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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对准盥洗盆,才没有酿成车祸现场。
“我就说少儿不宜,臭小子非得看!”
宋词叉掉视频,递过去一杯清水,边骂着边拍儿子背。谢益然吐一会后大呼:“太恶心了。”
“是赵欣茹。”
面上神采奕奕,同时她心中爽快的OS:不愧是我儿子,一眼就看出那对狗男…女的本质。
谢益然拿毛巾擦干净嘴,恶心的一幕却止不住循环播放。虽然在大三千修真界他从未有机会接触男女之事,但前世谢怡然可是冯梓想要扑倒的对象,所以他多少了解男女、男男之事。他很确定,自己只对男人感兴趣。如今亲眼见到黑木耳,他简直要恐女症了好么?
“姐,这都是你搜集的?”
宋词话语中有丝失落,更多的则是解脱:“是啊,本来想着小然病好后,能够在谢家有立足之地,不过现在用不着了。”
谢益然搓着五色珠子,不用三个月末世就要到来,先前他一人了无牵挂,如今他却得为宋词考虑。前世他见到的原主满脸木然和绝望,审讯中也从没听他提起过这相依为命的母亲。那时末世已经爆发,以宋词羸弱的体质,最有可能的便是遭遇不测。
他并不明白当时的前因后果,所以想要防患于未然要麻烦得多。但他确定自己想保住宋词,所以他要想办法掐灭一切可能。
“姐,你这离婚协议书太狠了!”
“狠么?”
谢益然也浏览一遍,完后眼前一亮。是他低估了母亲,她卡得条件十分刁钻。谢家不答应不行,答应了绝对少一大块肉。
“无毒不丈夫,妈,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明天咱们就去北京。”
四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全然忘记别墅二楼还有一不速之客。有些时候,并不是墙够厚里面加层隔音材料就能挡住偷听者的耳朵,网络这个小妖精会透露一切。
良耀刷着IPAD,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谢国安U盘备份。没等他发给小英莲破解,耳机中已经传来准确答案。
“任务达成。”
摘下耳机放下PAD,躺在泛着阳光味道的柔软大床上,他安然入睡。等到四人回过神来,宋歌猫着腰上楼看时,就听到一阵纯天然死猪般的打鼾声。
别墅中寂静的后半夜,钟岳乘坐的航班抵达B市国际机场。从头到脚西装革履的精英范儿,一副混血明星脸让他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请问您是菲国来的钟先生么?”
假护照递过去,工作人员核对照片和人脸后,白手套拉开车门,不苟言笑的钟岳上了雷克萨斯。车子进入三环,通过凶猛的堵车,最终停在一古色古香的五进四合院前。由于B市近年发展迅猛,市中心一律是高人口密度所需的高层,别墅无法通过政府审批,但就是有人有本事在闹市中开拓一世外桃源。
雷克萨斯停在门外,迈过门槛,穿过亭台楼阁,他终于到达位于第二进的客房。外面古色古香,里面确是全欧式装修。洛可可式沙发上,一穿对襟大褂的人正等着他。
钟岳回忆着资料上照片,长相一般,爱穿汉服和粗布鞋,这应该是谢家这一代掌权人物。
隐藏在耳蜗中的微型耳麦传来提示:“别脸盲,那是谢家老大。你还不够格,让谢杭亲自出来接。”
对着老一辈时惯用的拱手礼,被他生硬的转成握手。
“钟先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深夜叨扰,本是钟某之过。”
都已经凌晨一点,复杂且毫无影响的寒暄后,谢建安也识趣的告辞。房内寂静下来,钟岳检查下没发现摄像头,兴奋的打开电脑,他开始破解谢家的网络防火墙。
☆、益然重生(八)
拿身份证换好登机牌,没等第二天中午,四人一齐登上去往B市的航班。而早先一步,达成任务的良耀已经离开。
别墅空空,没人去想谢家父子。等谢国安磨蹭到十点再次到来,满以为会遇到做低伏小只求他不离婚的宋词。苦摁半小时门铃,里面一片寂静,他终于意识到宋词这次可能玩真的。
“爸,我们怎么办?”
谢益铭话语中有期冀,更多地则是不安。
“先回家,他们还不敢脱离谢家。”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盘旋,蓝天白云带给谢益然新奇的体验。虽然修真两世,但他还是第一次离地这般高,即便隔着一层玻璃窗也不能阻止他的兴奋。
“小然要喝什么?牛奶、果汁……”
“我要那个。”
谢益然指着那个绿色的大盒子,里面透来一股略显苦涩但依旧诱人的味道。
“麻烦来一杯王老吉。”
空乘套上双层纸杯,将饮料倒八分满,微微点头弯腰递过去。谢益然接过来尝一口,这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虽然不及宋词调得天然果汁好喝,但胜在新奇。
一点点啜饮着,同时他也在观察着四周的人。不同于宋词对他的温柔,也不同于末世中人的狠辣,头等舱的这些客人身上举止文雅。
这才是正常的文明社会,一点点记在心中融会贯通,等空乘再次来加饮料时,他模仿着微笑道谢。
四人座两排,后排宋歌戳戳姐姐后颈,朝外甥呶呶嘴。宋词松一口气,儿子虽然单纯,但学什么都快,看来不用担心他与社会脱节的问题。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地在一座空气污浊的城市。出航站楼,宋歌先一步开来仍在机场的车,四人上高架后意见产生分歧。
“姐,都到家了你去住什么酒店,爸妈都等你回去。”
“对啊,阿词,咱们在B市都不缺房子,直接住家里多舒坦。”
谢益然搂过母亲肩膀:“舅舅,等我跟妈自由了,再去拜访外公外婆。不然现在去,他们也是堵心。还有梁叔叔,妈妈要是住你家,指不定谢家那边胡乱攀扯出什么。”
“小然终于心疼你妈一回,行,我先搬单位宿舍住两天。”宋歌比出两根手指:“1、2,就两天。”
谢益然并不厌恶,只有关心他的人才会不厌其烦的插手这些事。
“两天,足够了。”
望着窗外久违的B市,宋词平静的踏入酒店。没过多久律师到来,比起电视中帅气的律政精英,老律师的每一缕皱纹都写着:我经验丰富,我人脉大大的有。
“阿词这是干什么,我跟你爸认识这么多年,一点小事怎么能收你钱?”
