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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斯不会是突然发现他真有可能上位后来自己面前刷好感吧,这手段也太拙劣了吧!毕夏看着他,实在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斯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公子,长公子已身亡上郡,您是时候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明日先皇出殡,遗诏必会出行。”
毕夏稳下了心思,干脆不再去思考李斯的诡异举动。扶苏死了,那还有谁适合上位呢?他将这两日跟他的那些兄弟们相处的时光一一略过,最后有些悲哀地想到,他没有任何觉得合适的对象。
而且此时他也没有能量,能将任意的一位公子推上帝位。
那么……他皱紧了眉关,为了不让赵高扶持其他公子上位再行傀儡统治,似乎只有他自己成为新皇才能掌握更多的权力,再去拯救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了。
他抬眼看着李斯,从他听到的这人和赵高的对话中,他也终于知道了为何赵高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权势滔天的模样——这人手握咸阳守城军还有东巡军,不说秦始皇每次出巡的军队都是何等精壮,就说那七十万咸阳守城军,谁拿到后不霸气四漏啊!
还有听这两人的对话,加上之前在朝堂上关于秦始皇葬礼的针锋相对一事,不难看出赵高在军队有着非同寻常的势力,而且蒙恬手上的五十万军队似乎现在也归了赵高,还有章邯在骊山的军队……该何等张狂!
必须要稳住赵高!
“丞相,我不管你究竟想干什么。”毕夏逼近李斯抓住了对方的领子,“你前科累累,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说辞。你想如何,我也无法说道。但我只有一句,若你能记得今日所言,真心想要扶持我上位,那么明日大典之上,我欲如何,你不要多嘴就是。”
话落下,他松开揪着李斯领子的手,干脆地拂袖而去,离开了李斯的书房。离了书房后,他不由地揉了揉拳头,总觉得有点痛,刚才他打的是李斯的脸,不是什么石头吧?
而留在原地的李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手轻轻抚过微肿的脸颊,不过一瞬,脸上立即恢复了原状。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眼中也带上了笑意。
就在这时,他感到袖中微微震动,手指轻勾,一块玄色龟甲便自动滑落出来浮到了半空,一个身穿宽袖曲裾的男子出现在龟甲上折射开的光屏画面中。
“老玄,你那边查出什么没有?”
李斯看向门外,轻轻摇了摇头。
“这就奇了怪了,技术部怎么搞的啊,哪来的异常数据啊……”那人嘀咕了几句,朝李斯挥了挥手,光屏瞬间消失了。
李斯站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忘记问对方的军队到哪了。
第25章 秦
八月初,秦始皇丧仪出,随殡队伍人数三十万,将自咸阳一路送至骊山。
皇城之内,以李斯为首的百官已披麻列席大殿之下,行大礼祭皇帝归天。九卿之首太常为主祭人,祭词,仪式罢,帝王的棺柩自祭台送下,百官随行一路送出了咸阳城,除却事先定下的随行官员之外,再有那三十万随殡士兵送行。殡仪渐渐远去,最后终于消失在百官的眼中。
一代千古帝王终化为一抔黄土。
而百官回身,便看到赵高手持竹书三卷,慢慢地走上了朝殿的高台之上。
祭礼走到这个程序,送走了老皇帝,这会儿理论上是该宣布新皇继位之事了。赵高作为行符玺事,布旨之事当仁不让。众臣俯身准备接先皇遗旨,只是心中不禁微微纳闷——他们怎么都没收到长公子扶苏回咸阳的消息呢?
站在百官前面的自然是皇亲宗室,赵高刚走上高台,目光往下微微一扫,脚步却忽然凝住了。
小公子胡亥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听见一声嘶哑的鹿鸣声忽然从侧殿传了过来,百官的视线不由得挪了过去,看到来人顿时全场瞬间寂静了。
他们只看见先皇的小公子胡亥牵着一匹毛色顺滑的小鹿,脸上抹着泪走进了朝殿之中,似乎是忽然注意到百官在看他,他怔怔地回望了大家一眼,哭得更加可怜了。
他抽噎着似乎有些不能自已,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说着话还不停地打嗝,“父,呃,父皇灵柩已走了吗?”
……敢情这位连秦始皇出殡都没赶上,去哪了?素来掌邦国大制的太常有些不喜,不由出声讽刺了他,“小公子可真是有孝心,这会儿还记挂着陛下呢。”
百官皆不语,说来他们对这小公子胡亥一直也没太多好印象。小公子胡亥是什么人,他们上朝会的时候,鞋履都脱下摆好在门口了,这人敢一一全部踹乱了。再瞧瞧这会儿,最疼爱他的先皇仙逝,他倒好,没亲自送葬不说,现在竟然还牵着头小鹿到朝堂上来了!
但这位毕竟是皇家子弟,他们心中即使憋着气也不敢多说什么,现在听太常一句讽,心里骂上几句就差不多了。
这边毕夏自然不是无聊牵头鹿出来溜溜,为了让自己能上位,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决定参考一下赵高的那招“指鹿为马”,试试能不能达成目标。
他依旧发挥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演技可劲儿哭,“这位大人……呃,您的意思是呃,我父皇的灵柩已经送走了是吗?”他自己刚说完话哭得更惨了,“怎么会……!我,我还想带我最爱的小马一起陪父皇上路呢……”
所有人的眼光立即投向那只漂亮的小鹿。
……马?他们没听错吧?
