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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青空吊着一双三角眼,看起来有些阴戾,“见我,你见我想干什么?”
宗曳细声细语地说,“主母,我有一大哥,可惜他早年郁郁不得志,生了场重病,我此次瞒着他前来,唱戏挣钱,为他治病,他偏以为堕落风尘,我估计他过会儿就会追到这里来,我因此想请主母为我拦下他。”
每一字都暗含着深意,原青知觉她话中带话,语气不免加重了几分,“你是什么货色,能值得我来为你做事情!”
葵仙受她所托,适时见缝插针,“夫人,你看她长得怎样?”
葵仙一贯不说多余的话,此话一出,她越发的狐疑,“你难不成还想让我夸她长得貌美?”
事实上,宗曳一直垂着头,又加之埋头于黑暗中,原青也只是看到她一个活色生香的轮廓,并未见到她的真容。
葵仙又趁势说道,“我的意思是,她那位大哥同样长得风华绝代,且还颇具才气,也许正好合夫人胃口!”
她说完后,自己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说这些无根无据的话,她心里也惴惴不安,而且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好像从见宗曳第一眼起,她就一直在被她牵引着走。
现在亦是如此,每一步她都恍似下棋,对后面的棋局一目了然。
思及此,她很震惊地望向宗曳,对方已经抬起了头,露出她那张绝艳的脸蛋,眼梢底下有一颗殷红如血的痣,跟着她眼梢的伸展,蔓延出一股子凄楚。
她本有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不用多说什么,就能让人怜惜,从而,从而……她几乎不敢往下深想。
看见那张脸,原青的眉眼掠过一丝笑色,“哦?是吗?”
她明显是被勾住了心,葵仙一下慌张了,“夫人,不可!”
原青的兴致盎然,哪轮得到她说话,“你出去。”
她竟没有给她丝毫的解释机会,葵仙还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向了宗曳,她的眼底冒着一丝寒气,似威胁,似诡测。
葵仙被噎住,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过是奴才,哪怕原青再宠她,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她若忤逆原青,那无异于自我毁灭。
明知很危险,她也只得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第六十一章 假意恩爱
第六十一章假意恩爱
临走之前,她警惕地看了宗曳一眼,宗曳则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葵仙大人,她是怎么啦?”
想到她的反常,原青不由地冷笑了一声,“这便是被我纵的后果,可见一味的纵容也不全是好的。”
多年的情谊,终被她一句话瓦解。
葵仙身形不住颤栗,脚下的步伐迈地越快也越凌乱。
她走后,原青的注意力重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拿眼觑着他,不一会儿,又下了榻,走到她身前,尖细的指尖挑起她的精致小巧的下巴,“和我具体说说,你哥哥的事情。”
宗曳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可以保证,哥哥是全天下少见的美男子,见过的人无不说他,姿容妖绝,艳倾天下。”
原青虽有欲念,但多少也算是个精明的人,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被蒙到,果不其然就听见她狐疑地问,“他既有这种容貌,那我怎么会没听过天下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你莫不是框我不成?”
宗曳赶紧接口,“主母,我框谁也不会框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方才我说过的,哥哥总卧病在床,他又孤绝,总不爱见人,你说他既不出现在人前,哪里会有人知道他的模样,不过为追回我,他最近也来到了这里,夫人一看就知我是不是说谎。”
她说的很刻意,而且那神态实在是坚决,一点也不像是作假。
而这番话,也确实是吸引了她。
要知道她风流成性,曾戏称阅遍世间所有美男子,这突然多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美男子,还被宗曳说成那副模样,她能不好奇吗?
她心里有数,随即就冠冕堂皇地说道,“我看你哥哥倒是不错,他身体羸弱是吧!我倒是可以为他治病,他病好后,大概需要在府中静养一段时间,而这静养的时间我说了算。”
宗曳恭谨颔首,“但凭夫人吩咐。”
“不过……”转而她蹙起眉尖,愁容满面,“我其实还有一事交代,哥哥为人倔强且孤绝,恐怕他不会接受主母的好意,反倒会一头撞死在墙上,为防他一急之下,做出傻事,请主母在必要时给他下点迷药。”
原青拉斜了眼睨着她,“你懂得倒是挺多。”
原大林无子,自小就把她当成男儿来养,因此就把她养成了男儿一样的性格。
她不是寻常的女流,怀疑她充其量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所以她表现得太过出色,反倒容易引来她的怀疑。
这样一想,宗曳立时收敛起眸中暗色,唇跟着浮起一抹谄媚的笑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只有这一个哥哥,不为他着想还能为谁着想,更何况,能在唱戏之余,过上我梦寐以求的好日子,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毫不介意表现出自己的贪婪,在她眼前,表现得越愚蠢则越能让她心安,原青听闻了她的话,眸底果真多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既笑她愚蠢,也笑自己身边多是这类人,她才能使出各种手段。
对于这种人,她只消施以小恩小惠,就能得来她的真诚,随即,她就对上宗曳殷切的眼,许诺道,“过一会儿,你与众人合唱一段给我看看,我要是看得满意,那我就让你前去我父亲府中,你这不是正好可以享福了?你飞上枝头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我啊!”
宗曳当即眉开眼笑,“我怎么会忘了主母,这是主母给我的莫大殊荣啊!”
