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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以前,她是不能理解菜二的行为的,自己的娘对他这样还孝顺什么。
可是来了这些天,她能理解血缘这种东西了,前世她也曾和父母赌气离家,可是现在如果有机会她宁可让父母哪怕是像奶奶待爹这样的对她。
菜二娘子听女儿懂事,又叹息一声:“株儿,不是娘舍不得,娘想起她对咱一家的态度心里就发寒。你说你爹和你大伯三叔都是她生的,她怎么就把你爹当牛做马的。”
林株说:“不是有句话,偏大的爱小的,中间那个受气的么。娘,就给她喝吧。”
这个林张氏,尖酸刻薄,刁钻泼辣,却有个孝顺的儿子。这个世道真的很不公平。
她暗自唏嘘着,洗脸梳头之后,提着一桶燕府厨房送出来的泔去园子一角隔出的猪圈里喂那三口肥肥的皮毛光滑的大肥猪。
才打开猪圈门,三口卧在土堆里的肥猪立刻甩着短小的尾巴哼哼哼唧唧的冲在食槽前,抬起皱纹横生的额头,睁大可爱的双眼皮儿圆眼睛,圆乎乎的猪鼻子一吸一吸。
林株拿起猪食瓢舀起一瓢泔水倒进食槽,嘴里说:“好好吃,吃的肥肥的。到腊月二十三你们就该挨刀子了,还是你们好啊,只知道瓜吃瓜睡,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不像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就只为了一张嘴。到头来还是一死。”
三只猪哪里管她说什么,嘴巴吧嗒吧嗒的似乎在吃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最后一点泔水倒进猪食槽,她直起腰提着泔水桶出了猪圈。
第一次喂猪,感觉还不错。
就看见林张氏带着林云林朵进了菜园,扛着撅头正准备来猪圈垫圈的菜二忙放下撅头迎了上去,菜二娘子也忙迎了上去。
林张氏往日一般的数落了儿子儿媳几句,便去另一角的鸡舍查看自己的鸡蛋,林云林朵紧紧跟在她身后,奶奶可说过,十只鸡如果下的蛋超过八只,就给她们。林云已经攒了五只,林朵也有四只了。攒够十只,就可以买两条缎带绑头发。还可以带几只头花。
却一眼看见提着泔水桶的林柱梳着双髻,用彩色缎带绑着,还带着好看的流苏、看起来娇俏灵秀。
这样的缎带可比一般的还要贵,需要二十只鸡蛋。
林云俊俏的小脸顿时沉了下来,又看林株穿着新棉衣棉裤,外面罩着翠色的比甲。而她穿的衣服半新半旧。气呼呼的上前挡在林株面前说:“株儿,你的缎带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偷了奶奶的鸡蛋买的。”
一点也不接受教训,还敢来找茬。
林株重重的放下泔水桶,盯着她说:“偷了又怎么了?这是燕府的菜园,我是燕府的丫鬟。偷了也是偷燕府的。燕府的主子都没说什么。你操哪门子心,你算老几?”
