,低头哂然一笑,傅庭秋这般精明之人,岂会无缘无故的助人为乐?
等着哭吧,傅庭秋一定会让你哭都没法出声。
傅庭秋又道:“我亦可以做主,以万秋山庄的名义给姑娘些许支持,但我需要姑娘三个承诺。”
婳祎微怔,继而眉头一皱,警惕道:“为何是我的?”
傅庭秋浅浅笑道:“因为姑娘拿到揽光铃后,合欢派自然要由姑娘做主了,那时,姑娘的三个承诺价值连城。我这般说,姑娘可了解了?”
婳祎望着好整无暇的傅庭秋,心中波涛不定,猜忌声起此彼伏,一时想她若是做了合欢派的主,日后定是想如何便能如何;一时又想傅庭秋要她的三个承诺,所为何事?莫非是想将合欢派纳入万秋山庄?
婳祎捉摸不定,颇为忌惮的盯着傅庭秋。
傅庭秋:“姑娘放心,我要三个承诺不过是给万秋山庄一个退路,愿意归还揽光铃,是想同贵派交好,有些时候,盟友也很重要,姑娘觉得呢?”
婳祎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服之人,她虽深受诱惑,却死命的压住,心头烦乱一片,她勉力稳住心神,沉声道:“还请少庄主给我些时日,让我想想。”
傅庭秋点头:“姑娘想好便可告知我。”
婳祎轻声应了。
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的谈论大事,让梁天阙瞬间疑神疑鬼。
傅庭秋坦然便算了,那似谁都防备的婳祎是怎么回事?竟然也不避讳他,难道说,他对中原人的认知出现偏差?
梁天阙默默看了婳祎好几眼,琢磨不明白女子的想法。
傅庭秋睨着梁天阙,轻声道:“梁公子有疑惑?”
梁天阙摇头。
自打婳祎上了马车后,梁天阙便沉默寡言,连动作都甚少,这让傅庭秋不得不怀疑这二人间是否有他不知道的来往。
傅庭秋:“你似乎很怕女子。”
梁天阙又是一阵摇头,见婳祎睁开眼看他,他忍不住朝傅庭秋身侧挪了挪,好似这样能与婳祎保持些许距离。
傅庭秋:“说实话。”
梁天阙迟疑片刻,小声道:“义父说,中原门派的女子都会邪术,让我遇见时,一定要小心,免得失了一身修为。”
傅庭秋忍不住笑了下,尚未见面,傅庭秋已觉得七星寨寨主是个鬼才,为了让梁天阙对中原女子保持危机感,竟连这等胡话都说得出来。
那厢婳祎面色诡异,这邪术指的是何派,她莫名其妙的对号能入座。
又过几日,傅庭秋挑开窗帘,看见立在中原与塞外地界间的界碑,界碑历经风雨,碑头已有破裂,石碑上的字也模糊不清,只依稀看出陇字。
傅庭秋放下车帘,摩挲着小暖炉若有所思,陇…他垂下眼眸,陇西吗?
车外传来傅来长长的吁声,马车随之停下,傅庭秋往前倾了倾身,皱眉望着车帘,没动。
梁天阙眼眸一眯,似想到了什么。
婳祎神色不定,想挑开车帘,却被傅庭秋的折扇压住了手,她望向傅庭秋,只见对方微不可见的摇头,婳祎惊疑不定的收回手,侧耳静听。
谢焉面无表情的望着挡在不远处的一行人。
那行人衣衫褴褛,赤手空拳,观其衣着怕是极为贫苦,但细看其面色,皆是面目红润,双目清亮,不像是食不果腹的悲惨百姓。
此时方过三座相连的高山,身侧是断崱捅冢莨鬯闹埽挥兴亲叩恼馓跏腔盥罚馊喝耸巧椒宋抟伞
站在拦路人群前的明显是老大,贪婪的目光在谢焉及清风身上细细看过,又停在傅来驱赶的马车上,贪婪更甚。
匪首狂妄道:“此处是小爷做主,若是想活命,留下些金银佃软,小爷便不为难你们。”
清风惯于游走在仙门望族间,向来得人尊敬奉承,初次遭遇拦路打劫的,一时起了几分兴趣,饶有笑意道:“那若是我不肯呢?”
匪首:“杀了呗,你不听话,我留你作甚?”
