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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抬头去看,发现面前是李淮的脖子。那额头上的那个是……
然后,就发现束缚在腰上的腰带一松,她眼睛一瞪,李淮这挨千刀的竟然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解开了她凤袍上的腰带。
她刚想伸手去制止。
“别动!”额头上传来沉闷的一声,那声音就像泡在澡堂里泡久了才有的声音似的。
听得她都不敢出声!
太上老君吶!降了那么多小妖小鬼,她今夜就要在这里举白棋被降了吗?
虽她对女子的贞操等事,并无太深执念,但她确实还未准备好!
“王爷,你身上还有伤,一会儿挣破了怎么办?”她嘴巴里突然蹦出这么句话来。
李淮被她挣扎了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对策来,真是苦笑不得。他就问:“那就由王妃代劳,如何?”
龙奚兰被这话惊得脸红脖子粗!
“王爷你怎么能说出……”
以前未经历过。但大婚前,大将军府专门请了一名资深的‘夫人’,来给她讲授闺房之事,其中有一卷春闺月夜图,那叫一个惊天震地,一想到那画面,简直不敢直视!
这时,他还问她 :“对自己的王妃说有何不妥?”
“可是……”女吗纵号。
“可是什么?”那张俊脸,就在咫尺之间,她下面的话,生生的被自己吞进了肚子里。
李淮用一指禅,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对上那双如海深,如月空明的眸子。
她不看。将眼睛紧紧闭着。
对方薄唇凑上来,她闻到属于他特殊的问道,也不敢睁眼。
这片刻,她外面儿的凤袍已经基本退去了,里面穿的,是两件贴身的白色棉衣。
李淮轻柔的撩开她挡在脸上的碎发,手指下滑,在她的秀发中。托起整个头颅,视若珍宝怜惜着。
龙奚兰渐渐未有之前的紧张,反而习惯他指尖的温度。
忘情时,还主动张开手指。握住他的衣袖,向上,勾起他的颈脖。
体温在上升,与之一起沸腾的,还有那两颗,悸动如初的心。
如果就这样降服成奴,她想,她是愿意的。
人总有一颗贪念之心,她也一样,得到了一颗糖果,再品尝了糖果的美味,便想要更多,更多……
突然,李淮将她的头,埋进强健的胸腔上,深深呼吸了一口。
热气在被子里,逐渐冷却下来。
关于为何停住了,龙奚兰未问,也许,他还有一道心理障碍卡在心上吧?
半响,头顶才传来暗哑的一声。“锦画,我伤口好像裂开了!”
她猛然掀开被子,也顾不得整理衣衫,跳下榻来问:“我去叫薛大夫来!”
“别……别去!”
李淮显然忍着疼,这次换他额头上,冷汗直冒了!
龙奚兰冷静下来,这新婚之夜,伤口被重新撕开了,半夜求医,次日一定会传便整个王府,而且,还不免换来薛平安的一顿数落。
之前,就左右提醒过无数回,一定不能过多动作的,现在却搞成这样!
“那可如何是好?”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看到摆在旁边的银水盆,里面装的水是下人早就备好的,青莲刚才也不见人,估计是李淮回来后叫醒了她,打发走了!
她又坐到坐榻沿上,去扶李淮。“王爷忍着点。”
李淮未出声,咬牙由着她扶自己起来,坐稳了之后,她就用手解着李淮身上的嬉袍。嬉袍上面倒还好,里面穿的白色内衫胸腹下面,染了一团血迹。
这便是伤口挣开后,流出来的。
她也不慌,这血流得还不多,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即可。
便伸手,用最轻的力道,去了对方身上的两件内衫。
之前也已见过这具矫健的身躯,便也没有多想,脸蛋都没红一下,熟练的将裹在胸腹上的药布解下来。
她看了一眼那裂开的伤口,稍显欣慰的说:“只有一点点,待我重新拿来针线,小心为王爷缝上。”
李淮听此,提醒道:“锦画,不必勉强。”
缝合伤口这种事,对于女儿家来说,怎么都不算易事。
但龙奚兰勉强什么呢,她对这些可在行呢!十二岁开始,她与爹爹奔赴在外面,经常遇见一些无人认领的尸首,死相狰狞,为了让死者安息,他们不但要为亡灵超度,很多时候,为死者修复尸身,也是常事。
缝合伤口,早在那时候就被她练就得如火纯情了!
“王爷只要不怕疼就好!”她去房里找来了备用的药箱,在里面找到了医用的针线。
李淮瞧着她那一副淡定的模样,已不那么惊奇了!
他的王妃,不似传闻中的那样,但这比传闻中的好!
在重新缝合伤口之前,龙奚兰小心的用药酒清洗了伤口,才一针针缝上去。
“王爷不要看!”下针前,她这样嘱咐道。
李淮听话的将头转到一边,说:“你放心大胆的缝吧!”
他还以为她怕他看见紧张啊?呵,她是怕他看见自己不紧张才对!
接下来缝合时,龙奚兰担心他疼,更是没有过任何犹豫,下针极快,很快就完成了!
“完了吗?”李淮瞧她将针放下了,立刻低头去看。
她点头强调:“挣开的口子不大,加之之前为王爷缝合伤口的大夫缝针了得,锦画也就缝得快了些!”
就这样,将所有的好,推给了别人。
李淮似乎没有多想,只感叹了一句:“王妃刺绣的功夫,要是能比上这个,就好了!”
她脸上一窘,也没什么好反驳的,谁叫那确实是自己的短处。
接下来,她重新给李淮穿上内衫,扶他到婚床上躺下。
后半夜再无折腾,两个人合衣睡下,天未亮,陈娘便带着几个丫鬟过来伺候他们洗漱。
免不了的规矩,首先是来看床上有未留下落红,这是要进宫去给余贵妃交的差,陈娘自然不敢怠慢。
掀开被子,看见上面干干净净,陈娘的脸立刻往下面一跨。
这王府里的下人,敢给李淮这个脸色的,估计也只有陈娘了!
