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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风笑,指指外头:“不用你姐,门外就有个人候着你出去呢。”
池小寒一惊,也没敢出去看,把人拉到小角落里小小声道:“萧无痕在外边?”
陆晚风点头。
池小寒呸了一口,骂道:“整日跟着我,抓猪也不是这么抓的。”
“……”你愿意说自己是猪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你们过后要去漠北,你们去你们的,我才不去呢,家姐之前就说过大典结束后要去看萧峻厉。”
“那萧无痕整日盯着你做什么?”
池小寒隔着门板瞪了一眼萧无痕,又把陆晚风拉低了一些,用气声道:“他天天追着我要我答应与他在一起,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都拒绝这么多回了。”
陆晚风深感同情地点头,心道确实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冰山萧无痕竟然喜欢起一个人来是这般执拗顽固的。
池小寒深情地抓住他的手,鬼鬼祟祟地道:“保不准他要把我拉去漠北,好兄弟,你得掩护我。”
陆晚风仗义地拍拍胸脯,小声道:“你要怎么做?”
“你去叫小二上点小菜到屋子里,咱们把他敲昏,然后你给我易容……”
“砰——!”
两人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踹门而入的居然是萧无痕。
萧无痕收脚站定,竖眉冷对,鹰眸啄视,大致是为了踹门顺脚,抱着的刀交替到手里提着,加之黑如煤炭的脸,颇给人一种杀气凛然之感,尤其是池小寒,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干嘛?别过来!来人啊!救命……”
池小寒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无痕给拎起来扛到肩膀,直接给屁股来了一巴掌,瞬间把人给拍老实了,然后冷冷看了眼陆晚风,说道:“几番看你与他熟识,倒与他那狗友陆二颇为相似。”
陆晚风顿时被“狗友”两个字戳胸穿肺,险些以为自己被他拆穿了身份,回想最近与池小寒一起时确实忘形了些,若被萧无痕发现也不算奇怪。
于是他很识时务的闭嘴了,差点就要挥巾含泪欢送池小寒和萧无痕。
大热,祝你平安。
等屋子里只剩陆晚风了,秦初寒进来,说:“方才与萧兄谈过,午后我们便御剑出发。”
陆晚风喝了一大口冷茶,疑惑道:“一起出发?”
“嗯。”
“怜星剑不在我身边,也没听过萧家能御刀飞行,难不成莫忘剑能承载三人重量?”
秦初寒不出意外地摇头:“不能。”
陆晚风瞪眼喊道:“那怎么办?从这儿坐马车去漠北得小半月呢!不行,你不能丢下我,丢萧无痕吧!他身体强健,累不死的。”
秦初寒伸手在他脑袋揉了揉,淡笑道:“不会的。”
半个时辰后,萧无痕和池小寒终于回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两人间的气氛变得不再紧张,但是莫名地有些怪异,再看池小寒脸上尚有未褪下的绯红,陆晚风只能为好兄弟送上最真挚的同情。
而关于萧无痕怎么去漠北的疑惑在午后终于解开——池小寒五指挽花,金灿骚包的浮云踏浪页页展开,在空中划出一阵浮华的五彩炫光,接着他原地转了一圈,身形环绕扭动,同时另一只手在扇身轻轻敲点,发出悦耳的音律,随后单手下滑,于扇柄处扫过,半圆的金扇瞬间张成圆形,中心支出来一根金杆,不断在手中旋转。
说简单点,就是池小寒一边跳舞一边将一把扇子变成了雨伞。
陆晚风:“……”又来了。
秦初寒:“……”为何跳起舞来?
萧无痕:“……”真好看。
所以最后的真相是,池小寒不情不愿地拖着抱住自己的萧无痕,用变成螺旋伞的浮云踏浪把两个人带上了天空。
所经之处,若有人昂首一瞧,便能瞧见天上两团缠在一起的人影,广袖袍服,衣袂翻飞,一剑一伞划过云彩,倘从气质身法说来必是仙人无疑,然四人非但飞得极不稳当,不时还能听到或嘻或骂之声,着实怪异。
“你手别乱放!”
