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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株小脸微微一红,这个年纪就说这事儿,好像有点早。
而且从这个少年口中说出来,好像也有点不合适。
难道他会对自己有意思?
不会吧,还在儿童期就有追求者也太夸张了吧。
她再看一眼金少爷,美得简直不是人,这样的美男子怎么会看上她这样的。
九儿一双细长的媚眼眯了起来,很温顺的将小碗收进食盒,将剩下的粥交给菜二娘子说:“菜二婶子,这些你和菜二大叔喝吧。加了很多食材的。”
菜二娘子接过那只精美的小罐子,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一旁的林张氏立刻收回惊艳的老花眼,很快说:“一罐子你们也喝不完,云儿朵儿,你们也喝点应应节。”
便将罐子半抢半夺的拿了过去,似乎就在等这一刻,
却一眼看见自己的大孙女目光迷离,梦幻般的游动双脚向金少爷飘移过去,身后跟着的林朵的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死盯着金少爷看。
她忙对着林云挤眉弄眼一番,却被视而不见。
眼看她就要花痴到无可救药的走近金少爷,林张氏提着瓦罐,紧走几步挡在她前面,小声而严厉地说:“云儿,喝点腊八粥应应节。”
林云吓了一跳,这才从梦幻般的境界中清醒过来,却是一低头看见衣服上的油渍,想起刚才脸上也溅了几滴,慌忙用手背摸了摸低下头。
林株这才收回紧张的已经提在嗓子眼里的心。
刚才她都忘了和九儿说话,眼睛随着林云的脚步移动,她有点担心她会一直走到金少爷身上。
虽然和她现在目前是势不两立,但是毕竟是堂姐妹,如果她很花痴的直接撞在金少爷身上,很丢人的。
她的眼睛飞快的看了眼金少爷,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似笑非笑,对上她的眼神,回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灿烂笑容。
这眼神,实在是太销魂了,亏的她是见过世面看过美男的,要不然样子绝对不会比林云矜持到哪儿去。
她低头浅浅一笑,带着些许的谐谑调侃。
菜二娘子双手端着两只小碗,准备帮林云林朵舀粥,眼角扫过,便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心里一喜,这个柔美俊秀的金少爷好像对自己的女儿很感兴趣。要不然,他住在菜园后面的斜庄坑,也就是菜园后面一条斜坡下的一片住宅区。这片坑内住户很密集,有天门镇的村民,也有一些无田无业的居民,就像婆婆林张氏家。他不去会自己的左邻右居,怎么会来前面的菜园拜访,还带来了那么贵重的见面礼,还送腊八粥。
这个金少爷虽然没有无忧公子的名头,却也是少爷级别的,而且长得太让人痴迷了,拥有这样长相的男子,一定是体贴温柔的。女儿以后如果能嫁这样的人物,她死也瞑目了。而且那个丫鬟九儿看起来也很温顺。
林张氏一手提着瓦罐,一只手拿着汤勺舀了一勺粥,却见菜二娘子手里的碗晃晃悠悠的,低声呵斥一句:“老二家的,碗拿稳了。”
菜二娘子手一哆嗦,忙收回心思。
林云接过粥碗,低下头呼噜噜的喝着,尽量发出很大的响声,眼角扫向金少爷,想他注意自己。
她虽然才十三岁,却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第一次看到这么俊美儒雅的男子,一时把持不住,又不太懂得掩饰,就有点露骨。
金少爷略显无奈的对着林株笑了笑,他见到这样花痴的女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株却有点忍俊不禁,捂着嘴偷笑。
