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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在计算着自己计划的疏漏之处,这时,门被人用力推开,宋淇手上拿着刀,撒开小腿就往她怀里扑。
陈月赶紧起身躲闪,她可不能等着被砍成白菜丸子啊!见她躲避自己的拥抱,宋淇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刀,乖乖放在桌上。
陈月问他,“你从哪里拿的刀?”
他小声回答,“我从膳房里摸来的。”他拉了拉陈月的袖子,“小月,你不是说要给我做煎炸鸡块吗?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陈月这才想起之前买的四只鸡来。因为祠堂的事被耽搁了下来,没想到这小家伙倒是记得清楚。
宋淇扭过头去哀叹,“母妃啊,陈月对我一点都不好,不给我吃的,你真是所托非人啊……”
陈月:(⊙⊙)
陈月决定拿刀霍霍向公鸡,可是,那几只鸡从宋明远书房离开后便流落在外,也不知去了哪里。她想了想,还是先将王府搜罗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分子”。
在花园里逮着两只散步的,有一只不怕死的在走廊上各种欢快的叫,陈月以手缚之。最后在靠近宋明远书房的过道上发现了可疑目标,陈月真是头痛不已,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宋明远在书房里同人说话,而这只鸡正悠然自得地如入自家田地。
陈月想在目标潜入宋明远书房前将它逮捕,没想到她的手还没碰到鸡翅膀,那惊弓之鸡扑扇了两下翅膀,直接从窗口跳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正坐在案前,同他说话的那人是,是安诚?
安诚察觉身后有声音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短剑,看到是一只在屋子里打转的鸡,很是奇怪地看了看宋明远。
而宋明远则无奈地扶额,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书房有一天真的会鸡犬不宁。
陈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打开门,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完事走人。没想到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这公鸡见陈月在后面追,直接往宋明远的案上跳。
宋明远洁白衣服上再一次落了几根鸡毛,陈月不敢去想他的心情。大概是烦了,案上那竹签还在,他有些不耐烦地掐起鸡翅膀,想要给它一个了断。
没想到这不怕死的鸡竟然扭着头挣扎,甚至回头望了望这个决定它生死大权的年轻男人。
一念之间,宋明远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竹签,手一松,公鸡撒开脚丫子就跑,陈月不敢怠慢,赶紧抓在了手里。
“放生了吧,”他突然开口。
啊?!陈月不敢相信。
“既然几番都没能将它们弄死,干脆做一回好人,让他们多活几个月吧。”
说完他便继续和安诚说话,对于他来说,这个小插曲不能影响他的计划。
是生是死,只不过看他的心情。他放过你,或许是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也许只是不屑,对于那沧海一粟,他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去计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笑的是,她也多么希望他能行行好,放她自由。
“我知晓你只想逍遥山水,不过这件事情我得找个放心的人来做。”宋明远正“循循善诱”着安诚,“皇兄的愿望,我想大人心里定是十分清楚的。”
安诚不说话,有些犹豫。
