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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鸿泽就瞧着庄后的那座山发愣,好似山上到处都是美味可口的食物,“柔儿妹妹,不知山上可有猎物?”
“有的,前几日还有人上山逮了只兔子。”
“要不我们上山打猎去?”
屈鸿泽吸了吸口水,却没得到回应,一回头就看到哥哥和妹妹,以及小朋友凌睿溪都围在凌小柔身边。
凌小柔手里拿着一段婴儿手臂粗的竹筒,一端打通,另一端竹节处扎了个孔,套在另一段稍细却要长一些,没有打孔的竹节上,轻轻推动,见密闭不是很严,又弄了个布条绑在稍细的那根竹筒前端,捆扎严实后,再次将两根竹筒套好。
带有孔洞的一端放在河水里,轻轻将里面稍长的竹筒向外抽出,就见竹筒周围的水被快速地吸入竹筒里。
抬起竹筒再推动里面稍细的竹筒,一道水线便由前端的孔洞里喷了出来。
看的凌睿溪直拍手,急巴巴地盯着姑姑的手,“姑,我要,我要这个。”
凌小柔将简易的水枪递给凌睿溪,“拿着就在河边浅水地方玩,不要往河里走知道吗?”
凌睿溪自然是拼命地保证,拿起小水枪就跑到河边,抽水、对着河里游来游去的小鸭小鹅喷水,玩的好不快活。
屈鸿泽看的好不羡慕,“柔儿妹妹,给二哥哥也做一个呗!”
屈鸿安和屈鸿绣默默地退离两步,与他拉开距离,跟这样一个脑袋异于常人的人做兄弟、兄妹,他们心里压力很大。
凌小柔倒是淡定,屈鸿泽再大也就十几岁,前世这么大的孩子还都是爸妈跟前的宝贝,别说是水枪,更幼稚的东西都有人玩。
左右水枪做起来也不麻烦,凌小柔又做了三个,送给那兄妹三人一人一个,只是做的比凌睿溪那个要大上很多,竹筒都是三尺多长的,每次吸水都能吸不少。
屈鸿泽的水枪第一个做好,拎起水枪就扑进河里,也不管鞋子会不会湿掉。
屈鸿安和屈鸿绣初时还不好意思,只是被屈鸿泽不小心喷了一身水后,也激发了斗志,兄妹俩一致将枪口对准了屈鸿泽,没过多久兄妹三人就都成了落汤鸡。
可越玩越好玩,没有人再觉得这样很幼稚。
凌睿溪站在外围,不时吸一下水,瞧瞧河里比他玩的还疯的三人,最后对准一个将水喷出去,然后再吸一竹筒,等待时机再喷一枪。
比起河里的鸭子,这样才好玩。
凌小柔悄悄退到安全范围,免得被他们殃及,看那兄妹几人玩的不亦乐乎,嘴角愉悦地翘了起来:这才是恣意激昂的青春嘛!
好在今儿艳阳高照,即使是浑身湿透也不会很冷。
边看几人玩闹,边用手上的刀细细地打磨竹子上的毛刺,既然要上山打猎,打猎的工具当然要准备,弓箭还是竹弩都很适合。
等几人玩到尽兴,凌小柔身边也多了五支竹弩,弩箭若干。
竹弩都是用牛筋做成的弦,只是分了大小,凌睿溪的竹弩只比成人巴掌大一点,牛筋没绷的很紧,弩箭也是没有削出箭头的竹棍,这样射出去的竹弩箭威力不大,就是射在人身上也不会伤到人。
待几人回去换好衣服,回来就看到凌小柔身边摆的弩箭,一个个都爱不释手,对于上山打猎多了很多期待,就是凌睿溪也是跃跃欲试,脆脆地道:“姑,溪儿给你抓鸡吃。”
于是,由河边转战山上,手上的水枪也换成了弓弩。
凌小柔不是第一次上这座山,只是从前山不是她的,感觉也就不同。
既然山契已经到手,凌小柔就决定把这座山按着自己的喜好取个名字,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最后取名:有座山!