“哦。”
“哎呀你轻点,太用力了!我喘不上气了!”
“……不行,我会掉下去。”
“那我还要死了呢!”
“……不会的,有我在。”
“放屁!你这个谋害我的凶手!”
“……”
陆晚风:“……”
秦初寒:“……”
陆晚风学以致用,环在秦初寒腰上的手稍稍用了些力,凑到他耳边戏谑道:“我紧不紧?”
秦初寒不答,由于背对着陆晚风,看不到脸上有什么表情,耳根却是迅速红了。
“不紧吗,那我再夹紧一点……不然我害怕。”说着,手上又加重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剑主慌了神,莫忘剑猛地一晃,两人差点坠下去,秦初寒急忙迅速念咒,这才堪堪将剑稳住,并抓了腰上不安分的手,沉声道:“别闹,危险。”
“喔。”陆晚风在后头憋笑憋得快岔了气。
笑闹之下飞行速度仍是极快,眼看四周由漫天雪花变作走石飞沙,入夜前四人终于顶着满脸黄沙赶到目的地。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祝大家活出新的生活,新的自己!
☆、第 56 章
塞外黄沙,天地皇皇,一场沙暴刚刚结束,细碎的砂砾被仅存的残风推上高空迟迟不能停歇,残阳余晖之下,目所及之处皆是茫茫沙丘,枯木残枝,了无生气。
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荒漠,独独伫立着一座庞大建筑,只见高墙,不见其中,一杆巍然大旗立于城上,其上赫赫“萧”字。
厉风堡,漠北地界最大氏家萧氏的家庄,坐落于大漠靠北边界地,其规模巨大可堪称作小城,高墙之内,堡呈环形防御姿态,层层环扣,正中心便是萧家府邸,俨然形成一座以萧家为中心的城池。
萧家与另外三大家的发家史有所不同,数百年前创家家主乃军中将士出生,戎马半生,用血肉从小兵末卒拼至高堂华屋,娶娇妻,育子女,一生可谓功成名就,其忠心至极,甚至在孩儿仍嗷嗷待哺之时便举家迁往漠北边界,戍守边疆,后王朝覆灭,边墙屡屡后缩,萧家历经数代变迁不挪半步,时至今日彻底脱离朝廷,深深扎根在了朝廷管辖之外的地界,发展成为玄族四大家之一。
“呸,呸!”一路叫骂过来,池小寒口干舌燥不说,还吃了不少沙子,刚一落地就拿伞遮风,连吐好几口,十分不满,“这破地方,真是不想再来了!”
陆晚风深感认同,用袖子捂脸,往秦初寒背后躲了躲。
饶是淡定如秦初寒,此刻也被气候折磨得皱起了眉,转身用背挡住来风。
相比之下,萧无痕从小生长在这里,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从领口拉上一块遮布挂上鼻梁,又拿出几块麻布递给三人,“用它掩住口鼻,随我进城。”
他们落在厉风堡门前,巨大的铁门在常年风沙磨砺下早已生出斑驳,剥落不知几层外皮,但依然如铜墙铁壁毫不动摇,上面铸刻而成的鹰首家徽栩栩如生,不恶而严。
陆晚风走上前去,仰头一看,只觉那红砖硬石砌成的城墙高得一眼望不到头,仿佛冲上了云霄。
萧无痕已经站到门前,在门轴处凹进去的小洞里牵出一根粗绳,用力拽了拽,片刻之后,身前的铁门突然打开一个小格,露出一个小孩的脸。
“少主,您回来了!”小孩惊喜地叫,一听竟是个女声,人转眼没了影儿,再过一会儿,大门轰然挪动,由内敞开。
几个劲装打扮的持刀守卫沿路两边站立守候,小孩从后边窜出来,一把抱住萧无痕的腰,嘻道:“您提前回来了!”