林张氏年纪大了,又是爹的亲娘,有时候不必太计较,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平辈小女孩这么霸道,就得好好教训教训。
林云心里一惊,才想起这个林株已不是以前那个她要什么便会乖乖的给她,。还要任她欺负的傻子了。
但是这条缎带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还有那条翠得耀眼的比甲。这可是她经常在梦中都想得到的东西,她抱着侥幸心理。以往般的伸出手命令式的说:“别拿你家主子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乖乖的把这条比甲和缎带给我,要不然要你好看。”
说完瞪起眼睛挽起衣袖。
以前她要什么,林株稍有不情愿,只要她做这两个动作,她都会马上吓得两眼冒傻光,乖乖的给她。
可是今天林株一点也不买账,冷冷地说:“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
林云看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的林朵,挺起胸脯说:“你的东西就的给我,拿来,要不然给你好看。”林朵忙握起拳头符合:“对,要你好看。”
她也很想要缎带,那圈流苏让她眼馋。
还威胁上了。这是要打架么。林株提起泔水桶做好了还击的准备。坚定的说:“就不给你,你要怎么着。”
☆、第二十七章 孝顺
林云林朵对视一眼,双双欺身上前。
林株眼珠一闪,见林张氏在鸡舍外手里拿着几只鸡蛋,爹娘跟在后面低着头洗耳恭听她的教诲,脑子飞快一转,抡起泔水桶,将里面残留的泔水泼向林云,眼看肮脏油腻的泔水洒落她的脸上衣服上,又将泔水桶在她眼前挥舞几圈,撒腿便跑。
边跑边惊叫连连。
林云没想到她会这样,恼羞成怒的用手擦去脸上的油腻,拔腿便追,边追边说:“傻猪,死猪,笨猪,敢泼我泔水,今儿非拔了你的猪毛,剥了你的猪皮,剁了你的猪蹄不可。”
林朵的身上也溅了一点,看林云去追,怕她追上拿走了缎带,也跟了过去。
这样效果好,林株便边跑边回头去看,见两个都追了过来。
更加怪声叫了起来,很凄惨。
就在刚才她突然改变了主意,爹是个愚孝之人,娘又懦弱。如果硬碰硬,她一个人对付两个人,以她这样瘦小的身体,绝无胜利的可能,林张氏心都偏到了肋骨处,不会替她做主。爹娘也只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就算她侥幸用尽各种手段打个平手,林张氏也会偏向林云林朵,说不定会逼她将东西交出来。
所以得先下手为强。
她一惊一乍,又哭又喊似乎十分害怕的受了很重的伤般的轮着泔水桶跑向林张氏。菜二夫妻不清楚女儿被那两个小人精怎样了,神色焦急地看着。见林张氏转过脸去神闲气定的。也不敢说话。
林株惊慌失措跌跌绊绊的跑到林张氏身边,随后扔掉泔水桶。躲在她身后就说:“奶奶,大姐二姐打我,要抢我的东西。”
林张氏皱着眉头,露出厌恶的神情,挪开肥胖的身子,不耐烦的说:“又没死人。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你有什么好东西可抢的。”
林株一副吓得半死不活的凄惨样子。绕到她面前说:“奶奶,她们要枪株儿的比甲缎带。如果你老人家不救我,我就死定了。不但株儿死定了我爹娘都死定了。”
林张氏眼神一凛。伸手打向她骂道:“你要死便去死,咒你爹做什么。”
林株娇小的身子微微一偏,林张氏的巴掌便顺着发髻滑落。
她很配合的喊了声:“哎呀。”,小小的身体轻轻抖了抖,捂着一只发髻说:“奶奶,不是我咒我爹娘。您也知道,株儿现在可是燕府的丫鬟。,株儿头上的缎带,身上的衣服都是燕府给丫鬟的。无忧公子身边的大宝交代过,这些东西不能随便给外面的人。免得有人在外面做了什么不法之事赖给燕府,还说如果出了事儿,要爹娘负责。轻则杖责,重则赶出燕府。我爹娘又没别的本事,这万一被燕府赶了出来,岂不死路一条。”
已经赶来站在一旁的林云听她这么说,上前拉着林张氏的衣襟大声说:“奶奶,别听这个傻猪胡说。她又不进燕府内。奶奶。我就要比甲,缎带。。”
林张氏伸出一双和发肥胖的身体很不相符的枯手,摸着林云乱篷篷的头发说:“云儿乖,那件比甲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下人穿的,我们不穿。那段带也是下人用的。我们云儿朵儿又不是丫鬟,不要也罢。”