顾名思义,山庄后面有座山。
名字一出口,那兄妹三人面部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不是屈鸿安厚着脸皮赞道:“小柔儿取的名儿,果然非同一般。”
屈鸿绣和屈鸿泽也附和称赞。
凌小柔扬眉,她哪里不知道屈鸿安这话赞扬的多亏心,他一定是想:出身农家的她也取不出什么好名字吧?
可这山是她的,想取什么名字不就图一个乐呵?谁让她有钱、任性呢?
有座山不是很高,该有的倒是都有,一路走过,屈鸿泽不是这边拈拈花,就是那边惹惹草,不时再拿着弩箭比划两下,惊的树上小鸟乱飞。
小黑也是撒了欢地在路边的草丛里扑蝴蝶,不时再朝屈鸿泽叫两声,好像在说屈鸿泽惊走了它看中的蝴蝶。
屈鸿绣捂着嘴直乐,因年纪相仿,自小她就跟二哥更亲近,可从前怎么就没发觉二哥这么幼稚?
还是说身子长胖变笨之后,这人也变笨了?
屈鸿安一路上都紧跟着凌小柔,说说山好水好庄子好,说说天下形势,再说说凌小柔有眼光,庄子打理的也与人不同。
凌小柔总觉得他像是有话要说,可说来说去也说不上重点,更替他着急,屈鸿安突然面色一正,“小柔儿,我……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凌小柔心里‘咯噔’一下,可别是怕什么来什么,万一他这时跟她表白,她要怎么拒绝才好?
虽然整个蓟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屈家的义女,屈鸿安的义妹,可到底认亲酒席没摆,若是屈鸿安真就铁了心想纳自己为妾,屈夫人没准还真能同意了?
到底是让他把话说出来,还是找个理由走开不听他说呢?
这边凌小柔心里急,屈鸿安似乎更急,没等凌小柔答言,急巴巴地道:“小柔儿,从第一次见到你,在我心里你就是与众不同的,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如你一般让我如此惦念,虽说我娘认你为义女,到底认亲宴还没摆,若是你……”
!!
☆、054 地位不如狗
屈鸿安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出,被一声惊叫打断,听声音倒像是屈鸿泽。
凌小柔松口气,她还真不知道等屈鸿安把那些不该说的话说出口后,她要怎么回应。
故作惊乱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屈鸿安的眉紧了又紧,最后淡然地归于平静。虽然已是名义上的兄妹,可他这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念想,原想着最后再尝试一下,若是凌小柔对他也如他一般,就是拼着被天下人唾弃,他也要固执地以平妻身份娶凌小柔进门。
不是看不出凌小柔在他说出那些话时骤然变色,到底是不甘心,让他义无反顾地想要说出来。
可结果呢?屈鸿安摇头苦笑,似乎老天都不赞同他呢!
凌小柔赶到屈鸿泽惊叫的地方,就看到屈鸿泽手里还举着竹弩,而弩上的箭却钉在了对面三丈多远的树身上。
弩箭下不足一尺,是又惊又惧又委屈的小黑以及被小黑扑在身下的一只肥硕兔子。
屈鸿泽也是一阵阵的后怕,明明他射的是那只肥兔子,谁想到小黑会突然扑出来按倒兔子,也幸好在最后一刻他看到小黑扑过来,将竹弩稍稍抬高,不然真就会要了狗命了。
凌睿溪是跟屈鸿绣一起过来的,孩子一眼就看出他的小黑差点就死在屈鸿泽的弩箭之下,怨声道:“姑,他是不是还记恨小黑咬他,想要报复吧?”
“我没有……”
屈鸿泽要申辩,却被跑到小黑身边的凌睿溪给鄙视回来,“谁信?幸好你箭法不咋地。”
即使是险些被一箭射死,小黑还是记得它爪下的胖兔子,直到兔子被凌小柔给拎起来,才一头扎进凌睿溪的怀里,各种求安慰。
屈鸿泽想要说自己的箭法很好,可事实胜于雄辩,箭若是射的真准,小黑还可能好好地活着吗?
