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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北苍最富有的男人就送给她最华贵的手势,她却懒得看一眼。王昌可不是个为了美色一掷千金的土财主,收了他的钱财,你就要用性命去换他的这张银票。
他是最精明的生意人,可惜的是,她却没有对他的买卖说一个不字的权力。既然怎样都得执行任务,她自然会选择笑吟吟地接过那些首饰,为自找一个安心的理由,没有任何人逼她,她只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宋明远在家丁面前对她百般浓情蜜意,好似她是丰都新春盛开的第一朵牡丹。可是到了屋子里,这个迷醉消极的人眼里的醉意全部消去,只剩下清冽水波,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深深地探究之意,她若是伪善的猫,他便是狡猾的狐,装作一副不负美人恩的模样,将她勾引入穴。
她在他的眼里,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慌乱。
“好久不见,这次比酒馆中更漂亮了。”他像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和她问好,九儿的心墙却崩溃坍塌,察觉到面前人的危险,她下意识就要往后退,却被他按住肩膀。
他的力度不小,浅笑的目光却透漏着隐隐的威胁,顺从我的意思,挣扎只会让你更痛苦。
宋明远凑近她的耳畔,以一个态度及其暧昧的姿势小声问道:“这次不是刺杀,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那仿佛是情人间的悄悄话,九儿握紧手腕,告诫自己万万不能慌了神。
于是她恢复她一贯的模样,像个温雅无害的艺妓,勾了勾唇角,“王爷,我已经是阶下囚了不是。且不说你到底是打算如何处置我,我若说了,王昌会放过我吗?如果同样是死,死在靖安王府里总比死在勾栏院里要好得多。”
宋明见她这么无所谓,也学着她的样子勾起嘴角,不屑一顾,像只傲娇的小天鹅,“可是如果你选择死在我这里,我会找一个人给你陪葬。”
九儿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王元宝喜欢你这个九儿姐姐,你也对这个王昌这个傻儿子多番照顾,你们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后做一对鸳鸯也不错。”
九儿的眼里终于终于出现了恐惧,他怎么会,怎么会知道?
“怎么样?要不要同我合作,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愿意为我所用,即使王家倒了,我也能保证王元宝一世安稳无忧。”
九儿打断他,“可是他现在就很好,再怎么说他也是王昌的儿子,总比信赖你这个外人要强上许多。”
“是吗?”宋明远不以为然,“第一,王昌这次来的任务很明显,不管是什么方式,那都是冲着我的性命来的,所以我们之间的战争也就在所难免,而现在很显然你们已经处于不利的地位,我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你却不肯要。第二,假设王昌知道陪在自己身边十年的小情人竟然迷恋自己的傻儿子,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你不要说出去!”宋明远算是抓住了九儿的软肋,她不得不退让!不可以让这件事情传出去!市井间本来都对这个北苍首富的儿子议论纷纷,如果再给他盖上个乱伦,不孝不义的名声,他的下半辈子可要怎么过!
即使是错了,那也只能是她的错,所以,她必须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保住他,或许这是她这破碎的人生唯一能做的。
“好了,想让你突然与我化敌为友,确实得给你点时间。今夜,我们便好好休息吧,”他轻笑一声,走到一旁的榻上,“不能让美人坐冷板凳,你便睡本王的床吧。到时候你给王昌回信,可别说本王冷落了美人,怎样说你便仔细想想吧。”
一番要挟过后,他顺手灭了灯。九儿坐在床上愣了很久,纷杂情绪用过,直到天已微亮,倦意涌上来,这才忍不住睡去。
而宋明远已经离开丰都前往的大研。
她不禁嘲笑自己,还是这么轻松就让宋明远抓住了自己的小尾巴。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已经默认了他的条件,不然她不会在给王昌的回信中写道,宋明远没有任何异常,她的温柔乡十分受用。
而今天,他回来了,这意味着她们之间的“合作”也将要开始了。
“王爷,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会尽力保住元宝,这句话可还当真?”现在的九儿已经十分镇定。
宋明远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与王昌做对,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甚至要赌上自己的性命。这一点,你可曾想过?”
她却微微侧过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知道,你放心。”不辨悲喜的声音,宋明远只能在心底叹息一声。
可惜,很多事情没办法选择,如今她被他反利用,确实是权宜之计,只是这种手段,确实是没什么值得骄傲。
“那,作为盟友,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王昌的计划了?”
“他准备了两步。”说道正事,九儿将目光收回来,重新直视宋明远。
“第一,在城南的兵器厂被王爷破坏掉以后,面对这种局势,他还是打算从风落购进武器。因为他觉得北苍与楚湘难免会有一战,到时候可以借着出售高价军队武器再发一笔,商人就是这么不知足,“说道这里九儿竟有些嘲讽,“而这次是双方最后一批货物,王爷时刻关注着王昌,应该知道的吧。”
宋明远点头,“是的,正是他越来越不老实,想得到的越多,我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九儿勾起嘴角,“所以王爷便借着刘志的事发作,也好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对你也有处之而后快的恨意,加紧步伐,早一点露出马脚来?”
宋明远盯着九儿,好一会竟笑出声来,“难怪王昌这么看重你,果然足够聪明。不过他真的买帐了不是吗?你看,他不是让你出手了?”
“风落的船从渭河沿着黄河一直到海边,再沿着海边走,上陆地后再到丰都。”九儿把路线说了出来。
宋明远仔细听着,听完后说道:“那这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第二件事情与我有关。他们这次也会带来一种毒品,传说中这种毒是从沙漠地带种植的的毒花提取出来的,浓度非常高,而且隐藏性十分好,会慢慢透过皮肤渗入到内脏,十分可怕。”
宋明远似乎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微微闭上了眼,睁开时才发现其中隐藏着许多悲伤,他带着几分嘲讽之色问道:“枯颜?”