李斯站在毕夏不远处,脸上的表情无比微妙。
毕夏突然闹这么一出,赵高握紧了手中的竹书好一会儿,慢慢地又从那高台上走了下来,朝他走了过去。
“我……这小马还是当年父皇赏我的,我……”毕夏的哭声忽然一顿,脸上的表情坚毅起来,“我要去陪父皇!”
他的话音刚落,牵起那匹小鹿就往外走。
所有人都一脸莫名其妙,一时之间不约而同地都产生了一个想法:这小公子胡亥,是不是有点……痴傻?
赵高却忽然喊住他,“公子!”
毕夏顶着一张哭包脸回看了赵高一眼,“老师……”
“公子。”赵高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他,同时牵住了他手中那头鹿,“公子说这头鹿是先皇赏赐与你?”
“什么鹿啊?”毕夏眨了眨眼,“这匹可是我的爱马,不是什么鹿!”
赵高看了看手下的那头鹿,又再看了看毕夏,紧皱的眉忽而松开了,眼底深处甚至带了上了一丝满意。他的语气也放轻了下来,“好好好,这是一头鹿。”
一开始就对毕夏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不满的太常这下直接呵斥出声,“中车府令,你这是在作甚?此等无礼痴儿,容他出走就是!”
赵高没有直接回他,而是轻声安抚了毕夏一番,回过头朝着太常眯了眯眼,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竹书,“太常大人,小公子……可不能走。”
毕夏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状地看着赵高复又走上了高台,然后“啪”一声,展开了手中的竹简。
“诸位大人。”他高高举起竹简,“先皇临终前曾召见丞相大人与下臣,并留下一封手书,诸位自当有耳闻。”
众人的眼光立即抛向李斯,李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并没有对赵高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赵高接着却将那竹简大力地收起,然后拔高了声调,“先皇留下遗诏……属意小公子胡亥继位。”
……全场瞬间寂静。
三息之后,群臣之中爆出一阵哗然,太常脸色铁青,“中车府令大人,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随意乱讲!”
再有其他官员忙朝李斯使眼色,耿直点的已经直接开口问了,“丞相大人,这赵高竟然在朝堂之上满嘴胡言乱语,您看——”
李斯往前走了一步,却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赵高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及的笑意,“诸位莫非不信?下官手中可还有先皇亲笔遗诏。”
“一派胡言!”太常年纪不小了,被赵高这话气得是吹胡子瞪眼,“待长公子回咸阳,自有明白可说!”
“长公子?”赵高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啧啧啧,下官好像忘记告知诸位了,先皇可是留下了两封遗诏。”
“……令扶苏与将军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有余年矣,无尺寸之功……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将军蒙恬为人臣不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离。①”赵高高高地挑起了眉,“此为第二封遗诏上大致所书,月前此诏书已发往上郡。”
太常一脸震惊地连连后退了数步,嘴里还不停地念着:“不……不可能……”
赵高冷笑一声,“太常这是在质疑先皇?遗诏上可还有先皇玺印呢!”
整个朝殿出现了窒息一般的静,只有毕夏那只鹿“呦呦”地叫了几声。
这声音却重新唤醒了太常的战斗力,他怒目直视,“那遗诏呢!不亲眼见到遗诏,吾等如何知你所言真假!”
“哦——”赵高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他将手中的竹简干脆地扔到了众臣前面,只听“啪”地一声,那竹简摔到了地面,微微展开了一些。
太常咬牙忍下了赵高如此无礼的举动,往前走了一步就要捡起来查看。
就在此时,立于高台之上的赵高轻轻地击了击掌,朝殿的四周倏尔响起了一阵兵甲碰撞的声音,以及整齐却带着寒意的脚步声。
不过一个晃眼之间,仿似无穷无尽的士兵从朝殿的四周快速地涌出,团团封住了所有侧门,同时也围住了场上所有大臣。整个朝殿的光线瞬间被遮挡了大半,殿内瞬间昏暗下来。
赵高嘴角弧度依旧,看着手指尖已触到那竹简的太常轻声开口,“太常大人不看了吗?”
昏暗的宫殿内,赵高的声音仿似鬼魅。太常看着竹简那摊开的一半上一片空白,手指微微蜷起。
最后他闭上双眼,手终于蜷成了拳头,慢慢地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李斯的声音在他的身边淡淡地响起,“臣叩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26章 秦
秦始皇曾说过,“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千万世,传之无穷。”瞧瞧这位的志气,刚统一六国时就有此等雄心壮志,有着秦朝要传个千万世的信心。
只可惜这么一位霸气的皇帝,却偏偏养出了些不争气的后代和臣子。
新上任的秦二世叹了口气,任由下人为他披上了黑色的龙袍。秦朝尚玄色,因为秦始皇比较信奉阴阳五行说,认为秦朝取代了属火的周王朝,是为水克木。而照阴阳五行说的说法,东南西北中各意味着木火金水土,其中水德色黑。故而无论是皇帝还是臣子的袍服,还是出外打战的旗帜等一律采用黑色。
想想这一上朝多壮观啊,满眼望去,一片黑压压的!要是出去打战的更是满城尽带玄黑甲,虽然看着是挺沉闷的,但绝对比夏朝的青色袍服好看多了……
毕夏边想着边提了提宽袂,再正了正冕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挥挥手让下人都退了出去,待人散尽后,他才慢慢收回傻兮兮的表情。
看来昨天的一番表演成功让赵高相信了他是个耿直单纯的白莲花少年,本来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保险,让赵高相信他是个容易掌控的人,而不会因为之前他一时失误说出陈胜吴广名字、以及在咸阳城刷百姓好感的事情对他产生了戒备和怀