两人的这一会意式的对视,恰好被又抬起眉梢看过来的林云一览无余的看在了眼里。
心里的火再次被点燃。
在秦南国,官二代三代家的嫡子被称作公子,庶子以及富二代三代就称作少爷。
金少爷一定是家财万贯的大户人家的公子或者是官家的庶子。
该死的林株,一个傻子。不但光鲜华丽的无忧公子对她另眼相待,破例收她为燕府的府外丫鬟,这个神仙般的少爷也对她温情脉脉。
她越想越生气,用力的喝着粥,发出更大的呼噜声,气的林张氏狠狠地用手指敲了敲她的头,小声提醒:“声音小点,八辈子没吃过似的。”
金少爷文雅的微笑着,见菜二拿着铁锨在菜地里转来转去的,对九儿说:“你留在这里和株儿姑娘说说话,我去地里转转,我们院子里也有几分地,来年也种点菜。”
九儿温婉的低头说:“公子小心弄脏了鞋子。”
金少爷穿着黑色的软底靴子,脚步挪动露出里面洁白的亵裤,他提起袍摆,小心翼翼的进了菜地,萧条没落的的菜地顿时繁荣昌盛起来。
林云林朵喝完了粥,两双眼睛便追逐着金少爷的身影。
九儿收拾好食盒,笑吟吟的看着林株头上的缎带说:“缎带不错吧,是今年宫里传出来的新样式,叫缎苏。我今儿还给你带了几条来。你那两位小堂姐也有份。”
听说自己也有份,追随金少爷身影的林云林朵齐刷刷的转过双眼亮晶晶的看过来。
九儿便从腰间斜跨的小荷包里拿出几条彩色的缎带,上面都带有流苏。
她随手拿了两对给了林云林朵说:“林云,林朵是吧,我们就住在你家隔壁。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会经常打交道的。”
林云拿着缎带,看九儿手上还有三四对,颜色都比她的好看,式样好像也不一样。全都给了林株、
心里更不好受,神色暗淡下来,无精打采地说:“多谢九儿姐姐。”
☆、第二十九章 更应该接近
林张氏拿着鸡蛋,带着两个孙女走出菜园。
一出大门,枯瘦的手指狠狠的戳在了林云头上,小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死丫头,没见过男人。这么死盯着人家少爷看,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么?”
林云捂着被戳疼的头委屈的说:“金少爷就是好看啊。再说了那个傻猪不是也一直看着,还有朵儿,奶奶偏心。怎么不说她们。”
林张氏一双浑浊的老眼爱恨交织的看着她说:“朵儿年纪还小,她也没你那么贼胆大。株儿那个死丫头老身才懒得管她。反正明年她就要去给那个傻子做媳妇儿,没规矩就没规矩吧,到时候会有人调教她的。只是你,奶奶以后可是要靠你攀高枝儿的,不可少教、”
林张氏说着话,一只手随时准备再次戳向林云,林朵觉得有点好笑,她知道奶奶这是在虚张声势,也觉得刚才堂姐的表情太过了,那双眼睛恨不得将那个好看的少爷吸了进去,确实很丢人。却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只好偷偷转过脸去,将那点压抑很久的笑容释放掉。
林云噘着嘴不敢多言,奶奶的这双鹰爪般的手她可是见识过的,二婶和林株身上都有她的战绩,虽然知道不会轻易落在她身上,有时候也说不准。
她跟在林张氏身后往回走,越想心越是憋屈。。
燕府是天门镇最大的富户,又是官宦人家。不要说府里的那些个管家管事儿的,就是看大门粗使的家仆,甚至平时伺候人的丫鬟出门都比别人风光一等。以前她还抱着一个幻想,想二叔能找找门路,将自己送进府里做个丫鬟,长点见识。
以后找个好婆家,她可是听人说,一般条件好一点的人家都讲究,宁讨大户人家的丫鬟,不娶小户人家的小姐。
据说燕府的下人们是可以找人将自家儿女送进府里做丫鬟小厮的,反正林株是捡来的,又傻里傻气的。
前几个月她还为了更保险,伙同林朵将她带去南山捡杏胡,趁她不注意将一块大石头推下去,本想着砸断她的腿,让她没有一点机会,谁知林株实在是太傻了,看见山坡上石头滚下来,吓呆了,一点没躲闪,被砸下了山崖。
