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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号码牌,拖着廖清舒走了进去。
此时距离他们离开山海界已半月有余,廖清舒在一周前终于出院。他在家里歇了几天,原本是打算窝在家里继续撸猫躺尸的,无奈九方梓彦坚持有些事情必须得抓紧时间定下来,硬是扯着他来到了这里。
“九方梓彦,你是否愿意宣誓,不管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健康或疾病、安全或危险,你都将忠实地履行你的责任,紧随在廖清舒的身边,监督他、保护他,纵使危机亦不后退,纵使平安亦不懈怠;以时间为枷锁,以生命为赌注,以自由为代价,直至此份协议终结?”
敞亮的小房间里,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后,盯着九方梓彦一字一顿地说道。九方梓彦耸了耸肩:“嗯,我宣。”
男人点了点头,将一张纸递给他:“那你在这里签一下字。”
廖清舒一脸茫然地站在旁边,问道:“那我呢?”
“你的话,直接签字就可以了。”男人说着,又拿了另一张纸给他;“你签在这。等等再在那张纸上签个名字,你们的监护关系就算达成了。”
廖清舒提笔签字,犹自觉得奇怪:“现在确定监护关系都这么麻烦了吗?我记得以前都是直接指派到身边就可以了。”
“现在制度变了,对监护者的要求更高、更严格,还需要用言灵束缚,以防渎职。”男人一屁股坐在了皮椅上,拿起保温杯咂了口茶,继续道:“你这还算是受到优待了呢。要换做普通的半凶兽,光是给配一个监护者还不够的,还需要在手腕脚腕上钉上束缚妖力的木钉,脖子上还要戴一个用来定位标识的项圈,特别麻烦。”
廖清舒的笔尖顿了下,抬头错愕地盯着男人:“现在的半凶兽,待遇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不然呢,这些隔离班,闹起来可不是好玩的。”男人不以为意地摇头,廖清舒脸色顿变,九方梓彦赶紧一把抽过他手里的文件,刷刷刷签好名,拖着廖清舒就要往外走:“行了,都好了!我们走了!”
“诶,等等!”男人慌忙道,“先别急着走,过来扫一下这个二维码!安全部现在有官微了,关注送饮料啊喂!”
九方梓彦没理他,只一味拖着廖清舒往外走,直至走出了安全部的大门,才松开攥着廖清舒的手,回身去拍他的脸:“怎么,不爽了?”
“……有点。”廖清舒直言不讳,“我没想到隔离班的待遇居然会变成这样。木钉、项圈,这和对待犯人有什么区别?韩国的强奸犯都还只有一个脚镣!”
“我知道。”九方梓彦道,“但也是没办法的,那次的袭击把大家都打怕了。觉醒妖化的半凶兽——你自己说这些闹起来会出多大事?”
“理由我能理解,但这方法我不认同。”廖清舒闷闷道,“有钱买项圈,没钱请老师?给个心理医生也好啊。有时候,一些有效的疏通比一味的堵塞限制有用多了,不信你看乔希仁……”
他化为说完,忽然后颈一阵不适,下意识地转头,果见方哲逸从身后走了过来,一身烟灰制服干净挺拔,腰间挂着一对放枪的皮套,手指正握在露出的枪把上,不住摩挲。
“你们在说谁?”他似笑非笑地问两人,“我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没什么。”九方梓彦说着,习惯性地将廖清舒拨到身后,“倒是你,新官上任,不是挺忙?怎么还有空在这晃?”
“为了对付血族,万物学院打算重新开始培植血猎。”方哲逸不紧不慢道,“这事现交由驱魔部负责,首批人员则从驱魔部和安全部两个部门中挑选。身为刚上任的驱魔部首席,我再怎么也得在两个部门间多跑两趟,装装样子吧。”
因为在之前的袭击中表现出色,又解决了事件的幕后黑手乔希仁,方哲逸理所当然地爬上了驱魔部首席的位置。而这其中也有廖清舒的一份功劳——多亏了廖清舒的证明,再加上邱妙飞的目击证词,乔希仁导师的身份才得以确定,罪名也才彻底坐实。方哲逸为此给了廖清舒不少优待,比方说,想办法免去了他的木钉和项圈。
“驱魔部和安全部?”这头,九方梓彦听了方哲逸的话,不由感到好笑,“这两个部门自己都缺人,上哪儿给你找血猎?”
“没有也得有,第一批的数,怎么也得凑出来。”
“学院里的学员呢?总有合适的吧。”
“万物学院现在修改了对血缘的评审标准,所有学员的血统都会进行重新审核。在这次审核结束之前,除非是神兽混血,不然只怕连业都毕不了。”方哲逸说着,目光若有似无地划过廖清舒,倏然伸手,向他头顶的虎耳摸去,被九方梓彦眼疾手快地一把拍开。
不悦地抚着被拍红的手背,他瞪了一眼九方梓彦,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将到口的脏话又咽了回去,转而道:“说起来,你们的朋友,混金翅大鹏的那个,也报名了这次的血猎选拔。我等等会顺路去面试她,你们要一起去看看吗?”
“不了,还有事。”九方梓彦摆摆手,带着廖清舒往外走。“我们得去趟研究院。”
“去那儿?做什么?”方哲逸饶有兴趣道,“我刚从哪儿过来,那边刚出了事,热闹着呢。”
廖清舒闻言倏地抬头:“研究院?出什么事了?”