“百里画廊拍卖的事,”他看了看陈月,“我们付出了不少,才让王昌跳进了这个坑。这笔钱,我有意向于在西秦之地,靠近风落的地方建一支军队——“
安诚突然抬头,有些惊慌地看着对面的人。
宋明远却笑了,“大人不必惊慌,私建军队这种事确实是有违国法,不过眼下诸侯国势力渐起,北苍的军令一半在我这里,一半在江凤明那里。我能够调动的军队,也不过是丰都的禁军。我这么做的理由,只是想有一支能够完全归属于自己的军队。”
安诚神色古怪地问道,“殿下祠堂之事在先,后又逼迫王家第一个开仓,王元宝倒是没什么要紧,但是王昌应该已经有些忌惮了。”
宋明远点点头,“舟行于茫茫大海,风浪乃常有之事。若能损其仓,折其翼,或遇风雪,皆败于无意之中。现在只是一点点断了他的财路,他虽不满,到底以为家大业大,不以为意。等到突遇袭击,他才发现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王爷似乎深喑此道。”
宋明远从不为他人揶揄暗讽而生气,反而有些嘲讽,“我宋家不正是着了此道?他王家如今占据着北苍如此多财富,不也正是宋家惦记着曾经的滴水之恩。可是终究天地永存,人心却易分,才一步步将心肺赠与他人,如今方才尝到切骨之痛。”
“王爷想于西秦之地储军,可是为了自保?”安诚问道。
宋明远答:“有备无患,不论是为了谁。”
如此委托,安诚便只好答应。
“西秦一带虽属北苍,但是毗邻风落,正是处于两不问的境地。此处常年闭塞,人们缺乏教养,但反过来,或许能为储军提供一个安定的环境。”
安诚领命,宋明远见劝服成功,像是偷了葡萄的小狐狸,“此处百姓生活疾苦,我便以委派你去任知洲赈济此地。所谓天高皇帝远,你做了些什么,我并不想知道。”
宋明远赠予他一柄轻剑,说是宋明玥于他游历之时赠与他,他将此轻虹之气转赠予安诚,愿他能乘风破浪,更能见物思人,在西秦不受凄清之苦。”
安诚也和陈月作别,交代她一声,“若是得空,请带小皇子去锦桂轩中看望一番。”
陈月点头答应。
半个时辰后,草垛上一小孩瞪大两双眼睛看着灶前的一对男女。锅台前有一男子气质卓然,广袖锦衣尚未脱下,便直接卷起袖口,拿了两根筷子在锅前淡定自若的炸着土豆。
宋明远做了一时好人,决定放了这几只鸡。可是宋淇小壮士已经等了很久了,望着小孩充满渴望的纯真小眼神,陈月的心里有些自责,两个大人放了一个小孩这么久的鸽子。
二人相觑无言,陈月摇了摇头,哄你侄子这事还得靠你来亲自操刀。
宋明远在书房里呆惯了,可是进了厨房,就变得有些手忙脚乱了。在宋淇殷切的目光下,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
陈月和他一起翻来翻去,最终陈月拿出两个土豆,对他说了一句,“不能煎炸鸡块,那就炸薯条吧。”
好在宋明远不是个矫情的人,能上得了厅堂,也能下得了厅堂。在陈月的指导下,卷起衣袖将两个土豆洗干净,一丝不苟地一根根切好。陈月看着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真是怕他会切到手。
可是他切得均匀有条理,又将土豆条一根根放下油锅,更加悠然地做着手上的活。陈月想,那只是一根根土豆,不是琵琶的弦……
陈月在一旁调了一点酱汁,便拿盘子来接过宋明远已经炸好的“薯条。”
宋淇很不高兴荤菜就这么变成了素菜,不过嘛,有胜于无。他按照陈月的吩咐,用手夹起一根薯条,点了一点酱汁,眼睛便亮了起来,好像是比平日里的土豆要好吃些。
宋淇边吃,便赞扬着自己的眼光,他看中的女人,是不会出错的。
宋明远拿着夹土豆的筷子问陈月,“看来,炸的土豆比煎炒的土豆更有风味。你们家乡确实有许多能人异士。”
陈月想,如果我能带你去现代,不但可以请你吃薯条,还可以请你喝可乐呢!
可是想到西祠胡同岸边不翼而飞的少年,落水的自己,不翼而飞的剧本,这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倒头就能睡着……坚持……坚持啊……
收藏评论的都是会飞的天使……(每天都在换着法子勾搭读者)
感谢读者仁兄的地雷~
第30章 恩人?仇人?
看宋淇小手指夹起一根根薯条吃掉,陈月这才发现天边出现一轮浅月,一个晚上又来临了。
陈月走到窗前,计算着该如何逃脱靖安王府,该如何逃离北苍呢?
