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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人并没有着急,他努力往上拽了拽,而后依靠手臂和腰部力量开始晃动身体,紧接着一个空翻,稳稳当当的回到了树枝。
陈咬之也跟着松了口气。
从树上下来的杜康抱着两朵花,不顾衣服上还沾着的几道灰尘,兴冲冲的往里屋的方向走去。
陈咬之跟在身后。
“妈妈,看,这是什么?”孩童的脸上写满了渴望。
屋中的中年女子神色冷漠,没有溺爱,没有感动,甚至没有一点温情。 “去找管家,我现在很忙。”
陈咬之看着屋中长相端庄秀气的女子,所谓很忙,不过是在品鉴茶点而已。
陈咬之有些不忍心,看着孩童的星眸一下子变得黯淡。
明明是在意识海中,陈咬之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一阵风,一阵来自云深雾海里凉薄的风,吹得人内心萧瑟。
场景再次置换……
经过了七八次场景置换,陈咬之终于从虚幻中跌了出来。
睁开眼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双桃花眼。
那双眼睛多情而干净,带着几分关心,几分挑逗,唯独没有,刚才幻境里的伤痕。
陈咬之没说话,只是从手镯中掏出一个茶壶和茶杯,用保温杯的水泡了一壶茶。
温水冲泡的茶口感不佳,陈咬之低着头,小口小口饮用。
杜康打量着对方毫无波澜的神色,有些好奇对方看到了什么。自己的回忆哪段不是轰轰烈烈,难道比这寡淡的茶水还让陈咬之无趣吗?
杜康最终没忍住。“你到底看到我哪一段记忆了?该不会是,春梦吧?”
平时这般挑逗的言语,陈咬之立马会选择结束这段谈话。
然而这次很反常。
“你的童年。”陈咬之语气很淡,视线却紧紧锁住杜康。
“哦。”杜康应了一句,似乎没有观点要发表。
陈咬之轻呷一口茶。
没有过滤好的茶碎掉落在杯底,随着茶水慢慢摇曳。陈咬之看着杯底的茶碎,蓦地觉得不顺眼极了。
“你小时候,过得开心吗?”陈咬之问。
杜康不习惯陈咬之跟他说寒暄话:“你这算是对另一半的全面调查?看来我们要把终身大事提上日程了。”
陈咬之注视着对方依然玩世不恭的神情。
“你父亲,会不会对你……太严格?”陈咬之纠结许久,才想出了一个相对含蓄的词汇。
“可能我做得不够好吧?”杜康淡淡道。
陈咬之观察对方的表情,诚挚,没有隐瞒,似乎打心底赞同自己的说法。
“那你母亲呢?”
“她也是啊,很忙,很严格,但是很疼爱我。”
“疼爱?比如呢?做了什么?”
杜康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迷惘,只是一瞬,若不是陈咬之一直盯着他,根本不会发现。
“做了什么?这还能举例子的吗?当然是润物细无声。就像我也很难列举,我有多爱你。”杜康戏谑的笑道。
陈咬之心底隐隐作痛。
他从来不愿多谈自己的家人,那是他深藏于心的伤口,他花了二十多年将伤口包裹得严丝合缝,不漏出一点给人洞察。
可是比起段数,他还是输了。
至少,他从来不曾欺骗自己。
而杜康,连自己都欺骗过去了。
陈咬之最终也没有说出自己所见。
杜康给自己编了个繁花似锦的童年,把自己包裹在花团锦簇中。陈咬之不知道,当他摘下第一片花瓣后,整朵花会不会凋零。
凋零后剩下的,会是什么呢?
“你怎么了?”杜康的手穿过桌面,按住了陈咬之的手背。手掌和手背紧紧相贴,十指相扣。
陈咬之难得没有甩开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脸上有东西?”
陈咬之摇头:“你会觉得自己童年缺少什么吗?”
杜康愣了一下,随后嘴角上扬:“像我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从小到大只缺一样东西。”
“缺什么?”陈咬之忍不住问。
“缺吻呐。”
杜康双眸如月,原本就已勾魂摄魄的脸庞不加掩饰的主动出击时,没人能逃过。
陈咬之再心静如水,终归还是凡夫俗子,慌不迭侧头,躲避心底的悸动。
“你,愿不愿意弥补我唯一的缺憾。”杜康脸部轮廓每条线都往上翘,如同雄孔雀求偶般,释放每一分荷尔蒙。
只可惜,求偶的对象是陈咬之,也算棋逢对手。
陈咬之:“可以呀,明天我就把店里促销活动增加一条,但凡购买一瓶红酒,可获赠星际第一美人,第九军元帅的香吻一枚。”
杜康:“……”
章节目录 复职
八天后。
红鲨拍卖会。
自上次的嘉行育拍卖会已过一周; 因为对拍卖会兴致寥寥,这中间的七场拍卖会,陈咬之皆婉拒了魏居安的邀请。今天这场恰逢有空,也正好想和陆闻青见识下生物机甲; 陈咬之准时而来。
“体感今天的人比上次多了不少?”陈咬之的目光在场内巡了一周,道。
魏居安点头:“是的; 红鲨拍卖行在业内数一数二,有竞拍资格的买家也来得多。”
在众多买家中,陈咬之忽然看到有些眼熟的一个身影。他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身旁的陆闻青:“那位,是不是你的老朋友?”