“别紧张,多半就是有人把实验做爆了而已。”九方梓彦满不在乎道,“研究院么,这种事情常有的。”
“这次还真不是。”方哲逸挑眉道,“据说这次是有研究员突然发了狂犬病还是什么的,在院里到处咬人。”
“也就是说是吃错药了。”九方梓彦笃定道,“这个就有点烦人了。我们还要过去吗?”他问廖清舒,廖清舒握着口袋里那罐要还给华非的木乃伊膏,轻轻摇了摇头:“嗯,要不还是下次……等等。”
不知怎么,他内心忽然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注视着方哲逸,他问道:“说起来,那个研究员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哪个?”
“发病咬人的那个。”
“哦,那个啊。”方哲逸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姓花,还是姓华来着?”
廖清舒的脸色顿时变了,拉起九方梓彦,转身就跑。
第158章 山海一梦(25)
研究院与安全部距离并不算近,中间又无通道,廖清舒与九方梓彦一路骑车过去,也要用了近二十分钟。大老远的,他们就看见研究院里有人进进出出,不住往外搬着东西,一楼靠右一侧的窗户玻璃尽碎,有奇怪的味道和烟从中飘出,闻着让人有些飘忽。
将电瓶车停在附近,两人匆匆朝着研究院大门走去,没走出几步,忽然看见道旁的树荫下躺着一人,阖着双目,敞着衣领,眼周微微泛红,身上大汗淋漓,正是让廖清舒担心万分的华非。
华非的四周画着一圈古怪的符咒,九方梓彦瞧了一眼,没能认出出处,正想走上去细看,身后忽响起一把淡漠的男声:“别过去。”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瘦高的男人正往这边走来,身上穿着件崭新的烟灰色制服,衣服的吊牌还没扯掉。他手里拿着块粉红色的冰,口中似是嚼着口香糖,一双三白眼像是半出鞘的刀子,冷冷地在两人脸上划过,旋即俯身,将手中的粉色冰块放到华非的额头上。
“这是杨师泥的独门技法,有镇定作用的。”他背对着两人说道,“现在里面乱得很,没地方安置他,只能先放这,用这些符咒镇着。”
九方梓彦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忽然挑了挑眉:“我记得你,你是付厉,考了十四次都没拿到驱魔师执照的那个。”
“我也记得你。”男人起身回头看他,面上线条料峭犹如刀削,个头比九方梓彦还要高出几厘米,“你是驱魔部的前前首席。我一共拿到过五次面试机会,五次都是被你当掉的。你还骂我是智障。”
九方梓彦:“……”
“那个,旧怨能不能先放一边?”廖清舒终于找机会插上了话,坐在华非身边问道,“华非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他。我只是陪他来实验室看看,结果一转头他就不对劲了。”男人环着胳膊答道,“他边用眼睛喷火,边在一楼到处跑,打翻不少东西。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吧。”廖清舒蹙眉,“这种时候还提什么赔不赔钱的……”
“钱是我掏,为什么不能提。”男人理所当然道。廖清舒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不好意思多问一句,你是华非的……”
“研究对象。”男人面不改色地答道,“他则是我的陪睡兼道具。”
廖清舒嘴巴微张,一脸愕然:“什么时候的事?”
“在他被他女朋友甩了十四次以后。”男人继续面不改色,廖清舒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九方梓彦见势头不对,赶紧拽回话题:“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廖清舒你在这看着,我进去再问问情况。”
他说着,警告地看了男人一眼,转身就准备往研究院里走。余光忽然瞥见一点微弱的蓝光,他敏锐地回头,视线下移,看见华非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指缝里,塞着一点点的蓝色碎末。
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九方梓彦皱起眉头,问清华非办公室的所在,旋身直接找了过去。
华非的办公室很小,散了一地的文件器皿各种材料。九方梓彦俯下身,在倾倒的办公桌下摸了一阵,果不其然,摸出一个装着蓝色碎片的小瓶子。
拈起瓶子细细打量,九方梓彦只觉得分外眼熟。扭脸看见不远处一个似曾相识的小袋子倒在地上,袋口处滚落着几罐木乃伊膏和一些其他古怪的药品,他登时想起来了——这瓶碎片,就是当初他从方哲逸那儿拿来的那个。当时在廖清舒的要求下,他暂时将这瓶碎片放进了华非送来的药袋子里,后来就一直没拿出来。直到前阵子廖清舒出院,顺手将整个袋子还给了来送他的华非……
心头一跳,九方梓彦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又是一阵翻找,从地上捡出个小手电一样的装置,对着那瓶碎片照了一阵,脸色渐渐凝重。
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他蓦地将小手电扔在地上,抓着那瓶碎片就冲出了门。
研究院与安全部之间并无通道,然而研究院与驱魔部、驱魔部与安全部之间却各有近道相连。九方梓彦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通道口所在,一脚跨进去,直接穿到了驱魔部大厅,再上楼左拐推开门,正见方哲逸一派悠闲的背影。
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摩挲着腰间的手枪,方哲逸站在窗前向外眺望,口中犹自哼着不成曲调的歌。
过去的九方梓彦也很喜欢这么干。他相信乔希仁也会有同样的习惯,因为这栋楼里,没有那间房外的景色会比这间首席办公室更好。
虽然这间办公室现已归了方哲逸,屋内的陈设却还留着太多乔希仁的气息。书橱里塞满乔希仁的书和笔记,角落里堆着整箱的太太口服液,在靠门的地方竖了个花架,上面放着的却是幽鵪石开的得意之作,《杂种》。
就连方哲逸手中的咖啡杯都是乔希仁留下的,杯沿处有着小小豁口。听到九方梓彦推门而进的动静,他转身将咖啡杯放到桌上,微微挑眉,嘴角似扬非扬:“前前首席,过来玩啊?不是我说,客人还是得有点客人的样子比较好。我知道你曾对这儿很熟悉,但毕竟已经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