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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住胸口,声音颤抖而充满恐惧:“如果这几百人哗变,到时候不但会威胁到咱们草原,就连大妃也会有性命之忧。况且,若是只处置老妇,也不足以平息族人的愤怒!”
岳绮云微微眯起了眼睛,扭头看向娇弱如花的莫筝。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女人心思好歹毒,奈何不了自己,就居然打起了龙虎卫的主意,这是逼着她自断手臂!
“岳绮云,我虽然相信你,但是不能相信你从梁国带来的人!”果然,元烈看了眼龙虎卫大营,声音刻板冰寒:“身为燕国烈焰部大妃,你的安全自然由我族勇士负责,这些从梁国带来的兵士,本汗着实信不过!”
“他们来自岳家军,对我自然忠心不二!”岳绮云词穷地强辩。这是第一次自己在元烈面前处于下风,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跟她离心离德的龙虎卫。
“大汗说话好没道理!”自己人凭白地被怀疑,气得周郎将不由得站姿笔直,满身的杀气毫不掩饰,硬邦邦地反驳:“岳家军纵横沙场,行的是光明正大之事,你可曾听过我们做过这种不要脸面的腌臢事?”
“你们现在是和亲公主的侍卫,可不是那威震天下的岳家军,我凭什么相信于你?”元烈说着,瞟了眼被人架向火堆的王嬷嬷,轻蔑地笑道:“凭着你们庇护那老虔婆的行径吗?”
“你!”周郎将被元烈抢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一张原本就黝黑的脸更加黑了。
“我呼伦草原不能容忍一个异族的军队存在,所以本汗给你们两个选择。”周郎将表现出的敌意更加加深了元烈的顾忌,他压低了浓眉,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一,遣返龙虎卫;第二,解散龙虎卫,所有人分编进烈焰骑兵队列!”
回想起昨晚岳绮云同自己谈条件时候的有持无恐,元烈的心里就气闷得厉害。
然而风水轮流转,这才过去多久,就轮到他理直气壮地拔掉龙虎卫了!
“不行!”岳绮云断然拒绝道。
“不可以!”周郎将勃然变色,他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了。如果他们就这么回去梁国,先不说岳元帅会有多震怒,岳家军就里再也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不行也得行!”元烈回答得斩钉截铁。“污我烈焰族祭坛的事,本汗已经不跟你计较,龙虎卫的去留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岳绮云,你不要得寸进尺!”
元烈不容置疑的态度让岳绮云惊惧,而他身边洋洋得意的莫筝让她更加气恼!
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对手,一边是拖后腿的猪队友!她一时间气怒交加,竟然呆立在他们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
“乌赤国人!”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在岳绮云的耳边,她心里一惊,慌忙左右寻找着声音来源。
眼前,除了正在跟自己对峙的元烈,一脸看好戏的莫筝,还有一筹莫展的周郎将,就只剩下刚才被她临时征用的大白马了。
“那个被烧死的女人,是乌赤国的人。”大白马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晃着大脑袋,充满了灵性的眼睛对岳绮云眨巴着。
岳绮云忽然意识到,这马儿并没有用人语同自己说话,而是……而是兽语!
她,她,她听得懂兽语!
这个认知让她有一秒钟的惊谔,随即又释然——想起来了,原主有个超乎常人的异能:通晓兽语!
而这个秘密,原主对谁也没有说过!
岳绮云走到白马的身边,一手**着长长的马鬃,眼睛盯着马儿湿漉漉的大眼睛,用眼神同它交流:“你怎么知道她是乌赤国人?”
“气味!”白马亲昵地舔着岳绮云的手掌,又打了个响鼻,马嘴一开一阖地道:“不同国家的人有不同的味道。而且,在她手腕的内侧纹着一颗狼头。”
岳绮云心头一喜:狼头,正是乌赤国的图腾。每个乌赤国的士兵,都会在身上印刻这样的图腾!
“快住手,不要点火!”她急吼吼地转头对元烈道:“我有证据证明她是乌赤国派来的奸细!”
此时已经是阳光普照,那皎皎的粉颊被亮闪闪的阳光照得几乎透明,更加突出了她修长入鬓的黛眉,漆黑如墨的凤眼。
元烈被那美丽惊人又英气逼人的脸晃得愣了愣,半天才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证据?刚才你不说,现在人都已经被点燃了才说,我看你就是在狡辩!”
听了元烈的话,岳绮云骇然看向祭坛的方向!
