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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斯一面回招相避,一面侧目看了那窝在角落一副做了坏事状的白雷一眼。心中暗暗一狠:
事到如今,也只能稍稍借用一下他了……
接着宁斯手借力于冰墙,直纵而上,白风当他是要下冲出招,只提剑相迎,谁料那纵到半空的宁斯一个转身,手指正触到了冰室正中的一个凸起的冰石之上,那石头被宁斯这么一按,‘轰隆’一声,地面一阵晃动。
这机关是当年贤王建造冰室的时候,为防止有人来犯,而特意设下的。此机关一旦触动,半个冰室的地面都会抽离,宁斯早有准备,自然安好的立在那墙壁的一处凸石之上。
白风何等反应与身手,转身起纵,也离了地面,可偏偏……这冰室的一角,还有个没有内力,不会武功,而且正被五花大绑的‘败类’。
白风急目而去,原本已立在那冰石之上的半只脚,一个回旋,闪身便朝着那下坠的白雷而去。
“轰——”那拉长的巨响在冰室中盘旋了很久,终随着那下沉而逝的两个身影满满消失。瞬时抽离的地面缓缓又合了上来,宁斯起脚落下,低头看着脚边的地面,叹道:
“有他护你……当时无碍吧……”
说罢,抬手,轻轻将那干涸在嘴角的血迹抹去,唇边,残留的只有那淡淡的诡笑。
…… ……
…… ……
冰室之下,是一个巨大的冰洞,里面堆放着各种还没有砌出形状的巨形冰块,但是从这里的环境来看,这里似乎是用来储藏冰块的。
冰洞里没有一丝火光,但又几处镂空的石壁上投进了几缕光线,日光映在晶莹的冰块上,冰又好似一面镜子,反来反去,竟将这整个冰室照的好似白天一样。
坠下的那一霎那,白风将白雷揽在了怀里,落地的时候,他大师兄那华丽丽的身姿更是美得一塌糊涂。一时间白雷竟也有些忘形了,只顾赖在他大师兄的怀中,闭目含笑,似乎一点儿要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白风看着她那微微含笑的模样,嘴边也漾起一笑,微一抬眼,却又瞧见了她额头上黑青色的一块印子,那青印泛在她白皙的皮肤之上,显得格外扎眼。
白风面上的笑一凝,浅浅道:“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你拿你的脑袋去撞别人的齿骨,下次……先破的就是你了。”
白雷闻声,猛地睁开了眼,眨巴两下,看了一会儿大师兄。不知怎的,明明只是半天没有见到他的脸,可是,他怎么会有种特别怀念,特别……思念的感觉的。
白雷就这样赤果果的盯着大师兄的脸看了好久,且完全没有一点看够的意思。
直到那抱着他的白风都被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这才清着嗓音说道:“咳咳,没,没有伤到哪里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什么?”
白雷扑闪着眼睛,扬起一笑,干脆利落的回道:“没有伤到,他们就是拿着石头从我脚底下抽出好多好多针来,倒是不疼,哦,就是……身上这绳子,捆的我,有点疼。听,都变音儿了。”
白风听完他的话,低头一看,白雷果然光着脚的,又看他身上,密密的身子紧缚在白雷的四肢,真是捆的跟个蚯蚓似的。
白风将他轻轻的放在地上,接着脱下了自己鞋子,又松开了里面的布袜,然后默默的俯下身,拿起了白雷那只冻得发红的小脚。
白雷感到师兄那手指间传来的温热,赶紧一缩,不能摆手,他只能摆了两下脚,一面说道:“不用不用!师兄,俺皮糙肉厚的,不用啊!倒是你,又是翻山又是背着我,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再一着凉,不不不!你快穿上吧!”
白雷这一通乱摆,正踢到了白风的手,也踢掉了白风手中那套了一半的长袜,白风的手中一空,白雷却正好看到了他那一双有些‘面目全非’的手。
开始没有注意到,原来大师兄的两只手已经变成了这样。十根手指都是紫红色的,还泛着中了毒的青黑,手指的关节处偏又是尸白的那种颜色,十指的里端血肉模糊的一片,而就在手掌的两侧,还有两条好似蜈蚣那么长的伤口,那骇人的血口子已经结了血疤,可手指每动一下,还是能从那口子里看到翻出的白肉。
白雷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许多要说的要问的,好似都堵在了嗓口,上不上,下不下,塞的他,好生难受。
天知道,刚刚大师兄是如何用这双手舞剑且与宁斯对峙的啊!
白雷愈想,嗓口的那道堵就愈紧,不多时,一双清澈的眸子就滚上了泪。
白风先是一愣,接着似有所悟地也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接着拾起那地上的布袜子,轻轻的套在了白雷的脚上。
白雷很想拒绝那只手,可是,想到自己的一动可能会触痛师兄手上的伤口,几番隐忍之下,却也只能绷紧了全身,一丝不动。
白风抬头又看了他一眼。这时的白雷好似一个木猴子,紧绷绷的身子,瘪的瘦瘦的嘴巴,眼睛里,吧嗒吧嗒的掉着泪。可在此时的白风眼中,更多的不是可笑,而是……可怜,可爱。
白风手下的动作极轻,为她绑上袜子后,又将自己的鞋子套在了她的脚上。可白风的脚要比白雷大上许多,与其说穿,倒更像是挂在她的脚上。
“好啦,别一个劲儿的哭,一会儿渴了,可只有冰水喝。”
白风是想逗她笑,可听到白雷的耳朵里,却是更悲了,眼泪开了闸似的一个劲儿往外冒。
白风见越劝越哭,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为她穿好鞋袜,接着便想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可这牛筋绳白风之前也见识过,只能用解不能来硬的。
于是,他便耐下性子的开始解白雷身上的绳子,可几番巡查下来,才发现事情稍稍有那么点囧迫了。那绳子的结端,不偏不倚,正在白雷的胸前。
“咳咳……”白风刻意清了清嗓子,一面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为她解扣。
白雷脸上的泪还没干,前时哭的太凶,现在嗝起了气,可他每嗝上这么一下,那猛然抬起的胸前就在白风的手边蹭了一下。
没几回下来,白风面已泛红,额上显汗,手指……惊颤。
“咳,咳咳,先,先不要哭了。你这样……我解,解不好。”白风的声音,有些干哑。
白雷闻言,浑身登时一抖,急目看去。此时,师兄那面目全非的一双手正近在他的眼前。历历在目之时,白雷更觉心中酸痛难当,赶紧避开了身子,一面泪道:
“别,别解了,嗝!师兄。你,你手,我这样不难受,真的,挺好的……嗝!那啥,这样还能修修身呢,挺好,你别解了师兄。”
白雷心疼大师兄那手指,心里想着:别说是拿个东西或者动一动了,就是好好的瘫在那里,也会疼的吧,可谓,十指连心啊!