宋词也没多客气,直接将证据摆出来。老律师看完,皱起眉头眼含热泪:“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没事,这些别让我爸妈他们知道。”
“老宋那闷脾气,一大把年纪了我也不让他堵心。”
同一座城市,距离酒店不远的四合院,谢建安也说着同样的话:“阿词能忍你这些年,真是超乎人类极限的存在。”
“哥,这时候别刺我了行么?那边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是知道,我总不能绝后。”
“娘都把你惯得没样,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多说,钟先生今天凌晨到了,如今就在后面。非常时期,欣茹和益铭先搬外面。”
毕竟不是真智拙,谢国安明白,这是大哥与他讲条件:他负责摆平宋词,他为谢家达成这次买卖。
“好,我这就过去。”
出正门后,谢国安脸色就阴鸷起来。自从十八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后,他就被谢家彻底抛弃,开始掌管暗地里的买卖。大哥在外风光无限,他却永远站不上台面,一生注定与黑暗为伍。
可他岂能认输?他也留了后手,风里来雨里去赚来的这些,往后都得属于他。谢家要是不同意,那他就来个鱼死网破!
同一时间的酒店里,谢益然洗个澡。借着酒店浴室内的大镜子,他第一次直观的看到这具身体全貌。少年面冠如玉、四肢修长,多年卧床使得他全身透着一股苍白,双腿间的小家伙因为他方才的搓洗也站起来,不长不短很是真·男人。
总而言之,他非常满意。套上浴袍走出来,宋词拿起剪刀就要往他脑袋上招呼,吓得他赶紧躲过去。
“妈,你干嘛?谋杀?”
“给你剪剪头发,现在看起来跟个小姑娘似得。”
谢益然摸着盖过耳朵的柔软发丝,他还觉得短了呢!大三千修真界以长发飘飘若仙为美,任何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修士,都是峨冠博带,举手投足间气质斐然。
宋词说不过他,干脆用图片说话:“这是近年亲子节目大火的Kimi和Feynman,你看头发长了和短了区别多大?两张照片P一块,都可以做龙凤胎。”
“那我就再长点扎起来。”
“要不要再来个离子烫?臭小子你想变杀马特?”
宋词随手度娘出一大波照片,里面与某2B如出一辙的发型骇到了谢益然。闭上眼,他壮士断腕般说道:“剪吧。”
“又不是砍头,睁开眼好好看着,别到时候剪出来你不满意。”
事实证明宋词那双可做外科手术的手,灵巧程度比理发师有过之而无不及。没十五分钟,一个短发男孩出现在镜中。虽然皮肤依旧苍白,但看起来比先前要精神许多、也阳刚许多。
“换身衣裳,下楼吃个饭,咱们去谢家。”
谢益然抄起粉饼,但却被宋词拦住了:“还装什么,光明正大的去,送谢国安一份惊喜。”
五星酒店的米其林大厨不是盖的,宋词点了一份,谢益然又叫了一份。要不是被拦住,他还想叫第三份、第四份……就这样吃到地老天荒。
“再吃你就成良大夫那模样。”
宋词恐吓着将他拖出去,穿过一条街就是谢家。虽然外面是现代化的水泥丛林,谢家还保留着最古老的外在。穿着长袍大褂的门房刚想拦住他们,宋词眉眼一跳:“哦,什么时候谢家大门都拦我了?”
话没说完,一高一矮两人从院内走出,看模样正是谢益铭母子。谢益然扫着矮个,她穿着一身旗袍,虽然眉眼不如宋词精致,但举止间却给他一种熟悉感。
仔细回忆着,她的气质与大三千修真界师傅洞府里那些炉鼎女修如出一辙:低眉顺眼又难掩风…骚。谢国安品味果然异于常人,炉鼎都能拿来当道侣。
旗袍女迎过来:“哟,今个儿不逢年也不过节,宋词你怎么回来了。”
“逢年过节回来,也碰不到你啊。”
赵欣茹脸色有些绷不住,住在谢家又如何又如何,逢年过节她永远上不得台面。
“笑到最后才能笑最好。”
谢益然没管两人间的机锋,他满眼都被赵欣茹脖子上那颗吊坠吸引住了。“S”形铂金首饰中镶嵌着一颗纯白无暇的珠子,正是它与五彩珠子相互吸引。
没见到时他只是想想,如今站在面前,他很确定,自己一定要拿到这颗珠子。
“宋词你瞧,你儿子都看直了眼,不就是一条项链。”
宋词拉拉儿子,语气上毫不示弱:“跟着谢国安这么多年,你就一点值钱东西没捞着,还带我爸买的东西?”
“你的?”赵欣茹一低头,刚才匆忙间她拿错了项链,当即她扯下来扔过去:“破烂玩意谁稀罕。”
谢益然伸手接住,运用灵气轻易的扣下珠子:“完璧归赵,妈,狗链子我还回去。”
不同于赵欣茹的扔,谢益然绅士般走过去。谢益铭上前,趁着接的功夫往前推一下。满以为病秧子会像往常那样一推倒,可事实却大出意料。
谢益然早有准备,一丝元力凝聚在指尖,传到谢益铭体内刺激他的神经。而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