等她和林朵磨磨蹭蹭的回家报信,林株已经滚落深谷昏迷不醒。
她以为这个傻子就这样半死不活的卧床不起了,谁知她竟然醒了,还起了床,现在还一点也不傻了。
傻人有傻福,傻瓜天养着,傻子头上有青天。这些奶奶天天拿来挂在嘴上的话,竟然全都落实在了这个傻子身上。
更为可气的是她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做了燕府的丫鬟,那个光鲜亮丽目空一切,笑里藏刀的无忧公子,还经常去菜园。现在这个惊为天人的少爷,也对她另眼相看。
这简直是老天不开眼。
越想越生气,脚下无意识的踢着石子儿,一不小心踢在了快要露出鞋外的脚指头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她弯腰捡起石子儿,狠狠地向前扔去,嘴里骂道:“死猪,敢咯我的脚,看我不把你摔死。”
石子儿被她扔出去很远,咣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菜园内,林株很不高兴的撅着嘴巴。手里拿着几条好看的带着流苏的缎带。
九儿竖起细长的眉头,柔和的问:“株儿妹妹。怎么这么不高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林株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很委屈的说:“九儿姐姐,我不想你们住我姐姐她们隔壁。也不想你给她们缎带。”
九儿奇怪地问:“为什么不愿意?她们可是你堂姐。”
林株看了看周围,金少爷正在和蔡二说话,菜二娘子也在一旁忙活。小声说:“我不喜欢她们,刚才她还想要我头上的缎带和身上的衣服,哦,对了,前些金少爷给我们三口的衣料,也被她们拿走了,可惜我的新衣服都做好了。虽是我家无忧公子又给了我一件新的,总觉得不如那件。”
林株只是随口说说,年纪变小了,也变得跟孩子似地,斤斤计较起来。
她说着无意,九儿听者有心、
想她陪着小王爷千挑万选为小郡主挑的衣料,竟然给一个小丫头抢走了。那么好的衣料,只能配小郡主。
跟着少爷出了菜园,林株站在大门口挥手道别。
九儿一边跟林株挥手,一边对金臻说:“少爷,郡主在这里并不是很开心,刚才出去的那个叫林云的女子,竟然将郡主的新衣服抢走了,还要她的缎带比甲,还好我们郡主聪明,将泔水洒了她一身。少爷,九儿想去教训教训她。那件衣服小郡主不穿也罢,不能给她。”
金臻想了想说:“你可小心行事儿。人家收养了株儿,菜二夫妇对株儿不错。林云到底是菜二的侄女,还是个孩子。”
九儿低头说:“少爷,九儿知道了。”
主仆两正说着话,迎面走来一群少男,嚷嚷着边蹴鞠边向菜园这边走来。
金臻看了眼,底下眉头贴墙而立,九二也垂首站在他身边。
领头的衣着华丽,唇红齿白风采俊逸的少年走过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停住脚步,一双神采奕奕的美目看着他,问:“这位兄台好面生,从哪里来?”
金臻嘴角扯起一丝淡雅的笑意,微微躬了躬身,抱拳道::“在下金源县人,姓金名臻,就住在菜园后面。”
燕无忧见他说话文雅,彬彬有礼,长得比那梨园的角儿还俊美,心里有点爱慕。
便说:“兄台一定是新搬来的,周围的人家小弟也认识的八九不离十,没见过兄台这般人物。”
金臻笑着说:“小生算什么人物,只是求功名的穷酸书生。不过公子说对了,小生是刚搬来不久,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家父觉得我应该提早来都城,免得到时候赶考紧张。所以让我来这闲置的院子里自己用功。”
燕无忧见金臻俊秀儒雅,谈吐不凡,有意结识,挥手让大宝带着那群小子先去菜园练着。
同金臻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