小女孩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着艳红色短装,肤色偏黑,两颊上各一团红扑扑颜色,显然是常年在大漠生活造成的,加之浓眉大眼高鼻梁下却生着一张小小的圆嘴,不高的个子上还顶着一头卷成麻团的褐色短发,倒生了些男孩子气,若不是声音怕是不少人要认错。
萧无痕冷漠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倒像是习惯了,把她从身上扒下来,点头道:“阿吉丽,莫伯呢?”
“阿爸今天休沐,我替他看城门,”阿吉丽瘪嘴,往他后面看了看,问,“他们是谁?”
萧无痕道:“我的三位朋友,放他们一起进来。”他侧首吩咐。
“是!”守卫们应声,把几人迎进来,随后再次将城门缓缓关上。
告诉三人跟上,萧无痕便被阿吉丽缠住问东问西,虽有一答无一答,却也不影响阿吉丽的兴致,始终拽着人不放。
陆晚风本与秦初寒跟在他们身后走着,哪晓得池小寒忽然悄悄拽住了他,不着声息地放慢速度,逐渐拉开了与前面两人的距离。
“做什么?”陆晚风问。
池小寒指了指前面的人,小声道:“那臭丫头喜欢萧锥子。”
陆晚风摸摸下巴,“看得出来,怎么?”
池小寒拍他一巴掌,“那是萧家二把手莫桑的女儿,从会走路开始就励志嫁给锥子,咱隔远些,别去打扰他们,没准哪天锥子转性喜欢上女人,那我就解脱了。”
刚说完,走在前面的萧无痕瞬间回头,冷眼直直扫过来,池小寒被看得身体一绷,一泡口水没咽下去反而进了气腔,呛得猛咳。
萧无痕眼睛眯了一下,正欲往回走,又被阿吉丽抱住手臂。
“呀,那不是池家的怂蛋小少爷么,他怎么也跟您一起来了?”
池小寒听了个真切,跳起来:“你说谁怂蛋呢!”
“说你呢!怎么,才多久就把上次自己屁滚尿流的事忘了?”阿吉丽冲他吐舌头。
池小寒脸色一绿,指着她手指都在发颤,“你还敢说!分明是你故意支使那鹰隼啄我!”
阿吉丽扮鬼脸,鄙视道:“你连发三箭射不中鹰,激怒了人家,反倒来怪我,羞羞!”
“嗨!你这臭丫头,欠揍了是吧!”池小寒撸起袖子就要过去,被憋笑到脱力的陆晚风拉住。
“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余音未了,没憋住笑出了声。
阿吉丽一听,不服气道:“我十四岁了,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能嫁给少主了!”
池小寒一听,“嘿”的一声,指着萧无痕对她嘲笑:“嫁给他?等着守活寡?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哟!”
阿吉丽非常如预期地一脸震惊,忙回去拉着萧无痕问:“少主,他说的是真的吗?”
萧无痕此刻气场尤为冷肃,眼睛死死盯着叉腰瞪眼的池小寒,任阿吉丽如何拉拽也不曾挪眼一分,少焉,忽地轻轻扯起唇角,冷锋般的下颔一动,带着诡异的微笑点了点头。
“……”阿吉丽非常沉痛地低头冥思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天真还是自信,再抬脸时已经恢复如常,甚至发出挑衅,“怂蛋!我要跟你决斗!咱们再比射鹰!你要是输了,从此不准再缠着少主!”
池小寒无辜的很:“拜托!姑奶奶,你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缠着谁啊!”
“不管,要是不比就代表你承认自己是个怂蛋!”
本不欲搭理她,想了想池小寒还是觉得气上心头十分不甘,当下接战:“比就比,我还怕了你这黄毛小丫头不成!不为别的,到时你输了可得给我认错,外加喊十声爷爷!”
“哼!我才不会输!等这次风沙彻底停下,你我再比一次!不来的是小狗!”
“一言为定!”
两人如此约下战局,末了,池小寒非常生气地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