九儿十分惊讶,站起身来,“你怎么会知道?“
这不应该啊,她还没见到这传说的毒花,怎么宋明远已经先一步知道了?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他的眼里是深深的寂寥,“皇兄说的没错,沉寂了几年,他终于觉得是时候重新出手了。只是这一次,悲剧不会再上演第二次,趁着夜色逃走的乌鸦,这次一定要拔下它的黑羽毛。”
九儿看着宋明远晶亮的目光却不知在四年前,那个遗憾就成了他心头的朱砂痣,这个愿望就扎根在心底。每当他走过芙蕖院,再也不会亮起的灯光,透明的纱窗,落满尘埃的木椅,他会扫去那些落叶,静静地想着自己的计划。
九儿拿出一块平安扣,“这是王昌给我的,他对我说,只要把枯颜滴在这块玉上,叫你时刻带在身上,就可以做到不见刀血的杀人。”
宋明远看着轻轻摇晃的玉佩,眸子里一片深沉。
“他们的商船应该快到海边了吧,准备一下,我们随时准备迎接他们。”
许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也不知道,江映雪的丧事是否正常……说好不能在分心,可还是做不到完全心无旁骛……
就这么过了两日,宋明远正在打算去海边码头的计划。薛山却带来一个极为惊悚的消息。
婚书已到,楚湘的聘礼已经到了锦城,灵慧公主即将出嫁安阳!
他握着信件的手不由握紧,突然想起一事,问薛山,“礼部可收到江映雪的请丧之书?”
薛山摇头。
这就难怪了!一个让他惊恐的念头不由冒了出来。这诸侯王的嫡系亲属凡有婚丧嫁娶之事,须得通报北苍。礼部没有收到江映雪逝世的消息,反而是婚礼照常举行!
原来是这样!
第105章 契约书
在宋明远的想象中,锦城应当是满城素缟,零落萧条,年轻美丽的公主死了,这对于西幽百姓绝对是个沉重打击。可是现在的锦城却张灯结彩,庆祝灵慧公主与楚湘王的婚事,庆祝西幽与楚湘百年好合的实现。
等在宫殿门前的是一辆八马齐驱的蜀锦白玉三重珠帘马车。外部饰以山川草木,内部以蜀锦包裹。三层挂链,外边为透气轻纱,掀开后是珍珠穿制的第二道车帘,到了座位前还有一道红色流苏搭起的第三层,也叫作“喜帘”。
其后跟着百人礼仪队,再后是三百皇宫护卫队,这些护卫会护送“公主”到湘江一带,再由楚湘派出的护卫队接上护送到安阳。
护卫队穿银甲,礼仪队穿白衣带银饰,与寻常人家娶亲很不一样。这正是因为除了北苍皇后的嫁衣以外,其余女眷均不得穿正红色喜服。江清泽倒也无所谓,不穿便不穿罢,赵子翎被赐予白泽神兽,礼服应制白色,江清泽便决定,索性“妇嫁夫随”,西幽也随着穿白色,灵慧公主的婚服即使不是最高贵的,也是最特别的!
然而与王宫的喜悦不同,王陵却一片肃穆。
晨风吹起陈月肩上的白色羽毛和裙角的白纱,她手里拿着一支新柳,望着面前这个没有碑文的坟墓。
你会不会责怪我们,连你死了的事都被隐瞒,还要委屈在这无名碑里。对不起,这是我提出来的,你也希望王爷以后的道路更好走,而你的身份能带给他的,远比我要多。如果有一天他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我便可以功成身退,把这个名分,这份记忆物归原主。
“王爷回楚湘之前,在这里种了一棵柳树,希望它能为映雪遮风挡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得出来。”庄仪说道。
仪妃还是很憔悴,可是陈月代替江映雪出嫁,她还是得提起精神来,整个嫁衣都是她督促绣娘完成的。
只要与江映雪有一点关系的事,她都不想错过,仿佛在这样的忙碌中,她才会觉得女儿从来不曾远去。
江清泽再看一眼陈月问道:“姑娘,如此去楚湘你便是灵慧公主江映雪,从此陈月便不存于世,你可是想好了?”
陈月点点头,“世人并不认识陈月是谁,少一个多一个又能有什么区别。”
她将柳枝放在了坟前,将面上白纱戴上。
临上马车前江清泽握了握她的手,仔细嘱咐,“本王要多谢你为西幽和楚湘做出地这个决定,请务必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王爷。”
陈月谢过,仪妃颈间带着一朵血色琉璃梅花,那是江崇衍最后留下的东西……她将他母子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对江清泽嘱咐道,“请世子也要好好照顾你的母亲,毕竟她也只有你了。”
三道车帘过,锦城的山水渐渐消失不见。可惜的是这并没有嫁人的喜悦,只有对逝者的惋惜,以及,跨出前方坎坷道路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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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湖畔湖映雪,湖水映照两男子的身影,一个神秘,一个清俊。
“灵慧公主,竟然,不在了?”一贯潇洒自在的沉夜也会有这么惊讶不已的时候。
面前男子答道:“是的,那日观星楼上江崇衍给赵子翎下了迷心蛊。江映雪服了另一只迷心蛊,日日服毒,却也丢失了她自己。”这人正是宋明远。
沉夜坐在湖畔的石头上,对着清冽的湖水发呆。见着如此沉默的沉夜,宋明远也坐在了石头旁,望着湖水问道:“教主什么也这么多愁善感了?”
沉夜的声音却很苦涩,“是啊,我是见惯生死的人,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事情?可是纵使我手下的女孩子们多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