正吃着桌上果脯的陆闻青顺着陈咬之的视线望去; 喊了一声“卧槽”; 立马把头缩了回来,恨不得背上有个龟壳能把脑袋缩进去。
魏居安也注意到动静:“那不是联邦商务部部长吗?你们认识?”
陈咬之:“说不上认识,之前机甲风云会的组织者不是?闻青跟他好像是旧交。”
“是孽缘不是旧交,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陆闻青提醒道。
魏居安难得看到作天作地的陆闻青一副龟孙样,觉得稀罕:“还真认识啊; 你们怎么看都不像一路人吧?你看人家从头发到脚趾都无比考究,哪像你,去墙角坐着都会有人给你身前丢钱。”
“有人送钱还不好?”陆闻青自得到,不过下一秒,他就立马缩下头,拉着陈咬之,往最角落的位置走去。
红鲨拍卖会很快拉开帷幕。
这场拍卖的质量比之前嘉行育拍卖会质量高了几成,单价也是水涨船高。不过众人都清楚; 今晚的**是压轴的生物机甲。
“魏老板。”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从三人身后响起。
魏居安:“呵,是洪老板啊。”
洪纱,红鲨拍卖行的幕后老板,五官拆开来看平淡无奇,组合起来却别有一番风情,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两句话就能让人酥掉半身骨头。
当然,这点对这桌的三人不奏效。
“这两位是?”红纱看着两人。
“两个朋友。”魏居安显然不想多介绍。
洪纱美目流转,也不恼,拉了把椅子就插进陈咬之和魏居安中间。
“魏老板就算藏着掖着,这小兄弟我也认识,1848红酒铺的陈老板不是。孤林星之战我也看过,别当我那么孤陋寡闻。”洪纱说着,语调陡然变低,“陈老板这回是和魏老板合作拍卖会?”
魏居安:“洪老板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探敌情了?”
洪纱:“那是,连着几年给你做配,我当然心有不甘。”
魏居安:“洪老板,其实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搭上葛贤良这条线的?”
葛贤良,异能者总公会副会长,也是这回高级生物机甲的研发者。
洪纱笑得风情万种:“我如果说是对方主动找上门的,你信吗?”
魏居安面无表情,习惯性的扶了一下金丝眼镜:“洪老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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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
第九军基地。
今日是杜康正式复职的日子,基地难得歌舞升平。会场摆了二十八张宴会桌,所有中层以上将士齐聚一堂。
会场主桌。
杜康举起酒杯,朝着全场。
“在座的各位,都是从我担任第九军元帅开始就跟随我,大多数的资格其实比我老。这些年,我们经历了太多颠沛流离,经历了大小战役,经历了许多或短暂或永久的告别。很开心,我还能回来,与你们并肩而行。”
全场响起了如潮的掌声,“干!”“老大最棒!”“老大冲啊!”“元帅万岁”的声音不绝于耳,可见杜康颇得军心。
杜康对着全场自罚三杯,表达了失踪一年的歉意,才缓缓坐回位置。
“老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怜我这一年的眼泪都白流了,老大你是不是该给我涨涨工资,让我多买些营养品。”同桌的吕风流抹着干泪,一副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模样。
辛婆被恶心得一个激灵,好不容易绑好的丸子头全散了,垂下来像开叉的鲸鱼尾。
辛婆:“吕风流,你要装可怜我建议你先去整个容,你那张脸就长得像辜负了一百八十个男女十八世的模样,能安全长到这么大已经是福大命大了。”
朱艺蕉无奈的摇头:“要庆幸老大那时候随身带着空间转移异能的能量球,不然今天真的见不到老大了。”
杜康对外没有暴露魏居安的特殊异能,只称是用了空间转移异能的能量球。时间和空间异能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负面效果,正好给了杜康一个所谓失忆的理由。
杜康笑看着几个下属嬉闹,眼神温柔。
“杜康元帅,我敬你一杯。”坐在杜康身边的男子道。
这个长得极瘦,有点尖嘴猴腮的男子名叫井岳,是总司令部的副司令长,也是来处理杜康复职事件的负责人。
杜康依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有相熟的人才能看出,他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辛苦井司令了,我定当竭尽全力,带好第九军,维护好第九星域的和平。”
来敬酒的人源源不断,杜康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将那些或廉价或真心的奉承,同这口感酸涩的酒一同饮下。
杜康的视线在场内环视了一周,落在了正和新兵代表寒暄的高海经身上。
高海经长着一张诙谐的脸,性格却是反差的严厉,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为人相当和善热心。
从他回来时候,高海经对自己就多有躲闪,偶尔四目相对,也是一副先欲说还休,而后立马逃避的神情。
就像此刻,高海经似乎感受到了有人注意他,抬头,撞上了杜康的目光。不过一秒,高海经就很自欺欺人的转过脸,继续和身旁的新兵谈话,仿佛刚才只是活络下筋骨。
杜康垂眸,饮了一口酒。
这异植酒真难喝。杜康心道。
“我去透个气。”杜康对同桌的人道,走到角落窗边透气。
透过玻璃的倒影,他能看到,高海经时不时转头,密切注意着他的动向。
杜康叹了口气。
杜康记得自己刚进第九军时,高海经是第九军团金诺星军部第四舰队的舰长。
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杜康在第九军的初次实战,就是和其一起并肩的。
他还记得第一眼看到高海经时,他和黄玖都忍不住笑出声,联邦最头牌的喜剧演员,也没能长出高海经这样一张脸。
理所当然的,他们被训斥了一顿。
那场战役他们大胜而归,高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