宋明远也走上窗前 。“谢谢你一直照顾着淇儿,他跟着你,比从前开心了不少。你我还未用晚膳,今夜我请你如何?”
陈月自然答好,宋淇一听要出去玩,先一步出去叫马车。走在御河边上,陈月突然想起那道冰晶建成的桥梁,便有心打开窗帘来看。
桥拱,桥梁已经成型,远处望去真像一只白羽凤凰自自御河上绕水而过,留下一片洁白凤羽,确实让人惊叹。
这时有许多工人挂着吊绳在桥梁上画纹饰。由于那冰晶光滑不说,还很是坚,硬,工人们便拿了生铁烧过的刀在冰晶上一点点刻画着。
“这桥叫凤仙桥,是指丰都御水美丽,引得白凤盘旋不去,流连忘返,至此可通白云,去往仙境。”宋明远同她说道,“桥下用冰柱求稳固,两端只用绳索系牢,如你我这般距离,便只会觉得此桥凌空而起,是御河上的休憩的白凤凰。
陈月疑惑,”你是说桥头和桥尾并不用冰晶,而是用铁锁?”
宋明远点点头,陈月更是奇怪,“这人来人往的总不能都爬铁索过桥罢。”陈月觉得那实在是好看却不中用。
宋明远看着她,眼里却很是奇怪,那不是嘲讽,只是在提醒她她的幼稚。
“你以为花费将近半年的税收建成的桥是每个人都可以上去的?”他轻笑,“只不过是水中月,欣赏一番赞美一番便已经达到目的。真要说用处,也只是在节日里王室贵族用以祈福只用罢了。”
陈月见两三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扛了个大包裹从临时修建的石板木梯上了桥梁,打开看,是许多红烛。
这时两人便一个取了火,一个挨个将蜡烛摆在桥梁上,一支支点燃来。
“白凤不可长眠,徐莹认为要彻夜点着蜡烛,黑夜也不能掩盖凤仙桥的光芒。”宋明远的声音里不辨悲喜。
陈月放下了帘子。她不可否认,这般壮丽的静观确实让人赏心悦目,可是北苍的粮灾,两个少年顶着一夜冷风去看守桥上的蜡烛。这些蜡烛若是能给一个山村,便能照亮整个村子的冬天了吧,少年可以在灯光下读书,孩子可以伴着烛光嬉戏。
哎,陈月叹息,这才知晓宋明远那□□迫王元宝开仓有多不易。哪怕路有饿死骨,却还是阻挡不了金桂楼前的纸醉金迷。
陈月以为宋明远出手,必然会带她和宋淇去金桂楼这等五星酒店。可是没想到,薛山停下了马车,陈月拉开车帘来看,竟是一家寻常的酒家。
这酒楼不过上下两层,梁上挂满了红灯笼,看着很是喜庆。虽说地方不大,但是客人却许多,其间小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听着很是热闹。陈月下了车,这才发现左右门口都放了一口一人来高的酒缸,有许多人围在一旁取了勺子自己舀酒喝,陈月可以闻到弥漫在酒店里的浓郁酒香。
进了里间,见一个个竹帘隔成的小房间,很是随意,甚至能听见隔壁在说些什么,倒也显得惬意自然,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四人坐下,薛山领了宋淇去柜台前点菜,陈月给自己和宋明远斟了杯茶。无意中听到旁边包厢里的对话声。
说话的女人声音十分娇柔,像是水里放了些蜜糖,哄着身边人说道:“好了好了,不要不开心了,来,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只道是寻常的小情侣,直到旁边那人娇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哇,是糖葫芦,我最喜欢西巷的糖葫芦了!九儿你实在是太好了!”
这声音陈月记得很清楚,明明是个大人了,却像个小孩子般忽喜忽悲的,除了王家公子王元宝,还能有谁?!
看来宋淇多了个同伙,和他一样喜欢吃糖葫芦。不过这女人的声音怎的有些熟悉?似乎在那里听过。宋明远一边喝茶,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