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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换到胥王府,就变成了宁晚缀的专属?
她埋头,又喝了杯中的一小口茶,这一回,却什么香也闻不到了!
俨然变成了一口马尿,她将茶碗轻轻放下,还下意识的推开了!
旁边的李淮目光移过来,“锦画,茶不合口味吗?”
“其实锦画不喜欢喝茶!”这样,你就不用投其所好,像讨好宁晚缀那样讨好我了!
瞧王府中,都有宁晚缀专属的茶品,可见这女人喜欢品茶,极为挑口。
在这些有门有户的侯门贵族里,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少,就因为这样,她不想一样,更开始有些厌恶,李淮那没心没肺的对她好。
看见他死了,她希望他没死,可以这样看着活着的他。
可现在他真的没死,她却还是不满足。
“噢?”李淮挑眉,从前,可没听她这样说过。
那边的宁晚缀好心说:“锦画若不喜饮茶,其实可以品尝一下这雪竹茶,这是生长在北方灵山上的一种植物,长得像竹子,但叶是白色的,因为生长在酷寒之巅,所以采摘十分费力,每年只有少量进贡到京城来,极为珍贵,它味道苦中带着甘甜,你一定会喜欢的。”
听见这长篇大论,奚兰心头不以为然,所谓采摘十分费力,她十岁时,就独自进山,给爹爹挖了一篮子回来,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只是在她眼中,并没有那般珍贵罢了!
“这样珍贵的东西,就更不要给我这样一个不懂茶味的人来喝了吧!”她终于对这女人的好意挤出了一个笑容。
不管此刻在旁人眼中,她有多么的狭隘,她不会后悔。
她始终相信,宁晚缀对她好,是不愿李淮为难。
既然人家不愿李淮为难,那她就来做这样的恶人吧!
宁晚缀脸上一怔,没想到,她会如此不给面子。
不过马上,她温柔的笑开,赞道:“锦画直爽的性格,与我认识的许多名门夫人不一样。”
“是吧?”长乐笑着附和:“长乐也觉得,七皇嫂特别爽直。”说完,长乐看向李淮那边,说:“对了七哥,你可否帮长乐一件事?”
李淮听到妹妹这样与自己说话,有些好奇,“何事?”
长乐低着头红脸说:“这季节可以春猎了,七哥可否安排一次春猎,叫上三哥他们一起,去春猎呢?”
“只怕你最想七哥叫上的是献王世子吧?”他自然看穿了皇妹的心思,就直言问了!
“七哥!”长乐被点破,顿时有些恼怒,撒娇地吼了一嗓子。
宁晚缀在旁边跟着取笑起来,而坐在一旁的奚兰,始终像个局外人。
她平静的站起来,轻声说:“王爷、朝阳郡主、长乐公主,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不奉陪了!”
“嗯,锦画寒症未愈,还是先回房歇着吧!”宁晚缀善解人意的说。
奚兰也没有等李淮说什么,就自行踏了出来。
走上长廊,她还回头看了一眼。
茶厅里,三人的谈笑声,真是刺痛她的耳膜。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过长廊,穿过院子,来到王府的马棚。
看着一排排骏马,她包了干草放到食槽中,没等它们吃完,她走到追命面前,解开缰绳,轻快的越上了马背!
这时,看管马匹的小厮跑过来见她骑在马背上,有些吃惊。
“王妃你这是要用马吗?这匹马性子有些烈,王爷说等调教好了再……”
“驾!”她没有理会小厮的话,骑着追命从院落里奔了出去。
春风吹打着她的面颊,这才是她要的自由的味道!
☆、第123章:菩提前世
她喜欢金陵的春天,樱花开满繁华的街市。
鸟儿在枝头叫嚷,人们的脸上是淳朴的笑容。
她就这样骑马奔腾在这其中,没有各种礼仪的约束。不必隐藏自己的真心,世界之大,任她行走。
离开——这两个字不止一次在她心头响起,她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留下。
那时候得知李淮死了,她伤心欲绝,却也找各种理由,让自己留在金陵城中。
她不懂自己与这座城池和那个人,到底有怎样的姻缘,只觉得心中那道执念,似乎与生俱来。
如今李淮没死,那她是否可以说服自己离开呢?
说来可笑,她有勇气去面对凶险的黑暗,却没有勇气去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相守。
城外,蓝天连着山峰。
绿草苍苍,她骑着追命在草地上狂奔。
风吹散了她绾好的发髻,也吹乱了她的袖袍。
仰头。精致妆容下清丽的容颜在阳光下发着光。
她望着白云望着蓝天,浅浅笑开!
为何要开心呢,奚兰开心他还活着,开心那些发生过的事,变成了一场梦,梦里所有不幸的人都还活着,而那些伤痛与艰难,仅仅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秘密。
累了,她从追命背上下来,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气。
心头似乎就不那么难过了!
伸出五指,抓住阳光的一角。她轻轻念着:“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不悲不喜……”
若她对李淮无所求。也就不会有悲伤,若她对李淮的好无依赖,便可随时离开。
这样其实挺好,得不到李淮的爱,她还可以守着自己的心。
若真的得到了,只怕她早已巴巴的将这颗心也送过去了!
手掌背着阳光,她似乎看到手心上,沾上了什么东西。
她杵进了仔细看去,竟看到若隐若现的大金刚凡咒在手掌心里发光,只片刻,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她猛地从草坪上坐起来,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她知道刚才一定不是眼花,那绝对是无尽大师圆寂前,赠予她的《大金刚凡咒》。
如果那些记忆,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么此刻在她周围发生的都是怎么改变的?
