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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苏道的为人,这些礼她肯定是不会收的,但是娄师德的话提醒了她。
现在不是她当天子,朝堂实际坐的人并不是姓李。
收了,反而更好。
月色渐渐深,看了许久的书,苏道以为不会有人来了,洗了个早看月色甚好就去了院中。
前院里月光照映着枯树与石柱灯的倒影夹杂在一起。
安静的夜想起了车轮碾压青砖路的声音,随后马蹄声音跟着起。
苏道就在前院,呆呆的看着这些枯枝还有天上的月亮。
“老爷,学士府的人来了。”
一说学士府,苏道就知道,当是上官家。
“谁?”
“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
白天娄师德说会有人来找他,他猜到了朝中几个姓氏,但是为什么是学士府的上官婉儿。
苏道是听过上官婉儿的,近年才名声鹊起的才女。
但是与她这个刚刚中了状元的人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来相亲的?
苏道才想起这上官婉儿也是未婚配的,但是不应该,若要说媒,当由媒人来。
况且苏道是郑州看着的人,上官家还敢抢?
苏道就在院里等着,看这上官婉儿是何方神圣,要干嘛。
“状元郎好雅兴,一个人赏月么?”
声音很干脆,大概与来人是很符合的吧,不是那种深闺的小姐,而是比较简单方便的着装。
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很深邃。
这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苏道以为。
“春日里的月,虽不如秋,却也是别有天地的。”
上官婉儿仔细的打量着苏道,月光下苏道的白发并没有那么显眼。
苏道换洗了衣服,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是一身白色,头发还披着。
加之面容,就更如一个白面书生了,让上官婉儿觉得,这个人定是身子弱。
但是还算俊秀。
苏道请她到堂内坐,吩咐管家泡茶。
“苏道不知深夜还有人来,不得体还望见谅。”
堂内有烛火,与苏道那花白的头发形成的对比,所以刚刚进来上官婉儿就注意到了。
这人才二十岁,这一半的白发是何故?
不过他倒是一个很懂礼数的人,大概是书呆子。现在上官婉儿的眼里,苏道是这样被认为的。
“是我有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
苏道起身负手背对着上官婉儿,因为她察觉到了一丝冷淡的气息。
“苏某人与京城人不熟,尚且与上官家无来往,婉儿小姐找苏某何事。”
看得出,这新科状元不是蠢人,也怪,凭借才华而名列榜首的人,怎可能是个容易被摆布的人。
“如今的天下已然姓郑,而你又被定为是新城公主的驸马,我希望你聪明一点!”
苏道想起了白天娄师德的话,可为什么是上官婉儿,她又与新城公主是什么关系。
郑家与上官家是姻亲,这是众所周知的。
“哦,苏某一心只求功名,能够报效朝廷,小姐这话是何意?”
“世人皆求功名利禄,人心贪欲,皆想轻松而得,而入仕能娶得宗室之女,无疑都是士子们所想。”
“苏某与他们不同。”
“我不管你与他们是否相同,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驸马之位可以给你,你也可借此青云直上,但是你,不能对公主有非分之想。”
上官婉儿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起身走到苏道跟前,琥珀色的眸子就对视着她。
这与刚刚见到的眸子不一样,很是逼人,似乎她见过君主也有这样的眼神。
“你最好做个识趣之人,否则这东都再无你容身之处!”
说了那么多,就是他们都将自己当男儿,可以娶公主但不可以碰。
苏道暗自发笑,这不是刚刚好?正中下怀。
轻言一笑,苏道微摇头,顺了顺双鬓的头发,“姑娘可知,苏某这白发因何?”
上官婉儿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好奇的询问苏道这头白发,倒是苏道自己说出来了。
“你不过二十岁,生白发者必有伤心之事。”
苏道摇头,“乃是绝望,而无生之念头。”
“苏某多年前心中便有人,白发因她而生,入朝也因她。”
“谁?”
“吾妻!”
苏道未在说道亡妻,打心底她便存了那几乎不可能的希望。
“入朝?”
“还天下太平!”
这苏道很有趣,上官家与郑家如此密切,他也敢在上官家大小姐眼前出此言。
“你就不怕我将你置了交给将军么。”
“我觉得你不会!”
“哦?仅凭借一面之交三言两语,你怎么敢断定。”
“苏某所认为的便是,若猜错了,大不了一死。”
上官婉儿笑了笑,至少她可以松了口气,这人是个性情中人,各取所需,好过那些不识好歹之人。
“是公主让你给我带的话么?”
上官婉儿摇摇头。
“那你?”
马车停在状元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离开了,留给苏道的只有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码了一半,今天就更多点。
感谢不弃!
第221章 李峤之怒
永徽二年; 新科状元苏道娶新城公主。
诏书下的时候; 大肃百姓并没有惊呼多少; 这显然是看透之事。
但是郑州并未做安排; 甚至没有让苏道入朝。
狄怀英被他安排去了并州,至于苏道。
在成为驸马之前; 天子的诏书给苏道泼了冷水。
自己已然妥协了,娶公主也答应了; 但是郑州将她扔去了咸阳; 旧都城长安。
远离东都的地方。
消息传到了天无痕耳中; 并没有感到意外。
这不就是郑州的作风吗,自以为聪明。
用人很猜疑; 似乎在试探苏道的本事; 毕竟苏道很年轻,而长安如今肯定是比较乱的。
李峤在长安呆了半年,那时候长安还算比较好; 如今李氏皇族衰落,那些商贾趁机霸市; 如今的长安已经是穷者更穷富者更富。
长安为旧都城; 且多关陇贵族; 氏族,天无痕在位的时候虽然是放松,但是也是压着的,如今天子倒台,郑州没空管理关中; 那些氏族也就趁机而起了。
长安是一块很棘手的地方。
曾经灭了的突厥,一部分逃亡往西方去了,如今见天无痕倒台,有想回来的举动。
探子给天无痕带回了消息。
“确定了?”