白风见他一直不肯配合的到处乱晃,一时间手指滑来滑去的,面上的红色更是快要胜过手上了,无法,只得作罢。
白风停下手,微侧目又看了白雷一遍,这是才发觉,明明之时分开了很短的时间,可是,再见的时候,这个白雷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就说这哭吧,以前的白雷哭起来,眼泪也甩,鼻涕也甩,可此时,她那微红的面颊,紧闭的莹唇,还有那闪着光的泪眸。
白风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不实际,可是,脸前的白雷,似乎……真的有点贴近‘梨花带雨’这个词了。
白雷抬目,正对上了师兄的目光。白风一怔,避了开来,然而即便是错开了她的目光,那心中频如擂鼓的心跳,还是久久无法平复……
静默了许久后,白雷拱着通红的小鼻子,问了一句:“师兄,我老爹呢?他,他也没事吧?那王爷若是逮了他,可是会难为他的。还,还有那啥他师叔的‘尸体’,老爹顾忌着,都不肯下手,再对上,非要吃了亏不可。”
白风依旧没有看她,只微微点了下头,又道:“你可放心,来寻你的路上,我遇见白雨了,我想……有她在,师叔,吃不了亏的。”
“啥?!”白雷一惊,半个身子像蛇似的弯了过来。“师姐来了?!她,她她咋找到这里来的?”
“不只是她,还有一个,那姑娘有些面熟,可……不是我崇华门下之人。”
白雷还出自震惊之中,脑中略过记忆中的一幕幕,从他遇难,被冤枉,被追杀,回崇华,似乎,这个师姐一直都是他守护者这一阵营的啊。顿时,心目中对师姐的形象,又高大了数丈。
“师姐真是……唉,人冷心热啊!对,对咱这不争气的师弟的事儿,还真上心啊!”
白风远移了目光,石壁上正透着一道日光,打在那冰块上,耀的人不敢直视。他又想起了白雨当初对他说过的话,她曾见过五年前雪峰顶那一幕,所以,她恨透了白风。她从未直白的表现过,可是,她是打从心底,疼爱着白雷的。
想着,薄唇上微微浮起一笑。浅叹出一息,淡淡道:
“是啊,你这个师姐,真的对你很好……”
白雷也破涕中露出一笑,可下一瞬,猛又抽了笑容。惊慌失色道:“妈呀!当初师姐说要嫁给俺,不会也是来真的吧?她,她她,一直不嫁……莫不是……唉呀妈呀!”
白风一愣,脸上的笑却是变了种味道,带着三分的无奈,摇头又道:“嗯。你师姐不嫁,确是心中有人吧。可是,我想……她想嫁的那个,绝不是你。”
白雷脸上的惨白一缓,瘪嘴而来:
“那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捉虫啊!/(ㄒoㄒ)/~~
☆、公主屠户,云泥之物
田紫荇进了贤王安排的厢房,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张梨木雕花锦缎玉绒的舒适大床,而自己也是几天没有合眼了,可这一刻,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只没有睡意,她简直……兴奋的全身都在发抖。
十五年,她等这一天,已经整整十五年了。
她用十五年的时间去找一个人,去想一个人,去愧一个人,去恨一个人。她与这四个人纠纠缠缠,躲躲藏藏了大半生的时间。而同时,飞梭的时间流去,那个孩子,也已经长大了。
她还记得姐姐初怀身孕的时候,曾经这样对她说过:‘都说孩子一般是随姑姑,随姨娘的模子多一些呢。你小时候,可是个嘟嘟脸……’
那时候田紫荇还在想,还是让这孩子多随些姑姑吧,人家好歹是皇室的人,自己这山野村童长不大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现如今,也不知道那孩子,竟是像姐夫家的人多一些呢,还是,更像自己呢?
想到这里,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田紫荇一面擦着脸上的泪,一面咬着唇角说道:“宝宝啊!还是不要随我和姐姐了,田家的姑娘,都太爱哭了……”
说罢,田紫荇起身走到了的清水台旁,将清水撩到了脸上……
…… ……
而此时的白雷,那一脸的水,却也从未止住过。(作:呃,不幸随了娘家……)
“呜呜,呜……师兄,你,你别……你停手啊。”两条带着冰渣渣的鼻涕垂到了嘴边。
白风微白的面色,吐息间,气息都变作了一团团白雾,散尽这冰窟之中。
白雷见师兄脸上的白色又重,眼中的泪便更多了。一面吸着那半固体的两条鼻涕,一面微微扭动了两下身体,欲避开师兄附在他背上的手,泪道:
“师兄,你,你的脸比我还要白呢,别给我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