这《大金刚凡咒》到底有何用处?估向叨圾。
“duang——”哪里传来寺庙的敲钟声,她忙抬头四处张望。
很快就发现坐落在远处竹林深处的寺庙,这下午骑马出来,一通漫无母的的奔跑,竟不知不觉,来到了平安寺外面。
也许冥冥之中,什么指引着她到这里来。
于是她起身,牵着追命,来到寺庙外,拴在门前的树梢上。
再然后快步走了进去,穿过凭着记忆里,穿过大雄宝殿,来到寺庙的法堂。
却意外的看见许多僧侣从法堂中严肃出来,与记忆里,她来寺庙求见无尽大师时的场面十分相似。
同时,她也看到了那天被她拦下来的小和尚,她赶紧过去拦住他,急切的问:“小师傅,刚才的钟声是否是寺中有的无尽大师圆寂了?”
小和尚愣了一下,立刻合掌低头:“施主,不可妄语,无尽大师好好的,刚在法堂中讲座完毕,方才的钟声,是本寺礼钟!”
奚兰立刻意识到自己缺失,连忙低声抱歉。
这时候,另外一边,有个小和尚快跑过来,轻声问她:“施主是否姓龙?”
这回换她愣住,想来这庙中有高人算到她回来此,当即就点了点头。
“我是姓龙,敢问师父有何事?”
那小和尚回答:“无尽大师请施主进去。”
她又点头,“那就有劳小师傅带路了!”
和尚将她领进去,高大森严的法堂里,可以感受到佛家的超脱与平静。
但身在其中的奚兰却满腹心事。
她穿过几个圆柱,终于来到了正前方,无尽盘坐的法台下面。
小和尚将她带进来,就退了出去。
而法台上面,那位穿着黄色僧袍披着袈裟的老和尚,则是她曾见过的无尽。
只是她那时见到的是幻影,如今看到的是活人。
“无尽大师我们见过吗?”
无尽微微一笑,“答案不是早已在你心中了吗?”
那就是他们确实见过了,这却让她糊涂了!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晚辈实在愚钝,还请大师指点。”若那些记忆中所发生的已经发生过,那么现在她所处的,难道不是真实的?
“亦真亦假,时梦时真,这不是就是人世的真谛吗?”
她开始有点讨厌佛家人什么都不讲明白的习惯了!
可又不得不仔细去思考其中的禅理。
“徒儿,师父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抬头,眉头微微合拢。
记得记忆里,无尽大师对她说话时,也自称师父。
那时候她并未多在意,这回,无尽大师直接叫她‘徒儿’,她知道她前世是佛门中人,难道无尽大师曾是她前一世的师父?
她干脆坐到蒲团上,尊敬的说:“大师请讲。”
“很多很多年前,魔界结封印被人误开,邪魔入世,造成一片生灵涂炭;得道上仙倏世为将魔尊吞天赶回魔界,耗尽所有仙根,将自己一并封在了魔界,受尽万魔穿心之苦,许多年过去了,人们只记得魔入世霍乱三界,却忘了那个为人间太平而入了魔道的倏世,唯有一个法号叫菩提的小尼姑在听师父讲座时听说了倏世的故事,认为倏世即使坠入魔道,也存有仙佛之根,她将她的想法告诉其他人,同是佛家子弟的师兄师弟却觉得她异想天开,她不吃不喝在佛前发愿,愿用自己的肉血之身引倏世入世,并度他重回仙道。”
奚兰听得入迷,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无尽大师继续讲道:“菩提的虔心打动了三界上仙,诸仙合力引倏世轮回入世,而那位菩提小尼,也随之一起入世,因果轮回,俗世一切看起来不相关,却又命中注定。”
“无尽大师,你是说,那位菩提小尼也跟着倏世入世了吗?那么倏世后来到底有没有重回仙道?”
无尽大师微微一笑,从法台上慢慢走下来,在她面前停下,“是啊,菩提,倏世后来,到底有没有重回仙道呢?”
她抬头望着这位得到高僧笑得慈祥的脸,却如醍醐灌顶般。
“大师给我讲这个名字,难道倏世与我有何关联?”
无尽还是笑着,不过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师父授业时,你又不专心!”
她吃痛的摸了摸,将手拿下来时,就看到前面的法台上,供着燃灯古佛。
而无尽师父正盘腿坐在下面与一小尼姑说话。
“师父,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小尼姑看似十分烦恼,但心中的执念却很深。
“菩提,你认为你错了吗?”
菩提摇头念道:“众生诸佛不相侵,山自高兮水自深,万别千差明底事,鹧鸪啼处百花深。既然众生诸佛,这众生坠入了魔界,就不是众生了吗?师父,佛要度的,是愚昧无知的人,更是受苦受难之人!徒儿佛根尚浅,愿心薄弱,却也愿意用上来生今世为他发愿,只希望度他出魔界,重回仙途。”
“菩提,你可知你愿心已出,不可违背?”
“徒儿绝不后悔!”菩提肃然跪下,在佛前磕头。
从此日落月升,风听雨来,跪在燃灯古佛前,为倏世念了一万八千七百五十一遍《往生咒》,终于耗尽生命,死在了古佛之前。
奚兰看得早已泪流满面,她从小就听别人讲小尼菩提的故事,故事里,菩提执迷不悟,不断情根,苦恋上半人半魔的倏世,为将万恶的魔从魔界中解封,违背佛理作出让万千后世之人唾骂之事。
是的,故事里的菩提与倏世皆是大奸大恶之徒。
可她看到的菩提与倏世却是为己救苍生的英雄,终归是世人负了他们。
又是弹指间,她视线回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