哪怕是他解释了,是看到小黑后有意将弩箭抬高,也没人信他。
自觉地位不如狗的屈鸿泽默默地耷拉着脑袋,他的人生是多么的憋屈啊。
虽然有座山的海拔只有百丈,但因山势坡度不大,横面还是很壮观,若是多栽种些好吃的水果,每年的收益比种地还要划算。
最重要的是可以提供酒楼使用的菜蔬,如果都能自种自用,也可以省了采买,每日新摘的瓜果蔬菜送到酒楼里,用着也新鲜。
凌小柔一面勘察山形地势,一面将各自山势都记在心里,初步有了规划。
因之前的射伤未遂事件,屈鸿泽手上的竹弩被同仇敌忾的屈鸿绣给收缴了,他只能郁闷地看别人射鸡猎兔。
屈鸿安大展神威,手上弩箭连射,几乎箭箭都能射中一只猎物。
还得多亏了有座山够富饶,不过一个时辰,屈鸿安就射了三只野兔、四只野鸡,这还是他对那些太小的猎物不感兴趣,不然还会猎到更多种类。
算上被屈鸿绣接过去后就一直抱在怀里的那只,收获还算颇丰。
正如凌小柔之前所想,山上小动物不少,大型的野兽一个没见到,倒是看到几只野羊和野鹿,只是模样太过可爱,凌小柔做的弩箭又太短,想要射杀也不可能,最后就都放过了。
见猎物足够晚上吃,几人便打道下山,一路上纷纷要求凌小柔亲自下厨,他们想要吃吃不一样的美味。
想起在竹村时凌小柔亲手做的山鸡烧土豆,屈鸿安突然觉得就算做不成夫妻,有这样一个手艺好的妹妹,他还是很有口福。
走到半山腰时,几人就看到山下河面上停着一艘小船,只是离的远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船上的衣服颜色像是老王妃和屈夫人,在她们身边还站着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
虽然河水不深,若是掉到水里也会受到惊吓,而且此时不比中午阳光明媚,再着了凉呢?
急匆匆地跑到山下,然后一看船上这老姐俩和旁边一脸紧张的凌小敏,几人都哭笑不得。
老王妃手里拿着一只水枪,屈夫人手里也拿着一只水枪,姐俩正坐在船上比谁射出的水箭更远一些。
见几个孩子回来了,老姐俩也脸上一红,难得见了有趣的玩意儿玩心大起,回忆一下无忧无虑的儿时闺中时光,竟被孩子们看个正着。
凌小敏却长长出了一口气,她不过是在这里指挥庄子里的人打鱼,结果被老王妃逮到人,听说是凌小柔的堂妹,当时就亲热的不得了。
最后更是说早上坐船没过瘾,非要再上船划一圈,凌小敏拗不过她们,又怕两位老太太单独在船上出事,只能心惊胆战地陪着上了船。
结果也不知这老姐俩从哪里弄了两根竹筒子比赛喷水,虽然好玩凌小敏也不敢大意,就怕她们抽水的时候再一头栽进水里。
想要薅着她们的衣服又没那胆,最后只能伸着两只胳膊紧紧地护着,大气都不敢出。
总算是见到堂姐回来,凌小敏哭的心都有,发誓往后一定要远离这俩老太太。
让人将船划到岸边,姐俩尽量摆出端庄模样,可泛红的脸色还是泄露了她们的羞涩,“孩子们回来了?收获如何?”
屈鸿绣抱着那只从小黑爪下解救出来的肥兔子,献宝似地递到娘和姨母面前,“姨母,你们看,活兔子,小黑抓的。”
小黑听到说它的名字,小耳朵竖的直直的,又见屈鸿绣拿那只它亲自捕的兔子献宝,小尾巴也摇的更起劲,一副等着被夸奖的模样。
老王妃被逗的连夸,“小黑好样的,能逮到这么大的兔子了。”
小黑又跑到屈鸿泽脚边连叫了几声,‘呜呜’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逗的同上山的几人哈哈大笑,笑的老姐俩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屈鸿绣添枝加叶地讲了屈鸿泽射兔子不成险些射中小黑。
即使屈鸿泽再次强调他不是箭法不准,而是关键时刻抬高了几分,也没人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