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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抹去眼角泪痕，一边缓缓地摇头，“不管是你还是羽无痕……你们说的话，我全部不相信！我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我看到的……只有你一直在和我们并肩作战！”
她把额头靠在萧祁肩上，炽热的血淌下，很快渗透了一袭白衣。
“萧祁……”
萧祁的体温滚烫，如烈火般灼烧着洛笙的肌肤。然而她却没有放手，声音很低，“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第1177章 洛神之威，冰封万物！
“呵……”
“真的，真的太蠢了。”
萧祁扶额苦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力，“拜托，就算现在回来救我也没用了……计划全被你打乱了……蠢女人！”
“但是，我居然会爱上你这种蠢货……”
他忽然一把强拉洛笙入怀，像在贪恋这个残酷世间最后的温暖。把面容埋进少女发间，低声喃喃，“我也是……昏了头吗？”
“放心吧……交给我了。”
洛笙闭目反抱住萧祁，坚定地、缓慢地握紧了剑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虽然很不可思议……”
白衣少女凌空御剑，俯瞰着黑色漩涡中涌出的、海量的不死魔物，“但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无所畏惧！”
“锵——”
她单手握剑，风云突变，白昼一瞬间被夜色吞噬！剑刃反射出一道清冷寒光，照亮了天地万物！
……
“总算逃出来了……”
远远的，紫色小蛇狼狈万分。它回头望了一眼，心有余悸，“那个家伙……绝对是疯了！”
“他以为，自己还能活着回到深渊么？”
忽然——
紫色小蛇瞳孔放大。
“这是——”
这一瞬，一道清冷月光贯穿天地！彻骨的寒意弥漫开来，冰封大海，整个视野都被月光湮没！
……
天界，玄月天宫。
“这，这是……”
整个玄月天宫，诸多天仙、真仙、甚至大罗金仙都看着眼前这一幕，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在他们眼前……
一片空无一物的大地上，无数梨树正生长而出，葱葱茏茏。树干并不高大，身姿却很是秀美。枝条碧绿，宛如清冷的少女。
“呼啦啦——”
一阵风吹过，无尽梨花宛如吹雪倾落。隐约间似能看到一座仙宫飘渺的影子，美轮美奂，宛若海市蜃楼。
“这座仙宫，难道是……”
众人心中，纷纷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这……这是祖师所留的‘洛神仙宫’？”
“已经是半觉醒的状态了么……”
九天玄女亦睁开眼睛，目光透过层层虚空，凝视着仙宫的轮廓，“看样子，必须加快速度了。”
“推衍数十次，亦不曾在天界找到仙师。”
“唯一的可能……这一世，她已经流落人间。”
“传令各地。”
她心念一动，将命令传递给玄月天宫各分支弟子，“从今日起，关注人界飞升者。”
“发现天资出众、实力不俗之辈……不惜代价，务必要带回天宫！”
……
许久后。
冰层忽然龟裂，于一瞬间破碎。那个通往深渊的漩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哗——”
蜜波化为原身，花费半天时间，才终于收起残存的不死河水。在一处高地上，找到了同样狼狈的羽无痕。
“嗯？”
这一刹，紫色小蛇的声音里有一丝强烈的错愕，“无痕，你竟然……竟然救了她？”
没错。
在羽无痕身边，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黑纱女子。正是影皇。
刚才的情况，何等千钧一发？
为了救影皇，羽无痕的动作慢了一拍，险些被魔物拽下深渊！饶是如此，他胸口仍然留下了一道极深的血痕，显然受了重创。
第1178章 这一次，换我守护你（上）
“居然冒着永不超生的危险……”
蜜波的眼神变了，喃喃，“你这家伙……喂，难道也疯了么？”
“果然。”
羽无痕低下头，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还是受到影响了吧……呵。”
“你不也一样么？”
他抬起头，“被过去的同族追杀……感觉怎么样？”
“啧。”
紫色小蛇扭过头，看了眼自己流血破碎的蛇鳞，揶揄一句，“忽然间，我有些怀念身为天魔王的时候啊。”
“至少……那个时候，不用担心会自己死了。”
作为天魔王，尽皆拥有不死之身。
除了被同类吞噬以外，即使强如青帝、人皇……也只能将其永远封印而已。
但是……
为了挣脱自己的命运，她却抛弃了身为天魔王的躯体、转生为西陵帝国的一介蛇女！又潜伏了数百年，直到遇见羽无痕。
严格说起来……现在的蜜波，已经不算天魔王了。
甚至，她还曾和萧祁合谋杀死阿孽仑！一旦被拖入深渊，必死无疑！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想着回头了。”
羽无痕还不能起身，语气却还是很平淡，“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蜜波，你那边怎么样？让他们逃了么？”
“放心，逃不了的。”
紫色小蛇嗤笑一声，“深渊之门，是不可能轻易洞开的。就算他是深渊之子，恐怕也只能勉强能打开一次而已。”
“那个女人也是一样。”
蛇首昂起，狭长的蛇瞳里透着一丝讥讽，“虽然不清楚她是如何封印了深渊之门……不过，肯定要付出巨大代价！”
“呵，区区丧家之犬而已……”
“说不定，现在连拔出剑都很勉强了吧？”
“明白了。”