清风不厚道的笑道:“好大的口气,不知你的胃口能不能装得下我给的金银珠宝。”
匪首听金银如同见了亲爹娘,双目放光:“真的有?速速交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清风:“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个不客气法。”
匪首来了脾气:“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话音未落,双掌轻拍,啪啪啪几声脆响后,有一支裹着杀气的箭,越过人海,以气贯长虹之势,直朝马车刺了过去。
速度之快,方向颇为刁钻,即便如此,谢焉眼都没眨的随手一挥,自有一支箭比之速度更快的窜过去,将那堪堪触上车帘的箭截了下来。
行家人看门道,行外人看热闹。
谢焉一出手,匪首暗道一声坏了,高手啊这是。
匪首不动声色,双手抱拳,客套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打扰了。”
话说完,便要带着手下小弟开溜,方才走了两步,脚下立刻炸开两朵花,他保持着抬脚的姿势,扭头哭丧着脸道:“我,我都,甘拜下风了,兄台你想怎样?”
谢焉不说话,有话要说的是清风。
清风:“你倒是会见机行事,打不过便跑,怎么?我们看起来像宽宏大量的人?”
匪首哭丧着脸,慢腾腾的挪到清风面前,讨好道:“特别像,几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似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
清风要笑不笑:“别害怕,问你些事,若是老实交代,自会放你离去。”
匪首抹了把脸,焉儿吧唧道:“你问吧。”
清风:“近来有多少人出入此处?”
匪首想了想,道:“千儿八百的,比往年要多上些。”
清风:“是成群结队的多,还是孤身一人的多?”
匪首:“成队的多些。”
清风:“有无你认识的门派?”
匪首皱眉,四处张望后,鬼鬼祟祟道:“有,前些时日扶桑门之人从此过,那浑身的煞气,方圆百里都能感觉到,吓得我没敢出被窝。”
清风轻咳一声,匪首悻悻的将废话咽下。
清风:“可曾见过八神殿之人?”
匪首苦思冥想半晌,不太确定道:“有,有吧?你别为难我了,凡是八神殿出没,方圆几里,寸草不生,空无一人,得到消息,我便会躲在寨子里,哪会想着来找死啊。”
☆、第六七章
清风看向谢焉,谢焉目光如炬的看着匪首片刻,冷声道:“你走吧。”
匪首喜形于色,忙不迭的给小弟们打手势,一边溜得飞快,一边回头看,生怕没走几步,便被人就地斩杀,好在他跑出老远,那被他拦下的几人,也没动手的意思。
匪首稍稍放心,依旧不肯停下飞奔的脚步,回想起前几日八神殿之人找到他时的景象,让他务必将人拦下,无需做什么,人问什么,他如实回答便是。
他本来不想答应,碍于八神殿可怖的名声,加之许下的重金,那些金银已够他养活寨子一些时日,直至寒冬远去,暖春来临。
马车再次动起来,傅庭秋的目光在梁天阙身上徘徊不去,方才那人说话时,梁天阙神色微变,即便是细微到不易察觉,亦是被傅庭秋看见。
婳祎将窗帘掀开细细的一条缝,放眼望去,满目黄土,未见一丝花红柳绿,也未见一丝人烟,她放下窗帘,轻声道;“塞外,当真荒凉。”
傅庭秋:“姑娘看见的只是风景。”
婳祎:“我记得少庄主曾说过塞外以强为王,想必人心也是荒凉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对面的梁天阙倏然抬头,目光不善。
婳祎这才惊觉说错了话,她咬唇,片刻后轻声道:“是我失言,梁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梁天阙:“姑娘所言极是,正因塞外人心凉薄,荒无人烟,我们这些人方才挤破了脑袋的要往中原跑,中原的山清水秀,车水马龙,皆在深深诱惑着塞外不安分的人心。”
婳祎倍感尴尬,梁天阙这半是抬举半是埋汰的话,硬是让她无话可说。
偏偏梁天阙不自知,又道:“姑娘不必觉得尴尬,事实如此,我亦看在眼里。”
傅庭秋:“梁公子再说下去,婳祎姑娘便要无颜再见你了。”
梁天阙睨了傅庭秋一眼,唇角一收,总算没再说话。
三人不再交谈间,马车再次停下来。
不等傅庭秋询问,傅来先挑开了车帘。
傅来:“公子,客栈到了。”
先行一步的绅叔处处小心,事事提防,客栈吃食等早已飞鸽传信给傅庭秋,此时他们落脚的客栈,便是傅嘧龃蛱胶螅讲徘咨碜」牡胤健
客栈谈不上富丽堂皇,也谈不得多舒适高雅,只能称之为一处简陋的驿馆。
这已实属不易,毕竟他们入了塞外,在黄土间走过,又到黄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