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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小透依稀记得那个夜晚,她醉醺醺的,只记得来人的衣服被冻成了冰块,他抱她时,冷得她浑身发抖。原来从头到尾,易痕都没变过,反而是自己,因为那个过于真实的记忆,怀疑他,甚至要放弃他。
“他第一次看望你回来后,就杀气冲冲地跑到小采的‘门’外,若不是我及时拦住,恐怕他连自己以前最保护的师妹都要伤了,幸好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否则,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原来师父也认为这是个误会,只有乐小透自己知道,那一切真实得无可挑剔,这么久,她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那是假的,那是假的。
但是她总觉得,这一切与采萧脱不了干系,既然现在她回来了,那一切都可以慢慢查清。
“小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下你也可以告诉师父了吧。”
“或许真的是个误会吧……”说到这里,乐小透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窗外面,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心中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乐小透顾不得拿拐杖,直接单脚蹦了出去。
易痕正要迈入乐小透房间的大‘门’,突然听到了噔噔的脚步声,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那是谁的,他转过头,果然看向乐小透跳着脚向她蹦了过来,连忙小跑过去,顿时被乐小透撞了个满怀。
“发生什么事了?”易痕稳住她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平复跳动带来的剧烈喘气声。
“你还要娶我吗?”到了最后,那些话在她脑海中汇聚,化成了这样一句。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能这样对她,也能这样被她放在心里。
易痕微张着嘴,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已经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心开始‘激’动地跳了起来,双手也无意识地收紧,捏得乐小透的双肩发痛。
“怎么,你要反悔吗?”易痕的紧张与‘激’动尽皆收入她的眼底,乐小透故作生气地冷下脸,“这下可该怎么办,只能……只能……”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路过了几个好事的人,其中以顾冲冲和明亦天为首,这两人还没相处多久,竟然臭味相投,此时顾冲冲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笑问道,“你待如何?”
明亦天虽然脸上笑着,可是心里不知为何,翻起了滔天的苦涩,他还没来得及深究这抹苦涩来自何处,便看到眼前的乐小透咬牙切齿地盯着易痕道,“只能我娶你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酒友
‘胸’中那凝滞的苦涩猛然间淹没了他,明亦天有些恍惚,禁不住踉跄了一步,幸好身后有人伸手扶了他一把,这才不至于摔倒。
“明少主……?”
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声音很是好听,但是却冷得刺骨,莫名地让人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明亦天回头看了一眼,笑道,“何大小姐啊,多谢了,我可能是昨晚酒喝多了吧。”
采萧强迫自己收回看向场中的视线,努力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也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什么东西,这么好喝,要不也带我去喝一喝吧。”
“正好,现在天‘色’已晚,正是喝酒的好时机。”明亦天拍了拍顾冲冲的肩膀,“你呢,去不去。”
“做啥?”顾冲冲的眼睛仍然盯着场中的两人,直到两人进了屋子,这才回过神来,问道。
“喝酒。”
一听到酒这个字,顾冲冲就咽了下口水,“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当然得喝上一杯,走!赶紧!”
顾冲冲有些纳闷,平日里,采萧是连看都不会看他的,今天竟有这个兴致,陪他和明亦天喝酒。
不过拍拍脑袋也能想得出来,易痕和乐小透成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何大小姐知道自己没希望了,所以心情不好,才来喝酒的吧。
这样一来,他倒有些同情这个冷冰冰的何大小姐了。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自从明亦天来了之后,带了酒这个东西,他就‘迷’恋上这种叫酒的玩意了。
只要有酒喝,不吃饭不睡觉,他都捱得过去。
“冲冲,来,再给我满上。”明亦天伸着胳膊,手上捏着酒杯,一直伸到了顾冲冲的面前。
顾冲冲很是恼火,他今天是来喝酒的。可是怎么像变成了店里的伙计。一直在给明亦天和采萧倒酒斟酒,这个采萧他心里同情她,所以不计较,可是这个明亦天却把他当成了手下一样。不停地使唤。
算了。酒是人家的。喝人的嘴短。
顾冲冲想了想,直接把桌上的一个空酒坛给推了过去,“拿着酒杯喝太麻烦了。咱们用酒坛喝。”
“这方法好!”明亦天显然已经很醉了,听了这话,就把手上的酒杯随手一扔,抱过顾冲冲推过来的酒坛,低下头就想把脑袋扎进酒坛里。
见他这模样,顾冲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明亦天,平日里最是注重外表,要是明天知道了自己这丢人的行径,估计会被气死。
不过这样倒省了他倒酒,就让明亦天自已跟酒坛玩吧。
顾冲冲才喝了两杯,旁边就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酒。”
与明亦天的发疯行径不同,采萧醉了之后,还是像她以往那样安静,若不是她的双颊微红,两眼‘迷’离,几乎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声音虽然不像平日里那般冷,但是这语气,依然气势十足,这姑娘,醉了之后,也这般要强,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半点情绪。
只是今天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连顾冲冲这样的粗线条都能从她平静的脸上看出来许多。
顾冲冲耸了耸肩,算了,这姑娘也不容易,陪她喝上几杯吧。
给采萧斟满一杯,顾冲冲举起酒杯,“明亦天说,喝酒时相碰,可以说一些吉祥话,来,我祝何大小姐早日找回师兄弟们,回到思微界,也祝我们翼人早日摆脱恶修的‘骚’扰,跟思人一样,过上安静平和的日子。”
采萧拈起酒杯,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顾冲冲自讨没趣,只好自己凑过去碰了一下采萧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思人,翼人,又有什么分别。”采萧也一口气喝完,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酒杯,“我倒宁愿自己是翼人。”
“为什么?思人的生活在我们翼人眼里,跟神仙没什么区别,翼人有什么好的。”顾冲冲有些纳闷。
“翼人,可以自己选择,少了命定伴侣的束缚,多好。”
喝了这么久,她都一言不发,这下,终于说出来了。
“对于思人来说,那可不是束缚,而是快乐。”顾冲冲又喝了一杯,“我倒宁愿自己是思人。什么都是注定好的,再也不用更改,这多好。”
“那就是束缚!”采萧突然把酒杯重重地搁在桌子上,“我师傅为了师娘,被束缚了一辈子,还为了她把我们都送到这里,这难道不是吗?”