身旁的林朵忙噘着嘴说:“奶奶,我想要那根带着流苏的缎带。我也想当丫鬟。”
林张氏又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林朵的头发,说:“傻丫头,丫鬟就是下人,是伺候人的,奶奶可舍不得我的两个宝贝心肝给人做丫鬟,伺候人,。”
林株低着头,脚步慢慢后移。
这个林张氏毕竟一把年纪了,虽是偏心,到底知道点轻重缓急,她分辨不清林株的话有几分真,却知道是有道理的,林株的这身衣服,确实是燕府的丫鬟们穿的颜色样式。而且现在日子不景气。,闲人很多,。给燕府做下人不容易。
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主要靠二儿子,如果他被燕府扫地出门,马上会面临饿肚子的危机。
既然这个林张氏还没糊涂到不分青红皂白,那就哄哄她。人常说老头老婆似小孩。的连哄带整、该哄的时候哄,该整的时候整。
她很快的退去一路小跑来到厨房门口,溜了进去,端起那碗五颜六色粘稠的腊八粥走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将一大碗粥端至林张氏身边,讨好地说:“奶奶,喝八宝粥。”
果然林张氏脸色一沉,收回安抚林云林朵尔的手。
林株忙说:“奶奶,这是蔡大婶子偷偷送的,爹舍不得喝,也不让我和娘喝。说是奶奶年纪大,操劳了一辈子,平时也喝不到这么好的粥,一定的留给奶奶。”
蔡二提起的心落了下来,忙说:“娘,你老人家喝。”
林张氏的脸色缓和下来,林株一向傻,说的一定是真的,儿子对她真的很孝顺。
便接过林株手里的碗,嘴角湿润起来。
人有大小,口无大小。
每天都为一日两餐费尽心思,还只吃个半饱,这样色香味俱全的粥,她见都没见过。
她拿起插在碗里的勺子吃了一口,又黏又香甜丝丝的,她不由得又喝了一口。
却看见刚刚还不依不饶的哭个没完,一定要林株的比甲缎带的林云林朵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都快递出馋虫了。
便说:“老二家的,去拿两只碗来。”
菜二娘子刚想去拿,林株轻轻拉了拉她对林张氏说:“奶奶,我爹说奶奶年纪大,吃的好东西都是有限的了。我和大姐二姐大哥二哥三弟他们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一碗腊八粥可是燕府的厨子专门给老太君熬得。喝了会粘老太君的福气,。”
林张氏听说是燕府的老太君喝的,可以沾点福气,又听林株说这个最窝囊的儿子这么为自己着想,心里高兴,也不给林云林朵分这一碗羹,自己吃了起来。
林云林朵失望的对视一眼,仇恨的目光一起射向林株。
林株悠然自得的将目光移向一边。
就听到一声柔柔的悦耳的女声从大门口传来:“林大叔,大婶,株儿妹妹。今儿腊八,我家少爷来给你们送粥了。”
话音刚落。柔美的九儿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宛若嫡仙完全可以晃吓双眼的金少爷金臻。
菜二一家三口忙迎上前去。
一起回头去看的林张氏林云林朵瞬间目瞪口呆。林云刚才还充满仇恨的目光变得痴痴傻傻的。只觉得眼前光芒四射。仿佛有种无形的引力。不由自己向金臻慢慢走去。
☆、第二十八章 意思
金少爷温文尔雅的站在林株身边,温情四射双眼柔美到让女人都嫉妒。他看着林株喝下一小碗纯白粘稠的的上面漂着红枣桂圆的粥,笑了笑说:“株儿姑娘,喝了腊八粥,就要过年了,你又长了一岁。”
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般的婉转悦耳,实在是好听,很亲切。
简直是种享受。
林株尽可能地表现出喝的很香甜的样子,喝完感激的将小碗双手交给九儿,摸着圆乎乎的肚皮对金少爷说说:“还是不要长的好。长不大有人给粥喝,长大了就没了。”
金少爷盯着她眉心那颗不注意根本就不出来的小黑痣,看菜二菜二娘子离得较远,小声说:“总是要长大的,就凭株儿姑娘这样的人物,长大一定会找个好人家,还怕没粥喝。”
林株小脸微微一红,这个年纪就说这事儿,好像有点早。
而且从这个少年口中说出来,好像也有点不合适。
难道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