李淮正在漱口,看到这个情节,脸上立马扯出了一个笑容,走到陈娘旁边,讨好的说:“陈娘,你要的东西,都打包了!”
龙奚兰正坐在梳妆台上让浅默在梳妆,听到那边的声音,就从铜镜里面看。
见李淮拿了一个红色的包裹,递给陈娘,陈娘打开一看,才眉开眼笑了!
“祝王爷早生贵子!”
龙奚兰简直汗颜,这陈娘也太好唬了吧,李淮就拿了昨夜沾了他伤口血迹的衣衫给陈娘,此事就交代过去了!
她不久就梳妆完毕了,今天穿得也颇为浓重,水粉色的一件云袖袍子,头上还特地戴了当初李淮赠给她的金步摇,原因是要进宫去请安。
她坐到摆满了丰富早膳的餐桌上,目光最后落到了那盘桂花糕上。
李淮这时也过来了,轻声嘱咐了一句:“以后早餐就做王妃喜欢的几样,像这样腻的糕点,便不用上了!”
陈娘答应着,当即就叫丫鬟来把桂花糕撤走。
龙奚兰扬起手来,“等一等,把桂花糕放在旁边。”
丫鬟就听话的放了回来,她低头细细打量着这盘桂花糕的花样,问了一句:“王府里做糕点的模具都是一样的吧?瞧这花样都一样。”
陈娘在旁边回答:“是,王府中各类糕点的样式都与宫中的配置一样,所以模具也一样。”
她点点头,在心里默数了盘子里的桂花糕,刚好十二个。
李淮瞧她一直盯着那糕点看,便问:“锦画,你在看什么?”
“没有!”她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觉得那花样好看!果然是宫里的东西,比将军府的精致多了!”
李淮亲自为她盛了一碗粥,放在面前,笑道:“将军府的,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龙奚兰的心思,已完全没在那上面了!
☆、第67章:徊城十二宫
早膳用完了,天都还未亮。
坐上进宫的车辇,李淮迟迟未有上来,龙奚来揭开马车帘子。看到李淮站在大门里面,给陈娘交代什么。
她平静的将帘子放下来,此刻要交代的除了青竹厢里的那位,还有谁呢?
片刻,李淮上了来。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坐在旁边。
车辇动了,李淮才出声问她:“锦画,方才用早膳时,你为何要问 那桂花糕的事?”
聪明的胥王爷,果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但龙奚兰此刻还不是很肯定,就说:“只是想自己学做,所以问了!”
李淮就不再多问。
马车在颠簸中,行了一段路。从皇宫的南大门进入。
这是龙奚兰第二次进宫,与上次不同的是,车辇可以一直沿着南大门的长直巷,到徊凤十二宫。
那里,便是文国皇宫的后宫之所在。
徊凤十二宫不止十二宫,以春阳殿为首的十八殿,鹭西阁为美的九重阁楼,才是这座皇城后宫最核心的地座。他们今日进宫,首先要去乾坤殿给皇帝皇后请安,再去祥和宫给太后请安,最后才是鹭西阁给余贵妃请安。
前后要跑三个地方,而且每个地方都有一段距离,不能耽误。
车辇在十二宫外,就不能进来了。两人下来,换了抬椅进去。
因知他们一早要过来请安,皇后早已在乾坤殿准备好。
到殿门外时,李淮伸手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腕,说:“你不必紧张,今日你初次进宫,皇后应该也不会太刁难你。”
皇后是太子李权生母,此生最为忌惮的就是李淮,当然也不可能待见她。
龙奚兰默默应着,纵然是皇后要刁难,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经历了那么多事。这后宫里勾心斗角的事,她真不屑。
两人这样手牵手进了殿里,二位贵人端端的坐在里面。
皇帝一脸慈笑,如传闻中一样,是位儒雅有品的人,从轮廓上看得出几分年轻时的英容俊貌,不过李淮却不像这位皇帝,但儿子多则像母亲。奚兰想,李淮应长得像余贵妃吧?
皇后纳兰氏也是年过半百了,虽保养有嘉,不过却因身子消瘦。五官沦陷略显老太,唯有那炯炯有神的两眼,一看便知是个善于心计之人。
能稳坐西宫后位多年,即使不得从,也不动摇,那份厉害,不用想都知道。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祝父皇龙体安康,国祚绵长,母后凤体安健,福如东海。”
两人一起跪下,行了大礼。
皇帝亲自从龙椅上下来,扶起了自己的爱子,一看就知高兴,眉开眼笑的,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等到老七成婚了,还是一门他最为满意的婚事,大掌拍在李淮肩膀上,不避讳的提醒道:“老七何时让朕当时皇爷爷啊?”
龙奚兰微低着头听这话,耳根子突然一热。
皇后这时缓缓的从上面下来,得体笑着提醒道:“皇上不是早就当上皇爷爷了吗?”
也是,太子李权膝下已有两子三女,长子也有十二岁了,闻王也有一子一女,连竺王也有两个郡主,成年的公主更是不用说,到了适婚年龄,就嫁出去了,只剩下长乐一人未嫁。
所以李淮年过二十七,膝下无所处,他心中能不堪忧?
纳兰氏莲步走到龙奚兰面前,细细打量这张脸后,笑意渐起。
“是个好姑娘,老七有眼光!”
李淮恭敬回应:“母后过奖了!”
纳兰氏点头,所有心思都藏进了抹笑中,只说:“往后多进宫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