顾冲冲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看来今天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不过这姑娘,似乎有些偏执。
“或许那不是命定伴侣的束缚,而是感情的束缚。”想了许久,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她好受一些,顾冲冲只好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样一句。
没想到这句话对采萧的冲击力更大,像是把她定在了椅子上一样,半晌,她都一动不动,最后低低地叹道,“是啊,是的,我不就把自己束缚住了吗?”
当回忆起以往的那一刻时,她很惊喜,但更多的却是知道了往事后的心酸。
原来还在思微时,她就喜欢上了他。
那时,她还小,才刚入思莲谷,因为见不到父母,所以整日里害怕,但是不同于小师弟的哭闹,她则是一个人趴在窗上,看着家乡的方向,一日复一日,不吃不喝。
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少年,却带着成年人特有的沉稳,细心地照顾着第一个师兄师妹,对于她这个唯一的师妹,更是呵护有加。
他把小小的她从窗户上抱了下来,安置在小桌子旁。把碗碟在她面前摆好,然后细心地为她盛好饭菜。
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不说,但是那眼中温暖的安抚意味,慢慢地驱除了她心中的不安和害怕。
从他身上,她找到了父母身上特有的安全感,便开始没来由地信任他,听他的话。
那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他每日为她去除糟粕的时候了。
可惜时间太短。没过上几年。她学会了修炼,再也不需要他帮忙了。
后来,她慢慢长大,心中对他的依赖和喜欢。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反而越来越浓重起来。
再后来。她知道了命定伴侣这个词,知道了能一直陪着他的人,只能是他的命中伴侣。于是她经常趁他不在意,偷偷地拿起他的剑,希望那剑有些感应,可是一次又一次,她都失望而归。
她不想让别的‘女’人陪他一辈子,只想那个人是她,于是她和爱玩的修‘玉’一起,找了秋域的师姐们,学会了一种法术,这种法术可以让剑发出淡淡的蓝光,就像伴侣间互相执剑所发出的光一样,然后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她再一次拿起他的剑,当着他的面,把那法术使了出来。
起先他很惊讶,可是片刻间就像知道了什么,微笑了起来。
就算魂魄换了别的躯体,她依然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说了什么,“小采,你还小,等你长大后,就可以碰到你的命定伴侣,到时不用施法,也能让剑发光。”
原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个把戏,可是那时的她太小,竟然天真的以为能骗过他,现在想来,就算当时骗得了他,怎么能骗得了一辈子。
那时候,虽然没能骗得了他,可是师父收的七个弟子中,只她一个是‘女’修,所以平日里,除了师父的‘女’儿苗师姐外,大家都宠着她,他自然也是,所以那时她便想着,如果师兄的命定伴侣不出现,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当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后,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她好,可是因为乐小透,他日日消沉,就算出‘门’跟她一起巡视,也一刻不停地搜寻着周围。
她知道,他是在找乐小透。
即便是这样,她也能够忍受,因为,他还是只属于她一人的,能陪在他跟前的,也只有她而已。
可是没想到,那一夜,他听了明亦天的话后,突然什么都不顾地御剑飞走了,那时她便知道了,她的妄想要结束了。
那时候,她很后悔,没杀了乐小透。
当时之所以没杀乐小透,一是因为乐小透救过她的命,二是她害怕易痕知道真相后,会恨她,所以她犹豫了,以为把乐小透送到翼修的地方,乐小透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没想到,乐小透的命竟然这般硬,在那种地步都能活着回来。
她原以为,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即便乐小透没死,也会在绝望之下,回去自己本来的地方。
竹竿说过,乐小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不是思人,根本没有命定伴侣一说,说不定真的会放弃易痕,回到自己的世界。等到两人不在同一个世界后,易痕还能有什么办法,到那时,他就是她一人的了。
那样的结果,才是她最想要的。
可惜,乐小透竟然留在了这里,并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