“你是个乖巧可人的,现在过去吧,随她们一起去演一场。”
原青勾唇,烈烈的红唇透着一股薄凉的颜色。
今夜的浮云山庄还是一如既往的夜夜笙歌,温煦彻夜未归,这里倒都成了那些风情男女嬉戏玩闹的会场。
原青一早就命人设下戏台,众人陪同她坐在台下,听着耳畔袅袅的清乐,他们都有些昏昏欲睡。
千篇一律的场景,自有一股过尽千帆的味道。
或许看着这种枯燥无味的戏,只有原青是兴奋的,她的兴奋显得有些不正常,葵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从昨天到现在,她心中就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不祥感挥之不去,她因此一夜未眠。
天上空悬着一轮皎洁的明月,为这冰冷的戏台渡上了一层清冷的幽光。
有少女换上了绯色的红裙,施施然走上了戏台。
那容颜璀璨如花,刺目如血泼面。
从未见过这样妖异之人,众人的呼吸一下凝滞了起来,每一处都是抽气声,每一个人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僵硬住了,他们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将两只眼珠子一动不动地黏在她的身上。
“奴家小字叶惑,现为夫人舞一支惊魂之舞。”
惊魂舞一出,葵仙眉心狂跳。
她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开始翩翩起舞,她的样子好似一朵翩跹的莲,她的模样又活似一只妖异的魅灵。
台下有人嗤笑,“戏台上不唱戏,倒是跳起舞来了,简直不伦不类。”
可原青没有半点怪罪她的意思,她看得仍旧津津有味。
那人也就无趣地息了音。
月光更浓郁,血色也更浓烈。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过去了,原青开始显得焦躁不安。
葵仙暗自揣测,难道原青是在等她那所谓的哥哥自投罗网吗?可是,那少女的狡黠她尚还历历在目,她甚至觉得,原青等来的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会是……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种种怪异。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她听见有人说,“这支是为自己而跳的招魂舞吗?”
忽然间,原本吵杂的天地内,骤地响起一声酒杯打碎的碎裂声音,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下,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惊魂未定,都不约而同地回头。
他们看见绯衣的妖诡男子从漫天飞雪里走来,背后负了一把古琴,他方才修好,就立刻带着这把琴赶了过来。
看到他时,原青瞬间呆住了。
众人也都呆怔在原地。
那男子缓缓走向宗曳,他对着她,凛冽一笑,笑声如淬了毒,“给了你一天的时间,你却还是没有逃得远远的,看来你注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他用了一天去修琴,也用了那一天去等她逃。
给她逃跑的机会,再去估量她的价值。
她若真能消失无踪,下次见面他自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然而,她并没有逃,还站在他面前,眉眼清华,那般的清晰,“镜君哥哥。”
她唤他一声“镜君哥哥”,是用那样妩媚的语气唤着他的名字,镜邪的心神莫名地一荡。
他又飞快地敛神,该死,他又不知为何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准这么叫我!”
他拂袖,长风扫过飞雪扑面而来。
可谁知宗曳有比常人更敏锐的感觉,她率先感受到了来自她身前的危险,巧妙地避开了飞雪的洗礼。
第六十二章 鲜血泼月
第六十二章鲜血泼月
四下都是歪七扭八的众人,直呼痛。
他取下古琴,将琴竖在了地上,而后他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铮的声响。
紧接其后,又响起了“咻!”地一声。
一片细小的雪花直直刺入宗曳心口,好在她躲得及时,只留下了细微的伤痕。
原青在风波的撞击下,随众人一起被撂倒在人群中,到了此刻,她再也顾不得尊卑之分,只一个劲亢奋,抓紧了葵仙的手,“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葵仙一下蹙起眉尖,“夫人,我始终觉得她的说辞很有问题,她所谓的哥哥真的是像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吗?”
“难道夫人没有看见吗?这压根就不是一个病秧子,这是一个让人畏惧的人,您看到他身上强盛的气势了吗……”
原青满脸难看,“说不定他就是什么江湖人,习武的人,怎么就不可以了……”
“夫人,你再考虑考虑吧!他们这对兄妹有说不出的诡异……”
葵仙还想再说下去,原青却霍然扬起手掌,给了她一记耳光,“让你做你就去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葵仙双眼微垂,心中一阵酸楚。
纵是瞎了眼,也能看出他是个麻烦,为什么这个精明了半辈子的女人,就是被囫囵了双眼。
可惜在这种时候,她无论说了什么,原青也基本上不可能听进她的话,她已经完全被眼前那魔戾的男子迷住了。
她不闻不问,早晚生下祸端。
“镜君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宗曳一边躲过他的攻击,一边像个母鸡下蛋,咯咯咯地叫唤个没完,神情也是那样的嚣张,“你来打我啊!”
镜邪长睫黑密浓翘,轻轻颤栗,适时遮掩住了他眸底幽幽掠过的波澜,他道,“难听。”
然后拨弄琴弦的指尖猛地收缩了一下,一段极为刺耳的琴音就这样被拉扯了出来,众人痛苦至极,俱在地上翻滚。
宗曳耳朵一痛,才发现自己的耳膜已经震出了鲜血。
他就是要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