羽无痕也微微点头，扫视了眼洪水过后、一片狼藉的现场，“把帝都破坏成这个样子……直接定为‘叛国罪’，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
“当然咯。”
紫色小蛇嘶嘶吐着信子，眼神阴冷，“对整个大夏帝国下达命令好了……全力搜捕玉虚、萧祁！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另外，把这一消息向天下传播！”
“尤其是炽风皇庭……哼。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可是杀了他们的太子吧？”
蜜波眯着蛇瞳，“得知这一消息……呵，炽风大帝恐怕会亲自出手！”
“无论怎么挣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的笼中鸟而已……”
羽无痕坐在高地上，听着她的话，淡淡地俯瞰一片废墟的大地，“真是可悲。”
……
一刻钟后。
一座不知名的山岭中，洛笙肩负着萧祁。她脚下忽地一软，两个人一起摔倒在了乱石堆中。
“噗——”
洛笙脸色惨白，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萧祁更是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一袭黑衣被鲜血浸透。
冰封深渊之门的一瞬间……小青龙全力爆发，竟然使出了大虚空术。
虽然勉强保护了两人……但很显然，它也透支了全部力量。直接化为一条青色小龙，失去了意识。
第1179章 这一次，换我守护你（下）
“果然……”
洛笙睁开眼睛，感应着萧祁微弱的气息，露出一抹虚弱到极点的笑意来，“到最后……我们两个，还是要死在一起么？”
“不过……”
她伸出手，和萧祁冰冷的手十指相扣。抬起头，透过枝叶的罅隙，看向了头顶一望如洗的碧空，“真好啊。”
“这种死法……比起屈辱地被绑在刑柱上烧死，好太多了！”
是啊……
已经……没办法再战斗了。
羽无痕和蜜波想到的事，洛笙也能想到。
表面上，似乎只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可实际上，他们却陷入了绝对的劣势！就算称不上天下皆敌，也差不多了。
尽管成功冰封了深渊之门，但在那一刹，还是有少量的深渊之力侵入了体内。这种力量远比地仙法力更难缠，极具破坏性，必须闭关三天以上才能完全驱逐。
但在这种情况下，洛笙哪还有时间？不出一个时辰，追兵就会赶到了！
现在……他们两人，不过就是苦苦扑腾的笼中鸟罢了。无论如何苟延残喘，都逃不出猎人的手心。
“深渊之子吗……”
洛笙伸出手，轻轻摩挲萧祁的轮廓。她低下睫毛，视线模糊了，“原来一直以来……为了我，你都在忍受这种痛苦么？”
如果说，这个男人的灵魂来自深渊的另一端。
那么——
那碧水云梦泽的绯色蛟蛇、西陵帝国的不死生灵、苦海古域的巨大邪龙……
一直以来，被亲手杀戮的……都是他的同胞么？
不断地噩梦缠身。
不断地负罪累累。
在萧祁内心深处，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没关系。”
“就算是世上所有人的敌人……”
洛笙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晶莹的泪光闪烁。低下头，在萧祁额头轻吻了一下，“但是……你却是我的爱人。”
即使要和两个世界为敌……
即使明知会失去自己的生命，甚至灵魂……
这个男人，依然选择了站在她这一边。
既然如此，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她，怎么能轻易放弃？
“哗——”
洛笙深吸一口气，凝聚起最后的法力，催动了玄黄鼎。
“叮——”
金色小鼎焕发出一抹柔和的黄色光芒，将萧祁和小青龙卷入其中。有木华生气庇佑，就算无法驱逐深渊之力，至少能增加他们的一丝生机。
“现在绝望，还太早了。”
白衣少女擦去眼角的泪痕，握紧剑柄，缓缓站了起来，“只要手里还有剑……萧祁，小青，我就会一直保护你们！”
就算是无路可逃的笼中鸟也好……
就算孤身一人、进退无援也好……
在这举世皆敌的世间，她定会一直、一直守护下去……
——直到战死！
“呵，真是好大的决心。”
这时候，一道冷淡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玉虚师妹，好久不见。”
那一刹，洛笙胸口一片彻寒。
“是啊，好久不见了……”
她眯起瞳孔，转身看向那一群追兵的首领，“……夏轩南师兄？”
阳光斜照下来。映出了一张又一张冷漠的、毫无表情的面孔。
第1180章 逃亡之路，绝境求生（上）
第一批赶到的追兵共有十几人，至少也是先天四重境修为，还能结成阵法，令实力大增。
为首者，更是曾经的天榜第二——绝顶妖孽夏轩南！
以洛笙如今的身体……
不要说能媲美三重境地仙的妖孽，就算仅仅只是普通的一重境地仙，也是力有未逮。
“萧祁在哪里？”
夏轩南上前一步，手中的黑刃流淌着冷冷的幽光，“师妹，我劝你不要顽抗了。”
“你应该知道……现在，你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哦？是么？”
洛笙对上他的眼神，冷芒一闪，青霄剑凭空浮现。
她淡淡地道，“世事无绝对。若能逃离，总还有翻盘的机会！”
“殿下，这样太危险了。”
从洛笙的眼神中，一名修士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威胁，上前劝道，“先拿下她！打入天牢之后，再慢慢拷问即可。”
“是啊。”
夏轩南并未回头，淡淡地颔首。忽然反手一刀，黑光瞬间洞穿了对方咽喉！
“的确……太危险了！”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