只见那里早已经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太晚了,就算是她现在把那王嬷嬷的尸身抢出来,而那纹着乌赤国图腾的地方,应该已经被火烧毁了。
“玩弄这些小伎俩有意思吗?”元烈的蓝眸闪着淡淡的嘲讽,嘴角刻薄地勾起。“别把时间浪费在狡辩上,赶紧解散龙虎卫才是正道。”
第二十五章 抉择
》》 “公主,你是说那老嬷嬷是乌赤国细作?”周郎将一直站在岳绮云身边,听到她的话,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哎!”岳绮云不想跟周郎将解释,她低声长叹。龙虎卫是岳家军的精英,她不可能任他们自生自灭,看来自己只有带着龙虎卫一起离开烈焰王庭了。
可是如此一来,镇国公在边关的处境会变得何等艰难——前有乌赤国十几万的大兵压境,后有梁国昏庸皇帝的虎视眈眈,右翼将会多出燕国骑兵的觊觎。
想到即将面临的困境,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告诉龙虎卫的兄弟们,收拾好行装,随时准备拔营回梁国!”岳绮云用只有她和周郎将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吩咐道。
“什么?公主这是哄我们走?”周郎将大惊失色,急急地说道:“我们走了,公主一个人在这蛮夷之地会很危险……”
“现在才想起我的处境?昨天晚上让你们审讯刘嬷嬷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我的危险;今天让王嬷嬷躲进大营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如今的后果?”岳绮云咬牙,因为暗恨龙虎卫对自己态度轻慢,她并没有说出同龙虎卫共进退的打算。
“我们……”周郎将语凝,七尺高的汉子在岳绮云面前第一次表现出悔意。
自听燕国人说岳绮云是个失贞的女人时候,他们只觉得脸上无光。这些铁血军人平时驰骋疆场惯了,原本对陪护公主和亲的任务就很是抵触,现在得知自己即将效忠的主子居然做出如此羞耻的事情,对她的忠心是半点全无,剩下的只是深深的不甘和无奈。
正是基于这样的心理,他们才会对岳绮云的吩咐阳奉阴违,最终酿成了这严重的后果。
“昨晚那刘嬷嬷虽然死了,可是我们从她身上搜出了这个。”周郎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块青白玉的玉牌,悄悄递到岳绮云手里。
元烈冷眼旁观着岳绮云和周郎将嘀嘀咕咕,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无论这女人今天耍什么手腕,这五百龙虎卫抵定是保不住了。
“烈哥哥,我们走吧!”莫筝撒娇地拉着元烈的手,一双远山眉微微蹙起,抱怨地道:“烟熏火燎的味道,太呛了,筝儿喘不上气来呢!”
“我的大妃,你那龙虎卫何去何从赶紧做出决定,不要再拖延时间了!”元烈安抚地拍拍莫筝柔软的手,乜斜着眼睛催促道。
岳绮云这次却没理会元烈的挑衅,藏在长长马蹄袖下面的手指摩挲着那块光滑的玉牌,感受着玉牌上雕刻的纹路,脑子里飞快地回忆着跟这个纹路相关的信息。
一忽会儿的功夫,她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突然对满脸不耐烦的元烈展颜一笑!
“既然已经烧了,就等着烧成灰再找不迟。”说着,岳绮云也捂着了鼻子,嫌弃地说道:“这人的味道是有些臭。活着陷害主人,死了污染空气,看来真是个该死的!”
岳绮云又对元烈笑了笑,指着浓烟滚滚的方向说道:“大汗,如果我拿出那老妇是乌赤国奸细的证据,是不是就能证明我梁国的士兵不会对草原有任何威胁了?”
“那可不好说!”莫筝在一旁急急地抢过话头,对岳绮云的敌意一览无余。“那老嬷嬷作案后逃进你们的大营,就是说明你们和她是一伙的!”
“元烈!”岳绮云一步跨出,一手指着莫筝,看向元烈大声质问:“请问这个莫姑娘以什么身份插嘴大妃和大汗的事情?是谁给她的权利,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亦或者,她自认为可以做这烈焰部族的主?”
“烈哥哥,我,我……”岳绮云突然的发难把莫筝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一脸委屈地看向元烈,一双水雾眸子被泪水侵染。
“筝儿,这里烟雾甚重,你先回自己的毡房休息。”元烈怜爱地拍拍莫筝的肩头,轻声细语地道。
“可是”莫筝听得懂这是元烈变相地让自己闭嘴,心中酸涩难忍,泪水如短线的珠子滚落。
“听话!”元烈第一次对莫筝硬起心肠,板着脸命令道。
这莫筝也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再纠缠下去反而不妙,随即擦了擦眼角,柔柔地冲岳绮云盈盈一拜,一脸委曲求全地样子:“大妃,刚刚筝儿也是因着关心您的安危,言语间有些冒犯,请您谅解!”
说完,又深情款款地看了元烈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
“岳家军与乌赤人不共戴天,这是举世皆知的事实,我的龙虎卫绝不会和乌赤国奸细同流合污。这么浅显的道理,大汗岂能看不出?”岳绮云站在元烈的面前侃侃而谈。
她身材娇小,元烈却身高八尺,又有着草原汉子特有的彪悍体格。而这样大的身高差距,却愣是没显得岳绮云处于下风,反而隐隐有些气势迫人的感觉。
“道理说得没错,但那是在你能够证明她是乌赤国奸细但前提下!”元烈看着这个越战越勇的女子,心底激荡着难以压制的欣赏。
“我只要大汗一句承诺,一旦有了确凿的证据为龙虎卫洗脱了嫌疑,他们就能够留在烈焰王庭!”
“如你所愿!”元烈丢下一句话,转身向着祭坛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倒是很想看看这女人有什么本事,在没有草原王者的支持下,能平复族人的怒火。
看着元烈龙行虎步地渐行渐远,岳绮云悄悄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扬起来,一双浅浅的梨涡出现在两颊。
“公主,那证据?”周郎将站在岳绮云的身后,悄声问道。直到现在,他才对岳元帅的女儿多少有了些尊敬。
“此事不用你操心。”岳绮云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地道:“龙虎卫的将士,没我允许不许走出营地一步,也不许让任何人进入,听明白了?”
“末将尊命!”这个沙场上拼杀出来的七品武将,第一次认真地执行岳绮云地吩咐。
周郎将看着那个迎着朝阳而行的婉约娇小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岳大元帅亲临的错觉。
第二十六章 宽恕?
》》 撇下满腹心事的周郎将,岳绮云行至一个低矮的沙包后面,状似整理裙角上的草屑般的蹲下身,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地面。
碧绿的草地上忽然鼓出了一个小包,接着,一小片草皮被顶起,从地底探出一颗灰黄色的小脑袋。
它咕噜着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尖尖的嘴巴两边,几缕胡须抖抖着,在然后,一只肥硕的草原鼠蹿到了岳绮云的脚边。
“小姑娘,叫我做甚?”大老鼠人立起身,充满灵性的眼睛在岳绮云的脸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