“属下将狄家一族都翻遍了,愿用性命担保。”
天无痕挥了挥手,那人消失不见。
“你查的是谁?”
“今年的榜眼!”天无痕顿了顿,“毕竟郑州根基扎的深,他如今又要培养心腹,我得早下手。”
“那那个人如何了?”
“太原狄氏,是个小族,与郑氏无瓜葛,不过,不知道这人如何!”
“郑州不是把那几个状元探花都扔到朝外了吗。”
天无痕点头,“朝中要职一半都给了他郑氏的族人。”
苏道要去长安,也得等到娶了公主之后,而长安的乱子已经压制不住了。
城内活不下去的百姓生着乱子,偷抢之事无处不在,告状都告到了东都。
所以郑州让上官仪拟旨,定在了下月初二。
也就是十天后。
苏道未授朝官,是不能入朝的,这些天空有一个状元的虚名。
李峤忙着处理朝中科举过后的事情,缓过来后寻到了机会去了苏府。
李峤之才当初中举之时也是大肃一时的娇子,李玉的府邸,当初天子曾让他来过。
也是借此警告他罢了。
曾经何等有才之人,何等风光之人,如今却成为了君王们告诫臣子们的典故。
这里被大臣们视作不详,毕竟李玉二十几岁就被处死,无论何种,都是各士子们所愿意的。
李峤再进这里时,这里却成了挚友的宅子,能住在这里的人,有两种,天子要用的人或许是天子要处理的人。
显然,苏道是要被用的人,李峤一时间苦涩,他与苏家也算故交,苏家已经不在了,剩下苏沚心,他想着,她就不能好好的生活吗。
要来蹚这趟浑水,况且苏沚心是个女儿家,前天子乃一国之君,因女子之身遭天下人唾骂,遭群臣叛离。
故而李峤知道这个天子不会就此罢手,也有着再起的手段,可是这二人根本就不一样。
苏沚心的性子,李峤很清楚,天子是怎么样的人,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权衡天下二十多年,将这些大臣,老臣玩弄于鼓掌之中,将一个刚刚打下不久动乱不安的天下短短二十几年就成了盛世。
这样的人,怎是苏沚心可以比的,李峤眼里,她不过就是个倔强的小丫头。
那日朝见,李峤未做表态,因为郑州在。
翻新后的苏府也并没多壮观多少,依然很普通,刚刚入内就看到了枯枝败叶。
如今是盛春,但是苏府却没有生机,李峤看得有些心酸。
那日在考场,以及前不久在太元殿,他都看到了苏沚心的白发。
“李大人?”这个管家姓张,是洛阳城的老人了,朝中大臣也都识得。
“我来找苏道。”
“您先堂上座,老爷在后院。”
李峤罢了罢手,“我去找他。”
管家领了李峤去了后院。
后院也是一片荒芜,只不过枯枝败叶都被清理的差不多,泥土的味道很快充斥整个院子。
“后院在翻新吗?”
管家摇摇头,“老爷说这后院慌着浪费了,花花草草他也不喜欢,就差人从江南移了一批树苗。”
池子里的土翻过了,应当是拨了些花种。
李峤实在是气愤,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如今苏道的处境与地位,她还有心思在这里种花种草。
院里有些打扫的下人,但是李峤还是很快的从众人中找出了苏道。
青衣木簪,挽着袖子。
“老爷,李御史来了。”
苏道拍了拍手,“李御史?”
将视线挪了挪,看见了远处站的李峤,苏道没有赶到意外,李峤会来找他这是必然的事。
苏道叹了口气,将锄头给了身旁的下人,拂了拂身上的灰尘。
“他是来骂我的~”
管家不明所以。
“巨山兄!”苏道走过去笑眯眯道,“御史大人怎么有空来我也这里了?”
“你还有脸说,你跟我来!”
刚刚走进,李峤就没给苏道好脸色,气愤的将她拉走。
这里是苏道府里,还是苏道最清楚,她带李峤入了书房,吩咐了人泡茶。
待下人们都离开后李峤便开始发怒,“你何至于想不开要如此?”
“以女子身入朝,你疯了吗?”
“苏家已经没人了,你就不能安稳一点吗?”
“这个朝堂你也看到了,你如今这样,当驸马之位已经定下,谁能救你!”
苏道一下被他数落这么多,心中也有不爽,李峤固然有治国之才,却也是榆木脑袋。
这样的情况下,他连说了几个都能让苏道死的话。
好在,苏道身边还有葬红。
“我不需要谁救,我也不会有事,至于我为什么来,这便是我的事,巨山哥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你还唤我一声哥哥,我便要对得起你兄长,苏家只剩下你了!”李峤的语气渐渐下沉,像是哀求。
苏道看得出李峤眼中,是怎样的着急,许久,没有被这种关怀的眼神注视了。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巨山哥哥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也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